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出斗技剎那,一口純黑棺材頓時浮現在葉晨身前,大小如拇指般精致小巧,其棺身表面布滿了歪七扭八的黑色符文,散發著淡淡紅芒。
看上去似乎沒什么大不了般,可葉晨卻敏銳發現,九指滅魂棺出現剎那,其周身空間便如被石子驚擾的湖面般,不斷抖動出頻率極高的細小黑色波紋。
一塊被巨型光柱沖飛帶起的石子飛來,還沒靠近黑棺,就徹底消失無蹤了。
而施展斗技的同一時間,葉晨體內的斗氣亦像是被如鯨吞海般,瘋狂消逝,饒他五星斗宗修為,亦是感到稍稍吃力,但這九指滅魂棺他也只是施展出第一棺而已呀。
正想著,被魔淵第六黑星反擊的巨型光柱沖擊波,已經撞向了云山布下的透明斗氣罩防御之上,隨即一道如天鐘巨鳴般的響聲轟然炸起后,巨型光柱沖擊波與透明氣罩間就猛地爆發出了一道劇烈反應的平面斗氣墻,直通天地,龐大到彌漫至云嵐山整座山頭。
而云嵐偌大的山體在斗氣墻四溢亂濺的沖擊波下,亦被切割出了一道寬約十米的天蟄,深不見底般,就連青天空間都顯現出了一道寬大的虛空切割痕跡,滲人無比。
看到如此宏偉場面,躲在云山和黑袍人身后的云棱古河等長老,以及數千弟子,皆都被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嘴巴都合不攏,且眼眸之中,滿是驚駭后怕。
他們萬萬沒想到,凝聚了他們所有力量的護宗大陣攻擊,不但沒有傷到葉晨一根毫毛,卻還被人家以更強悍的方式反擊而來。
望著那直通天際的斗氣巨墻,所有人都忍不住感到口干舌燥,心臟亂顫,若不是老宗主和那神秘黑袍人在此,怕是此刻,他們就要在那龐大的巨型沖擊波下粉身碎骨,化作一挫黃土了。
此刻,就算是傻子,都知道葉晨并不是個軟柿子,反而這個柿子硬得不要不要的。
咽了咽口水,云棱和古河的手掌不知怎的握在了一起,緊緊盯著那逐漸消散而逝的斗氣天墻,即便危機已經消除,但他們卻都知道還有更大的危機等待著他們。
能夠輕易擋住他們云嵐宗的護山大陣,葉晨真實戰力該有多強?那么,老宗主和這個神秘人真的還能擋住他嗎?
望著雙雙皆在顫抖的老宗主和神秘黑袍人,云棱和古河忍不住對視一眼,旋即雙雙心中暗道:糟糕。
剛想完,兩道‘嗯哼’之音,頓時從云山和黑袍人口中傳出,旋即直接他們二人皆都捂住了胸口,嘴角流淌出絲絲鮮血。
“好強的小子,竟連你我合力防御,都差點擋不住。”
抬起還在顫抖的右手摸了摸嘴角血液,藏在寬大帽下的黑袍人舉目看向葉晨,眼中滿是警惕,然而就在其觀望之際,一旁的云山,卻猛地指著葉晨指間凝出的一口不起眼的小小黑棺道。
“那是什么?”
雙方離得有些遠,云山亦是感應不到什么,但那指間黑棺,卻詭異得讓他連退了好幾步,且心中不但有個聲音,讓其快逃。
“嗖!”
未待云山想到應對之策,一旁的黑袍人頓時如閃電般瞬息沖天而起,不但朝著空域南方飛奔,且還留下了一句話:“云兄對不住了,我能力有限,你自己保重吧。”
說著,他急速飛掠的身形頓時停在了云嵐宗建筑群上空的中心區域,隨即便欲朝下飛去,似乎是有什么東西忘拿了一般。
然而就在其快速下降之時,葉晨空閑的另一只手猛地對著那黑袍人一抓,剎那間,無盡天空之內,瞬間出現了七八根巨大的透明虛空鎖鏈,緊緊纏繞著對方的身體,將其定格在了高空之上。
見此一幕,云山不由知道,那巨大的透明鏈條,是只有斗宗以上修為才能領悟的空間鎖鏈,當下他來不及惱怒黑袍人的拋棄,便忍不住劇烈抖動起了眉梢,心臟驟停。
別人不知道,可他卻很清楚神秘黑袍人的修為實力,那可是有著三星斗宗境界的超級強者啊,可眼下,對方卻被空間鎖鏈牢牢控制住,無法脫身半點。
那么,這個葉晨的修為,到底會在那一層境界?
回頭看著葉晨,云山來不及多想什么,立即拱手禮貌道:“對不起,是我云嵐宗有錯在先,還請您不要盛怒,放我等一馬。”說著,那彎著的身軀越是佝僂,完全沒有之前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謙卑到了極點。
“做錯事道個歉就可以了解的話,那世間還會有那么多殺戮嗎?”
