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流是個閑不住的性格,也是一個直來直去的性格。
不管是在他曾經心智不足時,還是現在已經恢復正常之后…
所以,他今天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去找蒙摯再干一次架!
昨天輸的場子,今天要找回來。
至于說一個刮卡者去找凡人的茬,這公不公平?
飛流覺得不要在意這些細節,那不重要。
將軍府。
蒙摯也剛剛吃完早餐,正在院子里練功。
他身為大梁國第一高手,也是瑯琊榜所排的天下高手排行榜中位列第二,威名赫赫。自然對于武道有著極致的追求。
而能夠走到這一步,除了絕頂的天賦,長期的堅持和自律也是少不了的!
不管多忙、多累,蒙摯每天都會抽出時間來練武。
一趟拳法練下來,身體微微出汗。
蒙摯氣沉丹田,呼出一口濁氣。
整個人神清氣爽,渾身充滿了力量。對這老虎一個滑鏟過去,絕對能讓老虎當場斃命!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雖然《瑯琊榜》世界沒有“真氣外放”這樣層次的高手,但到了蒙摯這等境界,徒手和老虎、黑熊搏擊還是問題不大的。
就在他準備按照常例,去禁軍大營巡視的時候,外面家仆突然來報。
說是有一位叫做“飛流”的少年前來求見,說是昨天見過,是一位叫做“蘇哲”的江湖人士的貼身護衛。
飛流?
蒙摯微微皺眉。
他當然記得,昨天自己和那個傻乎乎的、武功卻奇高的少年人打了一架。
至于所謂的“蘇哲”…
蒙摯很清楚,他是梅長蘇!
而蒙摯比別人更清楚的,是那個隱藏的秘密。梅長蘇,就是十幾年前“赤焰軍謀反案”的幸存者——赤焰軍少帥,林殊。
其實,當年有很多人知道,赤焰軍和祁王都是被冤枉的!
是寧國侯謝玉、懸鏡司首尊夏江等人,一起密謀陷害。同時梁帝半推半就,造成了這一起巨大的冤案。
只是,皇帝的命令,誰敢違抗呢?
而且謊言重復了很多遍,一些人都認為祁連和赤焰軍真的謀反了…
不過還是有一些人,知曉當年的真相。比如蒙摯。
他曾經,也是赤焰軍主帥的老下屬。因此對于林殊這個少帥,也是非常忠誠的。這些年來,兩人一直在暗中通信。
蒙摯早就知道,林殊已經刮骨療毒,化名為梅長蘇了。
今天見到,其實第一眼他就看出來了!
只是那么外人在場,不敢相認。
更何況蒙摯清楚,既然小殊回來了梁國京城,那就是正式為復仇布局了。之后有的時間相認,一起為祁王和赤焰軍平反!
只不過他沒想到,這小飛流還會找上門來?
“哦,我明白了。小殊的這個貼身侍衛,肯定是昨天比武輸給了我,心里不服。所以今天特意想來找回場子的?”
蒙摯明白了過來。
他覺得有些好玩。
這小飛流心智不全,武功奇高。但套路招式偏向于陰險狠辣詭譎的風格,面對他這種剛猛威武、堂堂正正的武道,剛好被克制!
更別說,功力本身就有差距。
“算了,既然是小殊的護衛,那就再和他過幾招嘛。更何況,這飛流也挺可愛的。”
蒙摯這般想著,便揮手讓家仆帶他進來。
很快,飛流就來到了將軍府深處的練功院里。
不知道為什么,蒙摯看著對方,覺得今天似乎有點不太一樣…
他還沒說話,飛流先開口了。
竟然先朝著他拱手行了一禮,正色道:“蒙大將軍,昨日比武略輸一籌。今日特意再來討教一番。”
蒙摯頭上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啥情況?
這小飛流…不是心智不全,智力如同幾歲的孩童嗎。從昨天的表現,也能夠看得出來啊。
為什么現在竟然像是一個正常的十六歲少年一般呢?
奇怪!太奇怪了!
蒙摯驚疑不定,看著他道:“你,你…”
飛流笑道:“大將軍不必驚訝,我昨天夜里,突然開竅了。所以,心智變得健全了。”
原來如此!
聽聞此言,蒙摯點點頭,心中也有些高興。
畢竟是小殊的貼身護衛啊,如果心智正常的話,武功又高。那么應該能夠把小殊的安全保護得更好吧!
