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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5章 名師還是禍害?

第(1/2)頁  “怎么了?”

  大概是察覺到可能出了事,車隊中央傳來了一道清朗的男聲。

  在男人相當獨特的嗓音傳開時,像是聽到了什么無聲命令似的,車隊里所有的馬形魔獸紛紛下意識地向兩側退避,像是遇到了族群中的王者一般,低下頭擺出了一副極為恭順的模樣。

  接著,一名容顏俊美的男子越眾而出,朝堵住了門口的年輕人投來了不滿的目光,而他的坐騎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不滿,悄然咧開了龐大的嘴巴,露出了一口食草生物絕對不會擁有的尖銳利齒,從喉腔中擠出了一道沉悶的低吼。

  這頭奇異魔獸不僅體型異常巨大,粗壯結實的頭頸周圍還反套著一層和傘蜥領圈兒類似的怪異皮褶,只是多了幾根稍顯猙獰的森白骨刺。

  這家伙看著應該是那些馬型魔獸的上級生物,因此天生自帶一股淡淡的威壓感,哪怕只是連嘴巴都沒有完全張開的隨意低吼,聽著都如同天邊劃過的滾滾悶雷那般震耳欲聾。

  聽到身后傳來的低沉獸吼聲后,擋住了路的年輕男人這才驚覺自己的失誤,連忙一臉愧色地低下了頭,忙不迭地開口解釋道:

  “安迪少爺,這里就是您老師提到的那座小領地,前面應該就是進城時的關卡,但負責搜檢的城衛不知道為什么突然跑掉了,屬下不知道該怎么做,正準備去找您匯報一下。”

  “嗯。”

  聽完年輕男人的總結后,發色墨中微微泛藍的男人點了點頭,先是蹙眉思考了幾秒鐘,隨即神情古井無波地道:

  “既然沒人搜檢,那就直接進去吧!之前聽來往的客商說,這座領地的領主只是一名榮譽伯爵而已,沒有必要跟拜訪那些大貴族時一樣計較,只要表面上不失禮就行了。”

  “屬下明白!”

  年輕男人聞言用地點了下頭,立刻起身招呼其它馭夫,喊他們操控馬形魔獸按城門的寬度排好,準備列好隊后再依序入城。

  車隊的成員們似乎受到過某種訓練,行動迅捷而干練,在整個調整隊列的過程中,沒有出現任何的遲滯與混亂,再加上齊整的行伍和鮮明的旗幟,即使明面上見不到任何武器與甲胄,依舊隱隱透著一股肅殺之意。

  這些家伙雖然沒有干出什么帶有攻擊性的事情,但那整齊劃一的行動力和一張張嚴肅的面孔,就已經把“我不好惹”寫在了臉上。

  而他們的行動根本沒有任何掩飾自己“成分”的意思,城門外排隊進城的人自然也看在了眼里,這種時候只要腦子沒問題的人,就不會上去講什么先來后到和文明禮讓。

  老規矩,已經進城的商隊立刻快馬加鞭,以免堵了大佬們進城的路,還沒進城的則紛紛撥轉馬頭,識相地將整條廣闊的青石板路都讓了出來。

  在城門外的眾人畏懼與好奇兼而有之的眼神中,墨藍色頭發的青年下頜微揚、目不斜視,一“馬”當先地跨入了無人值守的城門內。

  走過了長度大約在十米左右的甬道后,他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回頭望了望磚石還很新的城墻,隨即微微頷首道:

  “嗯,確實是安德烈婭的手筆,看來她在這邊過得應該還不錯。”

  這時,已經調停好隊伍的間隔的年輕男人徒步趕了過來,剛巧撞見了藍發青年自言自語的場面,也聽清楚了其中那個頗有幾分熟悉的名字。

  年輕男人雖然以屬下自居,但和藍發青年私下里的關系應該也不錯,于是便向前趕了幾步,保持著落后半個身位的狀態,面帶好奇之色地道:

  “安迪少爺,您在六法之塔求學的這些年,往家里面寄得信件里,沒少提到您這位師妹的名字,敢問她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斜睨了身側的年輕男人一眼后,藍發青年搖了搖頭,聲線平靜地道:

  “她不是人。”

  聽完自家少爺的回答后,年輕男人的表情瞬間凝固在了臉上,思維一瞬間便發散了開來。

  然而就在他馬上要想到什么奇怪地方的時候,藍發青年揚了揚頭,一臉漠然地道:

  “是個妖精。”

  趕忙收回了腦海中天馬行空的思路,年輕男人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道:

  “您…這么多年,您還是和以前一樣,好像沒怎么變過。”

  藍發青年聞言搖了搖頭,眉頭微皺,一臉嚴肅地道:

