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實在是令人有那么億點點不適 看著用蘿莉的臉蛋說出御姐臺詞的玫蘭妮,威廉不由得臉色一僵,神情有些古怪地道:
“你…你能不能注意一點說話的方式?以你現在的體型說這種話,給人的感覺實在是…有點別扭…”
女吸血鬼聞言咬了咬牙。
老娘現在的體型拜誰所賜,你心里難道不清楚么?
玫蘭妮強自按捺住心頭的不爽,直接無視了威廉的要求,而是似笑非笑地開口說道:
“威廉小弟弟,你確定要對姐姐動手嗎?”
聽到她的問題后,威廉的臉色瞬間黑了下來。
弟弟也就算了,畢竟為了轉職自己確實有點甩節操…但你特么要是再敢說一次小字,我拼著被河蟹也得掏出大槍來嚇你一跳!
見威廉既不說話也不動手,只是一直眼神不善地盯著自己看,女吸血鬼反倒有些按捺不住了。
這里畢竟是他的領地,那支帶著狂戰魔血脈的軍團就駐扎在城主府附近,如果自己不能盡快離開,如果有人發現威廉不在找了過來,自己再想跑路恐怕機會就不大了。
玫蘭妮一雙大眼睛微微瞇起,學著威廉的模樣反過來盯著他,然而暗地里卻偷偷地發動了潛蹤匿形和分身裂影。
在原地留下一個保持原樣的幻影后,她隱去身形,無聲無息地邁出了步子,準備試著從威廉的身側逃離。
“啪!”
在玫蘭妮的眼神停止活動的瞬間,威廉便毫不猶豫地給了自己一巴掌,“手動”激活了復仇惡靈。
一只灰白相間的惡靈憑空出現,在凄厲地嗥叫了一聲后,直奔威廉的身側而去。
“又是這玩意!”
玫蘭妮惱火地一把掐爆了惡靈,隨后矮下身子避開威廉抓向自己脖頸的手掌,試圖憑借著身高的優勢從他身下鉆過去,但卻被一根巨大的棒子逼回了原位。
看著面色平淡地守在門口,且每三秒自抽一次耳光的威廉,她有些無語地道:
“我一直呆在這兒的話,你難道就準備一直這么抽下去么?”
威廉抬起眼皮看了看她,毫不猶豫地再次給自己來了一巴掌。
招不在新,管用就行!
隨著清脆的巴掌聲,一只懶洋洋的惡靈從無到有地緩緩出現,先是慢吞吞地打量了玫蘭妮一眼,隨后極敷衍地飄了過去,被她惱火地一把掐死,那副不以為意的模樣,瞧著和威廉竟有七分相似。
這混蛋!就是吃準了自己不敢近身!
玫蘭妮頭疼地看著堵住門口的威廉,這個男人的棒子太過危險,以自己現在的模樣,真挨上一下恐怕會立刻失去意識。
而冥河誓言的懲罰雖然強烈,但他只要注意別把自己打死,受到的懲罰最多也只是靈魂上的疼痛,從他身邊硬沖是絕對不行的,難不成真在這里跟他耗著嗎?
女吸血鬼打量了一下周圍的墻壁,微微咬了咬牙準備試著破墻而出。
然而威廉已經看穿了她的打算,他先是伸手摸了摸旁邊的墻壁,隨后面不改色地道:
“老櫟樹心兒的屋架子,二十五厘米以上的實心石墻,連屋頂都是搭滿了平瓦的頁巖石板,我建議你還是別嘗試了,也省得我以后再安排人來修…”
聽到了威廉的提醒后,玫蘭妮暗罵了一句混賬,隨后明智地放棄了拆房子的打算。
自家事自家清楚,她所掌握的鮮血魔法對活體生物有著極大的殺傷能力,但對于這種死物卻效果奇差,論起拆房子的速度,甚至還不如一發普普通通的地刺好用。
硬拆雖然不是拆不掉,但如果在拆房子的過程中,被那個打斷施法的奇怪能力來上一下,造成的短暫硬直足夠他一棒子把自己撂倒了。
玫蘭妮惱火地咬了咬牙,心里罵起了蓋這個房子的混蛋,一個廚房旁邊的破屋子,用料那么扎實干什么?準備等死了埋里面嗎!
