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模糊了天與地的分界線,江瀾清和白雪站在寢室陽臺上注視著鮮紅的雨傘逐漸消失在一片霧蒙蒙之中。
這一切的一切看起來都像是影視劇中男主人公一去不回的場景,也讓兩女的心底陡然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他以后還會問剛剛那個問題嗎?”白雪輕聲問道。
“不知道。”江瀾清搖了搖頭。
她最近看了很多商業大亨的自傳,也明白了事業和家庭就是很多人眼中的魚和熊掌,而且他們往往會選擇前者。
如果是以前的張凡,她肯定能堅定的回答道:“不會。”
只是見證了這段時間他的時間和精力都分配在公司上面,再加上在食堂里他的困惑和猶豫,江瀾清便不能這樣相信他了。
不過他最后的答案很好,于是江瀾清接著又說道:“他敢迷失自我,我一定會再次打醒他。”
說罷,她還揚起她的斷掌對著白雪炫耀了起來。
白雪想到了那個雪后她聽到的巨大耳光聲,一面在心中心疼張凡,一面舉起拳頭說道:“還要加上我,我可不是吃素的。”
張凡不知道他的兩個老婆大人正在商量如何拯救未來的他,回到寢室后,看到里面只剩下劉盲一個人在看書,便忍不住問道:“他們呢?”
“班長被誠哥喊去幫忙了,王儒正在挨個寢室做調研。”
“他想好了?”張凡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把電腦打開。
劉盲點了點頭。“他準備做送餐服務,我們學校不是有很多人經常喊舍友帶飯嘛,特別是冬天大家都不愿意出寢室。”
“原來是外賣啊!確實是一個很好的想法。”張凡笑著說道。
聽到他這樣說,劉盲抬頭看向張凡問道:“你也覺得這個不錯?”
“未來肯定有前景,畢竟這個世界上的懶人會越來越多,而泡面大家都吃膩了,不僅僅是學生,那些白領也不行多走幾步的。”
“而且......”
看到劉盲這樣有興趣,張凡也就樂于當一回甘道夫,把一些知識告訴給他。
果不其然,在聽完張凡的分析之后,劉盲也覺得這個大有前途,便把書本合上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同時對張凡說道:“凡子,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這就去找王儒。”
恰好這時王儒推開門垂頭喪氣走了進來,他這一次掃寢室可謂是出師不利。
除了自己班上的人愿意配合他回答問題,其余人都基本上表現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這讓臉皮薄的他十分難堪,最后在問了兩個外班寢室的人之后,就匆匆忙忙結束了他的調查。
劉盲聽到王儒的抱怨,笑著安慰道:“我還以為是什么呢,這有什么好傷心的,等下我跟你一起去。”
“你愿意跟我合伙創業了?”王儒問道。
“本來還在猶豫,不過聽了凡子的一番話之后,便下定決心了。”
劉盲回答道,接著又把剛剛張凡那番話重復了一遍。
王儒聽完后,重新打起了精神,又問了張凡一個問題。
“凡子,可是剛剛我問過的大多數人都說‘我直接喊人帶飯就可以了,何必要花錢呢?’,真的愿意花錢讓人配送?”
“從食堂到宿舍自然有人愿意帶,但是如果你想吃校外的東西,只怕沒人會去跑腿了。”張凡解釋道。
停頓了一下,又說道:“你們不是要做配送,而是讓用戶方便的吃上他們想吃的東西,不止是飯菜,水果、奶茶這些都可以。”
這一次張凡如同一個耐心的老師,十分詳細地給他們兩個講解了:“什么才是外賣?”
在聽到如果能做好這個外賣平臺,它將來的市值至少是千億規模后,不止是劉盲,王儒都表現得很不淡定了,驚訝道:“這東西這么值錢?”
“當然了,你也不想想,這個兩頭吃的活,再加上食住是一個人生活必須,而這個國家有13億人。”
“你這么一說,我倒是想明白了。”劉盲連連點頭。
王儒這時候則想得是另一件事,張凡既然能夠如此了解外賣,那就說明了他之前肯定認真做過調研,而他現在卻毫無保留地告訴給了他和劉盲。
肯定不是用來賄賂他家,他父親的官位還沒這么值錢。
那么只能是禮種情義重了。
想到這一點,王儒心中不感動是不可能的,于是便對著張凡認真地說道:“凡子,你這禮物太貴重了,只不過我也沒辦法拒絕,又沒有自我封印記憶的本事。”
看到張凡一臉不在意的樣子,深呼吸一口氣后,他伸手按住張凡的肩膀輕聲問道:“凡子,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怎么樣?”
