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太陽在遙遠的地平線上空升起,地上還殘留著昨日那場雨的痕跡。
張凡、江瀾清和白雪都早早地起床了。
三人其實也不想這么早起,主要是有一個心急的人正在青木大學的東門等著他們。
王儒聽到動靜醒了過來,一邊揉眼睛,一邊對張凡問道:“去約會啊?”
“嗯。”張凡笑著點了一下,下床的動作更加的小心翼翼。
看到張凡臉上的笑容,盡管知道那件事他沒有往心里去,王儒還是對著張凡露出了歉意的笑容。
“我這人就見不得女孩子哭,你不要多想。”
“沒有的事。”
張凡搖了搖頭,笑著說道:“我也是這樣子,以后我們很可能成為朋友。”
“我也是這樣想的。”王儒笑了笑,打了一個長哈欠,繼續躺在床上睡覺。
昨天晚上404寢室的四人在熄燈后,還聊了半宿各自的輝煌歲月。
雖然都知道對方是在吹牛逼,但是也都聽得津津有味,就當室友是茶樓的說書人,自己是聽書的看客。
只是他們四人都沒有想到,自己的舍友說的不是話劇,而是在陳訴著他的回憶。
張凡穿好衣服,輕輕帶上了寢室門。
在他關上門的瞬間,寢室剩下的三人都不約而同地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
王儒和劉宇兩人你望望我,我看看你,同時嘆了一口氣。
“好想找一個女朋友啊!讓她早上打電話喊我起床。”王儒小聲的說道。
“對啊!這樣我就不用擔心自己松懈了。”
劉宇這時也不想著先立業再成家了,只想早一點找一個喜歡的女生陪著他一起奮斗。
劉盲看著這兩大清早就發春的單身狗,突然發現他也好想再被愛一次。
張蓁蓁早上打給張凡的電話,被他們誤認為是張凡的女朋友們。
“狗日的張凡,一個人就把青木大學最漂亮的兩個妹子泡了。”
這是此時他們三人的心理活動,反正他們沒有在學校里看到更漂亮的女生。
王儒以為就他一個人看見了那兩雙緊緊扣住的手,因此想幫張凡打一個掩護,只是他沒有想到劉宇和劉盲也是同樣的想法。
如果他們讓知道張凡還有一個很漂亮性感并且弟控的姐姐,只怕此刻也不會有閑心吐槽了,而是立馬穿上衣服追出去。
“張凡兄弟,等等我。”
張凡來到東門的時候,江瀾清和白雪正一人拉著張蓁蓁一只手,稱贊著她的新發型。
兩女的贊美讓張蓁蓁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雖然知道她們的話有幾分客氣在里面,但是也讓她心中有了一絲期待。
今天的張蓁蓁讓張凡眼前一亮,走到她面前忍不住伸手撥了一下她的斜劉海,笑著說道:“我覺得這發型很適合你,好看又英氣。”
張凡這話是實話實說,最開始他還以為張蓁蓁是剪了一個和上次一樣的短碎發,結果沒有想到她的審美突然進步了,找到了一個很適合她的發型。
張凡一直認為江瀾清最適合黑長直,白雪最適合雙馬尾,張蓁蓁適合中短發。
現在看來他的結論是正確的,只是他想不通為什么她們三個都想留長發。
對此張凡也不能提出自己的意見,怕三女因為他而改變自己的喜好。
然而張凡沒有想到的是,白雪和張蓁蓁是在模仿江瀾清曾經的模樣,而江瀾清本人也是如此想的。
那年那月的夏天,她是一個長發飄飄的女孩,被一個男生一見鐘情,她想留下這一份美好的回憶。
聽到張凡這樣說,張蓁蓁用手輕輕拉扯著耳邊的發絲小聲問道:“是真的嗎?不是為了安慰我。”
“當然是真的,這個有什么好騙你的。”張凡的語氣有些無奈。
看來一直當暖男也不行,不然每一句話都會被女生認定為暖心之語。
真心話和暖心話還是有很大的區別,張凡自然希望自己的話在她們眼中是真心話。
張蓁蓁一直盯著張凡的眼睛,見他的眼神十分真誠,也就相信了這是他的真心話。
