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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找幫手

  蔣白棉看了龍悅紅一眼,微微點頭道:

  “不排除這個可能。”

  “如果是‘噩夢’導致,根據之前的案例,應該是夢中遭遇了什么,現實就體現出什么,可即使烏戈老板是在夢中因窒息而死亡,現實也不可能主動給自己套上這么一個塑料袋,而是直接表現出窒息死亡的各種特征。”格納瓦分析“真實夢境”相關的情報,給出了自己的看法。

  “是啊是啊。”當前是習慣性附和的商見曜。

  白晨跟著點頭:

  “要么是烏戈老板虐待自己時太過激烈,出現了意外,要么是有人讓他窒息而亡,卻偽造出了自殺的現場。”

  “舊調小組”幾名成員里,白晨和烏戈認識最久,交情最深,但她恢復得很快,現在已看不出半點異樣,似乎早見慣了熟人們的死亡。

  “老格,你進來檢查下現場,注意不要破壞什么,也不要留下什么。”蔣白棉站了起來,將任務留給比自己更專業的格納瓦。

  早已戴上手套的她開始搜查整個房間。

  她將縫衣針、陳舊小刀等物品一一拿起,又放回了原位,然后拉開了那張桌子的抽屜。

  抽屜內有一些硬幣和紙鈔,擺放著一疊半個拇指厚的文件。

  蔣白棉目光一掃,發現這是廢土13號遺跡外圍區域的“最初城”軍隊布置情況。

  烏戈老板已經聯絡上福卡斯將軍,拿到了我們需要的資料?它們沒有丟失說明烏戈老板的死亡與此無關?念頭轉動間,蔣白棉探掌拿起了那疊文件,簡單翻閱了一下。

  確認這里面沒有北岸群山那個入口后,她將文件放入了自己的戰術背包內。

  做完這件事情,她又檢查了下睡床和衛生間,沒發現什么值得留意的痕跡。

  這時,格納瓦也完成了自己的工作。

  他用略帶合成感的男中音道:

  “因為無法解剖尸體,所以我不能精確地給出死亡時間,初步判斷是昨晚11點到凌晨1點之間。

  “現場沒有其他人留下痕跡,當時應該只有烏戈老板一個人在…”

  大半夜的,烏戈老板突然爬起來用窒息感虐待自己?龍悅紅覺得這說服不了自己。

  以最初城大部人的作息而言,那個時間點幾乎等于睡熟狀態。

  “現在怎么辦?”龍悅紅斟酌著開口,“交給‘秩序之手’來處理?”

  蔣白棉搖了下頭:

  “我們一旦報警,肯定會受到‘秩序之手’的關注。

  “對‘最初城’高額懸賞的通緝犯來說,這可不是什么好事。”

  龍悅紅剛才擔心的就是這個,他深表贊同道:

  “還是假裝什么都沒發現,悄悄撤離這里比較好。

  “住店的客人遲早會注意到烏戈老板出了事。”

  蔣白棉指了下門口:

  “你忘記那里有攝像頭了嗎?你忘記有住店的客人看到過我們嗎?

  “只要有人報警,‘秩序之手‘一查,肯定會注意到我們。”

  龍悅紅本想說要不把攝像頭和相應的監控錄像都弄壞,同時讓商見曜去“說服”剛才那兩名住店的旅客,可仔細一琢磨,又覺得這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巧合越多,“秩序之手”越重視,說不定直接找來“末人”領域的覺醒者幫忙。

  “那怎么辦?”龍悅紅看得出來組長早有方案。

  蔣白棉小心翼翼地走出烏戈的房間,并順手關好了木門:

  “去找‘真我教’的人,讓他們來處理。

  “他們和‘最初城’的高層有千絲萬縷的關系,幫我們掩蓋一下應該不成問題。

  “呼,還好旅館這段時間生意變差,我們檢查現場的時候沒人進出。”

  龍悅紅頓時記起“真我教”在附近有一個據點,“舊調小組”之前就是在那里見到福卡斯將軍赤裸上身,抽打自己的。

  作為組長,蔣白棉摘掉手套,一馬當先地走向了旅館大門。

  “側門…”商見曜“幽幽”地在后面提醒了一句。

  蔣白棉腰腹力量出眾,強行扭過了身體。

  在商見曜引領下,“舊調小組”幾名成員從側面離開旅館,穿過一條巷子,來到了一棟公寓前。

  這公寓只有五層,看起來普普通通。

  剛進公寓,商見曜就拿出藍白色的擴音器,對著通往地下室的階梯,沉聲說道:

  “你們已經被發現了!”

