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嘴的嘴,真的可以張很大。
不僅如此,他的身體似乎也因為魔種被激活的原因,發生了某些異變。
別說是十斤翔,便是十斤白米飯,也不見得是誰都能吃的下去的。
更何況是要求在短短一柱香的時間內。
而張大嘴吃完十斤熱翔,只用了半柱香的時間。
吃完之后,他甚至還用手抹了抹嘴巴周圍和下顎,將殘留在外的,全都再卷了一遍,塞入嘴里。
完完全全的一滴不剩。
所有此刻已經趕到斷崖前,圍觀這一幕的魔宗弟子都驚呆了。
他們從未見過吃翔如此迅捷之人。
王玨鄙夷的看著張大嘴,冷笑了兩聲不說話,好像是放過張大嘴了。
而張大嘴也沖著王玨拱拱手,退出了人群,躲到了角落里。
有人以為他是去扣嗓子嘔吐。
卻發現張大嘴也僅僅只是以清水漱了漱口,便再無更多多余的舉動。
又過了一小會,他竟然恢復了常態,又開始找人說話聊八卦,只是大多數都躲著他,顯然是嫌他口臭。
“喂!這位師兄!如果是你,你是吐出來,還是不吐出來?”不知什么時候,已經結束與劉陸戰斗的王鈺,又走到了柯孝良的身邊,滿懷惡意的問道。
他似乎已經盯上了柯孝良。
卻不知是否是因為葫中界的經歷,聯想到了什么,想要在柯孝良這里試探一二。
畢竟,相比起其他經歷過葫中界游戲的人,王鈺與柯孝良是有過正面交流與沖突的,難免會對柯孝良格外注意和在意一些。
“不吐很惡心,吐出來更惡心。不過是我的話,應該會吐出來吧!”
“畢竟有人也等著吃。”柯孝良從來都不擅長惡心別人,所以只能這樣回答,且十分明顯的瞟了王鈺一眼。
王鈺似乎有畫面感了,反胃的干嘔了兩聲,然后面色不善的看著柯孝良。
隨后強忍著怒意說道:“你還欠我五塊靈石,打算什么時候還我?若是真的沒有,也可以用血符抵賬。”
柯孝良隨意說道:“我也就得了十張,反手就被你們搶了,現在是真沒了。”
王鈺語氣中帶著威脅道:“那你可以告訴我,你這十張血符,是怎么來的?”
“我找人詢問過你,知道你的來歷,就你?還沒資格擁有十張血符。”
果然比起劉陸現在的真莽。
王鈺表現出來的莽,只是一種偽裝。
這讓柯孝良也突然學到了點東西。
或許前任柯孝良留下的‘遺產’,他也應該好好繼承才對。
在魔宗山門里,做一個萌萌噠小圣母,似乎有點搞頭?
“我幫了一個身上長毒瘡的老乞丐,用嘴吸出了他身上毒瘡里的膿液。十張血符,是他留給我的···。”柯孝良看起來很老實的說道。
王鈺卻用早已看透一切的表情說道:“他不止留給了你血符,還給你留了別的東西吧!否則···就你還能激活魔種?”
接著仿佛是自言自語道:“難不成,做好人好事,還真有好報?”
盡管心中嫉妒,王鈺卻又驕傲的在心中表示,眼前這個傻瓜,完全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么。
“你會畫畫嗎?”王鈺問道。
柯孝良搖了搖頭。
“媽的!不會畫畫你當什么魔宗修士?快點去學,學會了記得將老乞丐的樣子畫出來,給我一張。”王鈺提著斧頭,威脅了柯孝良一句,隨后便轉身離開。
柯孝良看著王鈺抽離的背影,心中卻也有著計較。
“這個王鈺···出乎了我意料之外的聰明,倒是個小麻煩。不如下次就針對他,安排一場戲,先將他給弄崩潰了再說。就像現在的劉陸,他不就很好嘛!當小魔頭的,要那么多腦子作甚?一路莽不是跟符合人設?”
夜色漸漸降臨。
山林里的寒氣漸漸的加重。
呼嘯的山風里,傳來遠方厲鬼的呵嘯。
碧色的鬼火,開始在許多地方星星點點的搖曳。
夜行的各種怪物,都出沒于荒野,鬼祟且貪婪的望著人群。
已經激活魔種,卻并未正式入內門的魔宗弟子們,紛紛舉著夾雜了各種特制藥香的火把,威懾、驅趕著那些黑暗里的窺視者們。
同時,一直彌漫在斷崖處的五彩毒瘴,也都仿佛被什么吸收,消失了大半。
一條條繩索,一架架登云梯,被拉起來、架起來,數十道人影,開始飛快的下降,下到毒蜈山北麓的半山腰,等待即將抵達的十魔宗白骨遁光車。
遠處,巨大的鬼火盤踞著,跟隨著一個飛行的巨大頭顱,在山林里來回穿梭,徘徊在兩座山頭之間,不斷的轉動腦袋。
頭顱空洞的目光掃過黑夜里的山林。
目光所及,與之對視的生物,都被抽走了靈魂,成為了真正的行尸走肉。
“不要看它的雙眼,這是巫鬼頭,看了它的眼睛,靈魂就會被他吃掉。”謝影跟在柯孝良的身邊,好心好意的提醒說道。
柯孝良加快了自己往下攀爬的速度。
山風凜冽里,空氣中似乎傳來了一陣陣古怪的笑聲。
懸掛在半山腰的繩索和登云梯,都開始猛烈的搖晃起來。
兩個沒有抓穩的魔宗弟子,頃刻便滑落下去,摔下了山崖,砸在了崖底,腦袋開花,直接當場死亡。
而他們的靈魂,也在夜色里飄出,融入了那股古怪的風中,成為了它們的一份子,更加劇烈的搖晃繩索和登云梯···。
“所有的城池,都有修行高人在建城之初施咒做法,更在城池根基處,埋下相應的法器。所以這些陰邪鬼祟,怪異惡靈,都不容易闖入城池,為禍人群。不過到了野外,特別是晚上,它們就會出來活動,侵襲夜晚還在野外徘徊的人。”
“不要受它們的干擾,大多數這類東西,手段都很單一,沒什么智慧。只要知道竅門,不被它們影響,也就完全無礙。”謝影追上來,跟在柯孝良的身邊說道。
嗡嗡嗡···!
山體開始劇烈的顫抖和震動。
突然,一個白色的鉆頭,從山崖峭壁上鉆出來。
將兩條繩索撕裂,掛在繩索上的七八名魔宗弟子,大半不是被鉆頭直接撕裂,就是不幸摔下懸崖,摔的四分五裂。
只有兩人機敏一些,及時用手抓住了巖壁,活了下來。
看著緊貼著巖壁,僥幸存活的王鈺,柯孝良微微感到可惜。
白色的鉆頭后面,連帶著的,是骨色的細長車廂。
車廂上似乎還連帶著透明的筋膜,筋膜后···閃爍著溫暖的燈光。
這就是十魔宗用來接收弟子的白骨遁光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