  “不,我的變化其實很大。”

  年輕男人訝異地望了過去,只見藍發青年一臉認真地道:

  “個子比原來高了,高了十一厘米。”

  “哦…哦,確實,那確實變化不小…”

  干巴巴地應和了兩聲后,年輕男人滿臉黑線地閉上了嘴。

  安迪少爺人雖然不壞,但這個一臉凝重地講廢話的習慣真是從小到大就沒變過,而且怕是到死都改不掉了。

  作為藍發青年幼時的玩伴之一,年輕男人當年真是對他這個毛病恨得牙癢癢的,然而令所有人頭疼的是,這位安迪少爺倒也不是故意的,他性子天生就是這樣。

  不管說話的內容到底是什么,他都會萬分凝重地講出來,而且語氣和腔調都嚴肅得要死,即便只是今天吃了什么喝了什么的小事,依舊能講出一種好像天就要塌了似的危機感。

  想到這里時,年輕男人的臉上忍不住露出了一抹深深的懊惱之色。

  安迪少爺是布羅姆大人唯一的子嗣,也是艦隊未來唯一的繼承者。

  因為妻子去世的早,為了避免這個重要的獨苗被養歪了,身為海盜王的布羅姆大人無論平日里多么繁忙,都要強行擠出時間和自己的獨子談心,安排名師教導并親自檢查功課,甚至還會花時間陪兒子玩兒一些極為幼稚的游戲…

  布羅姆大人簡直做到了一個父親能夠做到的一切,把他們這些被選出來陪伴安迪少爺的孩子羨慕得不行。

  而安迪少爺也特別爭氣,年紀很小的時候便展現出了超卓的天賦,不論是艦船操使、氣象觀察之類的“行活兒”,還是劍術、操炮之類的戰斗能力,幾乎一點就通。

  除此之外,從夫人那邊遺留下來的種族天賦也沒有被荒廢,少爺才四歲左右就覺醒了溝通海獸的能力,再大些之后甚至可以少量地操縱洋流,攥著一把小匕首就敢潛入水下捕獵幼鯊…

這樣一個天賦卓絕的孩子,父親是麾下有著強大艦隊的海盜王,母親又出自沿岸最大的人魚部族,安迪少爺怎么看都是上天賜予大海的王者,未來甚至有望能夠蕩平七海,創立一座和三大一線勢力  (本章未完,請翻頁)

第(2/2)頁  并列的海上王國。

  直到那個黑暗日子的到來…

  看著安迪少爺手臂上獨特的煉金紋印,年輕男人忍不住深深地嘆了口氣。

  那個黑暗的日子和平時沒有什么差別,一名該死的煉金師找上了布羅姆大人,希望能從布羅姆大人手中弄來一筆研究經費,而作為代價,她可以替布羅姆大人座艦的桅桿施加附魔,讓船只在順風時能夠跑得更快。

  那該死的女人要的錢雖然不少,但對于手頭把控著數條黃金航路的布羅姆大人來說,那點錢只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

  大概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布羅姆大人答應了那個該死的女人,任憑她在桅桿上猴子似的爬上爬下,整整忙活了一個多星期。

  不得不說的是,那女人雖然該死,但她手里確實有那么兩把刷子。

  被她擺弄過后的桅桿,甚至連材質都改變了,幾乎整個從木質變成了金屬,而且上面被雕滿了神秘的紋樣,靠近了還能聽到臺風一般暴烈的呼嘯聲。

  然而那女人的實力也就僅止于此了,就在布羅姆大人欣喜地下令揚帆起航時,因為材質被變成了金屬,那該死的桅桿比之前重了快十倍,風一掀直接就栽了下去!那巨大的重量直接壓碎了甲板,斜著插進了船身內,直接就將座艦的龍骨碰成了兩截!

  僅僅才五分鐘不到,這艘經歷了一百九十年風雨,總航程近百萬海里,甚至曾在島鯨口中逃生的座艦,便完成了它艦生中的最后一次出航…在離岸邊僅僅二百多米的地方沉了底…

  如果只是毀了一條座艦的話,雖然很讓人心疼,倒也不能算什么太大的事情。但該死的是,布羅姆大人唯一的兒子!上天賜給大海的王者!居然被這個偷了錢就跑的女人帶歪了!