“既然想來找我比武,那就比吧。年輕人心高氣傲,估計之前也沒怎么輸過。我稍微讓著他幾招,不要輸得太難看就行。”
蒙摯心中這般想著,微笑著點點頭,同意了蒙摯的切磋請求。
“年輕人,既然想要切磋比試,那就來吧。我是你的長輩,我很講武德。”
飛流心里嘿嘿陰笑著。
他今天來,就是“報復”一下蒙摯的。
當然,并不是真的怎么樣。就像是鬧著玩,嬉鬧一般。所以自然不能讓蒙摯太丟面子。所以提議道:“大將軍,不如讓府內奴仆退下,就咱倆關起門來切磋即可。”
呵呵。
蒙摯覺得有趣,心中暗道:“這小飛流,心智恢復正常之后,還知道看重面子了啊?知道和我比武肯定會輸,不讓府內仆人看到。也罷,就同意這孩子愛面子的請求。”
于是大手一揮,很是豪爽地答應了。屏退了練功院內的仆人,碩大寬敞的院子里,只剩下兩人相隔三丈距離而立。
蒙摯一手背負在后,一手微微往前伸出,面帶微笑,極有前輩高人的風范。
“飛流,準備好了嗎?來吧。”
飛流用力地點點頭:“蒙大將軍,你可以要小心了。”
我小心?
是你要小心吧騷年!
蒙摯很是放松,等待著飛流朝自己撲攻而來…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對方竟然根本沒有動的打算,而是隔著這三丈開外,直接朝自己伸出了手來!
蒙摯滿頭問號。
啊這!
啥情況?
飛流這孩子…不是心智恢復正常了么。咋還做出這么扯蛋的動作來呢!
隔著三丈想施展武功攻擊?這是走火入魔了,還是想啥呢!以為是傳說中的“真氣外放”嗎!
但蒙摯很清楚,這只能是虛假的傳說。他和大渝的玄布曾經切磋和討論過,都認為所謂的“真氣外放”、“隔空傷敵”什么的,絕對不可能做得到。
簡單來說,就是假得一逼嘛!
其實,倒也沒吃…《瑯琊榜》位面世界,生物極限確實就是白卡大圓滿。自然做不到“真氣外放”這個層次的。
蒙摯剛想開口說點兒啥,就聽到飛流沉聲道:“吸掌!”
呼呼呼!
頓時,一股巨大的吸力憑空出現。
四周的空氣被這可怕的吸力拉扯著,都變成了肉眼可見的淡淡透明水波一樣,旋轉著往前。
蒙摯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這吸力拉扯得雙腳離地,直接朝著前方的飛流飛了過去!
蒙摯:o((⊙﹏⊙))o.
臥槽!
他驚恐地大喊一聲。
完全不能理解,眼前的景象究竟是怎么回事。
自己竟然…真的被飛流隔空吸了過去!!!
哈哈哈哈。
飛流看著蒙摯在空中那驚駭絕倫的表情,得意大笑:“將軍,我不但能吸你,還能吹你。看我的吹火掌!”
說著,頓時力量運轉軌跡一變。
掌心的吸力漩渦頓時化為推力,往前一推一送。
吹火掌打出肉眼可見的透明風壓,把剛飛到一半的蒙摯又給反推了回去。
這么一吸一吹的,蒙摯都被他搞懵了!從蒙摯,變成了懵摯啊!
蒙摯倒飛出去,撞在院子里的一棵大樹上,才停了下來,穩住身形。
實際上,飛流是手下留情了,只用了三成力道。
否則的話,蒙摯肯定會飛出去,把大樹都給撞斷、然后摔倒在地。
“飛流,你,你這是…”
蒙摯表情駭然,看著飛流,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真氣外放!
這絕對是真氣外放啊!
傳說竟然是真的!小丑竟是我自己?
蒙摯處于一種三觀被顛覆的狀態之中。
而飛流則是哈哈一笑:“大將軍,別發呆,戰斗還沒結束呢。咱們比試兵器啊!”
說著,伸手就掏出一根不咋粗但卻很長的棒子來——正是那碧綠色的打狗棒!
蒙摯雖然驚訝,但比武還沒結束。而且對方這么說,他本能地也從旁邊的兵器架子上抽出一根長矛來。
可惜的是,他才剛把長矛拿穩,對面的飛流又隔著三四丈距離揮舞起手里的打狗棒。
“打狗棒法!棒打雙犬,棒打狗頭,拔狗朝天,斜打狗背…”
飛流動作飛快,把打狗棒法的招式施展出來。
一條條碩大的狗影,從棒子里被甩了出來。
汪汪汪,汪汪汪!!!
