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和肯尼迪還是有共同點的。”杰奎琳關于姐夫和小姨子的辟謠,迅速在這個全球化時代傳播到了英國,艾倫威爾遜不由得感嘆,兩人都是有梟雄之才的人,本來應該成為很好的朋友,卻不得不各為其主。
當然共同點也僅此一處,他相信以自己的小心應該不至于碰上精神病搶手。
艾倫威爾遜還是相信,肯尼迪的問題最終還是會讓美國人自己解決,能以那種方式謝幕,得罪的就不是一兩個人,或者一兩個勢力這么簡單,而是激起公憤才能被當眾處決。
在美國這個有眾多黨派,眾多利益集體的法制國家,什么人有這么大權利對肯尼迪兄弟下手,在總統,總統候選人連續兩次刺殺,都能向公眾隱瞞真相,答案只有美國政府,即由眾多高級政客,利益集團組成的美國政府。
任何一個人,或一個軍火商集體都沒有這么大的的能力干掉總統和總統候選人。
不用著急,安心等待就行了,艾倫威爾遜還要為泄密調查的報告填充無用內容,就算是抽出時間吃瓜,也不能總關心英國以外的事情。
現在關于艾登的危機公關已經結束,對于當朝首相有藥物依賴癥,選民們選擇了諒解。
當然艾登本人也公開表示,會將藥物依賴戒除,避免藥物依賴影響他對政務的判斷能力。
這當然是假的,從諾曼·布魯克那里,艾倫威爾遜得知,現在艾登對保守黨內部已經疑神疑鬼,只是因為工黨虎視眈眈,才沒有大動干戈。
他還要接受下議院的質詢,現在的影子外交大臣是哈羅德威爾遜。在關于伊朗石油危機英國的立場是否發生動搖這件事上,工黨一直都十分關心。
忙著接受質詢和啟動泄密調查,就是艾倫威爾遜近期所面臨的工作,總不能都查吧?但還要裝作竭盡全力的樣子。
“我不知道首相健康狀況,事實上我沒見過首相幾次。”后座議員撒切爾夫人,看著眼前的老相識,故作平靜配合著對方的詢問。
“瑪格麗特…”艾倫威爾遜剛開口就被撒切爾夫人打斷,“還是叫撒切爾夫人比較順耳,艾倫爵士。工作就是工作,正式一些比較好。”
“好吧,撒切爾夫人。”艾倫威爾遜露出一絲苦澀笑意,似乎因為兩人的生分感到悲傷,“那么尊敬的議員,我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問題。不過請對今天的詢問進行保密,不要將其泄露出去,對你的丈夫也是如此。”
好不容易再次和撒切爾夫人有交際的艾倫威爾遜,盡可能的化解兩人之間的尷尬氣氛如果有可能的話,他希望兩人能夠在未來相安無事。
對話很沉悶,和多年前相比,似乎往事不可追憶,令人感懷萬千。
最終詢問結束艾倫威爾遜伸出手做為告別,撒切爾夫人面帶猶豫,和伸過來的手握在了一起。然后看著男人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很久之后才收回目光。
唐寧街十號首相官邸,諾曼·布魯克也在和首相艾登,商談關于一些職務調整問題,對于外交事務,諾曼·布魯克大加贊揚,“同事們都認為,現在的外交團隊是戰后最為強大的時候,除了首相你的親自關心,外交大臣麥克米倫也功不可沒,艾倫就說外交大臣的工作態度令人敬佩,他根本沒什么可以幫忙的。”
“也不能這么說吧?”艾登皺著眉頭,并沒有因為受到內閣秘書的夸獎感到高興。
“怎么會?如果不是外交大臣對新德里的訪問,我們怎么能夠讓印度聽英國的話呢?要知道現在尼赫魯一心一意讓印度成為有聲有色的大國,其實是一個很難對付的人。他不但是總理還兼任外交部長,控制著整個印度。”
諾曼·布魯克一臉的贊嘆,“將印度納入六方會談當中,絕對稱得上是一項得意之作。這是得到所有人公認的。”
“其實我認為,可以讓麥克米倫關注更多的事情,現在國家還有很多事情要關心。”艾登一字一頓的說出想法,“諾曼,一個國家不能只有外交。當然了,這只是我一個不成熟的想法,如果外交部對麥克米倫廣受愛戴的話?”
