回到鞋店。
趙東魁已經在擺桌準備吃飯。
劉星見鞋店沒有什么生意,當下就上前搭把手幫忙。
就在準備將做好的飯菜從廚房中端出來,青蓮神神秘秘的朝她招了招手:“劉星,你過來一下。”
“啊?”劉星一愣,在回過神來后連忙走了過去。
“是這樣的,我師父讓我問你,那個丁欣怡跟你什么關系。”青蓮小聲開口問道。
“是我的干妹妹,今天中午在吳局家認的。”劉星抓了抓頭如實相告:“爺爺問這個干嘛?”
“丁欣怡的氣色有些不正常,師父他老人家怕說錯話,所以就讓我過來問問你,要是跟你關系不錯,他就會如實相告,反之他不會去管。”青蓮將內幕給說了出來。
“什么?”
“丁欣怡得了什么怪病嗎?”
劉星連問道。
在他看來,丁欣怡除了臉色有些白的不正常,沒有什么不妥的啊!
“這個你別問我,我現在還達不到師父他老人家的境界。”
青蓮莞爾一笑。
“那好吧!”劉星抬頭看了一下天色:“我這就去問問他老人家,這丁欣怡到底得了什么病。”
這話音剛落,就看到丁局扶著臉上包滿紗布的母親從診所走了出來,身后還跟著丁蘭跟丁心怡。
姜神醫送到了門口:“記住每天按時服用我開出來的中藥,可別忘記了。”
“知道了,神醫。”丁局感激的點頭答應,扶著母親就走進了吉普車。
劉星見狀跑了過去:“丁叔叔,留下來吃晚飯啊!”
“不了,家里還有好多事。”丁局笑道。
“好吧!”劉星順手就將楠楠抱進了吉普車的后座。
“走了。”丁局搖下車窗朝劉星揮了揮手,就載著母親還有楠楠朝集市的街道駛去。
丁蘭開著另一輛吉普車帶著丁欣怡跟在了后面。
姜神醫目送他們消失在視線中,就來到了劉星的身邊:“孩子,這個丁欣怡的病有些不簡單,要是不早做治療,只怕會后患無窮。”
“她到底什么病?”劉星輕聲問道。
一旁的青蓮也屏息聽著。
“具體的我沒有把脈,也說不上來,但可以肯定的是,她肝有問題。”姜神醫撫須沉吟道:“但奇怪的是,我觀他父親丁大力跟姐姐丁蘭的面色,好像又沒有同樣的癥狀啊!”
“您剛才跟他們說了丁欣怡的病癥沒有?”劉星一愣之下問道。
“沒有,畢竟他們沒有開口,我總不可能說丁欣怡有病吧?而且還是很棘手的病。”姜神醫輕嘆一聲:“孩子,這你可不要怪我,因為我有些時候也很難,想必你也看出來了,丁大力的母親她不是普通人。”
“嗯,”劉星緩緩點頭。
之前中午吃飯的時候,他就看出來了。
只是他沒有多說,而是藏在了心中。
“別聊天了,趕緊過來吃飯。”木桌前的劉冬菊這時喊了一聲。
“來了。”劉星邀請姜神醫、青蓮、綠竹一道朝鞋店門口走去。
至于丁欣怡的情況他記在了心上。
但第一時間她也沒有打算去跟丁局或者丁蘭說。
畢竟他跟丁欣怡剛認識不久,要是過于關心,那只怕會適得其反。
天剛蒙蒙亮。
就有人來敲鞋店的大門了。
睡在里屋的乃心如,連忙穿好衣服打開了大門,見是劉星的父親劉大釗,那是連忙將人往鞋店里面迎。
“我就不進去了,家里面準備插秧了,要把黑犢子跟瓜子帶回去,你幫忙將劉星跟瓜子喊出來就行。”劉大釗訕笑說道。
“好!好!”乃心如連忙照做。
片刻之后,就將劉星跟還沒有睡醒的瓜子給帶到了劉大釗的面前。
“爸,家里面的秧還沒有插完啊?”劉星看著眼前又黑又瘦的父親,那是在心里面吃了一驚。
他就有些不明白了,別人當村長都是吃香喝辣長胖了。
可父親卻好,幾天不見,居然瘦成了這樣。
這是多辛苦才會變成這個樣子啊!