狗形氣勁和空氣磨磨蹭蹭,像魔鬼的步伐,發出陣陣犬吠之音。震耳欲聾,在整個將軍府練功院的上方盤旋著…
啊這!
踏馬的啥啊!
一棒子打出一條狗來啊!
不對,是一棒子打出一群狗來啊。
蒙摯都快哭了。
他覺得自己這場比武,簡直是跟做夢一樣。而且做的還是那種特別扯蛋的奇葩怪夢。
然而,越來越大聲、越來越近的狗叫聲提醒著他。這不是做夢,都是真的!
汪汪汪汪汪…
十幾只體型大如猛虎的“氣狗”成群結隊而來,氣勢洶洶。
蒙摯大起膽子,用手里的長矛捅向一只。
長矛的尖端剛和“氣狗”接觸,立刻“轟”的一聲,炸開滾滾氣浪。一股巨力順著長矛桿傳來,讓他虎口發麻、手臂劇震,連長矛都拿不穩了,直接“哐當”一聲掉落在地。
開玩笑!
這“氣狗”雖然栩栩如生,還汪汪亂叫,但確實是一團真氣凝聚而成的攻擊招式。一旦接觸到,便真氣迸發而出,威力很大。
蒙摯雖強,但也只能算是白卡級強者,如何能抗衡打狗棒法這種藍卡技呢?
最多捅碎一條狗影,就差不多了。
剩下的十幾只,已經從四面八方圍了過來。
一向勇猛的蒙摯,此時心里也莫名的有些畏懼。下意識地大聲喊到。
“你不要過來呀!!!呀啊,呀啊…”
十幾條狗影,撲過去,淹沒了蒙摯。
片刻之后,狗影散去,顯出了蒙摯的身影。
身上的練功服已經變成絲絲縷縷地掛在身上,頭發散亂,滿身泥土——倒是沒有受傷,只是看起來頗為狼狽。
畢竟飛流只是鬧著玩,又不可能真的和他打生打死。
所以不管是剛才的吸掌、吹火掌,還是這打狗棒法,其實都沒用多少力。
哈哈哈!
飛流看著蒙摯的模樣,開心大笑:“蒙大將軍,昨天你讓我在蘇哥哥和眾人面前出丑。今天我讓你小小狼狽一下,算是扯平了吧?我這打狗棒法,能真氣外放,凝為狗形攻擊敵人。但我是收著力的,所以應該沒有傷到你。”
哼!!!
蒙摯冷哼一聲,轉過身來,把屁股對著飛流。然后指著一個血糊糊的狗牙印字,咬著牙道:“你管這叫沒有傷到我?最后有條狗影,咬到我屁股上了!”
飛流:…(⊙﹏⊙)
他很不好意思地解釋到:“啊,抱歉抱歉,大將軍。我真不是故意的。而且這些狗影是真氣凝聚而成,其實就是打出的一道道真氣攻擊罷了。肯定是不具備張嘴咬人的能力啊。又不是真狗。估計是有的狗影張著嘴,所以撞擊時牙齒撞到你的屁股上了。所以才出現了牙印和流血。”
頓了頓,又趕緊接著解釋:“不過大將軍你放心,這不是真狗,是氣狗。所以肯定沒有瘋狗病。不需要讓醫生治療。也算幸運。”
蒙摯:…我踏馬的謝謝你啊!
飛流尷尬地走過去,從口袋里掏出一些藥物給他止血。
而此時此刻。
剛才被蒙摯趕走的那些將軍府的家仆和護衛們,聽到院子突然出現大量汪汪汪的狗叫聲,緊接著就是將軍“啊啊啊”的聲音,都大吃一驚。
“保護將軍!”
他們顧不得剛才的指令,全都飛快地朝著練功院跑了回去。
雖然說自家將軍乃是大梁第一高手,但他們也擔心啊。
可當將軍府的仆人和護衛們,重新跑回到練功院里時。就看到了驚人的一幕!
他們的將軍衣衫襤褸,趴在一塊石頭上,撅著個腚。
而飛流則是在他后面,一邊鼓搗著什么,一邊讓將軍別叫那么大聲。
仆人&護衛:(,,#゚Д゚)
他們嚇得亡魂皆冒!
以為是撞見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恰好,趴著的蒙摯,和正在給蒙摯上藥的飛流一抬頭,就看到旁邊一群呆若木雞的仆人和護衛。
蒙摯:…
飛流:…
他真誠地解釋到:“你們將軍剛才被狗咬了,我給他上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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