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這種場合,這樣的環境···你應該不介意,我講個故事吧!”古太浪對柯孝良問道。
柯孝良伸了伸手:“你現在是老大,所以···你想說就說。”
古太浪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后卻沒有直接開始講故事,反而是問道:“關于我,告訴你我是誰的人,他是怎么說的?”
柯孝良用手指勾了勾眉梢,似乎是心不在焉的打量著四周,尋找著什么,嘴上卻還是敷衍說道:“就說你是被安排到了橫刀問心宗,盜取天刀三卷,然后就殺上了血魔宮,這樣而已!”
“不對!不對!順序錯了!順序錯了!”
“我首先是橫刀問心宗的弟子,其次才是十魔宗的弟子!”古太浪搖頭說道。
“想要天刀三卷的不是我,而是我在十魔宗的好師父,你們十魔宗魔風殿的大長老。我只是運氣好,碰巧被他選中了而已,這是我人生的轉折點,給我一萬次選擇,我依舊會選擇,在那個時候做出那件事情,引來他的注意。”古太浪說道。
緊接著卻又感慨道:“魔種真的很神奇,它的每一次進化,都會為我帶來根本上的改變。那些附帶的神通不提,單單只是魔種進化后的資質進步,就足以令人沉迷。”
“資質···修行資質,這曾是卡死多少英雄豪杰的難關?然而小小的一顆魔種,就完全打破了束縛。”
“在我那位十魔宗師父和魔種的幫助下,我從橫刀問心宗的外門弟子,成為首席大弟子,只用了五年時間。而你知道我在橫刀問心宗過去的幾個五年是怎么過來的嗎?”
“無論我多么努力,無論我多么上進,無論我多么積極的表現自己,甚至刻意做出豪邁灑脫的姿態,用命去拼搏,努力為宗門添光爭彩。我在別人眼里,都只是一灘爛泥,一個沒有什么價值的廢物,甚至連廢物都不如···廢物他們至少會嘲笑,而平庸如我,他們會徹底的忽視。”
柯孝良很不禮貌的打了個哈欠。
每個人都有故事,都覺得自己的故事能寫一本書。
然而大多數的‘故事’,都無法引起共鳴。
“對不起我不該發牢騷。”古太浪調整了一下情緒沖著柯孝良道歉道。
柯孝良隨意走了兩步,似乎是在繼續仔細的觀察周圍的環境。
時不時的還停駐下來仔細的端詳片刻。
那身披戰甲卻只剩枯骨的巨人,柯孝良最是在意不過卻無法通過某些細節,具體辨認出它們的來歷。
畢竟在修行的世界里存在過或者可以變化出現的‘巨人’種類也并不稀少。
看著在周圍‘打轉’的柯孝良,古太浪卻沒有移動腳步,而是繼續著他的故事。
“我成為了橫刀問心宗的大弟子,獲得了觀看天刀三卷的資格。等到學成了天刀三卷之后我又覺得···我不能成為受人擺布的傀儡。如果繼續在橫刀問心宗發展下去我可能會成為這個宗門的宗主,成為正道中人人敬仰的高人。但是如果叛出宗門,去了十魔宗的話···我會是什么呢?”
“我只是一個無恥的魔頭,一個人人喊打的敗類。我會在十魔宗泯然于眾。”
“當我從平凡里走出來了的時候,又怎么甘心再走回平凡?”
“在十魔宗之外我可以肆意的吸收別人的嫉妒和羨慕化作魔元,以供魔種進化。而到了十魔宗···我的魔種將陷入頻繁的饑餓和干涸狀態。那種情況···你或許應該很了解被魔種的饑餓感,逼入瘋狂的感覺···不好受吧!”古太浪對柯孝良問道。
柯孝良沒有轉身而是繼續在周圍當游客,四下觀光時不時的停下腳步像是在傾聽卻又仿佛是在···等待。
內心卻還是回答了一句:“不!我不了解!”
“為了擺脫你們那位大長老對我的控制,我開始刻意走偏天刀三卷的用法,試著將霸道、強勢的刀意,融入周身的骨血、經絡。得益于魔種對資質的不斷改善,我雖然吃了不少苦頭,終究卻也還是成功了。”
“擺脫控制的那一天,我興奮極了,我甚至迫不及待的想要找人,分享我的興奮與喜悅。”
“我沖進了磨刀崖,僅僅是想要告訴我在橫刀問心宗的師父,當時的宗主,告訴他···我成功的突破了天刀三卷,琢磨出了天刀之外的人刀。”古太浪臉上的表情,開始顯露出猙獰。
柯孝良卻很清楚,故事到了這個時候,一般就是轉折點了。
不過,此時發生轉折的卻不是故事,而是正在進行時的現實。
璀璨的刀光,劃破了空氣,朝著柯孝良的眉心劈來。
“說了這么久的故事,應該有一柱香的時間了吧!”
“你身上的符!應該已經失效了吧!”古太浪一臉的獰笑,以手掌為刀,刀鋒鋒利,刀光冰寒。
刀光砸在了一層層堅固的護罩之上,被無情的踐碎,而那一層層綻放明光的護罩,卻頑強依舊,固若金湯。
柯孝良微笑著敞開自己的外衣。
衣服內里,貼著滿滿的一面被激活的靈符。
全都是疊加了百層以上的防護類護符。
雖然都是一次性用品,且時間有限。
卻也因此,在防護效果和力度上,達到了極佳的程度。
此時的古太浪,即便是再如何的收斂情緒的外放,依舊免不了為柯孝良提供了一波魔性值。
“對不起!這樣的符,我還有很多。”
“雖然都是十魔宗的弟子,但是我的師父···好像要比你師父稱職的多。他給我提供了很多類似得護符,足夠讓我在外面碰到你這種不講道理的同門時,險之又險的保命!”柯孝良如果能發表情包,這個時候一定會發一個柴犬狗頭邪魅狷狂的笑著,放在頭頂。
古太浪看著柯孝良衣服里貼滿了的珍貴護符,表情扭曲而又狂躁:“你管這叫險之又險?你貼了這么一身,我就是砍廢了胳膊,也奈何你不得!”
“有這樣的家底,你絕不應該是一個被送出來送死的普通弟子,你究竟是誰?”
如果這個時候,是在葫中界里,柯孝良一定會加上一首配樂。
他甚至已經想好了是什么音樂。
只可惜,這里是現實,由不得他做主。
世道之艱難,總是催促著人,不得不正經起來,成長為一個冷漠無情的大人。
柯孝良掐動了手指,嘴里輕輕吐出一個字眼。
“起!”
霎時間,周遭方圓數十米,處處冒出了奪目的焰光!
有人講故事,有人聽故事。
但是卻沒人真的在故事里!(求訂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