兩人一個想逃逃不了,一個想動手又擔心翻車,一時間局面竟然僵住了,只有啪啪啪的聲音還在間歇地響起。
被毫無規律的耳光和不斷撲來的惡靈聲搞心煩意亂,玫蘭妮伸手把一只試圖舔自己臉的惡靈掐死,隨后有些氣急敗壞地道:
“煩死了!我一直保持開口說話行不行?你別再叫出這些該死的東西煩我了!”
威廉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聽勸地停下了抽向自己臉上的巴掌。
雙倍傷害的巴掌是真心疼…如果不是擔心玫蘭妮隱身逃跑,他早就停手了。
而玫蘭妮做出來的幻影雖然逼真,但終究沒有肉體,哪怕做得再真實也無法發出人聲。
所以,只要她能保持一直說話的狀態,那自己“手動”激活復仇惡靈的行為,確實可以先停下一會兒,等杰西卡把怒焰軍團帶過來再說。
沒錯,此時的女騎士應該已經收到消息,在趕來的路上了。
在發現玫蘭妮的傷勢開始恢復的時候,威廉便已經有了相應的準備,提前讓杰西卡在自己的身上留下了一枚陰影留跡。
按照威廉和她的約定,只要他動用陰影之力,連續刺激兩次陰影留跡,感應到變化的女騎士就會帶著小白們趕過來,而如果連續刺激三次,那就是緊急情況,需要帶著大部分怒焰軍團的人趕過來。
在發現黑暗之心背后的危險后,他便已經發出了“信號”,此時的杰西卡應該正在集結怒焰軍團的憨憨們,估計已經在趕過來的路上了。
這種事情玫蘭妮自然是猜不到的,在她的想法中時間暫時還算寬裕,這里畢竟是城主府的后廚,平時根本就不會有人路過,估計要等上好長一段時間,城主府里的人才會發覺到不對,而這段時間已經足夠她想到跑路的辦法了。
回憶了一下之前發生的事情,玫蘭妮沉吟了幾秒鐘后開口問道:
“那股純凈的黑暗之力到底是什么?你之所以會立刻和我翻臉,就是因為它吧?”
“…”威廉瞥了她一眼沒有吱聲,而是繼續保持著門神的姿勢,時刻戒備著玫蘭妮的行動。
見他并沒有搭理自己的意思,玫蘭妮皺著眉頭追問道:
“你怎么不說話?難道我的猜想不對嗎?”
“我為什么要開口說話?”
威廉面色平靜地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現在的狀態應該叫做‘對峙’,面對需要警惕的敵人,一言不發很奇怪么?”
需要警惕的敵人啊…
玫蘭妮聞言沉默了一會兒,隨后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你說得沒錯,是我天真了,我不可能放棄抵抗,你也不可能直接放我離開,現在確實沒有再繼續交流下去的意義了。”
說出這番話時,女吸血鬼的眼神中竟帶上了些許的不舍,甚至還有那么一點點的哀傷。
而這句略帶自嘲的話語,既像是敵對的宣言,也像是在對這段平淡日子的告別。
威廉的眉頭微微皺起,他有點懷疑這是女吸血鬼的偽裝,目的是為了讓自己放松警惕,但又覺得有些拿不準,玫蘭妮眼中的遺憾并不像是假的。
微微沉吟了一會兒,他抬起頭對玫蘭妮說道:
“如果你…嗯…倒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如果你愿意發一個冥河誓言,保證不會把之前的事情泄露出去,我也樂得避免承受冥河的懲罰。”
之前的事情?
玫蘭妮愣了愣,幾乎是瞬間明白了威廉指的是什么。
竟然真的是自己對黑暗之力的覬覦惹了麻煩,看來他的身上有著什么不能被透露的秘密。
然而在猶豫了幾秒鐘之后,她還是搖了搖頭,準備拒絕威廉的提議。
冥河誓言和那些通過真神訂立的契約不同,立誓者并不需要是該神明的信徒,身份上更加自由,但代價是誓言的條件更加死板和危險,稍有越界就會遭到強烈的懲罰。
看著威廉束手束腳的樣子就知道,背負冥河誓言絕對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如果有可能的話,相比于背上這玩意,她更愿意嘗試一下能不能跑得掉。
玫蘭妮語調平靜地道:“還是算了吧,我…!”
“我要出來了!”
