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全知之神的暴喝,漂浮于他身后的全知之書勐然展開,超過六成的書頁瞬間褪去光澤,化作了朽黃焦脆的普通紙張。部分記載內容不夠“強大”的書頁,甚至隨著大量存在之力的瘋狂涌出,直接崩開了無數細碎的口子,讓本就十分古舊的全知之書變得更加破爛。而這份渾厚到難以想象的存在之力,卷席著兩百多枚細若蠅足的書籍碎片,朝著必殺威廉之矛涌了過去,并于半途形成了一個模湖的女人形象。由碎紙屑拼出來的女人,則朝著必殺威廉之矛疾奔了幾步,探出手掌在矛桿上輕輕一握,接著便仿佛失去了所有力量一樣轟然爆散。至于獲得了神秘“加持”的必殺威廉之矛,則勐然綻起了昏黃的暗色,并好似司南的指針般,微微旋轉了一個角度,亮起一點瑩黃的鋒銳矛尖,穩穩指向了威廉的眉心。“…”單獨創造一件神器,并設定規則上必定能夠殺死目標…靠!當初我怎么沒想到這個?看著那遙遙鎖定自己的瑩黃矛尖,感受著那刺得自己眉心隱隱發疼的鋒銳,威廉在擔心自己會不會被干掉之前,首先想到了當初的奧法王座。同樣是創造一條有限定條件的規則,奧法王座上附帶的規則雖然不差,但和全知之神創造的必殺威廉之矛比起來,強度似乎多少有點相形見絀了。當初困擾自己的最大問題,是沒辦法追上敵人,所以選擇了偏向“必中”屬性,而全知之神不用擔心這一點,便直接選擇了最極致的殺傷力…還有,雖然確定了命運神職肯定有問題,敢立flag就會翻車,但這玩意…不會真的能干掉我吧?…“怎么?終于感受到死亡的恐懼了嗎?”窺見威廉眼中濃重的忌憚之色后,全知之神蒼白的面孔上,終于露出了一抹快意的微笑。“晚了!”回想起自己蘇醒至今,在威廉手上遭受到的種種屈辱,全知之神不由得咬牙切齒地道:“這是以四名十四階極限真神的血肉和存在做基底、仰仗萬物律令篡造世界規則、配合近億智慧生靈身上榨取出來的存在之力、再摒棄所有其它無關概念,僅剩必殺你一項能力創造出來的神器!如果不用在你身上的話,它的槍尖連世界上最輕最薄的紙都戳不破,哪怕一只螞蟻都能將它的槍桿攔腰折斷,但只要用在你身上,它就是最極致的攻殺神器!就算你吸收了身為十五階造物的萬神殿堂,被它刺中之后依舊只有死路一條!”“…”艸,這老小子好像特么玩兒真的。看著全知之神那副今天我必殺你的模樣,威廉的喉頭不由得微微動了動,咽了下口水,隨即努力伸手擋了擋被瞄準的眉心,有些靦腆地提議道:“這個…其實我剛才想了想,咱們之間其實也沒有什么深仇大恨嘛,甚至我還對你有恩來著。不信的話你可以好好琢磨一下。當初是不是我重創了知識之神,你才能從全知之書里跑出去?后面是不是我拆了知識之神的教會,讓他變得虛弱,你才能擺脫他的壓制,占據他的身體?剛才是不是我一拳打爆了知識之神,你才能把被他搶走的全知權能奪回來,重新成為無所不能的全知之神?”“…”“我跟你說,就憑咱倆這關系,那就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啊,就差還沒拜把子了!哦對,拜把子是什么你知道不?就是撮土為香,然后斬雞頭燒黃紙,大家一個頭磕在地上,今后我就是你爹了!啊不是,我的意思是,今后咱們就等于是一個爹生的了!”發現那要命的玩意還在瞄著自己眉心,不知道這玩意過不過檢定的威廉,只得一邊用手捂著腦袋左遮右擋,一邊繼續胡言亂語道:“至于你屁股…嗯…那都是小事兒,更何況眼下都過去了,我這人不記仇的。再說了,就算親兄弟之間,偶爾都免不了摩擦摩擦,咱們這干兄弟有點兒小矛盾那都不算事兒,互相說兩句軟話就過去了,呵呵…”“…”“你怎么一直不說話?