“你這臭小子還好意思說,成天不著家。”劉大釗聞言忍不住罵了劉星一句,但一看到瓜子在看他,連忙改口了,語氣也變緩和了許多:“你也知道我最近忙,哪有時間插秧啊!你媽又要給制作鞋子的做飯,而你弟弟還有二姐,就更指望不上了。”
“也是。”劉星贊同的點頭。
父親雖然做事沒有頭腦,但對整個家卻是很負責的。
“不跟你說了,我得帶黑犢子回去,將一些旱田給犁了,種一些紅薯出來。”說到這,劉大釗朝瓜子伸出了雙手:“丫頭,幾天不見,想爸爸了沒有?”
“想。”瓜子開心的笑了笑。
“那跟爸爸回去打豬草去,家里實在忙不過來了。”劉大釗伸手抱起了瓜子。
“窩要跟哥哥一起回去,不跟你回去。”瓜子聞言癟起了小嘴。
“你這孩子,爸媽要不是要插秧,那會叫你啊!”劉大釗連道。
“爸,既然家里面忙不贏,插秧那就請人唄!”劉星提議道。
“錢誰出啊?”劉大釗白了劉星一眼。
以前沒有當村長的時候,還能從媳婦手中拿錢來花。
現在當了村長,別說拿錢了,還整天跟媳婦吵架,說實話他真的快崩潰了。
當然了,這不是媳婦的錯,因為他這村長沒干幾天,都倒貼進去三四百塊錢了。
“我出行不行,其實人手就是現成的,你可以讓康虎、趙小沫、他們幫忙啊!反正才一塊五一天,便宜的很。”劉星說完這話,就拿出了兩百塊錢放到了劉大釗的手上。
“省著點花,別回去就沒了。”瓜子歪著小腦袋提醒道。
“你這丫頭。”劉大釗哭笑不得放下了瓜子,再將錢收好后,道:“既然星伢子你錢都給了,那我照做就是,不過有件事情我得問問你,最近集市上的百貨商店是不是你整出來的?”
“嗯,”對于父親,劉星自然是不想隱瞞。
“那你六姑姑現在不制作鞋子了,在站柜臺一天能賺多少錢啊?”劉大釗忍不住問道。
“具體的我哪知道,不過十幾二十塊錢一天應該有。”
劉星想了想回道。
這是保守的估計,他總不可能將生意好的那一天將近一百的收入說出來吧!那是小孩子才做的事情,他才不會這樣做。
“我的天,這樣多?”劉大釗聞言還是心動了:“最近你三叔也在家沒事干,你能不能給他也在百貨商店弄一個柜臺啊!還有你五叔。”
“您真是的,他們都沒有來找我,您操什么心啊?”劉星沒好氣的回道。
三叔跟五叔是那種好面子的人,一般情況下那是不會求人的。
要是你冷臉貼冷屁股,那只會適得其反。
所以,并不是他不想幫忙。
而是得講究方法。
劉大釗聽見劉星這樣說,只得妥協:“那行,我回去就問問他們去,不想來拉到。”
“爸,您怎么來了?”
劉冬菊這時牽著小不點從后院走了出來。
“外公,抱抱!”小不點一看到劉大釗,就笑著的邁著小短腿跑了過來。
“哎呀,我的小寶貝。”劉大釗伸手抱起了小不點頭:“走!外公帶你買肉包子吃去。”
“嗯,嗯!”小不點開心的連點頭。
“窩也要恰肉包子。”瓜子連喊道。
“你都不愿意回家去打豬草了,沒有包子吃。”劉大釗揶揄的開了一句玩笑。
“哼!”瓜子聞言氣的不輕。
劉星笑著遞給了瓜子兩塊錢:“自己去買,記得帶上蘭蘭跟薇薇。”
“謝謝哥哥。”瓜子開心極了,接過錢就朝后院跑去。
“等等我,小姨。”小不點從劉大釗手中掙扎的跑了下來,然后就追了上去。
“這丫頭。”劉大釗那是無語的很。
他這才知道,自己的地位。
在瓜子跟小不點的心中根本就不如劉星。
想到這,劉大釗那是郁悶不已,在跟劉冬菊說了一聲,就去牛欄牽黑犢子去了。
回來的時候,本想第一時間跟劉星道別回去忙他的事情,但他卻是驚訝的發現,鞋店大門口停著一輛大卡車,貨箱中裝滿了各類皮革料。
“這小子想干嘛?”劉大釗將黑犢子拴在柚子樹下后,就走進了鞋店。
鞋店靠窗的位置,劉星正在跟一位西裝革履的中年人在喝茶聊天。
這中年人的皮膚很黑,說話帶著外地口音,這看到劉大釗進來了,先是一愣,接著連問道:“這位是?”
