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大唐逍遙地主爺 第五百三十六章;啥?種一塊地里?那不叫人笑死了?
李鈺帶著一大群人來到河邊的田地里,這里已經圍了不少人了,公輸家的十幾個能人正在沿著河邊給所有水車安裝抽水竹筒,鄒淑儀和手下四大二管事也在忙碌著指點族人把田地里開成一行一行的引水道。
李鈺到了田間地頭反復的叮囑;
“土堆起來稍微高一點,要不然放水太多就四邊亂流,把靠近河道這邊的挖的深一些,然后豎著的分流引道溝都給開通了,一會兒水抽上來就讓它們自己流,兩邊地頭派人看好就是了。”
“是族長,俺們聽懂了。”
李鈺看著眾人忙碌就坐在地頭休息,沒多大一會兒下人過來稟報;
“啟稟族長,有四個水車安裝完畢,都開始上水了。”
“哦?走去看看。”
李鈺起身來到一個正在抽水放水的水車前,看著斜著裝在水車上的竹筒每一次露出水面都盛滿了水,大約有兩三斤左右,隨著水車慢慢的轉動,不停的往田地里送水。
看著靠流水沖擊力緩慢轉動的水車,李鈺有些不耐煩了,每次送出來的水都立馬消失不見,根本供不上使用,更來不及流到田地里面。
著急的李鈺吩咐農人;
“你們上去兩個人,進去水車中間走動,看看能不能快點!”
“是族長。”
兩個漢子答應過后抓住翻滾的水車沒一會兒就進去了中間,隨著兩個人的力量加持,果然水車轉動的又快了一些,地頭的水槽大竹筒里也是源源不斷的往另一頭的田地里流著。
李鈺這才滿意的抱著膀子;
“嚇我一跳,我以為如此厲害的水車不頂用呢,這下好了有了兩個人力加入進去立馬不一樣,速度也快了水也多了,估摸著一個時辰就能把這一大片五六畝地灌溉好的。”
李鈺身后的探春立馬接了話茬子;
“哪能不起作用呢,郎君您看了那么多的書,又是智慧無雙的存在,您想出來的法子鐵定管用的。”
李鈺高興的看著遠處的許多水車,終于一個一個都開始上水了,李鈺的計劃也終于開始往前推進了,這次李鈺可不像大唐人種田那樣摳門的。
首先在選擇谷種的時候,李鈺就和中原人陜西人大大的不同,他沒有使用北方或者中原的谷子種培育種苗,而是派了很多族人去了南方仔細的打聽尋找當地產量最好最高的農人,然后高價購買他們的谷種回來。
然后精心挑選以后開始培育種苗,這幾天李鈺總是抽空去一下培育種苗的院子里,強硬的命令著鄒淑儀這邊的所有人,把個頭小的那些全部掐掉,每天都是如此這般的進行著,只要那些長的肥壯有力的幼苗,直把農耕這邊的一群人弄的含著眼淚去掐苗。
莊稼人對于莊稼苗那有一種莫名的稀罕,由于靠天吃飯的原因,這里的農人哪里舍得掐斷一根幼苗?
就像莊稼人養孩子一樣的,孩子有些傻就扔掉不要了?孩子個頭不高就把他掐死?這叫個什么道理?
這是族長來下的命令,要是換個人來這樣說話,鄒淑儀能大嘴巴抽他,吃幾天飽飯就敢來如此糟蹋莊稼苗?
即便如此李鈺還不滿足,他早就想好了,等幼苗再長大一些之后,就再掐一回,留下最后的要全是強壯野蠻的谷苗才成的。
正因為有這個打算,李鈺才叫人購買的優良谷種很多很多,大唐這里的種植技術李鈺已經派了管事們帶著經驗老城的莊稼能手提前去考察了幾個月,心里已經有了個大概得譜子。
這里每畝地也是差不多兩斤谷種,上下浮動不太大,后世播種一畝地需要兩斤谷種一千克,這里的水稻谷種植一畝地播種谷糧一斤又十一兩,差不多也是一千克出頭的樣子,說明大唐的水稻種植已經相當成熟了。
李鈺是按照每畝地購買兩倍的種糧標準來培育的,這個培育量遠遠超過需要太多太多了,藍田的人多不識谷子的習性李鈺也沒有說透這些,只是命令掐死長識不強的幼苗,所以才把培育種苗的管事們弄的心里滴血。
李鈺做事喜歡大刀闊斧,不喜歡扣扣索索的,已經想好了這樣選種持續五年,然后就能輕松許多了。
正在沉思的李鈺被遠處走來的鄒淑儀開口打斷;
“啟稟族長,已經查看過三百多畝地了。”
回過神來的李鈺看著鄒淑儀這邊幾十號人馬,輕聲詢問;
“結果如何?”