聽到王儒這樣說,張凡笑著搖了搖頭。“別太在意,我就是隨口一說,如果剛剛王儒不提起這件事,它只會一直在我的腦海里。”
事實就是如此,他不是一個什么都要插一腳的人,不然早在08年就能夠成立一個能夠讓江瀾清好好追新番的彈幕網站,那樣未來就沒有什么嗶哩嗶哩了。
只是張凡的這番話,王儒并不相信,只當他是客氣之語。
只不過他也沒有拆穿,手指捏了捏張凡的肩膀,直視著他的眼睛說道:“凡子,你就是我第二個朋友了,以后你的公司如果遇到什么人刁難,可以跟我說一聲,只要我能勸動我爸,我一定盡心盡力。”
王儒的表情認真,語氣嚴肅,張凡也知道他這話是真心話。
本想和以前一樣云淡風輕地搖頭,然而最近幾天發生的事情還是讓他輕微點了一下頭。
“嗯,如果有那方面的麻煩,會請你幫忙的。”
見張凡答應,王儒臉上有了輕松的笑容。“你能夠點頭,就說明真的把我當朋友了。”
看到王儒這樣肉麻,劉盲在猶豫自己也要不要肉麻一番,比如含情脈脈盯著張凡嬌聲道:“張凡你的大恩大德,奴家這輩子唯有以身相許了。”
只是這畫面太美,他自己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也就不故意去捉弄張凡了。
不過該表示的還得表示,于是便用右手大拇指指著自己的心臟位置說道:“我就不像王儒那樣矯情了,會一直記在這里的。”
“知道。”張凡笑著點了一下頭。
王佳佳的話點醒了他,摻雜了利益的朋友也是朋友。
君子之交是能淡如水,但是這世上又有多少君子呢?
他不是,王儒不是,劉盲也不是。
自從得到張凡的醍醐灌頂后,王儒和劉盲正式決定創辦一家外賣公司,因為要做的事情太多,兩人也很少回寢室了。
每當劉宇在圖書館學習完回來,看著空蕩蕩的寢室,都會覺得自己這個室長如今已經是一個孤家寡人。
只不過他的內心也沒有太多的傷感,打起精神又開始在群里做班長該做的事情。
“同學們,企鵝教育的創作獎勵比勝林教育高不少,以后大家可以把自己的教學視頻傳到他們那里。”
劉妍看著群里的消息,對著正在小聲哼歌的夏沫沫說道:“沫沫,我們也去企鵝教育上傳視頻吧!”
沒有幾天就要期末考試了,張凡自然沒有再讓她們去擺攤送禮物做調研,兩人也就閑了下來。
對于劉妍的建議,夏沫沫搖頭拒絕了,小聲解釋道:“我現在都沒有時間去學唱歌。”
元旦晚會上夏沫沫憑借一首《泡沫》而在青木大學出名。
不止是學校論壇上又關于她的討論,還有不少學姐找她要歌詞和曲譜,夏沫沫也因此結識了音樂社的社長,在她的邀請下加入了音樂社。
也真是因為如此,她才發現自己的歌聲中有這么多的缺點。
聽到她這樣說,劉妍再次確認道:“沫沫,你真的想當歌星啊?”
夏沫沫回想起舞臺下方因為她而響起的歡呼聲和掌聲,重重點了點頭。
“嗯。”
劉妍嘆了一口氣。
“可是你就只有張凡寫給你的一首《泡沫》啊!”
“沒事,我會自己學著填詞譜曲。”夏沫沫笑著說道,態度還是十分明確。
見她這樣堅定,劉妍也不在多說什么。
聽著重新響起的歌聲,她的內心深處有了一絲迷茫。
“我以后想做什么呢?”
過去她的目標是讀一個好大學,而現在她已經是這個國家最好的大學青木大學的學生,也就失去了努力的方向。
看了一會兒書,發現自己無法集中注意力后,劉妍又開始光學校論壇。
置頂的果然還是夏沫沫的《泡沫》。
翻了十幾頁也沒有找到張凡的黑貼,她的臉上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沫沫,那個人被你罵崩了?我還想找他出出氣打發時間呢。”
“應該是吧,我們家鄉的山歌可是很厲害的,改改就能罵他祖宗十八代。”
夏沫沫是滇省妹子。
“唉,你應該讓我出馬。”
劉妍嘆了一口氣,無所事事的她只好在企鵝聊天問張凡:“張凡,你招不招寒假工?”
