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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6章;

  第九百八十六章;

  距離馬邑城還有八十多里處,雁蕩山深處,十幾座兵營,呈現八卦圖的樣子圍繞中間那座最大的帳篷。

  李鈺高高在上。

  下首兩邊各有一排太師椅。

  兩衛兵馬里的將軍們各就各位。

  李鈺的右手邊,加了一個位置,坐的是虎賁軍統領梁大家長。

  梁大家長的身后還有幾個座位,坐的是梁家的長老。

  李鈺的左手邊,加的位置坐的是今天當值的北斗七星,七大美女觀主。

  李鈺的身后坐的是三劍侍之一,林霸王,旁邊的架子上放的兵器,是林霸王的阿公,林家大家長幾十年前,用林家傳承千年的秘法,找到一些萬年不遇的奇木,和海底深處那些天外下來的隕石精鐵,親手給孫女做的上等鐵朔。

  這種等級的寶貝,當年的林老妖怪一共做出來七把。

  這就是當年李世民想要一把,都得不到的珍品!

  秦瓊手里那一把舉世無敵,鋒利無匹,削鐵如泥,斬殺過不知到多人命的絕世兇器,就是這七把寶貝里頭的一把。

  林家的人很少拿出來現世的,自從那年族長遇到刺殺之后,林霸王就聽從父親的命令,把這一把絕世神兵,天天帶在身邊,放在隨手可取的地方。

  帳篷里沒人說話,所有人都坐的端端正正,將軍們身后站著的偏將們,也被分配了椅子,各自坐在自家將軍身后,他們的等級再低一點,所以更是嚴肅的很,目不斜視。

  畢竟,能在這三衛兵馬的白虎大堂上有個位置坐下,這本身就是非常風光的事情,所以沒有人胡亂說話。

  將軍們更是不會輕易開口的,梁大家長更不會胡亂說半個字兒。

  對于道家的道種來說,世人的生死那是天道注定的,天道安排的,沒必要刻意的去干涉太多,還是道法自然的好,既然該有戰事,那么就說明,天道要滅殺一些人命了,不該干涉太多的!

  只要道子安然無恙就行,其他的,什么吐蕃國,什么薛延陀部落的生死,什么李唐朝廷的安危,對于五湖四海的道種們來說,都沒什么可驚訝的!

  李鈺的右手輕輕的敲打著案幾,動作神態簡直和李世民一模一樣。

  隨著年齡的增長,現在李鈺的相貌,神態,走路姿勢,身上那種由內而外發出來的強大氣勢,幾乎和十幾年前的世子(李世民)有超過一大半的相同之處!

  “諸位將軍們以為…這會應當如何進行下去?”

  李鈺很是隨意的問了一句,然后下面的將軍里,坐在最后面那幾個人里,有個三十出頭的,正要說話就被對面的幾個老將用嚴厲的眼神給制止住了。

  后者咽下去一口唾沫,把剛抬起來的屁股又沉了下去。

  但是這個動作已經被正在走神,看上去似毫不在意的李鈺盡收眼底。

  李鈺扭頭看著那個想要站起來的將軍,微笑著詢問;

  “張將軍!”

  “末將在。”

  “你似乎是有話要說?”

  “回大帥,末將…”

  “咳咳…”

  對面一個老將輕輕的咳嗽兩聲,似乎是昨天吃的飯菜不太合適的樣子。

  “額…那個…”

  “無妨,不用多想,聽說你阿耶的嗓子不舒服,興許是吃羊肉太多了,你盡管說你的就是,有什么良策說出來咱們斟酌斟酌,大家一塊商量商量。”

  “回大帥,末將…沒,沒有什么要說的,大帥盡管調度,末將只管拼命廝殺就是。”

  聽到這些的李鈺似乎很是滿意的樣子,臉上的笑容又輕松了一些。

  “說的很好,你且坐下吧。”

  “唯!”

  那個張將軍的老爹,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己的兒子,仿佛是再說;

  “看見沒有?你個蠢貨?還真以為大帥心里沒有計謀了嗎?”

  “人家要的是咱們這些武將來執行軍令的態度,可不是叫你這種只學了一點點的兵法,就沾沾自喜,自以為是的二楞子來胡亂出謀劃策。”

  “諸位都是征戰沙場的老將了,如今馬邑城被兩萬大軍圍困,而守城的兵馬只有六千,對方還有強弓硬弩,又有充足的攻城車架,當如何應對?還請諸位老將不要小氣,共同出謀劃策!”

