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工匠精神 藍田縣,開國縣子府,東院一墻之隔。一座巨大的莊園,紅磚黑瓦,
后頭一座同樣巨大的院子,被李家莊的莊戶們笑稱為二號糧倉。
兩座大院子,拆遷原來那些老舊的房子,只用了三天。
三天或許什么事都難做完,可是在李家莊上千勞力的手里,不可能,又一次變成了可能。
因為郎君說過,三天之內必須拆遷完畢,好進行下一步~釀酒作坊的修建工程。
新的釀酒作坊,聽說以后能養活五個莊子,幾萬人吃喝拉撒不用發愁,所有人都搶著來干活。
在別處,你說一個釀酒作坊能養活幾萬人,別人會說你得了失心瘋。
比如后頭藍田新縣,那幾個富戶聽說了此事,笑的眼淚都出來了,可莊戶們不以為意,依然干勁十足。
對于莊戶們來說,只要是郎君說的,那就是真的,郎君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也都被實現了…
為了五個莊子的窮人,永遠不會餓死一個,為了將來天天都能吃上一頓肉,所有人都是干的汗流浹背,熱火朝天。
沒錯,郎君還說了,釀酒作坊只要能出酒,三年后,每家每戶都能天天吃上一頓肉。
這種瘋狂的說法,刺激著五個莊子的窮人,血沖大腦,近乎瘋狂。
盡管大家心里也知道,那就是一個夢,那是郎君弄出來的,美好的夢。
可是,所有人都不愿意打破,這個美好的夢境。
甚至大部分人都埋怨,郎君不該說是三年后,
應該說十年后,二十年后,那樣的話,所有人都可以再多夢一些日子…
三年太短了,這些社會最底層的人,想要能期待的更久一些。
這種盲目又瘋狂的個人崇拜精神,刺激的這些一無所有的窮人,瘋了一樣的干活,
三天打地基,十天砌好墻,兩天上房梁,又三天,鋪墊好屋頂的黑瓦片。
加上拆遷的三天,一共二十一天,還沒出正月,新的釀酒作坊,和這些窮人~生命的保障,二號大糧倉,平地而起。
看著雄偉的建筑物,公輸班家族幾十個高手匠人,眼含熱淚。
曾幾何時,誰也不敢想,公輸家族能被人敬重到這般田地,能指揮上萬人干活。
一切都需要族長去發號施令,這對公輸家族來說,是至高無上的信任,也是他們公輸家族,又一次的輝煌。
公輸班帶著幾十個族人,整齊的站好,又行了一次,那種古怪的禮節。
李鈺不敢托大,面對站在時代巔峰的一群工匠,面對一群把事業看做第二生命的人群,
李鈺被他們這種敬業的精神,感動,被那種認真的態度感動。
抱著對生命的敬畏,李鈺兩手交叉,平伸出去,深深地彎下了腰板子。
“放。”
隨著李鈺一聲令下,幾十個仆人,抱著新砍下來的竹子,扔進南北連綿,幾百步長的火堆里。
“兄長,釀酒作坊,拜托了。”
看著蕭統帶著兩百多個青年漢子,李鈺又一次行禮。
蕭統帶著兩百多條漢子,規規矩矩的還禮。
蕭統有種錯覺,這李家大朗仿佛就是那,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
這釀酒作坊,就像那拜將的高臺,自己~就是那被托付江山安危的~大都督。
這種要被誅殺九族的~錯覺,蕭統不敢和任何人提起,只能在自己的心里,偷偷的想…
“縣子放心,定,不辱使命。”
蕭統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出來,也是來李家莊生活后,第一次叫出李鈺的官稱。
在場的諸多窮人,都感覺此時此刻的莊重,鴉雀無聲。
“縣子下一步要如何行事,還請告訴老夫,也好下手安排。”
“不敢,侄兒以為,下一步應當為圍著糧倉和作坊,盡快修造一批宅子,然后叫三百多戶奴仆分家,
使精壯年的勞力,住進去,守護作坊和糧倉。
此事極為重要,族長需要盡快完成,才能去修造剩下的一小半,老舊莊子。”
“縣子放心,老夫知道要緊,請不要怪老夫多嘴,這等重地,巨利,
只靠一些家生子奴仆,恐怕難以保護周全,不如請柳都尉出山,將他們操練一番,才是妥當長久之計。”
“大善。”
柳萬泉,久經沙場,經公輸班一提醒,也立馬就認識到,以后的危險之處。
只靠這些孔武有力的農戶,去抵擋未知的危險,頗有不足,倘若都像行伍里那般,操練過一遍,就另當別論了。
