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明顯不懷好意的聲音后,玫蘭妮不由得眉頭微皺,剛準備問一下來人的身份,然而卻被女侍一把拉了個趔趄。
本能地把玫蘭妮拖到了自己身后之后,精靈女侍神色緊張地深鞠了一躬,并下意識地找了找另一位客人的位置,然而對方卻早已經失去了蹤影,她只得硬著頭皮開口勸阻道:
“馬爾科大人,您…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她是女王陛下的客人,也是從光明教廷來的使者,并不是您說的黑暗生物!”
唔…這個下級精靈在干什么?
見到女侍并沒有抽身退開,反倒攔在了那頭小孩兒樣貌的高階吸血鬼身前,中年精靈不由得皺了皺眉,面色微帶不愉地道:
“退下吧,看在你什么都不懂的份兒上,這次我不會找你的麻煩,我要找的是你身后的那頭吸血鬼…嗯?…那頭狼人呢?他怎么不在這里?”
這孩子…是個吸血鬼?
聽到馬爾科家主的話后,精靈女侍不由得渾身一震,眼神中閃過了些許懷疑之色,本能地就想要退開。
然而想到玫蘭妮那和自己女兒差不多大的外貌,再攥了攥手中與小孩子一般無二的手掌后,她的腳步卻像釘死在了地板上一樣,無論如何都邁不出去。
如果放在別的時候,能夠在冒犯了貴族之后還不被追究,她甚至會覺得自己的運氣相當不錯,但眼下不知怎么回事,她卻忍不住再次開口道:
“馬爾科家主,您要不還是稍微等待一會兒吧?不管這其中到底有什么誤會,等女王陛下見完它的客人后…”
“你沒聽明白我的話嗎?”
見到她居然敢第二次對抗自己,中年精靈不由得面色一沉,原本還算溫和的神情也徹底冷淡了下來。
“我的寬厚和仁慈,不是你能一再挑戰我權威的資本!你…”
“你和她廢什么話啊!”
旁邊的女精靈粗暴地打斷了他的話,滿臉不耐地道:
“這些近侍早就被我們那位女王陛下寵壞了,和之前那個家伙一樣,根本半點規矩都沒有!快點的!你到底動不動手?你不動手那就我來!”
“哼!”
馬爾科家主聞言怒瞪了她一眼,但也沒有繼續再說些什么,而是直接伸出手,朝玫蘭妮和精靈女侍的方向用力一攥!
隨著他的動作,玫蘭妮兩人身周的空氣微微一滯,瞬間析出了一蓬色澤淺白的水霧,并在不到百分之一秒的時間里,便結成了一枚大大的水泡,直接將她們包裹在了里面。
而就在中年精靈眉毛微微一揚,剛想開口說些什么時,便聽得身邊傳來一道怒喝。
“退下!”
體態略有些發福的年老精靈猛然踏前半步,那雙不知何時墊上了一層石甲的手掌,險之又險地截住了抓向中年精靈后腦的鋒利狼爪。
可惡…就差一點啊!
被攔下的狼人王者分外不甘地咧嘴低吼了一聲,尚未完全變形成功的身體微微一晃,隨即便在一片月暈狀的華光中再次隱去了身形。
“小心點兒,這是頭八階巔峰的狼人。”
低頭看了眼自己胸前被抓裂的石甲,卡彭家主不由得皺了皺眉,開口補充道:
“而且還是那種速度極快的那種類型,即便我事先就做好了會被偷襲的準備,但還是被他偷著抓了一下,你們兩個最好提前把防護全身的奧術打開,不然我可能照顧不到你們。”
似乎是為了回應他的判斷一樣,就在馬洛斯家主和埃雷拉家主匆忙撐開護罩時,一頭又一頭閃爍著銀色毫光的狼人,開始從無到有地出現在了屋子里,接著便以一種極為恐怖的速度,前仆后繼地朝他們沖了過去。
而這些并沒有實體的狼人虛影,似乎攜帶著某種極為詭異的力量,雖然始終未能撞破幾名精靈貴族撐起的護罩,并且在他們的反擊下被一一打爆。
但奇怪的是,每有一條狼人的虛影炸開,幾名精靈貴族的眼神便渾濁一分,眉眼間更是隱約攀上了一陣奇特的倦意,其中實力最弱的女精靈,甚至連腳步都有些踉蹌了起來。
“快停手!”
兩個巴掌一左一右重重地抽在女精靈臉上,把已然昏昏欲睡的她勉強打醒后,馬爾科家主一邊為一老一少兩名精靈施展凈化異常狀態的神術,一邊神情嚴肅地開口囑咐道:
“這些狼人不能打!每多打爆一個,便會被染上一層睡意…唔…我感覺到了,那頭狼人正在拆我的水泡!”
“知道了。”
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睡眼后,年輕的男性精靈一臉漠然地點了點頭,隨即身形瞬間消失在了護罩內。
而等年輕精靈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來到了關著玫蘭妮和精靈女侍的水泡上方,一頭身高接近三米的銀色狼人,正張著大嘴拼命啃咬著水泡,但不管它怎么用力都咬不進去,只能看著正在里面咕嘟咕嘟的兩人干瞪眼。
“別白費力氣了。”
贊許地看了眼到現在也沒拋棄同伴的狼人后,年輕精靈微微搖頭道:
“那位馬爾科家的家主雖然不怎么擅長進攻,但在水屬奧術方面的研究極其深厚,在整個精靈之森中都無出其右,已經接近了兩千年前那批精靈賢者的水準,就算是一頭九階的狼人在這里,也不可能憑借蠻力拆開他的奧術。”
知道對方說得八成是真的,狼人王者怒哼了一聲后,隨即陡然身形猛然竄起,奔著上方的年輕精靈便撲了過去。
然而狼人王者帶出了一溜殘影的高速撲擊,卻連對方的衣角都沒摸到,自身的喉骨、脊柱、心口、太陽穴、頸動脈等至關重要的位置,反倒齊齊傳來了一股極為清晰的刺痛感。
“而我,沃特·斯瑞,則是整個精靈之森中最快的男人!”
眨眼間用指甲連戳了狼人王者六七處要害后,年輕精靈踏上一股不帶任何聲響的微風,重新在水泡的上方現出了身形。
只見他微微屈起食指,彈掉了指甲尖端染上的些許血跡,隨即神色微帶憐憫地地道:
“現在,你明白自己的處境了嗎?
剛剛我已經手下留情了,如果你仍舊不肯投降的話,那么下次戳在你要害上的東西,可就不會只是我的手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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