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納德的宿命棋盤(命運女神之悲哀)向你發起了一次等級檢定,未通過檢定將會履行棋子的職責,共同擔負宿命棋盤所受的傷害 檢測到等級低于LV70,檢定未…
無界之民天賦激活,該次檢定被豁免 馬個雞,果然還有個棋盤!
聽到系統提示的威廉猛地一激靈,剛準備拿出那枚玉石雕成的“王后棋”丟掉時,耳邊卻聽到了一聲痛苦的悶哼。
十步之外的偽娘王子面色發白地退了半步,胸口處的衣襟和下面的皮肉驀然分開,似乎被極為鋒利的彎刀劈了一下,汩汩流出的鮮血幾乎要把他的衣襟泡透了。
這就是所謂的分擔傷害嗎?難道有人攻擊那個棋盤,所有被當做“棋子”的人,就要一同分擔傷害么?
“尤金!尤金你怎么了?”
正當威廉眉頭緊鎖地思考原因時,一向特別讓人省心的黑魘騎兵們極為少見地出了亂子,一名行在隊伍最前方的黑甲騎士從馬上摔了下來,
威廉催動胯下的戰馬趕了過去,在他的胸膛上見到了一道相當熟悉的刀傷,創口的深淺與角度跟偽娘王子一般無二。
受傷的人是尤金…他是杰西卡麾下黑魘騎兵中資格最老的那批人,女騎士因為要留守破曉領沒法跟來,所以尤金就是黑魘騎兵們的臨時統領…
蹙眉思忖了數秒后,威廉若有所悟地扭過頭,看了一眼亡骸騎士團的方向。
果不其然,瑪姬正眉頭緊鎖地用手掩著胸口,從她指縫間不停滲出的血液來看,應該也受到了相同的刀傷。
別人也就算了,瑪姬和她帶著的亡骸騎士團們一直在自己身邊,從來沒跟倫納德接觸過,所以“棋子”的具體身份,并不需要和倫納德見面,而是直接自動指定的么?
大致明白了邏輯的威廉環顧四周,很快便發現了又一枚“棋子”的身份。
新的棋子正是一臉茫然的小富婆,她胸口的衣服雖然完好無損,不過這并意味著是她身前的鐵板防御驚人,而是有賴于一件自動觸發護盾的掛墜,替她擋住了那突兀的一刀。
但令威廉感到不妙的是,除了他、卡麗娜、瑪姬、泰米、以及尤金外,再也沒見到其它受了傷的人,可按照下棋的規則,一邊應該有十六枚棋子才對,那剩下的棋子去哪兒了?
‘威廉,我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
一道滿是疑惑的聲音從威廉的腦海中響起,瑪姬通過他們之間的聯系,神色凝重地對威廉說道:
‘洛桑他們告訴我,好像有什么東西磕了一下他們的胸甲,看痕跡像是某種以劈砍為攻擊方式的近戰武器,很大概率是一柄彎刀。’
“聽”到瑪姬的話后,威廉頓時雙眼微張,盯著怒焰軍團和黑魘騎兵的甲胄看了看后,終于猜出了其中一部分棋子的身份。
棋盤上的八枚“禁衛(士兵)”都叫做“兵”,而代表“禁衛”棋子的,似乎不是具體的某個人,很可能是實實在在的一支軍團!
仔細打量了一下幾支軍團身上刀痕的區別后,威廉徹底確認了自己的猜測。
怒焰軍團和黑魘騎兵們甲胄上的刀痕雖然角度相同,但在深淺上卻有細微的差別,而大地蜥騎士和矮人斧手也同樣如此。
這四支軍團中,人數越多的軍團,甲胄上的刀痕也就越淺,而人數越少身上的刀痕也就越深,大概率是全員“均攤”了那一刀的傷害。
所以這四支軍團本身,再加上瑪姬帶領的亡骸騎士團,便分別代表了五枚“禁衛”,由一整支軍團共享一枚棋子的身份。
那么…剩下的棋子呢?
還有,已經確定了身份的五枚“單人棋子”,除了代表王后的自己之外,其它人又都是什么身份?
感覺大事不妙的威廉叫停了搜索沙雕女王的行動,將所有人聚集了起來,并對偽娘王子等人說出了自己的猜想。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現在都是一枚棋子?”
