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八章;變相賣身契 夸獎侯爺的匠人一聽說賞賜自己五百錢,立馬高興的合不攏嘴;
“謝侯爺賞賜。謝侯爺!”
看著同伴說幾句好聽話就立馬得了五百個大錢的賞賜,剩下的五個兩人立刻紅了眼睛,這可是五百個大錢吶老天爺,一年到頭的拼命忙活恐怕也就是這個數目了…
“啟稟侯爺,小人也在外頭聽說過侯爺的名堂呢,都說侯爺乃是小孟嘗君,急公好義至極的…”
“侯爺侯爺,小人也聽說侯爺的大名鼎鼎了,外頭說侯爺您是活財神…”
“侯爺…”
“啟稟侯爺…”
李鈺要得就是調整這些人的積極性,從而叫他們放松身心的,看著剩下的五個匠人爭前恐后的發言,李鈺伸出雙手擺了擺;
“莫要著急,來人吶,賞他們每人五百大錢,立刻馬上就辦。”
“是郎君。”
昔春答應一聲扭頭吩咐旁邊跟著的男仆;
“去前頭拿銀錢過來不要耽誤郎君的事情。”
“是娘子,小人立刻就去。”
李鈺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六個匠人說著家長里短,族人們李鈺是一點都不擔心的,也不用刻意的維持,李鈺就那樣坐在李氏二房族人堆里,也不嫌棄地上臟兮兮的土灰,輕松又愉快的靠在一個中年男丁的腿上,笑呵呵的看著下人拿來三貫銀錢分給六個匠人。
把賞賜拿到手里六個匠人明顯都出了一口氣,李鈺看的真真切切,不過也能理解,百姓就是這樣你說的再好聽不如踏踏實實的好處放在眼前實惠。
李氏二房的族人明顯看不上眼這些匠人,看到他們小家子氣的樣子都是不屑一顧,我家族長開口當然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了,還怕不給咋滴?這會拿到錢了都松一口氣?什么玩意兒啊這是?
“多謝侯爺賞賜。”
“謝侯爺賞。”
“免禮免禮,都不要拘束,對了本侯也說句閑話,你等六人平時靠什么營生?做白紙賣?還是開店鋪子?”
接了銀錢趕緊掛在脖子里用衣服遮擋好的六個匠人經過好一會兒的說話都放松了身子,也像李鈺一樣一屁股坐在院子里的土地上,最開始先說話那個明顯膽子最大,屬于個自來熟的;
“嗨!回侯爺的話,您有所不知啊,這個是我二弟,俺們倆親兄弟,一個阿耶阿娘的,俺們是南邊做竹紙的劉家傳人,不過俺們是分支門戶的分支后代,屬于沒人管沒人問的,家傳的手藝倒是都會,但是開鋪子可沒有本錢的,誰有那個能耐呀?”
“哦!還未請教閣下尊姓大名?”
“哎呀使不得,使不得,小人可不敢當得,侯爺您千萬別這么和小人說話,回侯爺小人叫劉富貴,這是我阿弟劉富全,侯爺您叫我劉大就成,我阿弟平時就叫劉二的。”
李鈺笑著點了點頭;
“令尊給起的名字真好,取意富貴雙全,真好!只是本侯聽不明白了,你等不開鋪子賣紙,難道都是開的作坊制作竹紙乎?”
劉大還沒來得及說話呢他兄弟就開口了;
“回侯爺的話,哪有本錢開作坊啊,沒有的,一家人吃喝都是問題呢,不怕侯爺見笑,俺們家在南方也是小門小戶的平頭百姓,想著來北邊混一番名堂的,結果來了這里四代了,除了祖傳的制作白紙的手藝沒丟,其他的一無所有,還是新朝那幾年分下來土地田產這才能吃飽飯的,過去兵荒馬亂的那是有這頓沒下頓,侯爺您說這樣的門戶如何開得作坊?”
“是啊侯爺,俺們家和他家一樣,只是俺們是川里出來的人家,都是除了手藝一無所有的…”
“啟稟侯爺,平日里都是種田耕地,農活不忙的時候就到處找點零活干干,給幾個大錢也能修補農具,維持生活,想要多余的閑錢?怕是不太容易了別人家俺也不清楚,反正俺家是連一百錢都拿不出來的!”
“是啊侯爺,這年頭能吃飽飯就是老天爺開眼了,不隱瞞侯爺,今日小人穿出來的這件衣服,是俺家里唯一沒有補丁的衣裳,若不是昨天程家的貴人交代今天來見侯爺您,俺可是不舍得穿出來的!”
看著說話的匠人穿著洗的發白的舊衣服李鈺心里更有數了,不緊不慢的撒著魚餌;
“那你們就沒想過在哪個大門戶里找個固定的差事?穩穩妥妥的干一輩子?如此就不用再愁吃穿了多好?”
