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琳娜的游艇也傾覆了,里邊的人摔得七葷八素。最麻煩的是她的船艙門沒關牢,被海水沖開,海水侵入船艙,把里邊的空氣擠壓出去,一個個氣泡快速流失。
“該死啊!”
克琳娜怒叫,她顧不得其他人了,震蕩防護力場保持自身平衡,又以力場掌控封堵艙門,阻止海水灌入。
巨大的壓強,壓得她臉色蒼白。
得到這一緩沖,三個三級超凡者擺脫慌亂,紛紛找到支點以力場幫助封堵門口。
“去一個人,把那邊的窗戶關上!”克琳娜發現首層竟然還有窗戶是打開的,尖聲大叫。
立即有一個三級超凡者過去關窗。船艙里已經進了很多海水,這時船體又是一個翻轉,變得船頭朝下船尾朝天。他震蕩著防護力場,借機竄到最近的一個窗戶。
受到海水的壓力影響,關窗的難度非常大。
這個超凡者先用力場推開窗外的海水,趁壓力松動的瞬間關上窗戶。
他們也不知道這些工作有多少意義,這些船因為船艙里的空氣,其實本身仍有較強的浮力。奈何他們面對的是超自然的偉力,洶涌的暗流裹挾著船只,根本不給它們上浮的機會。
游艇的玻璃纖維材料和玻璃的硬度還算可以,只要不受到外力碰撞,在目前這種壓力下還不至于破壞。但越著時間推移,海水的壓力也越來越大,沒有人知道還能撐多久。
不管如何,在脫離海漩之前他們是絕對不能離開船艙的。在船艙里還有一口氣喘,只是不知還能喘多久,他們只能等待命運的審判。
“繼續!”
超凡者撲向下一個窗戶…
兩名神父所在的游艇在暗流中打橫擺了,隨后撞上自家另一條游艇,船艙的玻璃破了七八米的大洞,海水兇猛地灌入,大量空氣被擠壓出去。
“神啊,你真的要拋棄你的信徒了嗎?”一個被摔破了頭的超凡者喃喃自語。
老神父大叫:“巴特,和我把船翻過去,讓缺口朝下!”
兩名神父合力,他們像維特夫人那樣向船體輸出靈能推動外邊的海水 把破損的一側船體調整到腳下。
他們的船沒有打開門窗,這樣一來船艙里的空氣被封在缺口上方雖然仍會從縫隙被海水擠壓出去,但速度卻慢了許多 海水灌入的速度就會大幅降低。
喬治的游艇上,失去了喬治這個四級超凡者控制局面船上的情況非常糟糕。他們的船艙曾經被魚人打破 簡單修補后根本承受不住暗流的沖擊。
沒有人主持,船上的人慌亂的只能顧及自己。此時,船艙里大量空氣流失,已經被海水灌入過半。超凡者和幾個普通人泡在海水里 眼里盡是絕望。
“根本不是我們拿走諾亞方舟上的東西 憑什么要我們承受這種可怕的懲罰?”有人聲嘶力竭,對不公的命運發出質問。
“我詛咒他們,是他們拿走東西,害我們一起受罰!”
“天啊,我不應該來的…”
和他們相比 黑暗議會的游艇上同樣沒有四級超凡者,情況卻比他們好得多。
“巫師 堵住那個破窗!”
其中一條游艇上,一個三級超凡者變身為狼人形態雙爪和雙腳彈出尖利的爪刃死死扣在地板上,嘶吼著用自己的頭拼命頂住船艙門不讓海水沖破進來 同時對另一個三級超凡者咆哮。
三級的黑暗巫師手拿法杖 抱著一根柱子固定身體,召喚出一只石像鬼。石像鬼雙手反扣窗戶外側,用背部堵住窗口。
突然,游艇受到另一股暗流的擦拭,連續幾個翻滾,把游艇里的人全部甩飛。
“嘭”的一聲,又一個玻璃窗爆開,碎玻璃飛射,海水洶涌而入。
守不住了!
“去底艙,快!”在三級狼人的指揮下,他們拖著其他人,艱難移動到底艙入口。所有人進入底艙后,他們關閉底艙門,希望在耗盡氧氣之前能脫離海漩回到海面。
如果只是正常的下沉,自然不能進入底艙把自己逼入絕路,必須以最快速度離開船艙。但這是在海漩里,他們必須等脫離海漩達到平靜的區域,再圖謀出來。
“嘭…嘭…嘭…”
一個個窗戶在巨大的壓力下炸開,克琳娜尖叫:“去底艙,所有人去底艙…”
維特夫人感受著越來越大的壓力,嘆息一聲,對孫女說道:“都去下層吧,上層頂不住壓力了!”
雖然這條改造游艇用的都是堅固的防彈玻璃,但誰知道會不會出現更大的危險,還是先轉移到安全之地為好。
在下層,這條游艇還有巨大的空間,他們把隔斷門一關,在下層仍然可以輸出靈能控制船體平衡。
其它船只上的人紛紛轉移入底艙時,距離上次爆炸也只是過去了不到一分鐘。在這種環境下,每一秒都是無比的漫長。
“那只大木船頂不住了,有人游出來!”鄭洋把感知投影轉移到印第安人的大木船,甚至直接把大木船里的情況投影出來。
因為大木船已經被海水全面侵入,之前就一直在冒出一大團一大團的氣泡。
感知投影上,大木船只有二十一個印第安人,正在摸索著向外游。他們竟然能承受這里的水壓,應該都有不俗的實力。
鄭洋正要控制游艇上去救援,突然發覺這里的水壓小了很多,而且暗流正在消失。下一刻,眾人都驚呼出聲。
在前方,感知的邊緣被切去了一角,就像把一只西瓜橫切一半,再豎切一半,拿掉四分之一的樣子。
那是一堵巨大無邊的氣墻,靈船感知到的區域,只有這堵氣墻的微小部分。因為是感知成像,離開海水的部分就是虛無,他們看不到氣墻的另一邊是什么。
但是有海面,下方也出現了海底的樣子。
“墻”的下方,海水滲過墻腳,在對面形成一個低位的海面,仍然在感知里。所以看上去,球形得感知投影就像被切去了一角。
這是很奇怪的現象,就像一座氣壩,這邊明明是深海之下,那邊卻是海面。
“那是怎么回事?”賽尤拉莉失聲問。
“也許我們到站了,海漩把我們送到了一個了不得的地方!”鄭洋說道。
他能肯定,這里絕對不是之前諾亞方舟下方的海底,那片海底他搶肉時已經探索過一遍,根本不是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