張凡看到劉妍的信息,立馬回了過去:“招,不過只限女生。”
這是必須的條件,他可準備在寒假好好壓榨江瀾清和白雪的剩余時間。
作為一個情感大師,他自然明白感情不是靠一時沖動,而需要長久的去維護。
很多許下山盟海誓的情侶們打敗了彩禮,打敗了房子,最后卻輸給了屬于柴米油鹽的時間。
張凡可不想江瀾清和白雪也變成一個望夫石,那樣子即使她們現在再怎么愛他,也會一點點消磨她們心中的愛意,直到只剩下失望和麻木。
雖然兩女能夠理解他最近很忙。
但是周末除了晚上恩恩愛愛,白天都不見人影,蜷縮在沙發上等他回來重新熱飯這種日子,她們是肯定不會喜歡的。
揉了揉太陽穴,張凡沒有先撥通王佳佳和陶瑤的電話,詢問她們的工作進度,而是點開他們的三人家庭群。
“親愛的老婆們,這段時間委屈了,等到放假你們就能跟在我屁股后面了,現在來回跑太麻煩。”
江瀾清正在地上做瑜伽,聽到手機響起咳嗽聲,立馬起身去拿手機。
她的企鵝好友只有不到是個人,除了陸蘭和蕭月偶爾跟她聊天,剩下的基本上都是張凡和白雪,而白雪現在正在做一字馬呢。
看到張凡的信息,江瀾清“噗嗤”一聲笑出了聲,自言自語道:“看來我的擔心是多余的,這丫的心里透亮著呢。”
“老公的信息嗎?”白雪問道。
“嗯。”江瀾清點了一下頭,同時把手機遞給白雪。
白雪看到后到沒有多少開心,反而一臉苦澀,吹了吹嘴巴皮,十分無語地抱怨道:“我都這么大的人了,我媽還把我當小孩子,說什么也不同意我晚回家。”
“阿姨還以為你是H花大閨女,自然擔心你被張凡吃干抹凈。”江瀾清笑著打趣道。
白雪給安雅蘭打電話的時候也不會避開她,因此她也聽到了很多有趣的事情。
說起這個白雪就有氣,人家江瀾清的母親給她女兒最多的一句話是:“一定要做好安全措施。”
而自己媽則是:“千萬要矜持住,你可不能被他的花言蜜語騙了身子,那事情結婚了才能做。”
對比這二者的差別,白雪突然對著江瀾清問道:“清清,要不我給我媽坦白得了。”
江瀾清沒有立馬給出建議,而是認真思考了一番才反問道:“阿姨會不會把張凡打死?”
“是啊!”白雪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張凡當初可是給自己目前下了保證的。
想到他當時認真地樣子,白雪十分肯定,如果不是他們早已經生米煮成熟飯,那么她如今只能站在床邊給江瀾清和他喊“加油”。
只是張凡說過的話,她也必須配合他圓謊。
“當初他怎么膽子這么小呢?直接告訴我媽‘你女兒已經是我的人。’不就好了。”白雪小聲吐槽起張凡來。
江瀾清對此則是一邊伸了懶腰,一邊悠悠地說道:“大概他不想當場被打死吧!那時候你還沒18呢。”
“也是,誰叫我小呢。”
白雪看著江瀾清上半身的曲線,有些自怨自艾。
盡管自己的兩個寶貝經常給張凡揉,但是還是比不上江瀾清,更別說張蓁蓁了。
江瀾清知道白雪在想什么,便附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
白雪的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對著江瀾清問道:“是不是你想欺負我?所以才這樣說?”
江瀾清立馬直甩頭,一臉認真地解釋道:“我當初就是經常跟蓁蓁姐這樣,那段時間張凡可不敢天天抱著我睡覺。”
“是嗎?”白雪小聲問道。
她其實跟關心后一句話,只要想到高中時候自己一個人孤苦伶仃,而張凡卻跟江瀾清打得火熱,她都會嘟起嘴巴抱怨。
“今晚抱著我啦,以前我可落下了很多的。”
“當時是真的,我的小雪兒,現在的我還會騙你嗎?”江瀾清睜大眼睛,重重地點了點頭。
白雪想了想也是這個道理,也就放下了戒備心,輕聲說道:“知道了,我們這就去洗澡。”
“好。”江瀾清臉上露出了微笑,同時在心中嘆了一口氣。
“終于能夠任意擺布這個丫頭了,不容易啊!”
不到片刻,白雪就成為了江瀾清手中的小綿羊。
于是今天早早回家的張凡,便看到了令他十分震驚的一幕,“撲通”的一聲就跪了下來。
“兩女老婆大人,我錯了,你們可不能百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