  在和大家一起泡了三天的海水,勉強撈上來一小部分還能用的財貨后,安迪少爺也不知道著了什么魔,突然瘋狂地沉迷上了煉金。

  最開始他還只是想搞一艘全身附魔的座艦,作為送給布羅姆大人的禮物,布羅姆大人便也沒當一回事兒,只以為是小孩子一時的心血來潮。

  畢竟如果安迪少爺在當海盜上的天賦有一百分的話,那他在煉金上的天賦恐怕也就是個及格分,而煉金又是個極其注重天賦的門類,多經受幾次挫敗后估計也就會放棄了。

  但后來誰也沒想到,安迪少爺雖然天賦平平,但居然還真讓他入了門,最后甚至連海盜王的基業都看不上了,說什么和世間的真理比起來,幾艘破船實在太過渺小,完全不值得他荒廢自己的一生!

  年輕男人覺得,布羅姆大人聽完安迪少爺的離譜言論后露出的表情,他這輩子估計都忘不了。

  那個強大、睿智、狡詐、沉穩、城府極深的布羅姆大人,臉上頭一次出現了那種被叫做“無力”的情感。

  面對唯一的兒子的執迷不悟,即使是意志堅如鋼鐵,一輩子從沒說過半句喪氣話的布羅姆大人,在使盡了能使的所有手段后,也只能選擇放手,任憑安迪少爺離開,讓他去追尋他那個虛無縹緲到根本就不可能實現的夢想…

  “喂,想什么呢?”

  一只袖子上繪著煉金紋印的手,突兀地搭在了年輕男人的肩頭,把他從回憶中拉了回來。

  “啊!沒什么,就是想起了您的父親…對了,您這次回去之后,布羅姆大人有說什么嗎?”

  稍微恍惚了一下后,年輕男人從記憶中掙扎了出來,有些釋然地朝眉頭緊鎖的藍發青年笑了笑。

  也許這就是命運吧,連受傷最深的布羅姆大人,都已經從過去中走了出來,自己還對過去那點兒事念念不忘的話,實在是有些不應該了。

  “倒也沒說什么,和之前兩次差不太多吧。”

  藍發青年搖了搖頭,古井無波地道:

  “主要是罵我是個該死的白癡,平白荒廢了一身天賦,說我不配擔負他的姓氏,還毀了我所有沒放在空間戒指里的煉金材料,讓我離滾出家里,離妹妹遠點兒,不要再帶壞他的孩子之類的…我已經聽習慣了,沒什么新意。”

  “哦!對了。”

  說到這里時,藍發青年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側頭看向身邊一臉復雜之色的年輕男人,面沉似水地開口詢問道:

  “怎么樣?老頭子現在脾氣變沒變?還見到煉金術師就破口大罵嗎?”

  “額…變倒是變了,不過應該不是您希望看到的那種”

  年輕男人一臉無奈地道:

  “我就直接跟您說吧,現在除了您之外,現在已經沒有任何煉金師敢出現在布羅姆大人的勢力范圍內了。”

  “啊…這樣啊…”

  藍發青年伸手摩挲了一下自己的空間戒指,一臉凝重地道:

  “我回來之前,還想著送他兩件自己做的煉金物品當禮物來著,幸好我多想了想,最后沒送出去。”

  年輕男人聞言頓時大驚失色。

  “別!不不!我的意思是,您做的對,千萬別送!現在別說是煉金師了,您離開之后這些年,布羅姆大人已經有點兒…

  這么說吧,但凡沾上點兒煉金的東西,他見了都要發脾氣,甚至連煉金燈盞那種日用品都不行,只要見了就要罵人的!”

  “嗯嗯,我知道了。”

  瞥了一眼年輕男人急得直跳腳的神情后,藍發青年嘆了口氣,頗為無奈地道:

  “可我之前不是說過,這次借家里的船就是為了把師妹接回去嗎?老頭子答應得明明挺痛快的啊,我還以為他已經不惦記過去的事兒了呢。”

  接兒媳婦是接兒媳婦,討厭煉金術師是討厭煉金術師,這兩個能是一回事兒嗎?沒見后面這一百多車禮物嗎?

  來之前布羅姆大人都跟我說好了,這些都是給未來少夫人的見面禮!他不想見煉金術師,所以讓我們這些人來替他見見面,幫著把把關!

  回頭瞄了一眼身后浩浩蕩蕩的車隊后,年輕男人把話咽回肚子里,搖搖頭面帶笑意地道:

  “安迪少爺,布羅姆大人雖然嘴上罵得很,但這些年過去其實也沒那么記恨了,就是看到您之后脾氣有點收不住而已。”

  “對了,您為了師妹千里迢迢從那邊跑來,甚至不惜拉下臉來找家里借船,所以是因為…”

  “哦對了,這個我還沒和你說過。”

  被年輕男人的話一提醒,藍發青年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兩手一拍面無表情地道:

  “老師派我來之前說,師妹好像被一個男人給迷住了,而她要參加交易大會過不來,所以讓我幫著把把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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