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威廉的左臀上亮起了一枚漆黑的馬蹄印,隨后瞬間向四周擴散,杰西卡的身影從其中擠了出來。
女騎士站在威廉身后,警惕地打量著一臉驚愕的玫蘭妮,目不轉睛地道:
“威廉,怒焰軍團已經在路上了,十分鐘之內就會趕到,我們只要拖住她…”
“不用麻煩了!”
玫蘭妮黑著小臉,打斷了女騎士的話,毫不猶豫地舉高了兩只小胳膊。
“我投降!”
接著,她仰起小臉,兩只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滿是祈求的神色。
“還有,你剛才說的條件,我現在同意的話,你能不能…”
看著對面敬起了法國軍禮,并試圖賣萌以求優待的玫蘭妮,威廉無語地撇了撇嘴。
“晚了!”
太陽剛剛消失在地平線上的時候,一直騎士小隊來到了破曉領的門口。
一群暫時接替了城衛軍工作的黑魘騎兵走了上來,攔住了這支小隊。
“站住,威廉大人有令,必須卸下武器才能進…額…王…您…”
艾薇兒向語無倫次的黑甲騎士點了點頭,隨后解下了腰間的細劍,微笑著遞了過去。
這名黑魘騎兵下意識地接過艾薇兒的佩劍,隨后立刻反應了過來,自己要求一名王族下掉武器的行為十分不妥。
他慌忙彎下腰,雙手托著艾薇兒的劍遞了回去。
“王后陛下,您…您的話就不用了…”
艾薇兒搖了搖頭,舉起手甲輕托了一下黑甲騎士的手腕,將他的身子扶正。
“拿著吧,既然是規定那自然要遵守。”
黑甲騎士聞言頓時松了口氣。
他還劍的舉動也是硬著頭皮做出來的,主動破壞條例的行為并不算小事,要是有人較真的話,自己少不得要去軍法官那里挨上幾鞭子。
在艾薇兒的要求下,整支騎士小隊都卸下武器,交給了負責守門的黑魘騎兵,然而一名帶著兜帽的騎士卻沒有這么做,而是嘴唇微微張合,以奇妙的韻律小聲說了些什么。
令人驚異的是,在聽到了兜帽騎士說出來的話后,原本奔著他走的黑甲騎士竟然猛地轉過身,體態僵硬地走了回去。
“伊織!”
一旁的艾薇兒皺了皺眉,輕聲道:“你記不記得我之前說過什么?如果你還這個樣子,下次我就不會帶你出來了!”
“切!”
帶著兜帽的人撇了撇嘴,薄而紅潤的嘴皮子再次動了兩下,黑甲騎士僵硬的身姿便恢復了正常,捧著手里的武器愣在了原地。
這時,帶著兜帽的人催動馬匹走了過去,解下腰間裝飾華麗的貴族細劍,抬手扔進了他的懷里。
“嘶!”
黑甲騎士猛地倒抽了一口涼氣,
在他的感覺里,兜帽騎士扔來的根本不像一柄兩指寬的細劍,而像是一塊無比沉重的鐵疙瘩,巨大的重量將他的兩條胳膊墜得生疼。
見他一副搖搖欲倒的樣子,兜帽騎士皺了皺眉,聲音清脆地道:
“站穩了!這玩意連劍鞘都是輝光鐵做的,你干上一百年的城衛也買不起一個把手,要是給我弄臟…”
“伊織!”
王后陛下眉頭緊鎖,有些惱火地出言呵斥道:“如果你還當我是你的…唉,算了!總之注意你的言行!別讓我把話再說第二遍!”
“行行行!我知道了!”
兜帽騎士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一道深灰色的光芒浮現,原本晃晃悠悠的黑甲騎士身軀一挺,四肢的肌肉微微膨脹,突兀地站穩了身子。
類似巨力術的加持魔法!
黑甲騎士心中明悟,加持魔法和重劍,這個傲氣的家伙,大概率是一名雙序列的高階職業者。
確認過眼神,是打不過的人,他果斷選擇了從心,裝作完全沒聽到他之前的話,捧著一堆武器快步離開,把道路讓了出來。
“呵,膽小鬼。”
兜帽騎士鄙夷地抬了抬下巴尖,隨后迎著艾薇兒惱火的眼神,面帶不屑地道:
“連罵我一句都不敢,這就是你那個情夫的手下?你不會又找了一個沒卵蛋的男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