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夕陽的余暉盡數散去,道路兩遍的路燈同時發出光芒,張凡今天算是切實體會到了京城堵車的恐怖之處。
等他們回到學校時,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
抱著東西把江瀾清和白雪送到女生宿舍樓下,張凡回到了自己的寢室。
剛一推開門,他就發現404寢室與之前明顯的改變,變安靜了。
王儒的電腦擴音器沒有播放著令人浮想聯翩的勾人女聲,劉盲也沒有搬著他的椅子坐到王儒身邊,對著屏幕中的畫面指指點點。
“唉,他們怎么不開干呢?明明剛剛氛圍這么好。”
而劉宇也沒有以打著幫他們放風的名義,站在兩人的身后,偶爾也提提自己的意見。
在他走進寢室的時候,三人都干著各自的事情。
王儒躺在床上玩手機,劉盲在擺弄他的新電腦,劉宇坐在書桌前看書。
空氣在這方小空間仿佛停止了流動,這也是張凡不希望自己寢室出現矛盾的原因。
不管是四人還是六人間,只要有兩個人擺著臉,剩下的人說話時的聲音都會不自覺的放小,更不要指望熱鬧。
也許是張凡開門的動作讓空氣發生了對流,一直安靜的寢室有了聲音,王儒側起身子對著張凡問道:“凡子,舒悅下午跟你們在一起嗎?”
“沒。”張凡搖了搖頭。“就在外星人專賣店碰巧遇見了一下,話都沒有說。”
王儒臉上露出歉意的笑容,輕嘆了一口氣,小聲說道:“兄弟謝謝了,我知道你是幫我出頭。”
他雖然喜歡舒悅,但是腦子還是沒有生銹,自然還能分得出是非好歹。
說著整個人從躺立了起來,盯著張凡的眼睛說道:“電腦的事情也謝謝了,最后我朋友還賺了萬把塊錢,高高興興地把我們送出門,明天中午我請你出去搓一頓。”
對于王儒的感謝,張凡笑著搖了一下頭。“都是一個寢室的,用不著這么客氣。”
停頓了一下又說道:“明天中午我有事,改天吧!”
被張凡拒絕,王儒也沒有表現出不高興,他以自己對這個室友的了解,他說有事那就是真的有事。
在張凡和王儒結束聊天的下一秒,劉宇斜著身子扭頭看向張凡也感謝道:“凡子今天多虧了你沒讓事情難做同學們都是歡天喜地的去的,還好最后沒有敗興而歸。”
“就幾句話的事情有什么謝不謝的。”張凡笑著說道。
見張凡這樣說劉宇也不再說什么請客的話,他也明白今天這事情自己做得不對。
在劉宇沉默之后寢室重新歸于安靜。
至于它需要多久才能恢復過去的吵鬧,張凡用過去的經驗猜測一般情況下是三五天。
當然也可能會更久因為人與人是不同的。
面對王儒和劉宇兩人之間的溝壑他也沒有選擇去當一個和事佬去幫忙填平。
兩人都是大學生了,應該自己成熟起來,況且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坐到自己的書桌前,拿出新買外星人筆記本電腦打開Office文檔張凡開始寫新公司今后一段時間的規劃。
他還是一個學生,關于公司的事情更多的要依賴王佳佳和陶瑤來完成。
面對王佳佳這個朋友,他可以用告訴她應該怎么做。
對于陶瑤,他更喜歡用書面的形式告訴她怎么做。
雖然張蓁蓁經常在他面前稱贊陶瑤是一個很好的下屬,能干又能吃苦但是張凡在內心深處卻不愿意相信她。
畢竟她曾經背叛過鄭大風,將來也可能背叛自己。
還有就是他是一個不喜歡濃烈香水味的人因此想盡量縮小和她相處的時間。
租辦公室。
挖管理層。
招聘員工。
當他親自來寫這一份企劃書,算是明白了什么叫事無小事回想起當初和張蓁蓁創辦未來女孩的經歷,讓他的嘴角有了自嘲情不自禁地嘆了一口氣。
“當甩手掌柜真好。”
劉盲見張凡一直在忙也就放棄了拉他開黑的打算只是在洗完澡之后提醒一句。
“凡子,你不去洗澡啊?等下就沒熱水了。”
“不了,先把這個忙完。”
盡管今天下午張凡累得汗流浹背,但是他現在卻沒有心思去痛痛快快洗干凈身上的汗漬。
當你專注一件事情之后,其余的事情就會自動排在它的后面。
熄燈前,王儒也對張凡提醒道:“凡子,你明天再做就是,等下被抓到了不好。”
寢室晚上是有人巡查的,主要就是防止學生在熄燈之后還玩電腦和手機。
“知道了。”張凡對著王儒笑著點了一下頭,然后端起筆記本電腦走到了陽臺上。
劉宇看著被拉上的寢室門,定睛凝視了幾秒鐘,接著長長吐出了一口氣,合上了書頁。
雖然白天還是烈日炎炎,但是晚上的京城卻有了秋的涼意。
也是,其實今天就是秋分,只是秋老虎的存在讓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夏天早已經離開。
深夜的校園被漆黑夜幕所籠罩,彩燈勾勒出建筑的輪廓,路燈點亮臨近的地面。
除開鳥兒蟲子的聲音,便只剩下身后寢室不知道是誰翻動身體讓床板發出的響聲。
等到當張凡終于把企劃書寫好,電腦屏幕上右下角的時間停留在1時53分。
一股裹挾著寒冷的風吹來,讓他忍不住連續打了幾個噴嚏。
不過他卻不認為自己會感冒,甚至還想洗一個涼水澡。
只是想到室友們都已經睡著,他也就放棄了這種打算,做令人討厭的事情總是要不得的。
看著江瀾清和白雪給他發的“晚安”,張凡臉上有了笑容,用只有他自己能夠聽到的聲音說道:“晚安!”
他也不準備回復她們的信息,怕驚擾到她們得美夢。
仰望著模糊的天花板,張凡翻了一個身,又拿出手機給張蓁蓁發了一句“晚安”才入睡。
只不過在千里之外的張蓁蓁此時也已經睡著了,直到早上醒來才看到這條信息,十分懊悔自己昨晚睡得太早。
“早知道應該多工作半個小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