葉晨言談淡泊,完全聽不出任何喜怒哀熱,但云山卻被嚇得老身一顫,隨即抬頭小聲道:“既..既如此,那,那老夫就將韻兒許配給你,您看如何?”
云山之言太小,讓人聽有不清,但葉晨卻聽了個明白,但還是挑眉道:“你說什么?僅僅只是許配嗎?”
聞言,云山終于露出一抹笑容道:“不,不是許配,老夫擇日就為你們舉辦婚禮。”說罷,那嘴角的笑意愈發明顯,一副老謀深算得逞的樣子。
“師傅,您怎么能又擅自定下我的婚事,之前還要我嫁給那個古河來著。”
云韻俏臉露出些許不悅,雖然嫁給葉晨她不反感,可對于被人隨意安排的情況,她卻感到非常的不舒服。
這話一出,云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人,但看著沒有反對拒絕的葉晨,他亦想要嚴厲的勸勸云韻,畢竟如果自己的徒兒和那高深莫測的少年真地成婚的話,那他云嵐宗豈不是可以在加瑪帝國橫著走?至于古河?那是什么垃圾玩意!
想到這,云山臉色頓時嚴肅下來,張嘴就想勸說。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身后便跑到一個身影大聲道:“宗主,您可切莫胡言啊,那都是老宗主的意思,我都還沒真正答應下來呢,所以什么婚事啥的一概不作數的,根本不成立呀。”
言罷,那身影又朝著葉晨方向彎身鞠躬道:“古某愚蠢,竟對您動起手來,我錯了,都是我的錯,還請您大人大量繞過我...”
“啪!”
那人還沒說完,一旁的云山便猛地抬手扇了他一個大嘴巴子,隨即直接云山瞪著怒眼道:“古河,你莫不是想死了,竟敢污蔑老夫,我何時說過要將韻兒嫁給你了?”
說著說著,云山的語氣就已經冷到了極致,而被打的古河,卻是在云山和葉晨之間,來回觀望。
隨后便見其眼珠急轉,哈哈笑道:“對對,都是在下胡言,老宗主卻沒說過什么婚事,我也就是一時糊涂才對葉兄動手,都是我的錯。”
古河非常聰明,在知道兩個人他都得罪不起的時候,頓時沖著葉晨,自己抽起了自己的大嘴巴子,很用力,非常之響。
與此同時,看見老宗主認慫和古河自殘的行為后,云棱也有模有樣的學了起來,不過他更狠,跟葉晨道完歉后,他就不但抽起了自己的嘴巴子,還取出了一柄匕首,直接躲掉了自己的一根手指,以表歉意。
而剩下的長老和數千弟子,則面面相覷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但卻也都開始朝著葉晨道起歉來。
一時之間,偌大的廣場廢墟上,陣陣嘈雜道歉之音不斷,可葉晨聽到這些話,卻如什么都沒聽見般,只是冷冷說道:“婚事我應下了,一切聽韻兒安排,但道歉,就免了吧。”
聞言,一眾云嵐人等,皆都露出了笑容,全都以為葉晨饒過了他們的進攻錯事。
但很快,葉晨的下一句話,卻聽得在場所有人等神魂具顫,后背狂冒冷汗,隨即所有人腦海都回蕩著那一句話:“黑棺已出,見血才回。”
葉晨冷冷掃視著前方云嵐宗所有人等,這些家伙除了云山外,都有過想殺自己的舉動,那么,就必須得為這事負責。
他葉晨從來不是心慈手軟之輩,縱使都是云韻宗門之下的人,他也不打算輕易饒過這些人。
“葉晨,要不還是算...”
“不行,一言出,駟馬追。今日若我真的是個大斗師,必將尸骨無存,所以想殺我的人,嚴懲不貸。”
直接打斷了云韻的求情之語,葉晨勾了勾劍指,那早就凝聚而出的九指滅魂棺,頓時飛向了云嵐宗眾人。
那看似飛行速度不快的小小黑棺軌跡,卻像剎那穿過了時空般,直接浮現在了古河面前。
隨即,那一股蕩漾在黑棺周圍的黑色扭曲波動,頓時猛然爆發,瞬間籠罩住了數千人等,隨后一抹抹似人形狀的乳白色能量從所有人體內涌出,接著紛紛飛入黑棺之內,而首當其沖的古河和云棱,更是浮出了整整兩個完整人形模樣乳白能量體,被黑棺直接吸走。
很快,云棱和古河的雙眼之中,滿是迷茫之色,隨即嘴角微咧著,莫名其妙的大笑起來,且不斷留著口水。
而其他人等,亦在乳白能量體被吸收后,紛紛面色慘白的暈倒在地,渾身顫抖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