  蔣白棉忍不住抬起空著的右手,捂了下臉龐。

  她壓著嗓音道:

  “我們是烏戈老板的朋友,他出了事情。”

  很快,階梯底部的陰影里出來一個衣著普通的男子。

  他握起拳頭,輕錘了下自己的腦袋:

  “真我永存!”

  當前的商見曜沒有模仿,似乎還沉浸在烏戈老板意外死亡帶來的的悲傷中。

  那名“真我教”的教徒走上了階梯,對蔣白棉等人道:

  “跟著我。”

  他嗓子里仿佛塞了塊砂布。

  商見曜從善如流,第一個跟在了這男子身后。

  他們一路來到了公寓左側最里面的那個房間,看到了一位身形瘦削的半百老者。

  這老者棕發里夾雜著大量的銀絲,黑色的罩袍多有補丁。

  他外型和氣質都普普通通,如果待在公寓門口,多半會被人當成門衛。

  “烏戈出了什么事?”老者開口問道。

  問完,他才記起介紹自己:

  “你們可以叫我克里夫,一名‘破夢之人’。”

  對“真我教”位階沒什么了解的蔣白棉輕輕頷首,算是致意。

  等到房門被關上,她才做出回答:

  “烏戈老板死了。”

  “死因?”克里夫臉色微變,又迅速恢復了正常。

  “窒息。”蔣白棉言簡意賅,沒添加任何多余的描述,“他頭上套了一個半透明的藍色塑料袋,死亡時間大概在昨晚11點到凌晨1點間,現場找不到其他人遺留的痕跡…”

  克里夫沒有打斷她的敘述,一直等她說完才點了下頭:

  “具體情況我們會做進一步的調查,感謝你們的告知。”

  蔣白棉“嗯”了一聲:

  “你們調查時,麻煩幫忙隱瞞住我們的存在,你知道的,我們現在還被通緝著。”

  “沒有問題。”克里夫做出了承諾,“你們是找烏戈拿那份資料的時候,發現他出事的?”

  “對。”魯莽的商見曜積極代答,“我們在他房間的抽屜里找到資料了,沒有丟失。”

  “麻煩你確認一下。”蔣白棉取下戰術背包,拿出了那疊文件,“看有沒有缺失什么,或者多出什么。”

  克里夫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贊許說道:

  “很謹慎。”

  他隨即接過文件,仔細翻了一遍后道:

  “沒有問題。”

  蔣白棉一邊收回資料,一邊刻意感慨道:

  “我們今天拜訪烏戈老板,其實是想詢問青橄欖區集體夢境的事情,誰知他已經拿到了我們想要的情報。

  “你們的效率實在是太高了,這還不到二十四個小時。”

  克里夫沉默了一下,如實說道:

  “因為我們本身就在謀劃去廢土13號遺跡探索那個秘密實驗室的事情。”

  “到時候說不定能合作。”蔣白棉客氣了一句。

  克里夫轉而說起最近的異常:

  “那場集體夢境我們已經注意到,正在尋找問題的根源。

  “這件事情不是那么簡單,可能會給調查者帶來很大的危險,你們最好不要參與。”

  “謝謝。”蔣白棉表示了感激。

  出了這棟公寓,一路回到吉普車上,商見曜才摩挲起下巴道:

  “‘真我教’已經在調查集體夢境的根源,烏戈老板的死說不定就與此相關…”

  烏戈的死亡時間和昨晚那場噩夢的時間確實太過接近,讓人不得不產生點懷疑。

  “嗯。”蔣白棉點了點頭,“克里夫似乎也是這么懷疑的,至少他給我的感覺是這樣。”

  聽到隊友們的交流,龍悅紅突然想明白了一個問題。

  他發出聲音,尋求探討:

  “之所以別人做噩夢沒出事,只是有點頭暈、惡心、乏力、失眠,而烏戈老板卻詭異地窒息死亡,是因為他覺醒了‘夢境’方面的能力?”

  絕大部分人面對那場噩夢都沒辦法進行有效的探查,而烏戈可以!

  開車的白晨仔細想了想,贊同了龍悅紅的猜測:

  “我覺得是這樣。”

  她話音剛落,商見曜和蔣白棉就同時脫口而出:

  “糟糕!”

  “不好!”

  “怎么了?”龍悅紅一陣膽顫。

  蔣白棉側過身體,皺眉說道:

  “歐迪克也擁有‘夢境’方面的覺醒者能力。”

  “千萬不要出事啊。”商見曜在旁邊祈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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