鄒淑儀扭過身對著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說道;
“齊老,您給族長說說吧。”
“好。”
這叫齊老的長者乃是李氏二房家生子里公認的伺候莊稼第一厲害,農耕上的一切事情鄒淑儀都不敢小看,他把家生子和鄒姓里頭所有種田的高手聚會起來有八個,其中五人出自家生子十九大姓,兩人出自鄒家姓的難民,一人是同樣厲害的公輸家族的一位長老。
這八人都登記造冊做了個二管事的差,只負責指導農人們兄弟,
老頭正要彎腰行禮,李鈺直接開腔;
“免禮,齊老已經過了七十,不必行禮了。”
那老頭依然堅持著彎了腰;
“謝家主照顧,
啟稟族長,已經開始上水的這些地,每百畝大概有三分之一不適合養谷子所用,水澆下去滲透的功夫有些快,不過用來種植粟米,或者小麥面卻剛好相反是甲等寶地,
又臨近河邊有水利之便宜,若是好好伺候的話,以老漢的猜測其產量嚇人,恐怕能達到兩石半到三石之間,當然了老漢說的是鄒大管事這般的不辭辛勞的施肥松土之后的田地,而且還要搭配水車之利,還要后面精心伺候,缺一而不可。”
李鈺點了點頭沒有什不高興的,這一點他提前就想到過了的,盡管之前在河邊換地買地的時候已經叫管事們仔細比對查看過,但是李鈺也清楚,好多地看著很好實際上還要通過科學實驗之后才能用事實說話的。
再次篩選之后能留下一大半已經很不錯了,況且挑選剩下的地也可以拿來種植其他莊稼,一點也不浪費。
“正好可以用來種粟米,先把谷子的事兒弄明白了,剛好時間到位,把用不了的地全部種成粟米好了,對了這粟米選種的事兒我就不用插手了,咱們北方不缺種粟米的經驗,齊老多教導著他們,每一步都要把好關,養成了好習慣以后就步步輕松了。”
老頭雖然七十多歲了但是精神頭似乎很是不錯,說話也有力度,中氣十足的樣子;
“家主請放心,我一直緊著農耕這邊的事情沒有放松過的,如今家主把所有田地都集中到了一起確實方便了許多地方,就說統一管著統一施肥松土吧,所有人都來這里,說干什么大家都干什么,真是痛快至極的。
再看看以前那種方法,東邊一塊張家負責,西邊兩塊地王家耕種,今天你施肥,明天他松土,烏泱泱的一群人下地干活,結果卻是弄得一團糟!
如今咱們這種全部集合在一起的法子就是好,要干啥都干啥,有勁兒使到一處,家主這種農場一般的樣子確實厲害的很,只這一樣就能比以前的散漫要增產一些,更別說還有新型水車的便宜了,我敢肯定以后咱們的農耕大事兒會越來越好的。”
李鈺也是高興的很,他一直就是贊同美國的那種農場化管理,科學化種植手段,不論人力物力都能節省,關鍵是效率轉換比較高,不像一家幾畝地那樣雞零狗碎的。
李鈺看著不斷抽出來的水,又再叮囑了起來;
“這水也要照看著進行,今天無所謂多弄一些不打緊,明天沉淀過后就要一仔細查看了,水不能太多,只多出來一寸就差不多了,這幾天把地都處置好,就開始扣大棚然后開始插秧栽苗,我要看看幾個月后的收獲到底能有多大,產量到底能有多高!”
鄒淑儀最期盼的農耕大事終于拉開了帷幕,興奮的答應著;
“唯!”
“族長放心就是,我們一定要干出個樣子來,給所有人看看。”
“嗯不會叫你們失望的,都把心放在肚子里吧,我讀了那么多的書才想到這些方法,四個月后咱們就是天下農人的表率了。”
李鈺說的在場的所有人都激動到不行,恨不得睡一覺起來就能收獲,只有那一群老頭湊合在一塊不知道說些什么,隨后還是那姓齊的老者開口;
“啟稟郎君,這空出來的三分之一種植粟米大家都知道,可是粟米也不能年年都種的,今年種一次,明年就要空歇一年,以往大家種地的時候都是這樣進行的,今年種這一塊兒,明年種那一塊,輪換著來進行,我等怕家主不知道這些,所以趕緊來說個清楚明白,好讓家主心里有個數。”
李鈺早就猜到這些人要說這些的,得意洋洋的賣弄著自己幾千年沉淀下來的知識;
“知道,你們不說我也知道的。今年種了粟米之后明年就種小麥面,后年再種粟米,換一下就成了的。
然后每年空出來的那半年也不用像以前那樣把地都空閑著,可以用來種植韭菜、白菜、菠菜、薺菜、黃瓜、生菜、豌豆、冬瓜、茭白、紫角葉、空心菜、金針菜、蘿卜、水芹、莧菜、蕪菁、生姜、生姜、山藥、百合、芥菜等等,看吧能種的東西太多了,隨便數一下就夠你們忙活了。”
李鈺說的輕松無比,那些老頭卻都是一臉哎呀我去的表情,其中一個老頭實在忍不下去了,往前站了幾步;
“啟稟族長,可能您沒種過這些蔬菜瓜果,您說的這些可都是不同季節的時令啊,這些…就是要種在空擋的時候也要計算好節令的!”
