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初顯才華 王可馨乃是官家出身的大小姐,從小耳語目染,對這種官場的道道彎彎,自是了解的清楚。
李鈺一張口詢問,她就立馬就知道他那些小心思。直接回答的清楚明白;
第一,這是你阿耶的意思。不是我們不想去通知。
第二,老爵爺的兩位結拜兄弟都是一品大員,很厲害你可以放心了。
第三,兩個國公很講義氣,你也不用擔心,沒有靠山,后盾。
第四,估計馬上就要知道了。
第五,等他們知道了,就會趕過來看你。
李鈺聽了這話,心里踏實了下來,既然真的是結拜兄弟,
古代人可是,結拜了就是親兄弟,不像后世那樣人情淡薄。
等他們來了,我得要好好表現,一定要攀上這兩顆大樹,才能高枕無憂,否則,想要逍遙快活,那是遙遙無期。
李鈺忍不住又問:
“兩位娘子,可曾見過兩位叔父大人?”
司徒云砂回說,見過兩次,就沒了下文。
李鈺只好又看向王可馨,畢竟王可馨在府里三年多了。
王可馨抬頭回憶:
“奴家倒是見過兩位國公,有七八次。”
李鈺急問:
“娘子既然見過七八次,那依照娘子來看,兩位叔父與阿耶,關系如何?”
王可馨想都不想便說:
“甚為親近,每年兩位國公必同來兩三次,與阿郎吃則同席,臥則同榻。
每次前來,少則三五日,多則半月,三人不分尊卑,通宵暢飲。
每逢兩位國公到來,縣令,縣丞,主簿皆來投貼拜訪,好不熱鬧,府里徹夜燈火通明。”
王可馨邊說邊把頭望向門外的院內,怔怔發呆。
似乎是在回憶,往日里的熱鬧場面。
司徒云砂也點頭說道:
“我雖只見過兩三次,卻也不落人后,每次具是我與王家姐姐侍奉左右,奴家這玉佩,便是翼國公秦大將軍所賜。”
司徒云砂說著話,就摘下腰間玉佩遞過來。
李鈺仔細翻看,這玉佩巴掌大小,肉質細膩,用上好的和田籽玉,雕刻而成,
山水花鳥,活靈活現,工藝十分精湛,恐怕價值也是不菲。
果不其然,李鈺還沒有問,司徒云砂又道:
“翼國公待奴家如親女,每次來皆有賜物,單是這枚玉佩,聽柳叔所說,
他與秦府管家吃酒時,聽那管家言道,此玉佩價值千貫,乃是陛下所賜之皇家物品。
奴家已沒了親人,早就把翼國公當做父輩看待的。
若不是國公所賜,奴家便是父親在世,也戴不得如此貴重之物。郎君若是喜歡,奴家送與郎君就是。”
李鈺趕緊搖頭,又將玉佩遞了回去,想起了后世的名句,便脫口而出:
“賢者不炫己之長,君子不奪人所好,
救既敗之事,如馭臨巖之馬,休輕加一鞭。”
李鈺只是順口一說,至理名言,卻不想兩女已經是口瞪目呆,眼中滿是不可思議。
李鈺也不再多說話,竟自將玉佩放入司徒手中。
只見兩女異口同聲的說道:
“郎君好文采。”
司徒云砂出身儒家名門,自然能分辨出學問的真假。
王可馨貴為太守之女,亦是熟讀四書五經。
學問的真假,豈能分辨不出?
這小郎君的話,充滿了道理,可不就是嘛,賢者哪會去四處炫耀自己的長處,那樣就不是賢者了。
這君子不奪人所好,更是精妙,倘若看見美物,就去奪取,那還能當得君子的稱號?
