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差點逼出人命 送走了,各大管事,李鈺總算結束了一天的忙碌。
從長安給將軍們算賬,再馬不停蹄的趕回來,又應酬了幾個小時的年終會議,李鈺是頭昏腦漲。
“李忠,叫你去庫房取的東西呢?”
“郎君,這呢。”
李忠說著話,就遞過來一個小包袱。
李鈺接過來,掂量了一下,才過了二道門,往后院屋里走去。
容娘,我去王娘子那里,今夜不回去了,你們不用伺候,各自回屋就是。
探春,去司徒娘子院里,叫她去王娘子屋里見我。”
幾個丫鬟乖巧的答應了一聲,各自散去。
李鈺拿著包袱,哼著小曲進了王可馨的屋里。
“郎君來了?”
“秋菊,快去倒些熱水來,夏竹將榻上收拾干凈…”
接過李鈺的包袱,放在桌子上,王可馨歡喜的陪著李鈺坐下。
兩人沒說幾句,就見司徒云砂帶著凝萃,桃紅聯袂而來。
互相打了招呼,見過了禮,從新進入平靜。
李鈺笑瞇瞇的看著夏竹桃紅四個丫頭,
“你們都過來,本郎君送你們個禮物。”
四人聽話的走到近前,不過都是渾身抱著勁兒,一副謹慎小心的樣子。
王可馨與司徒云砂,都笑盈盈的看著李鈺,想看他又要拿出什么古怪的玩意兒,出來做怪。
上上個月,這郎君還弄了一條小木棍兒做的蛇,活靈活現的,可把夏竹給捉弄的不輕。
看著四個丫鬟,緊張的樣子,李鈺笑的不行;
“看看你們幾個,德性,怕啥,還能吃了你們不成。”
說著話,李鈺就打開了包袱,一片金光閃閃,屋里的六個女人,同時長大了嘴巴。
“挑啊,愣著干什么,你們四個一人一個,算是盡心伺候本郎君的獎賞。”
幾個侍女不約而同的咽下去一口吐沫。
夏竹不經意的用眼角掃了自家娘子一眼,雖然還掛著笑,明顯勉強的嚇人,夏竹就假裝沒聽見站著不動。
凝萃也像聾子一樣,一聲不吭,秋菊的嗓子眼兒直發干。
桃紅個憨貨扭頭去看著自家娘子,只見司徒云砂,一臉的幽怨。
李鈺今天存心就是調戲人來的,直接開口懟道;
“看什么呢桃紅,這是本郎君送給你們四個的禮物。
不用去看你家娘子,快看看喜歡哪個,挑一個拿走,剩下的,我可要收起來了啊。”
司徒云砂只得強忍著心酸,說桃紅;
“既然是郎君贈送,桃紅你就挑選一個吧,難得郎君還惦記著你倆。”
凝萃聽著自家娘子的話里,充滿了醋味,直接把兩個手縮進袖口,強忍著沖動。
“謝娘子照顧。”
桃紅答應一聲,卻還是看著司徒云砂沒敢亂來。
李鈺大大方方的,隨手拿了一根大大的金釵,抓起桃紅的手,就塞了進去。
桃紅用盡力氣,緊緊攥住手里的大金釵,低著頭站回司徒的身邊,頭也不敢抬起來。
司徒云砂忍不住又嘆了一口氣,看向屋外的黑夜;
心里全是凄涼,終究是個孩童呀,自己滿心滿意的對他,都看不到一點,反而對幾個侍女如此熱情…
王可馨不知道在想的什么,坐著發呆,對屋里的情景視若無睹。
李鈺又抓起一根,塞給秋菊,秋菊嚇的直搖頭;
“奴婢…不敢要,請郎君…收回吧…”
“哈哈,你這家伙口不對心,既然不要,為何還盯著看。”
秋菊又偷偷轉頭看向自家娘子,正好和王可馨的目光對撞,嚇得又低下頭去。
王可馨看李鈺盯著自己,只能說些場面話緩解尷尬;
“郎君叫你收著就收著,有什么不敢的,難道奴家是那種善嫉之人?”
秋菊趕緊解釋;
“沒有沒有,奴婢怎敢如此做想,只是這太貴重了,奴婢才不好拿的。”
“越是貴重,才能說明,郎君將你們看的要緊,家主賜物,還不收起來,難道要我求你不成?”