“哦,我爸!”劉星連介紹道。
“您好,您好!”中年人想跟劉大釗握手,卻是被劉大釗給無視了。
他看向了劉星,眼眸中有著疑惑:“星伢子,你現在生意做的這樣大了嗎?用卡車裝鞋子的材料?”
“也不算大吧!就一卡車皮革料,我買得起。”劉星知道劉大釗的心思,那是哭笑不得的回道。
“你買得起才怪,我可不允許你賒賬,到時候虧本了你拿什么還錢啊!”劉大釗告誡道。
這話一出,中年人就有些不痛快了:“大哥,我這一車皮革是送給劉星的,他前些日子在人販子手中救了我兒子,這只是一點心意。”
“什么?”劉大釗聞言那是懵逼了。
他很想問清楚其中的內幕,但一看到劉星揶揄的看著他,當下只得摸頭走了。
因為他看出來了,自己就是一個多余的,純粹就是給劉星找事。
但他仍然不甘心,連忙走進廚房問劉冬菊這中年人的底細。
當知道劉星真的救了中年人‘郭大權’的兒子郭宏志,而且在集市上這半個月來已經賺了差不多一萬塊錢了,那是驚的呆立在原地都說不出話來。
不是不相信劉冬菊說的話,而是他本想利用村長的職位,好好努力多賺一些錢超過劉星,好在家里面找到一點家庭地位還有存在感。
這誰曾想,這才離開幾天差距居然就這樣這樣大了。
一萬塊錢啊!
他只怕就是干一百年的村長,只怕是也別想賺到。
想到這,劉大釗就有些郁悶。
他透過窗戶看向了鞋店中的談笑風生的劉星,不知道為什么,心里面很不是滋味。
“爸,您別羨慕了,劉星賺錢的手段是您羨慕不來的。”劉冬菊看出了劉大釗的心思,那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我羨慕他干嘛?”劉大釗一臉的不以為然。
但心中,卻是五味雜陳。
劉冬菊見廚房中沒有其他人,笑著:“您就別逞強了,任何人都看的出來您現在的心思,不過您知道嗎?好多人并不夸獎劉星,而是夸您。”
“夸我?”劉大釗不解的很。
他可是什么幫助都沒有給劉星,能夸他嗎?
劉冬菊連道:“別不相信,大家都夸您有一個好兒子呢!都說您怎么這樣厲害,怎么能培養出這樣一個厲害的兒子來。”
劉大釗聽著這話,一愣之下眼睛亮了,心中的那點郁悶也蕩然無存:“他們說的對啊!劉星再厲害,沒有我的培養,能有現在的成績嗎?”
“所以您就不要跟劉星較勁了,而是應該多為他想想。”劉冬菊揶揄的提醒道。
她這個父親的性格她可是清楚的很,吃軟不吃硬。
雖然有些小性子,脾氣偶爾也有些暴躁。
但總體來說,還是很不錯的。
所以才會拐著彎的來勸開導。
要不然給她十個膽子都不敢這樣做。
“我哪有。”劉大釗連否認。
“沒有才怪,上次劉燁來我這的時候,都跟我說了你的事情。”劉冬菊看了一眼劉大釗:“爸,村長這個位置可不是好坐的,您要是遇到難題可以問問劉星,他鬼點子多,別硬撐著,這樣對誰都不好。”
這可是肺腑之言,讓感觸良多的劉大釗沉默了。
劉冬菊見狀,提議道:“要不等下我幫您去問問劉星,您現在將硝石村遇到的難題給我說說。”
“不用了,我等下自己去問。”劉大釗看向了鞋店的方向,眼眸中有著慈愛。
他現在才知道,在硝石村誰都靠不住,只有劉星才能給予他最大的幫助。
劉冬菊看到這一幕,在笑了笑后,就去做早餐了。
不過她知道,經過剛才的談話,只怕父親心中跟劉星之前的那點小矛盾早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