挽救將要失敗的事兒,可不就像騎著馬兒,走在懸崖邊上,自然不敢隨意的抽打了。
兩女具是學識淵博,單從這幾句就能斷定,這小郎君乃是具備大智慧的人。
這如何令人不喜,雖然家道中落,對老爵爺感恩戴德,納妾之事也沒有反感之心,
卻也各自還在心里憧憬著,能遇到一個如意郎君,
可是現實卻是身不由己,不論是報恩,還是現實,都決定了只能選擇這小郎君一人。
如今,這小郎君,年紀輕輕就表現出來,不同尋常的大智慧,叫兩女從心底欽佩不已。
李鈺哪里知道,自此,兩女方開始暗生情愫,無形中已經撥動了二女心里的那根情弦。
兩女心里暗嘆:難怪老爵爺不惜重金,請大儒來教郎君讀書,又花了大代價,救自己兩人脫離苦海,來給郎君陪讀。
這書,果然沒有白讀。小郎君的確讓人欣慰。
司徒云砂是個心直口快的人,想到哪里,就直接說了出來:
“奴家看郎君最近將養身體,一直不增用功,
原本想著,等郎君恢復之后,便要催促,不能荒廢了學業,卻不想郎君的學問,不但沒有落下,反而更加精進了。
老爵爺若是得知,九泉之下也可瞑目了。”
旁邊王可馨也點頭贊許。
李鈺聽后一愣心想:
這是神馬情況?我只隨口說幾句,后世的經典,怎么就惹出來一大堆事,看來自己不知道的事情還有很多。
想到此處,李鈺也不多說,準備繼續套話。
干脆今天,把這具身體從小到大的事兒,都整明白,也好徹底繼承了這個身份,以后就不用再害怕,露出馬腳了。
于是假裝謙虛道:
“讀書自是重要的,這學問一道,自古以來都是厚積薄發,豈能荒廢。
正所謂: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
又有云:業精于勤,荒于嬉。
今本郎君已無大礙,日后定當繼續苦讀,圣賢之書,豈能叫學問荒廢。”
當李鈺又顯擺兩句韓愈的精品時,兩女已經進入狀態,都在小聲的咀嚼,李鈺說出來的話。
司徒云砂滿臉的熱情曰:
“郎君大才,這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真乃推開學問大門之利器也。
奴家陪郎君讀書半載有余,卻不知郎君,竟有如此之才,小女子欽佩不已。”
嗯??之前是司徒云砂陪著自己讀書的???
還好李鈺前世已經三十歲,雖然如今,這具身體只有14,但是內里可是三十歲的靈魂,
經驗何其老道,不動聲色的說道:
“有勞司徒娘子陪讀,某不敢忘卻,娘子的看顧之情,自當銘記在心,此生,必不忘之。”
司徒云砂卻只把,此生必不忘之,當成了重點,心里甜蜜的不行,也害羞的滿臉通紅,喏喏的回道:
“郎君嚴重了,老爵爺當初救奴家于水火,除了給郎君…這陪讀也是在老爵爺意愿之中的。”
司徒云砂不好意思把話說透,畢竟女兒家家的,臉皮薄,其實原話是,
你爹救我回來兩個意思:第一給你做妾,第二陪你讀書。
雖然司徒云砂不好意思說清楚,不過李鈺確是聽明白了。
這邊郎君和司徒云砂談情說愛的,凝翠和桃紅,自然是歡喜不禁,雙手贊同,兩人巴不得這小郎君和自家娘子今晚就入洞房。
凝翠,桃紅是高興了!可那邊夏竹和秋菊,卻是著急的不行。
看著人家司徒娘子,都和郎君卿卿我我了,自家小娘子還在神游天外,兀自念叨著郎君說過的那些話,能不著急嗎????
念叨那些有什么用?尤其是夏竹,一門心思的想著自家娘子被收房之后,就輪到自己有機會去爭取做通房丫頭的美夢了。
這娘子要是都沒譜,自己更是沒戲,哪能替王可馨著急。
秋菊是干著急,卻沒有太多心思,只是看人家司徒娘子都公開下手了。
自家娘子當然怎能落后,秋菊輕聲咳嗽了一下,提醒自家娘子,也該爭上一爭了。
那夏竹更是直接,偷偷拉了一下王可馨的衣袖,奈何王可馨無動于衷。
夏竹更是著急,她卻不知,王可馨自從秋菊咳嗽的那一聲,就聽見了得。
當然知道自己兩個貼身丫鬟的意思,可是自己,向來自恃清高,如今也想去爭寵,卻怎么也拉不下臉來。
夏竹見自家娘子遲遲不動,憂心如焚,于是壯著膽子,小聲說:
“啟稟郎君,司徒娘子未來之時,都是我家娘子,陪著郎君讀書的,且已經兩年多了,
便是司徒娘子進府后,兩位娘子也是輪流陪讀的。”
李鈺聽后,頓時覺得,這府里自己不知道的事太多了,看來得得慢慢發掘啊!
聽夏竹明著暗著,幫自家娘子說話,自是知道,不能太偏像司徒了。
這制衡之道,不下于帝王之術,做的好了,家宅安寧,做不好就會后院起火,可是馬虎不得。
想到此處,李鈺也順著夸王可馨幾句:
“王家娘子對某家的好,自是不敢忘卻,對兩位娘子的眷顧之情,照顧之恩,某感激不盡,亦不勝自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