想到這一點,這幾日因為剪頭發帶給她不高興立馬消散得無影無蹤,臉上反而有了幾分得意。
江瀾清和白雪在一旁看著他們姐弟互動,特別是張蓁蓁一臉幸福的模樣,一面暗自慶幸:“還好蓁蓁姐是老公的親堂姐。”
一面感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蓁蓁姐新發型的緣故,我怎么覺得她的腦袋在閃閃發光。”
張蓁蓁的腦袋自然不會閃閃發光,倒是她耳釘上的那顆鉆石在陽光下折射出光芒。
張凡這才注意到了張蓁蓁右耳打了耳釘,心中陡然升起一股遺憾。
他一直認為張蓁蓁的耳垂很好看,圓潤無缺,現在她的右耳垂卻有了一個洞。
只是他自然不會心中的想法說出來,這種事情應該是她未來的愛人來在乎,而不是他這個弟弟。
張凡雖然對自己是一個姐控這個事實從不否認,但是他還是能夠分得清弟弟和丈夫的區別。
就像江瀾清和白雪很早就知道他喜歡捏或者咬她們耳垂這個癖好,因此她們從來沒有想過打耳釘。
張蓁蓁得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稱贊,卻最終沒能等到她意料之中的贊美。
坐在出租車副駕駛,看著后視鏡中自己右耳上閃爍出光芒的鉆石,她下意識抬頭手捏了捏自己的左耳垂,腦海中回想起那年那月的夏天。
正午沒有顧客的時候,她和江瀾清躺在搖椅上休息。
張凡提著一個凳子坐在她們后面,也不理會江瀾清的白眼,專心用手指梳理著她柔順光滑的長發。
也許是覺得無聊,最后他又開始輕輕捏江瀾清的耳垂。
江瀾清最先是惡狠狠的威脅了他幾句,最后見不起效果也就只好默認了他這一的行為。
“也許是因為小凡當時也會捏我的,所以清清才能很快就接受這一現實。”
張蓁蓁的耳垂被張凡捏了不下數十次,然而她清楚的記得最后一次是二十個月前。
當時自己洗完澡在書房里看未來女孩的數據,工作量很大,自己一直忙到了凌晨一點。
他來到書房的時候見自己正在揉眉頭,于是提議讓自己試試他新學的按摩手藝,就在那時候他同時捏了一下自己左右兩耳的耳垂。
只是輕輕捏了一下,立馬就閃電般把手指移開了,同時揉了揉自己的頭發說道:“姐,我雖然是你弟弟,下一次還是要注意一下,不要被我占便宜了。”
說罷他就轉身離開了,而自己看著他的背影還小聲吐槽的一句。
“又不是沒有看到過,怎么今天突然就嚴肅了起來。”
過去她與張凡相處時的一幕幕,如同電影一樣在張蓁蓁腦海中回放。
當這一卷膠卷停留在當下時,張蓁蓁的身體打了一個冷擺子,讓她的手指甲差點刺破她左耳垂的皮膚,還好她及時松開了手。
注視著松開的左手手指,張蓁蓁又抬起右手捏了捏她精心挑選的耳釘,耳釘鋒利尖銳的角刺痛了她的手指。
不過不是怕張凡發現出她的異常,張蓁蓁恨不得立馬把這個昂貴的耳釘扔到窗外去,那樣隨著汽車及疾馳,它就會距離自己越來越遠。
陶瑤給了張蓁蓁兩個建議,一個讓她覺得很好,一個讓她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張蓁蓁看著路邊向后退去的高樓大廈,其實她早就已經很好地實現了自己當初的夢想,而如今的她所期待的東西終究是不現實。
“小凡已經不止一次委婉的告誡我,而我到今天才發現自己正走在一條沒有光明的斷頭路上。”
透過車內后視鏡,張蓁蓁悄悄打量著依偎在她弟弟肩膀上的江瀾清和白雪,咬了咬嘴唇,然后長長吐了一口氣。
“也許我應該嘗試著戀愛。”
深呼吸一口氣,張蓁蓁突然扭頭對張凡說道:“小凡,我們先去看車子吧!我想送你一輛越野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