王可馨有些快要忍不住了,聲音也冰冷了許多。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的。”
秋菊算是看明白了,今夜拿不拿都已經惹了自家娘子不痛快,
與其如此,還不如利索的拿了,將來不論前路如何,也得一個傳家的寶貝…
反正想好了,秋菊干脆拿了個最大的,又看了夏竹一眼,這才退了回去。
感受著手心里的物事,秋菊還有些不敢相信,真的得了一根。
她一個月兩百錢的月例,滿天下做個對比,也算是上等了,
即便如此,做一輩子伺候人的差事,也買不起手里這根東西…
看到對面坐著的司徒云砂,不停地給自己打眼色,王可馨深呼吸一口氣,將內心的煩躁又再次強壓了下去。
李鈺看著夏竹,凝萃,不動如松,卻又不肯退下一步,也是偷偷暗笑。
“既然你倆不肯挑選,那本家主就替你們選一個好了,
只是選哪根,比較適合你倆呢,唉…真是愁人,我也不懂這些女兒家的物事啊。”
看著李鈺一根一根的,
翻過來拿過去,夏竹凝萃兩個人,都在心里做比對,
這根款式到是好看,就是不太搭配自己,郎君方才拿的那個就不錯…
凝萃看郎君終于拿了自己心里挑選好的那個,忍不住看著李鈺笑的甜蜜無比。
李鈺一直斜著眼睛觀察兩人,哪能不知;
“好啦,不管好歹,這個送給凝萃了。”
又拿起剛才夏竹眼睛爆發過精光的那根出來,遞給夏竹的手里。
這才算結束了戰斗。
看著那小郎君從新將小包袱又疊了起來,弄回原樣,司徒云砂的兩行清淚,終于無聲的滑落下來。
回到司徒身邊的凝萃,趕緊拿出絲巾給她擦掉,生怕哭花了來之前弄好的粉妝。
王可馨看著小郎君收起來包袱,這才徹底斷絕了念想,
看來今夜,壓根兒是沒有自己的份了,不禁面如死灰,
聽說,連那貼身的容娘,都得到了一根。
自己第一個進府,如今,連個丫頭,下人都比不過,活的真是太失敗了…
看著司徒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滾滾落下,凝萃慌的手忙腳亂,還擦拭不及…
這邊王可馨如喪考妣,面沉似水,仿佛死人一般的表情,強忍著傷心難過,坐在太師椅里發呆…
李鈺這才發現,這古代人也太禁不住開玩笑了吧。
或許自己太過分了些,暈死,好好的干嘛要去招惹他們,這事整的,一個玩笑,弄成破爛攤子了…
得,自己整成這樣了,還自己收拾破爛攤子吧,誰叫自己欠呢?
“哎呀兩位娘子,這是何苦呢,我就是想著,讓她們幾個挑選以后,
剩下全都給你倆分了,你看看,你看看這哭的,妝都花成這樣…”
李鈺跑過去,將司徒摟在懷里,不停的給她擦淚,
不說話還好,這一過來,司徒云砂終于忍不住了,
埋頭在李鈺懷里,顫抖著肩膀,就哭出了聲音!
李鈺好大一通安慰,才將司徒安撫下來,
又趕緊跑到王可馨這里,將開玩笑的事,解釋個清清楚楚。
一邊解釋一邊把王可馨,攙扶到榻邊坐下,耳鬢廝磨了一番。
王可馨激動的問道;
“郎君說的可是真話?
莫不是看我姐妹兩個難過,才又臨時改了注意?”
“天地良心呀娘子,本想著,和上回給夏竹送小木蛇那樣,
就是存心逗弄你們一下,哪能料到,你們這等小心眼兒,難過成這般模樣。”
王可馨聽到這里,才徹底放松了心神,一臉的埋怨的表情,
“郎君賊壞,如此捉弄我們姐妹,奴家方才,差點都想去死了,也好過如此不受看待。”
“哎呦我滴個乖乖,娘子可不要如此做想,會嚇壞本郎君的,
不就是個玩笑嘛,我就想著只給他們每人一個,剩下的都是給你倆的,
所以,怕他們委屈,就叫他們先挑,你看看,給你們留的,這么多呢…
李鈺說著話又跑去將小包袱里的金釵,全部抓在手里,拿過來給王可馨觀看。
王可馨看著郎君手里一把金釵,在燭光下更加晃眼,終于露出了輕松的笑容。
她和司徒云砂都不是貪財的人,只是氣不過,如此不受重視,
竟然連個侍女都比不過去,能開心的起來嗎?
“娘子你看,這還剩下八個呢,當初我在長安城里,可是挑的最好的鋪子,都想著數買的,給你四個,司徒娘子四個。”
李鈺說起瞎話,連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隨便進個鋪子。
還是人家店小二拉生意,吆喝著,才吸引進去的,
這會為了哄女人開心,說成是挑的長安城最好的鋪子。
說著還朝司徒云砂擠眉弄眼;
“娘子快來看看,哪些適合你戴,我也不懂這些的,要不這幾個給你,剩下的給王娘子吧。”
李鈺故意隨手一分,兩只手各拿四個。
司徒云砂方才也哭過了一場,出了悶氣,又被哄了好一會,這再聽郎君一番解釋,已經不氣了的。
也走上前來,她不得不過來,郎君又不懂這些,誰知道分給自己的是不是符合心意。
也忘記了剛才心里盼望的,哪怕郎君隨便給他一個也行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