小富婆先是訝異地睜大了眼睛,很想問問威廉是不是在開玩笑,但見到他極為嚴肅神情后,頓時知道這件事多半是真的,便主動順著他的思路想了下去:
她先是伸手指了指自己,秀眉微蹙地道:
“我是知識教會的‘誦經人’,屬于教職人員的一種,所以如果我是棋子的話,那我會不會是主教?”
聽完她的推斷后,一旁的瑪姬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相當篤定地開口道:
“如果真的是這么分配的話,那我應該就是騎士了,而那位正在裹傷口的尤金統領應該也是騎士。”
偽娘王子聞言輕咬紅唇,因為失血導致有些蒼白的面孔上,露出了一抹思索的神色,隨后俏面微紅地瞥了威廉一眼,聲線異常溫柔地輕聲道:
“代表禁衛、騎士、主教的人都已經有了,威廉先生你是王后,而我的話…是沙漠王國的王子,所以我是和你對應的國王嗎?”
媽耶!
被偽娘王子含羞帶怯的目光掃得脊背發涼,威廉先是本能地局部一緊,隨后不由得猛地打了個哆嗦,臉上的肌肉瞬間變得僵硬無比。
倫納德!該死的!你他馬給我留個什么棋不好,非得留個王后?
如果這貨真的被分了個國王,那你就等死吧!我一定要把你關進破曉領的監獄,然后請來一百個基佬陪你躲貓貓!讓你知道菊花為什么這樣紅!
“不,我覺得不太可能。”
瑪姬一邊“聽”著威廉在自己腦海中憤怒的“咆哮聲”,一邊好奇地打量了偽娘王子幾眼,納悶兒這家伙究竟是怎么長得。
感受到了眾人探尋的目光后,她面色平淡地開口解釋道:
“因為從身份上來講,王子只是有希望成為國王而已,但又不意味著一定能成為國王,我倒是覺得,王后陛下被選為國王的可能性要更大些。”
艾薇兒嗎?
聽到瑪姬的話后威廉頓時心頭一緊,想起了之前那突兀之極的一刀,但在回想起王后身上越來越渾厚的神力時,懸著的心頓時重新放了下來。
圣徒計劃開始之前,作為圣徒的艾薇兒只是個普通人,但現在她體內的神力已經相當龐大了,雖然沒法用來對敵,但也不太需要擔心會被傷到。
這莫名其妙的一刀原本可能很猛,但現在已經被分散成了不知道多少份,泰米和尤金會受傷是因為沒有準備,而且傷勢都不是很重,光憑這一刀還是傷不到艾薇兒的。
而威廉放下心來的時候,偽娘王子那邊似乎也松了口氣。
他先是點點頭認可了瑪姬的推斷,隨后又有些遲疑地道:
“如果國王不限定是男性的話,那我的母親是不是也可以…”
“應該不會的。”
這次是小富婆站了出來,她側頭想了想后搖頭道:
“瓦雷娜阿姨雖然是國王,但是她…嗯…平時不怎么理會自己的女王身份,而且倫納德不是說想要下棋嗎?如果瓦雷娜阿姨是國王的話,那我們不就無論如何都不會輸了嗎?”
眾人聞言沉默了一下,腦海中幾乎同時出現了一個古怪的畫面。
帶著王冠的瓦雷娜手持兩把彎刀,豪邁地仰天大笑三聲,接著旋風一般沖進敵陣,將對方的車、馬、象、兵之類的人通通砍翻在地,然后把刀架在倫納德脖子上,狂笑著問他到底服不服…
難道這就是躺贏的快樂嗎?
發現自己這邊還有根“大腿”可以抱,威廉頓時忍不住翹起了嘴角,感覺自己這波贏面很大。
然而在回憶起那莫名其妙的一刀后,他不由得神色一變,猛地想到了另一個可能性。
而一旁的小富婆似乎也想到了這一點,神色擔憂地開口道:
“我還是覺得,瓦雷娜阿姨消失得實在是太突然了,你們說,如果我們是白棋的話,那瓦雷娜阿姨會不會…其實被劃在了黑棋那一方?”
“你說棋子的身份都是自動分配的?那為什么你能被選成黑王,而我只是一個黑車?”
