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陽光落在了操場上,新的一天又到來了。
連續三天的大晴天,讓頭頂上的太陽恢復了盛夏的毒辣,不過這也阻擋不了學生們揮灑他們的汗水與激情。
高一一班正在跟高一二班進行合唱比賽,江瀾清做為一班班長站在一班方陣的最前面,面對方陣領唱。
因為過去兩天經常用到嗓子的關系,她的聲音帶著沙啞,這反而又給她的歌聲添了一絲別樣的韻味在里面。
張凡知道白雪的嗓子很好,曾經在高中元旦晚會個人獨唱拿過一等獎。
但是他沒有想到江瀾清也是一個唱歌小能手,就連二班的一些男同學就頻頻向她側目,仿佛隨時都要叛變一樣。
他旁邊站的是洛以誠,這個人屬于五音不全又喜歡賣力唱歌的人。
張凡的耳朵簡直是倍受折磨,于是他不得不也扯著嗓子吼起來,再也不能像最開始那般偷懶了。
年輕的教官拍了一下張凡肩膀,給予他以鼓勵。
“嗓子不錯啊,怎么第一天合唱的時候光張嘴而沒有聲音呢?”
張凡訕訕的笑了笑,什么也不解釋,只是聲音比剛剛還大了一分。
衛偉博聽著張凡的歌聲,一面在心中嘲諷他是一個愛出風頭的人,一面也不自覺的將音量提高。
不過與張凡輕松愉悅的心情不同,他的聲音里面飽含悲傷和憤怒。
這兩天以來,他期待的自己和江瀾清互為搭檔增進感情的事情并沒有發生,反而感覺到了她對于自己的疏遠。
最后只好把這歸咎于張凡這個小人從中作梗,吹枕邊風對江瀾清說自己的壞話。
更讓他生氣的是丁香同學,因為他發現她對自己班上的哪個男生都是笑臉相迎。
在和自己朋友曾一賢說話的時候也始終是凝視著對方眼眸,輕輕地笑著,時不時點一下頭。
唯獨她對張凡是例外,從來沒有給他擺過好臉色,給出一副他高攀不起的模樣。
可是她的目光又總會不自覺的停留在張凡的身上,在看到張凡跟江瀾清笑著聊天后就會開始磨牙齒,然后又去主動找男生們包括自己聊天。
衛偉博不是傻子,經過這一出哪里還不明白,自己這是被人家當工具人了。
心高氣傲的衛偉博自然接受不了自己這個現實,于是在丁香再次找自己聊天的時候就給她擺冷臉色,愛搭不理的樣子。
結果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這個工具居然被丁香毫不猶豫的拋棄了。
這件事情讓他更難接受,要知道在昨天晚上他還是想著一邊追求江瀾清撬張凡的墻角,一邊和對自己有好感的美女同學保持良好的朋友關系。
見微知著,從丁香對自己的變化中衛偉博發現了一個讓他無比失落的事實,他這個班級第二在班上真不起眼,再也沒有同學用崇拜的眼光看著他了。
到現在為止,他也只發現自己這個副班長的身份還有用,可以用來跟班上的同學拉近關系。
“等到正式的選舉,自己一定要拿到班長的職位,然后重新構筑以我為中心的班級秩序。”
想到這里,衛偉博不由自主的捏緊了拳頭,然后他就感到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跟著唱歌,不要走神。”教官拍了一下衛偉博的肩膀,語氣嚴肅的說道。
衛偉博點點頭,繼續賣力的開始唱歌。
張凡見他聲音這么大,又看見教官巡視到前面女生區域后,聲音又漸漸放小了起來。
他是真不喜歡唱歌。
不過在聽到江瀾清竭力唱出“我們當兵的人就是不一樣”后,他又開始大聲跟著唱了起來。
媳婦兒都這么相贏,自己作為她的老公自然要成為她堅實的后盾。
最后一二班的合唱對抗賽最后是以平局收場,這在張凡的意料之中。
現在是和諧社會,追求的是友誼第一,比賽第二。
而江瀾清對于這個結果有點失望,她這兩天盡職盡責的坐到了一個班長的職責,剛剛竭力的帶起同學們唱歌的激情也是想壓二班一頭。