“外交部和白廳愛戴每一任政府!”諾曼·布魯克嚴肅的回應,隨后話鋒一轉,“我們的職責就是保證政府的穩定運行,如果驟然讓麥克米倫離開的話?會不會造成政府的決定被誤解?我想可以換一個辦法。”
“什么辦法?”艾登一聽馬上詢問,等著諾曼·布魯克的回答。
“更換部門的選擇不多,外交部畢竟是重要部門,我想?作為交換的話,是不是可以先讓麥克米倫有一個兼職,我想可以先安排他做牛津大學的校長,這樣可以打消疑慮。到時候重組內閣的話,繼而進行調動也就順理成章了。大多數大臣也不會反對。”
當然這一決定將必須獲得牛津大學議會,即最高權力機構批準后才能實行。不過對于諾曼·布魯克來說,這件事倒是并不難。
要不說諾曼·布魯克怎么會和每一屆的政府首腦都保持著和睦關系呢?一旦出現這種事,諾曼·布魯克從來不避諱,而是站在首相角度,身體力行的為首相解決問題。
內閣秘書忙著為首相排憂解難之時,艾倫威爾遜終于完成了泄密調查的報告,以最雄厚的答辨,似乎是自己的一份冗長的文字證明材料:《確鑿的證據——泄密報告詳述》。
材料大部分是些枯燥乏味的敘述,但也不時流露出對所受到的毀謗性的含沙射影的憤慨,簡直是以下議院的憤慨進行回擊。有關對內部調查的的陳述則是…
挖空心思進行杜撰,直至認定應當是事實,然后又把它作為事實進行傳播?
整個過程都是,不可能也將不會允許提出異議。流言蜚語不無偏見地加害于首相,可當問及是否屬實時,回答是否定的。
如果這些事實是由無利害關系的人講述的話,那倒會有助于提高是首相的信譽,相反憑空捉影的主觀臆斷,沒有一點兒自己的見解;而媒體則全是些應聲蟲。崇高的質詢,則完全無用。
“我這一輩子就要和這些無用的廢話打交道了?”別說是交給首相,艾倫威爾遜自己讀一遍都費唾沫,他好像什么都說了,又什么都沒說。
現在如果這一份報告丟失,他自己都沒把握再來第二遍,不知道要損害多少腦細胞,才能再次論證出來這種狗屁不通的玩意,報告中唯一有用的就是各接受調查的人自我陳述,當然這些人中,并沒與麥克米倫。
很簡單,不管是明示還是暗示,艾倫威爾遜都沒有接到要調查麥克米倫的命令。
短暫的猶豫之后,艾倫威爾遜決定把報告復制一份,這說不定就是他官僚生涯的巔峰之作了,一定要留一份保存,說不定以后他也有寫回憶錄的時候能用上。
隨后他就把這一份泄密調查報告送至白廳,經由諾曼·布魯克的手交給首相艾登。
這一份報告被艾登首相所看見,隨后就被放在一邊,什么都沒說,又什么都說了。
不論從任何角度來說,作為英國兩所大學其中的其中一座,牛津大學校長都是一個巨大的榮譽,一般情況下是極少授予在任的大臣,都是首相或者卸任首相自己的榮譽兼職。
如此重大的榮譽,自然不能讓一般人轉達,現任內閣秘書長諾曼·布魯克以熱烈的態度,親自出面表達了首相對麥克米倫工作的贊許,“哈羅德,一個絕大的榮譽,我都羨慕了。”
“諾曼,首相為什么要授予我作為牛津大學的校長。”麥克米倫迷惑不解,甚至有些心里沒底,怎么突然就落在了自己身上?
“可能是表彰大臣在外交領域的突出貢獻吧。一年多來大臣忙前忙后,我們…首相都看著眼里。”諾曼·布魯克打了一哈哈,“毫無疑問,牛津大學校長的榮譽,絕對非同一般,能夠在這個時候擔任,和很多首相是一個待遇。”
諾曼·布魯克當然不能說,這是對麥克米倫、不服權威、失禮言行、以及不符合大臣行為,適當的給予一些懲戒,雖然這確實是懲戒,同樣也是一份榮譽。
懲戒和榮譽在某種時候并不矛盾,體現在同一件事的不同階段而已。
至于麥克米倫所表現出來的不安,諾曼·布魯克則勸說麥克米倫打消這個念頭。
最終麥克米倫自然是接受了這一榮譽,在未來某個時候,這也可能會成為麥克米倫可鄙的罪證之一,但最后是不是罪證,還要艾登首相到時候是怎么想的。
就這樣,麥克米倫以外交大臣的身份,同時擔任了牛津大學校長的職務。
與此同時,艾登正在想,內閣改組的時機什么時候到來,可以對大臣們進行一次調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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