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援兵到來白七聲勢大漲 被攙扶起來的王素謹接過迎香掏出來的另外一方絲巾,想要擦淚,可是看著如此高等的料子,又不舍得擦了,只拿手去擦淚。
迎香一把奪過去,給王素謹擦了起來,嘴里還解釋著;
“一方絲巾而已,以后你們母女都會有的,還舍不得用怎滴?”
幾個人正說著話,就聽見叫喊聲由遠而近,傳進了胡同里,李鈺抬頭一看,前方胡同口另一邊,氣勢洶洶的殺進來一幫子人馬,
三十多個形形色色的成男,好多還拿著長短不一的木棒,向這邊瘋狂跑來,馬十九兄弟兩人剛把那個挑戰自家族長威嚴的家伙弄殘廢,走回來跟前,扭頭看了一眼,胡同口進來的人馬,立刻又渾身抱勁兒,就地轉身,怒容滿面的看著對面。
迎香扭過身子嬌聲呵斥;
“梁大膽!”
梁大膽上前一步大聲吼叫著答應,終于輪到我梁大膽出去耍耍本事了;
“小人在,韓管事請下令。”
帶上你二弟出去,陪著馬家兄弟,若是他們敢沖過來,你們四人將他們攔住,莫要傷了家主的身子,不準后退,只準前進。”
“唯!”
“唯!”
梁家兄弟兩個,并排走了出去,站在和馬十九兄弟旁邊散開,四個人中間隔開了些許,正好把一兩丈的胡同堵住來路。
梁大膽看著對面的熱鬧人群,也不說話,脖子往左邊狠狠地扭了一下,一連串的骨骼錯位聲炒豆子一樣響起,
再把脖子往右邊一扭,又一串聲音響起,然后兩只胳膊甩了甩,又伸伸腿,原地蹦跶兩圈,梁二和他兄長的動作完全一模一樣的鏡頭。
對面二十多步之外,人販子焦手下的人馬,看著蜂擁而來的自己人,幾十號兄弟還拿著棍棒,聲威浩蕩,都是心里踏實無比,你那幾個野人再能打,這五六十號人馬,就是亂拳亂腳也能打死你們一片了。
唯獨鬼不纏白老七的手下十一個兄弟,看著前邊不遠處,四個在春天里穿著單衣,露著密密麻麻一層胸毛的野人,站在一塊兒擋住在那小郎君身前,
鬼不纏手下那些見識過厲害的兄弟看的嗓子直冒煙,都不停的往下吞咽吐沫,只看看那四個比自己高了三頭,胳膊比自己腿都結實的野人站到一塊兒,這些人就頭皮發麻,背脊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明擺著的事兒,這四個野人不會再客氣了…
一群人馬氣勢洶洶的來到鬼不纏的跟前停下,許多人都開始胡亂嚷嚷;
“七爺,我們來了!”
“七爺您說吧,何人來咱們地盤上鬧事兒,兄弟手里的棍子先打斷他兩條腿再去問話…”
“七爺,是哪個不開眼的雜毛?”
“七爺您說吧,這次要幾條腿?”
鬼不纏白老七看了一遍人數,自己的人馬幾乎來了個整齊,高興的不行,心里的膽氣充實無比,仰天大笑起來;
“好!多謝眾家兄弟捧場到來,今日有外鄉人跑來長安城里撒野,我與焦爺合并一處,要給那外鄉人一點顏色瞧瞧,咱們壽仁坊獸人街的好漢,可不能被人欺負到家門口還縮著頭不吭聲,兄弟們,你們說對不對?”
“對!”
“干他,干死他們…”
“噢吼…”
“呦吼…”
鬼不纏白七與義氣焦互相對望了一眼,都點了點頭,兩人前頭走路,后頭跟著幾十號打手,雄赳赳,氣昂昂的來到四個野人面前六七步處站定。
鬼不纏前頭帶著的十一個兄弟,不約而同的一邊走一邊后退,看著似乎是被激情四射的人馬,給擠兌到了人群最后頭,不過嘴里可是一點不含糊,都吆喝的十分起勁兒,個個都是青筋暴露,又臉紅脖子粗。
鬼不纏白七和義氣焦并排站在前頭,氣定神閑,沖著四個鐵塔漢子身后的李鈺叫道;
“外鄉人,你可知道長安城里的規矩,你可知道長安城里能人無數,可不是你隨便帶幾個有力氣的鄉下仆人,就能來橫行霸道的!
方才是你自絕活路,又打發走兩個壯仆,這會兒就剩下六個了,我看你如何應對我們幾十號兄弟?”