劉大看別人都停止說話了這邊苦著臉開口;
“我的侯爺呀,您可不知道行市里的情況,大戶人家確實也有長工的差事,可也不是隨便哪個都能得手的。
先不說各大家族都有自己固定的仆人男女,就算有個差事能流落出來,也是四處被人瘋搶的狗肉,傻子也知道躲在大樹底下好乘涼啊?
可是俺們這種四處流竄的,窮的沒辦法形容了…那牙市里流出來一個固定的差事沒有一兩貫出頭的費用,誰能給咱們介紹到手里?
小人也想找個大戶人家打長工的,最好簽一輩子的契才最美,這樣就能保證一家人有個小富貴了,可是小人家里窮的,哪能拿出兩貫多的人牙費用?這不是要了老命嗎這?”
“是啊侯爺,劉大沒說錯…”
“唉可不是嘛,咱們幾個要是有那兩貫多人牙費,也不會整天四處游蕩了,吃了這頓沒下頓的,孩子女人都跟著受罪…”
“唉…”
旁邊的程處嗣自始至終一句話不說假裝毫不在意,但是卻暗中觀察留意李鈺的一舉一動,包括他每一句話的精妙之處,程處嗣都在心里仔細分析著!
這是阿耶天天叮囑的,還說這李大朗就是放個屁,也要自己琢磨琢磨他為何這個時候放屁?
阿耶的苦心教導自己當然要聽進去的,畢竟整個程氏家族的未來都要受自己領導不得馬虎大意。
這會看著李大朗三言兩語句句戳中這些匠人的要害,上來二話不說為了幾句好聽話先賞賜一些銀錢,數目不多不少,整好刺激的這些人眼睛通紅,看來李大朗的本事確實有過人之處呀…
李鈺也看著火候差不多了,懶羊羊的往后靠著,身后的李氏中年族人細心的扶著自家族長靠個穩當舒服。
李鈺長嘆一口氣;
“侯爺我呀就是見不得哪個可憐,當初隨手救了人販子手里的母女三人回去,說是給本侯洗腳的,結果就洗了一回,娘仨現在擱我那里吃的又白又胖,這頓頓吃肉給養的,快成肥豬了都。”
“那是那是,這長安城誰不知道侯爺您心善,聽說那大牢里救出去的兩個跟著侯爺做跟班,現在已經是能做大買賣的掌柜了,哎呀真是叫人羨慕死…”
“是啊侯爺就這樣見不得人可憐受罪的,真是好人吶!”
六個匠人看李鈺不往這邊看了,擠眉弄眼的做小動作給那會說話的劉大,意思是你不是會耍嘴皮子嗎?剛才還弄得大家賞賜五百錢,趕緊的再說幾句好聽話,最好叫大家都得個李氏二房長期的差事以后也不用當初流浪了多美!
劉大也是個跑江湖出身的,輕輕點了點頭,慢慢往李鈺這邊挪了幾步坐下,陪著笑臉開口;
“侯爺?”
李鈺頭也不抬的來了一句;
“嗯!何事?”
“啟稟侯爺,小人是想問問侯爺叫我等前來,有何差事安排,我等也好心里有個準備不是!”
“哦!侯爺我呀忽然想做那白紙的買賣了,可是呢又不熟悉,也沒有熟手的匠人使用,所以就托大兄給安排幾個熟練的人馬,這不?你們不是來了嗎?聽說你們都是家傳的手藝,應該能行吧?”
“侯爺您放心,別的不好說,這制作白紙的功夫,俺們都是祖傳的,保證給您那買賣伺候的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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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就好!我是個懶得換來換去的人,一身懶病,所以呀你們最好都是能干聽話的,我就不用再另外安排匠人了!”
李鈺這話一出來六個人爭先恐后的賣能;
“侯爺,俺們川里王家的手藝可是傳了幾百年的,您不信去打聽一下,都是真功夫!”
“侯爺俺們南邊來的可也是扎扎實實的手藝呢?”
劉大被幾個同伴拼命打眼色,也顧不上其他了,著急的又挪了幾下屁股;
“侯爺,您做買賣天下人都知道,那是一等一的賺錢,這忽然要制作白紙,要是做不好那可不行,必須得做的最上等,侯爺您說小人說的對不對?”
“對!劉大你說話本侯愛聽,我瞅你就是個順眼的,別的不多說咱們看看各家的本事吧。”
劉大一看這侯爺不想說話要開始安排干活了也跟著著急;
“侯爺,小人想耽誤您一盞茶的功夫,您看行不?”