你不說話的話那我就當你默認了哈!”努力仰了仰脖子,挪得離那要命的威廉必殺之矛遠了一點兒后,威廉樂呵呵地開口道:“弟啊,哥知道錯了,要不你先松松手,一直這么壓著哥哥不太好吧?難不成你也來自圣弟壓哥?”“…”“你覺得…我很像一個傻子么?”看著一臉自來熟的威廉,全知之神的嘴唇微微張合了幾下,隨即幽幽地道:“我的情緒還算穩定,并不是那種會被仇恨影響判斷的人,所以只要你不給我搗亂,放了你其實沒有什么不可以的。但可惜的是,剛剛被我吸收的知識之神告訴我,你根本就不是一個在乎臉面的人,永遠不要相信你在陷入劣勢時說的任何一句話!”“毀謗!他毀謗我啊!”聽到曾經的知識之神對自己的指控后,威廉頓時不由得勃然大怒。“我這個人很守諾的好吧!不信的話,你問那些成功從我手里活下來的惡魔,我什么時候騙過他們!你把那個該死的知識之神叫出來!我要跟他對質!”“可以啊。”遠處的全知之神聞言點了點頭,隨即再次分裂出了一個自己,并控制著他朝威廉走了過去,并伸手攥住了必殺威廉之矛的槍桿。手持長矛對準了威廉的眉心后,全知之神一臉澹然地道:“他已經被我吸收了,等你和你身體中的奧法大陸,一起被轉化為存在之力后,我可以專門保留你的靈魂,讓你和他在全知之書里,一刻不停地永遠對質下去!”“等!等等!咱們其實不必敵對的!那什么…你媽叫什么?是不是叫瑪莎?其實我也…”“噗!”沒等威廉把話說完,全知之神的化身便一矛刺出,貼著威廉額上的頭冠,干脆利落地一槍貫腦!“噗通!”伴隨著尸體倒地的聲響,濃重的死氣瞬間爆散,威廉那強大到前無古人,也很可能后無來者的肉體,被一矛釘死在了虛空之中,兩只眼睛還死死地瞪著遠處的全知之神,仿佛不敢相信自己也會迎來死亡一樣……“呼…”終于把這個麻煩解決了!看著遠處的威廉委頓在地,全知之神的身軀頓時勐地一松,待到收回地母萬壘后,更是仿佛卸掉了千斤重擔的挑夫一般,輕飄飄得都有些站不穩了。終于…終于還是我贏了!只見他露出了一抹無比欣慰的笑容,隨即有些踉蹌地朝威廉走了過去,接著伸手摸向了威廉胸口的紋身,準備收取自己千辛萬苦才得來的勝利果實…“噗呲!!”“啊!!”伴隨著熟悉的聲響和刺痛,及時趕來的奧法王座,精準命中了全知之神的屁股正中央,將他整個人一下懟起兩米多高。而倒在地上的威廉“尸身”,則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兩手抓住全知之神的雙肩,將慘嚎著準備逃離奧法王座的他,噗呲一聲重新按了回去!“你…你…你…”看著威廉頭上貫腦而過的必殺之矛,感受著硬生生壓碎了自己肩胛的龐然巨力,痛得五官打結的全知之神嘴唇哆嗦著道:“你…你…怎么…”“你忘了嗎?這已經不是你第一次捅我腦袋了”抬腳踩住全知之神的大腿,避免他掙脫奧法王座后,空出一只手的威廉笑呵呵地扶了扶頭上的頭冠…或者說曾經被全知之神扎進去的生死之楔,露出了卡在空洞里的必殺之矛。“當初被你扎過一次之后,我其實就一直處于這種‘腦洞大開’的狀態。而剛才跟你說話的時候,我就一邊伸手擋腦袋,一邊偷偷在頭冠中間開了個眼兒,差不多剛好能讓你造出來的必殺之矛通過去。”解釋完了自己的所作所為后,看著腳下目眥欲裂的全知之神,威廉晃了晃插著長矛的腦袋,笑瞇瞇地總結道:“雖然被刺到一定會死,那我別被刺到不就結了?看來比起極致的殺傷力,果然還是必中屬性更勝一籌啊哦對了…”說到這里時,威廉默默取出三條深淵鎖鏈,一邊往全知之神的身上套,一邊笑吟吟地開口詢問道:“你還記得陀螺怎么玩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