畢竟老頭歲數也大了,一輩子經驗知道不能把有些話說的太直接了,其實意思也算表達個差不多了,基本上都能聽懂,那就是族長您啥狗屁都不懂,還要來指手畫腳,站著說話不腰疼,張口就是外行話,這些東西可不是想啥時候種就啥時候種的東西呀?
所有人都齊刷刷的看向李鈺,李鈺像沒事人一樣不咸不淡的來了一句;
“沒事兒,到時候都放在一塊兒地里種出來,到時候咱們就專門拿著行市里沒有的不該出現的季節里出現的時令出來,保準買賣紅火,一車一車的拉去長安,具體要賣多少錢還不是咱們一家說了算的?”
這話說完鄒淑儀也跟著傻眼了,什么叫不該出現的季節出現的東西?既然不該出現那能出現嘛這是!唉…
一群老頭聽了族長的話都是沉默不語,有的搖頭嘆息,有的緊皺著眉頭,總體來說沒有一個笑臉。
李鈺放了幾句涼腔渾不在意別人的感受,扭頭看了看地里基本都在忙碌著放水收攏的活計,李鈺伸了個懶腰;
“走吧娘子,咱們回去研究研究今天怎么吃那些熊掌,然后美滋滋的睡上一覺,下午我還要去看看新的釀酒作坊修造到哪一步了。”
“是郎君。”
劉大管事才不管別人什么表情呢,怎么折騰莊稼和伺候時令她一句也聽不懂的,從小到大都是衣來張口飯來伸手,劉娘子哪里能懂地里的活計?
李鈺轉身帶著烏泱泱的一大幫子人離開而去,身后還傳來那些老頭的聲音;
“鄒大管事,族長不懂十令蔬菜的種植季節,和習性,您沒事兒的時候也給族長說道說道,免得族長隨手安排,到時候咱們種不出那些不該出現的東西?可如何交差?
是咱們不努力干活?還是種植方法不對?又或者種了不該種的東西?這些都是不小的麻煩呢?都是老手了弄些惹人見笑的事兒出來,可不就是壞了一輩子的名頭?到時候我這老臉都沒地方擱了呢?”
“張老您別著急,族長年紀太小可能想的有些簡單了一些,我會跟族長說道這些的,不過您還別說萬一真能種出不該出現的東西,不也是個震驚天下的事兒嘛!”
鄒淑儀能怎么說?只能說些好聽話來安慰這些十分用心的老人了。
鄒淑儀隨口的安慰話剛一說完,一個扯的滿臉通紅的老頭終于忍不住開口說話了;
“嗨!我說大管事呦,您可別說好聽話對付俺們這些老家過了,也不用來安慰我等,都是在地里混了一輩子的老手,啥時候種啥都是老祖宗們定下來的鐵規不可更改的,
那菠菜還好說一些,春夏秋冬都能種出來的,生菜春秋兩季節都可以,那黃瓜是夏天吃的,像這種春夏吃的時令若是收了莊稼之后再種,下半年了都,到了冬天全部凍死了,可怎么種的出來呦?這…這一股腦的都放在一起種就夠新鮮的了,還要全部擱在一塊兒地里種,這傳出去不得叫人把牙都笑掉?”
鄒淑儀也是一臉的無奈,族長在的時候你們一個屁都不敢放,這會兒人家走了,你們把我往墻角擠兌個什么,真是的我又不是出氣筒,無奈的鄒淑儀又不好得罪這一群莊稼能手,只能繼續哄著;
“諸位莫急,諸位莫急,這事兒我會找機會給族長說的,我看咱們今天還是趕緊說說這遠剩下的地,是這幾天就整啊還是,再過幾天安排粟米…”
李鈺一邊從田埂上下來,一邊捂著嘴笑的不行,一股腦把一年四季的蔬菜時令種在一塊地里,可把一群老頭給惆悵死了,連探春都在一旁拿絲巾掩蓋著嘴角偷笑不已。
劉娘子又不懂這些,看著好幾個人都笑了,就湊上前去打聽;
“玉琴,郎君說的那些蔬菜時令不能放在在一塊兒地里種嗎?郎君叫他們怎么種就怎么種好了,怎么那群老頭一堆的廢話?我看齊家的老九叔也皺著眉頭,到底是什么情況?”
“哎呦我的好娘子唉,您可小點聲的說話別叫誰聽見了去,族長方才說的那些有的是春天的,有的是夏天的,有的是秋天種的,反正五花八門的很。
不過有個重要的問題就是,放在一塊兒根本就沒辦法種,更別說種在一塊兒地里了!
奴婢看著族長玩心大起似乎是逗他們開心呢,娘子您在咱們李氏二房是個尊貴的身子,只管吃喝又不下地干活哪能清楚這地里的學問,您可別打聽了,咱們還是回去伺候著族長看他怎么安排吃熊掌吧!”
“哦…不能擱一塊兒啊,我還以為他們覺得麻煩不想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