“可是,私自操練兵馬,那是朝廷的大忌,先不要輕舉妄動,待我去稟報至尊,與諸位叔父大將軍以后,再做定奪也不遲。”
柳萬泉很是興奮,這對他來說,等于是行伍般的生活了,如何不期待。
“某家等著縣子的消息就是,在這之前,只能通知咱們幾個莊子退下來的,那兩百多兒郎了,
叫他們各自從新操練起來,雖說人數不多,可都是久經沙場,
拉出來就能使喚,出槍就能見血,一般的賊人,想來惦記咱們的作坊,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條。
縣子可將,包圍作坊,糧倉的新宅子,分出來五十套,
某家也要搬來坐鎮,那三十多戶跟隨過大兄的老府兵,繼續住在府里,不可輕動。
我只把咱們本莊的那五十多戶,手下兒郎,分散在作坊糧倉周圍,
但有動靜,群起而應,再與分家出來的,那些死忠青壯配合,
就是萬一之事出現,也能首尾相呼,前后對應。
如此安排,也算盡心而為了。”
“柳都尉當真大才,頃刻之間就調兵遣將,將府里府外都安排妥當,
老夫佩服,難怪陛下也說,你當年就是一條好漢,此言不虛也。”
“族長謬贊了,打了半輩子仗,除了這些,其他的,那是一竅不通啊。”
“不知都尉索要那些宅子,需要以各種形勢出現,說個詳細,老夫也好下手。”
“這要按照,排兵布陣的法子來才行,要形成對角之勢,掎角之勢,前后之勢,左右之勢。
又要方便出動人馬,可不敢胡亂修造,族長若是有空,
某家將行營的那些安排,仔細說來,族長再行定奪可好?”
“成,老夫現在就有空閑,不如前去你家里,說個明白,
午時的飯也在你家吃好了,順便能打上一壺白酒,咱們邊吃邊說,豈不是美哉?”
“正合我意,族長請,”
“都尉請。”
看著兩個老家伙,旁若無人的自說自話,也不帶看別人一眼,就有說有笑的離開,李鈺也是服了。
不過對于這兩人,李鈺是由衷的佩服,一個能指揮幾千人干活,輕輕松松,
另一個,瞬間就能想好,排兵布陣的法子,兩人合起來,
估計又要將新莊子,搗鼓成中軍大帳那樣了,
這樣也好,自己狗屁都不懂,那就干脆,把事情交給懂的人去做,還能落個空閑,何樂而不為。
“郎君,郎君,有長安縣的故人來訪納。”
李鈺看著一頭大汗跑過來的阿貴;
“故人,你不說長安城,而說長安縣,難道是劉主薄來啦?”
“哎呀呀,郎君真是神機妙算,正是劉主薄來也…”
“成了成了,少扯兩句馬屁,他一個縣尊不好好干著,怎能有空來咱們這里,兄長,可能猜測一二?”
蕭統思考了好一會,還是無奈的搖搖頭;
“愚笨兄實在猜測不出來,不如先去見上一見再說不遲。”
“那行,兄長可將搬家的活計,交給他們就行,咱們一路同行,去看看老伙計可好?”
“行,好久不見劉主薄,我也有些掛念了,走為兄陪著你一塊去。”
兩人一路出了釀酒作坊,拐腳就進了府里,都在感嘆,這作坊與府里隔壁,真是方便。
進了偏廳,劉主薄正在查看墻上的山水圖畫。
李鈺先打招呼;
“老劉?你怎么有空閑來我這鄉下的莊子?”
轉過身的劉琪,看見昔日的兩個熟人,眉開眼笑,
“縣子說哪里話,我這掛念縣子與我家縣尊多日了,為何不能前來拜訪一番?”
三人互相客套幾句,分賓主落座。
蕭統畢竟和劉琪合作多年了,難免關心,直接開口問道;
“子步,你不在縣衙里當值,這大老遠的跑來,有何要事?
倘若有什么難處,可當面說出來,我與縣子給你看看,能否幫得上忙?”
“正是如此,老劉,要是遇到了什么難處,直說無妨,好歹咱們三個一塊住過牢房的,不幫你幫誰。”
李鈺說這話,兩人為何不反駁,因為當初在長安縣牢房里,三人確實同吃同睡好些天。
醒了就聊天說話,天南地北想說啥就說啥,餓了吃飯,天天大魚大肉,又不缺美酒,吃的是滿臉通紅,三人的感情也就是那會建立起來的。
“好叫縣子知曉,今日前來,確實有難處,需要兩位操心,
方才,我已經去拜會過老夫人了,老人家精神的很,真是我輩的福氣呀。”
“多謝子步,探望老阿娘,統不勝感激。”
蕭統聽說人家一來,先去拜見自家阿娘,恭恭敬敬的起來還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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