她骨子里是一個爭強好勝的女孩,雖然平日里表現得很節能,不爭不搶,不主動結交朋友。
但是當別人走進她的世界中后,她又會盡心維持這段友誼。
比如蕭月,還有陸蘭。
兩個女孩有了動漫這個共同話題后,關系火速的升溫,在休息的時候江瀾清也會拉著陸蘭的手并排坐在操場上的草坪上。
她們的寢室在這兩天也形成了兩個集團。
江瀾清和陸蘭組成了二次元少女組合。
丁香和姜紅茶結成了時尚女孩同盟。
雖然不像張凡寢室那樣彼此都把“我看不慣你”毫無掩飾的擺在臉上,她們則是心中的親疏有別。
最明顯的表現就是在食堂吃飯的時候,誰和誰一起吃就彰顯著誰跟誰關系好。
學校說是三天,實際上是兩天半的軍訓在中午迎來了結束,也宣誓著分別。
班上的女生們一臉不舍得跟教官揮手告別,有些女同學還在悄悄抹眼淚。
花季的少女對于當兵的人大都有一種特殊的崇拜情感,這也讓學校和教官那邊領頭的人為止腦疼。
所以最后并沒有搞什么送別活動,而是全班同學列好方陣,站在原地目送教官離開。
年輕男教官揮一揮衣袖走了,不帶走任何一個少女的心。
一班班主任居明紅重新掌控了她的班級和學生,站在方陣的最前方,面對學生大聲的對軍訓做了一個簡單的總結,最后又把江瀾清和衛偉博喊到了前面。
“同學們,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感謝江瀾清同學和衛偉博同學這三天對我們班級的無私奉獻。”
一班方陣頓時想起了熱烈的掌聲,張凡是最賣力的。
洛以誠看見他這樣后,小聲說道:“有必要這么用力嗎?瞧衛公公那嘚瑟的樣子,好像這兩天他為班級出過力氣一樣,說到底還不是為了自己。”
衛偉博見江瀾清對于自己愛搭不理,刻意保持距離后。
主要心思就變成了先拉攏班上的同學,昨天今天早上都是抱著一箱娃哈哈礦泉水來到方陣的,招呼著同學們。
“等下口渴了自己拿,不要客氣。”
“我是在給我媳婦鼓掌,她的嗓子都吼啞了,我心疼了。”張凡頭也不偏的回答道。
“班長確實挺辛苦的。”洛以誠認同張凡的話,也開始用力拍手掌。
大家都是十六七歲的青少年了,對于有些事情還是心知肚明,也把江瀾清為班級的盡心盡責看在眼中。
居明紅特意等了半分鐘才揮手示意下面的同學停止鼓掌,問道:“手拍疼了沒有?”
“拍疼了。”
“不疼。”
同學們的回答凌亂不一。
“剛剛手沒有拍疼的同學站出來。”居明紅笑著說道。
“拍疼了。”學生們頓時回過味來,整齊劃一的大聲喊道。
居明紅滿意的點點頭,又看著江瀾清說道:“這幾天你辛苦了,等下自己去買點護嗓子的藥。”
“已經買了,謝謝居老師關心。”江瀾清小聲回答道。
張凡在第一天就給她買了潤嗓子口服液,只是自己每次都要大聲的招呼紀律讓它沒有了效果。
衛偉博在聽到居明紅與江瀾清的對話后,立馬昂首挺胸目不斜視。
居明紅見他這樣,也就多說了一句。“你也辛苦了。”
通過軍訓時期的觀察,她又給衛偉博貼了一個標簽。
“會盤算。”
教官喊做活動的時候,他是表現得最積極的一個。
教官不在的時候,這個學生就隱身了,基本上都是江瀾清出來維持紀律,點名不聽話的同學。
“應該的。”衛偉博的聲音響徹大半個操場。
“最后還有一件事,今天晚上我們班級重新進行班干部選舉,想要參選的同學在今天下午準備好演講內容,順便還可以拉拉票,這一次我們是以民主的方式進行選舉。”
聽到班主任的話后,衛偉博抬頭瞇著仰望著頭頂的太陽,嘴角情不自禁的露出一絲笑容,他此刻的心也如這太陽一樣熱。
通過這兩天的觀察,他還真沒有發現自己班上有他前進路上的絆腳石。
除非,江瀾清愿意參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