“說吧說吧,說完了再干活也可以的,只是一條活得弄好。”
“侯爺您放心,俺們六個都是熟手,也不陌生,配合起來自然的很,干活上您不用擔心,小人是想說侯爺您這買賣也是長期的事兒,我等幾人要是再接了別的活…豈不是將來要耽誤侯爺您的大事兒?侯爺您說是不是?”
“嗯有道理,劉大你很有腦袋瓜子嘛,想說什么直接說出來就是,侯爺聽著吶!”
劉大興奮的搓著雙手;
“哎哎,是侯爺!小人是想說侯爺您要是長期干的話,不如把我們六個都簽個長期的契約,我等也不再去接其他活計,專心伺候咱們李氏的買賣作坊,這樣我們這六家也算有了個生活依靠,侯爺您心善的美名那是傳遍長安人盡皆知的,不知可否成全我等一回?”
“這個呀?行是行,不過我們李氏簽的長工可都是一心一意干活的,你們朝三暮四,今天去這里,明天說家里有事兒,那可不行,畢竟每個月給你們幾百錢呢,老是不拿侯爺當回事兒可是不行的,就是簽長契也得把丑話說在頭里,敞開了說清楚大家心里都舒服。”
其中一個匠人忍不住驚呼;
“幾百錢?還每月?”
一個匠人小聲說道;
“是啊我也清楚了,侯爺剛才說的就是每個月幾百錢。”
李鈺懶羊羊的坐直了身子;
“沒錯!我李氏可不缺人馬使用的,幾萬族人呢,也就是沒幾個會做紙的匠人,否則哪能流出這些差?再說了一個匠人一個月四五百錢而已,侯爺我還是花得起的!”
“老天爺!四五百一個月!”
“天爺呀!”
劉大狠勁的咽下去幾口吐沫,漲紅著臉解釋;
“啟稟侯爺,小人說的就是這個意思,侯爺您簽了我們幾個,自然沒人去壞規矩的,您不信俺們可以住在您的莊子里,您派人看著,俺們絕對哪里也不去接活,一天到晚呆在咱們李氏!”
“這個辦法我看可以,反正我哪里新房子多的住不完,你們住在我哪里也方便干活不是。”
“那是那是,侯爺說的有道理。那不知這簽長契的事兒,侯爺您是否同意了…”
“同意了,同意啦,多大個事兒一樣,我正曬太陽呢別說話,來人吶!安排人給他們簽個長契。”
昔春在旁邊乖巧的答應了一聲;
“是郎君,奴婢這就安排。”
李鈺依然保持著曬太陽的姿勢仰頭看天;
“咱們李氏二房還是第一次簽外人的契,就按照每月五百錢好了,以后若是有需要也這個數目開頭。”
“諾。”
昔春對著李鈺蹲了個萬福,這才看向一群激動無比的匠人;
“走吧,我家郎君曬太陽呢,你們少說話打擾,趕緊隨我去往前頭,簽好了再過來干活。”
“好好好!這就起來這就起來!”
“是是是娘子。”
李鈺看著離開而去高高興興的六個匠人,再看看程處嗣;
“成了大兄,這可是按照您說的,簽長契的,嘻嘻!”
程處嗣也不得不佩服的伸出大拇指;
“阿弟厲害,手段來去隨意,為兄佩服至極!”
“嗨!這都哪跟哪啊大兄。”
“不過雖然簽了六個熟手的長契,為兄還是要多啰嗦幾句的,做紙的買賣可不像賢弟你想的那樣簡單,賢弟還是慎重考慮的好!”
李鈺抬起身子笑瞇瞇的解釋;
“兄長您別擔心,小弟我做的紙可不是寫字的紙,我做出來的絕對是人人都要用的哦?”
程處嗣郁悶的皺著眉頭;
“人人都用?天下百姓十之其九不認識字兒,為兄實在想不明白了,人人都用來作甚?”
李鈺高興的捂住嘴巴;
“兄長你也是聰慧過人的,不如猜它一猜?”
“這…總不會是拿來擦汗的吧?”
“猜對了一大半,兄長不愧是程家叔父最為看重的兒子呢!”
“什么?還真用來擦汗了還?”
李鈺伸出雙手平攤著順口解釋;
“啊是啊!也能擦汗用的,不過最主要的是拿來擦屁股才更舒服!”
程處嗣這次張大了嘴巴瞪著眼睛;
“嗯?擦屁股?阿弟你莫不是瘋了吧?怎能用紙拿去擦屁股?難道阿弟你要讓天下人都用圣潔無比拿來寫字的紙去擦污穢之處?”
別說程處嗣了,這次在場的所有李氏族人都十分不解,家住這是抽的哪門子瘋?做白紙買賣就好好做啊,怎么還拿去擦屁股?這簡直就是有辱斯文嘛!怎么能拿寫字的東西去擦最臟最污穢的東西呢?家主也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