整理好胸前還在滲血的衣物后,沙雕女王面色陰沉地瞪著倫納德,瞳孔中妖異的淺白色連連閃動。
短短幾秒間,她已經用出了不知道多少次真實之眸,將倫納德渾身上下的弱點看得干干凈凈,如果是在戰斗中的話,被人“破解”到了這種程度,那就已經可以宣告死亡了。
哪怕換成同樣對她很熟悉的卡梅隆老頭,估計也撐不了多久就會被大卸八塊,瓦雷娜甚至有把握一刀下去,直接就讓這個短腿的矮駱駝變成沒腿的死駱駝。
但問題也就在這里,不管沙雕女王怎么努力揮刀,卻始終無法傷害到倫納德一根汗毛,甚至連他的衣服都碰不到。無論什么樣的攻擊,都會直接從他的身體里穿過去,好像她砍得不是一個有血有肉的活人,而是一只沒有實體的幽靈似的。
瞥了咬牙切齒的瓦雷娜一眼后,倫納德一邊處理自己的傷口,一邊混不在意地解釋道:
“因為你調動不了我這邊的‘棋子’啊,他們根本就不可能理會你的指派,那你又算什么王呢?
而且,不當黑國王不是正好嗎?”
在沙雕女王不服氣的神情中,倫納德笑瞇瞇地繼續說道:
“結束棋局的辦法是吃掉對方的國王,那也就是說,如果你來當黑王的話,你的兒子就只有親手殺掉你才能脫離棋局…
唔,這么一想似乎還挺有趣的,要不…我讓所有的黑棋都服從你的命令吧,看看能不能把你變成黑王好不好?”
“你敢?”
瓦雷娜聞言頓時尖叫出聲,攥緊了手中的彎刀作勢欲砍。
但在注意到倫納德戲謔的表情后,她最終還是沒有出手,而是咬了咬牙將彎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眼神極為凌厲地低聲道:
“我雖然不會下這種棋,但兩邊的棋子總要數量相等吧?如果我提前死在這里的話,那你這盤棋還能下得起來么?”
原本神色憊懶的倫納德眉毛微揚,盯著她脖頸上的彎刀看了幾秒鐘,隨后突然咧嘴笑了笑,在地宮的石臺階上坐了下來,嬉皮笑臉地道:
“開個玩笑而已,你反應這么大干什么?
我之前已經用了王車易位,那這盤棋就等于已經開始了,所以要么我死掉,要么白方的王死掉,不然這盤棋就永遠不會結束,棋子的身份也就沒法變更,你們不會自相殘殺的。
而且我剛才還撒了個小謊,讓你和你兒子只能活一個的戲碼并不有趣,這種俗套的情節連邊境小城的劇院都不會排…
嗯…倒也說不好,這種苦情橋段其實還是挺受歡迎的,要是我這次沒死的話,回領地之后還真得檢查一下,如果有人敢排這種爛戲,我一定會他掛在城頭上!”
憑借過人的直覺,瓦雷娜發現他并沒有說謊,于是便收起了彎刀,死死地盯著倫納德的眼睛,神色極為認真地詢問道:
“告訴我,你做了這么多事,到底想干什么?”
“我留下的信你應該也看到了吧?”
倫納德將古舊的棋盤架在腿上,一邊心疼地摩挲著上面的刀痕,一邊頭也不抬地回答道:
“信上面寫的就是我想做的事,我只是想和他下一盤棋而已…嗯…也不光是和他下,還有他背后的某些東西,我要問…”
“但你也沒說是這種棋啊!”
似乎被他輕佻而敷衍的回復惹惱了,瓦雷娜忍不住出言打斷了他,面帶怒色地道:
“你想找誰下棋,那就跟他去下啊!為什么要把我和泰米牽扯進來?”
倫納德聞言驚奇地看了她一眼,隨后摸出一件臟兮兮的黑斗篷晃了晃。
“你確定自己是被牽扯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好像是被你抓到這座山里來的吧?”
看了眼倫納德手中的“地圖”后,沙雕女王被他有理有據的回擊噎得直翻白眼,終于想起來是自己蠻橫在先,大家的屁股貌似都不怎么干凈,自己還真沒有指責對方的資格。
見這個麻煩的女人終于閉上了嘴,倫納德便扔掉了手里的“地圖”,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一枚棋子,啪地一聲敲在了棋盤上,笑嘻嘻地道:
“沒什么問題了吧?那我可要開始專心下棋了。話說,開局就要圍殺對面的國王,這種路數我還真是第一次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