  “請大帥定奪,我等拼命廝殺。”

  這句話是公開的口號,幾十個將軍叫喊起來整齊劃一。

  “既然如此,那就按兵不動好了。”

  李鈺這句話一說來,好多人臉上的肉都忍不住抽動了幾下。

  “怎么?可有事要說?”

  “尊大帥軍令。。”

  眾人再次回應,但是聲音右前右后有大有小。

  很明顯,放棄六千守城的兄弟,任由他們戰死沙場,這些將軍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李鈺冷哼了一聲,所有人都坐直了身子目不斜視。

  現在的李鈺已經不是以前的樣子了,三軍統帥的架勢味道充足,他從李世民的指引,和秦瓊的教導里,充分吸取了前輩們帶兵的經驗。

  把這些人管的服服帖帖,秦瓊的話嘗嘗在李鈺耳邊響起;

  “為將者,需愛兵如子,可與士兵同甘共苦,廝殺時,要不畏生死,帶出來的兵才是勇士,膽小怕事的將帶出來的都是廢物。”

  “然,為帥者,與將,大有不同之處,愛兵如子當然是要講的,但是統帥是三軍的中心,是三軍的首腦,所以就要另外考慮許多事情了。”

  “將帥不合者,難有作為。”

  “令行不一者無法作為。”

  “想要有所作為,就得把賬下的所有將軍們都管好,然后各就其位,各司其職,人盡善用,這才是為帥者要考量的事情。”

  “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可是將只管帶兵廝殺,然后獲取軍功,帥卻要考慮全局,如何以最小的代價,或許最大的成果這才是帥要決定的事情。”

  “帥者,總覽全局,當然不能一意孤行,但是也不可聽從將言太多…”

  白虎大堂上沒有沉靜了一會兒,就有人闖了進來。

  “報族長,有軍情來報。”

  “嗯,說吧。”

  “唯!”

  “啟稟族長,李大總管派出五千軍增援馬邑城的防守。”

  “哦?不多不少正好合適,如此看來李道宗叔父,應該是按兵不動了。”

  “回族長,正是如此,李副總管的兵馬沒有調動半個。”

  “薛家叔叔呢?應該也是派出了五千兵吧?”

  “是的,薛大總管也安排了五千軍過去救援,臣覺得,他們兩邊的距離,和發兵的時候看,應該是沒有機會和時間溝通有無了,所以兩邊的五千軍,是不謀而合的事情,也足以說明,兩邊的大總管都在緊盯著馬邑城的。”

  李鈺看著梁大膽的一個叔叔,笑著稱贊;

  “嗯,大管事就是大管事,一針見血,大管事可知道,那兩邊的援軍這會兒大約走到了何處?”

  “又要多久能到?”

  “回族長的話,臣猜測,朔方李大總管的兵馬,今天上午應該就已經到了咱們的地盤上,這會兒的馬邑的城墻上,應該多出了五千生力軍。”

  李鈺點了點頭,往后靠著身子,仿佛那留下守城的六千人,就是該死的誘餌一樣。

  “會的,我猜的也是這樣,倘若李大總管按照正常的用兵方法對待,應該是在清晨辰時半左右,朔方的五千軍及時出現在馬邑,否則有損他的名聲。”

  “薛延陀哪里呢?”

  想好了的李鈺連續發問;

  “可有什么動向?”

  “回族長,沒有什么新的調動,攻城的軍馬兩個萬人隊,打的不緊不慢,互有傷亡。”

  “他們沒有安排后手嗎?”

  “回族長,除了連夜跑過來攻城的那兩個萬人隊,薛延陀部沒有調動過其他兵馬。”

  “臣以為他們是要安排的,因為咱們回來的探馬報說,他們左右兩翼的軍隊,都出現了一點點變化,今早他們吃飯的時候比以前提前了快一個時辰。”

  聽到這里的李鈺并沒有激動什么,臉上還是那種平淡無奇的表情。

  “這就對了,隨時準備要增援上去的,所以得提前吃飽肚子,才能拉出來干活不是。”

  “是,族長說的是。”

  “你手里的探馬,怎么回來的?”