那婦人王素謹母女三人,看著對面的人群,個個露出兇惡的面相,忍不住腿肚子發顫,渾身劇烈哆嗦起來,旁邊的李鈺上前一步,一只手抓住王素謹的柔荑安撫,一邊平靜的開口說話;
“長安城里的規矩我倒是不知什么深淺,不過安排下人出去辦事兒,那是勢在必行,一個去拉銀錢回來給你,另一個去我要拜訪的府邸下晝食飯單的。
至于剩下這六個,也不用全部出去,說實話,對付你們這些烏合之眾,他們四個已經是綽綽有余了。
今日跟我出來的八個是我莊子里的三百多戶家生子里,精挑細選出來的拔尖兒人物,個個都能以一擋百,一次放出去四個,已經是很抬舉你們了。
你也不要囂張跋扈,多行不義必自斃,你若是好話求我,我還能放你一條活路,不過,你得把那人販子焦交出來才行,
我平生最恨的就是不正經的人販子買賣,若是正兒八經行市里的牙子,干干凈凈的來去那我也不去記恨,畢竟三百六十行,人人都要吃飯的,可是私下里走水的貨色,可是繞不得你!”
這邊李鈺說著話,對面鬼不纏白七的身邊一個小頭目小聲說道;
“七爺,他有三百多戶奴仆,可不是小數了,別招惹了哪個世家門閥,可是要出大禍事的?”
白七扭頭瞪了一眼兄弟,臉色十分不悅;
“問什么,方才你們沒來的時候我就打聽了詳細,隴西來的泥巴腿子,家里似乎有些田產土地,沒人種地吃什么,當然得有奴仆許多了,別慌沉住氣…”
白七話還沒說完,另一個小頭目開口匯報;
“七爺,他說焦爺私下里走水,看來是道上混的,要不咱們打聽打聽?”
人販子義氣焦聽到李鈺今天要收拾自己,直氣的渾身發抖,狠狠地交代旁邊十幾個兄弟;
“一會兒鬧起來,你們不要管別的,先抓住他個壞規矩的再說,聽見沒有?”
“是頭。”
“放心吧頭,就看今天哪家先抓住他了,贖金的事兒,咱們比誰都上心,焦頭放心就是了,誰還和錢過不去,一會兒兄弟們鐵是要定沖在前頭的,把那小白臉抓在咱們的手里,才能問他家人漫天要價不是,嘻嘻!”
義氣焦放心的點點頭,抬頭看著對面大聲說話;
“你休要往我頭上扣帽子,雖說私下里走水,不在人牙市里上稅,可我也是一手錢走一手貨,從來不曾壞了什么規矩,
倒是你這外來的,我這里正說著買賣,你橫插一手進來,出高價壞我好事兒,便是你也走過江湖,也不能如此亂來吧?
更何況你出手就無緣無故的傷了七弟手下三個兄弟,七弟可也是這長安城里叫得上號的人物,被你如此打臉,這話又該怎么說?”
人販子焦今天帶的兄弟不多,只能盡量以鬼不纏白老七為主了,三句兩句就繞到了鬼不纏的身上,果不其然,旁邊的白七聽到打傷自己兄弟的事情,氣的咬牙切齒!
李鈺沉吟了片刻這才開口;
“方才我只看見你們欺負婦孺,就心頭火起,出手重了一些,確實不對,不過我也有交代補償,已經叫人回去拉銀錢來了,我說的兩百貫一個大錢都不會欠你的,這母女三人我看上眼了,想要買回去做個洗腳伺候的…”
李鈺話還沒有說完,對面的鬼不纏白老七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怎么著?
看我們兄弟來的整齊,害怕了,兩百貫就想來搶我妾室,繼女?
你當我鬼不纏的名頭是白叫一場的嘛,也罷既然你怕了,好言相勸,我也不來為難你,這母女三人在我家里吃喝三個月,一人一萬的糧食錢,你出三萬貫,人你領走,我也不再多說一句?”
王素謹聽得這鬼不纏竟然開口就是天價,氣的臉色通紅,正想要上前辯解幾句,就被旁邊的迎香扯住了衣衫。
李鈺鼻子里冷笑兩聲;
“三萬貫到是不多我也拿得出來,別說三萬就是三百萬貫我也不缺的,只是卻沒有心情多給你一個大錢,你要也是兩百貫,不要還是兩百貫,至于你能不能想開,那是你的事情與我無關。”
鬼不纏咬牙切齒的問道;
“那你是想硬來了,你也不去打聽打聽,我鬼不纏白老七的名頭再來鬧事兒,像你這般外來的土地主,我收拾過得也有四五家了,這會兒你盡管胡說大話就是,有你嘴軟的那一天,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敢來長安城撒野?”
李鈺冷著個臉回應;
“你也莫要裝,長安城里的能人我也見過許多,從來沒聽說有你這號人物存在,你更是嚇唬不住我的,還是省省力氣吧,你這鬼不纏的名頭我聽著怪好玩的,從今日起是我的了,不準你再叫出來,否則我去你家里收拾你。”
人販子焦惡狠狠的插了一句;
“煮熟的鴨子,嘴真結實,七弟這都欺負咱們到家門口了,你還要忍著不吭聲嗎,我可是忍不下去了,就叫他個外來戶在咱們頭上撒野,江湖上以后還如何出去見人?”
鬼不纏白七點了點頭,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
“現在你給我三萬也晚了,抓住你的時候我叫你后悔一輩子,到時候,哼哼!我要叫你天天跪在地上求我…”
李鈺看白七說話越來越難聽,居然叫自己跪下求他,也不再多說,只冷哼了一句;
“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