  “回族長,從后山翻回來的,不曾驚動過任何人。”

  “很好。”

  “大管事可回去歇息了。”

  “是,臣請退。”

  “可莫要真的歇息,不管身上的擔子輕重。”

  “唯!”

  “大管事請。”

  “是,臣告退。”

  “嗯。”

  諸位將軍們,也都回去照顧兵營吧,我這里沒有什么要緊事了。”

  “唯!”

  “哦對了,諸位再委屈一下,從帳篷后頭的小門出去,老規矩,不準驚動任何人,從那幾個空帳篷里經過。”

  “唯!”

  “末將告退。”

  “諸位將軍請。”

  幾十個將軍剛起來,從兩邊往李鈺身后行走,李鈺就扭頭看著林霸王;

  “叫那些樂師們進來,安排吃食,享受一番。”

  “是,阿郎稍等片刻,妾身立刻去安排過來。”

  “嗯。”

  “哦對了,把族里安排的那些女人叫進來,今日我要好好的享受一番,你且放開手腳安排,等那些女人進來了之后,把這帳篷的大門給我關好了,關緊了,不叫他人看見,畢竟不是享受的好時節,該隱蔽的就得做好。”

  “是,妾身明白。”

  李鈺毫不顧忌的交代這些,聽得正在往外行走的將軍們,心里直嘆氣。

  許多老將都忍不住在心里嘀咕;

  “即便你學得秦老帥的能處,也不該如此放任的,更不該在緊要關頭,來白日宣淫,這成何體統?穿出去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了嗎?那邊六千兒郎不止生死,這邊的一兩萬人馬,就圍著保護你了,可是你好歹也…唉…!”

  老將們都這樣想了,年輕一些的,更是想法多多,其中好幾個想要請戰的,還輕輕搖了搖頭,明擺著是對自家大帥不顧兄弟死活,很不滿意。

  況且…

  又要弄一堆漂亮女人進來,白日宣淫了,這叫什么事兒啊這?

  伱把帳篷捂住就沒人知道了嗎?

  捂得再嚴實又如何,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把帳篷捂住也無濟于事,里頭他娘的全是靡靡之音,全是婦人的浪聲浪語,這能糊弄住誰?

  其實說實話,李鈺把白虎大堂弄成了他的淫亂窩這件事,他沒有一點內疚的,不但沒有愧疚內疚,他反而感覺非常的刺激,越是這種緊要的關頭,越是在如此正式的白虎大堂上尋歡作樂,李鈺就越是興奮莫名!

  前世里的老總們不就是這樣嗎,有事秘書干,沒事干秘書!

  好容易老天爺開恩,穿越回來一次,擁有了可正大光明三妻四妾的機會,又有數不盡的女人給他享受,要是再不玩…豈不是對不住天地!?

  武將們走了之后,李鈺才扭過身子看著梁家的人,又看看道家的一群。

  “還享受還是要享受的,做一回人不容易,你們說呢?”

  “族長說的對。”

  “尊上說出來的就是法。”

  李鈺還沒有應付帳篷外就陸續走進來幾十個好看的女人,這些都是長孫皇后從教坊司中一萬多個罪臣家眷里給她挑選出來的,個個都有不俗之處,個個都是貌美如花,換誰都會心動的。

  正廳里的文武重臣,都在心里暗自佩服,倘若自家那些崽子,被這鐵面李侍郎如此逼迫。

  定是臉紅脖子粗,難以下臺,卻不想這李家大朗,如此對答如流,一番言語,說的是滴水不漏。

  以君子之論,將言不由衷的尷尬局面,給圓了過去,又借孔圣人之名,將無知自大,與謙恭君子之風做出了鮮明的對比!

  不用辯駁,就讓所有人自然明白了謙恭的必要性!使人一目了然。

  這李家大朗當真是非同一般,居然將李侍郎的咄咄逼人,輕松的化解于無形之中。

  非但如此,反將這不軟不硬的釘子,又給送了回去,真是妙哉!

  李績的臉終于不再繼續黑下去,露出難得的微笑:

  “勝而不驕,敗而不餒,謙恭有禮,孺子可教也!”

  旁邊的李靖也點了點頭:

  “不錯!可堪造就!”

  早已經結束了抬杠的程咬金,也湊了過來:

“那是,我家大兄的書房里,可是滿滿的書籍,又請的是蜀中大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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