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么歲月靜好,只因有人負重前行啊。”
數日之后。
鐘神秀拿起搬山大圣離開之前留下的絕密資料,輕輕一嘆。
縱然是他,都不知道人族面臨的危險居然有如此多,但大周王朝雖然動蕩,卻依舊還算能過的下去,其中少不了諸多大圣與修士的努力與付出。
‘一般而言,到了修道第八境——通幽,就會大概接觸這方面的內容了,不過我提升得太快…’
‘按照資料上所說,深海幾乎就是海洋譜系妖魔的地盤,因此異常危險,甚至就連重明島上的大圣,也只鎮守近海,應對大兇級妖魔,若看到低階妖魔,他們或許隨手殺了,但沒看到就不管的…因此這個時代的海員工作十分危險,這也是方浪為何能聽到許多超凡傳說的緣故…’
‘也因為海洋譜系妖魔的存在,什么遠洋航線是沒有的,西方來的船只,都是沿著海岸線在近海行駛,靠著東西方大圣聯手構筑的防線,才能將損失降到勉強可以忍受的地步…’
鐘神秀翻開另外一頁,看到了一行全新的資料。
“無上級存在——詭主,祂沒有固定形象,又被稱為惡靈之父、怨鬼之母、怪異之源等等,象征是黑色山羊頭標記,在祂的信徒傳說中,這位詭主開辟了人間之惡,祂是諸多邪惡生物的源頭…”
“值得一提的是,這位詭主的影響力在西方更加龐大,祂有一位十分寵愛的子嗣,大兇級妖魔——詭異之母,這位大兇級妖魔本體位于西方,處于被封印狀態,即使如此,受它影響,西方之地也經常誕生怨靈、惡靈、乃至一些無法理解的靈異與恐怖,西方修士為了解決它所帶來的影響,不得不成立了‘驅魔人協會’!”
“算上這位詭主,我所知的無上級外神,就有五個了…天姥、太初之影、玄君、星神…不過也不好說,或許它們其中的一個或者幾個,都是同一尊存在的不同面目呢?”
到了如今,鐘神秀很清楚,真神之間也是有等階的。
最弱者,自然是剛剛晉升,只掌握一份唯一神性的真神。
中堅者,就是掌握了兩份唯一神性者。
最強的,便是時之銜尾蛇那種,掌握三份合適的唯一神性,并且徹底消化的存在。
‘如今的我,算是中等那一檔,但擊敗剛剛晉升的我,沒有多少問題…’
鐘神秀估算起自己的戰力:‘若真的與這些外神開戰,時之銜尾蛇與門之主說不定可以一打二,也難怪祂們能支撐到現在了…’
“少爺,有三撥人求見!”
這時,秦為音走了進來,躬身道。
自從搬山大圣離開之后,鐘神秀解除了之前不見外客的禁令,但也只有跟他有情分,或者自忖足夠強大之勢力,才敢來上門打擾。
“是誰?”
鐘神秀掩卷,隨口問道。
“綠羅、黃元霸、還有大周皇室的使者——天羅郡主!”
秦為音回答。
“綠羅我就不見了,打發她走吧…”
這女人也算有點運氣,雖然被太歲社抓了,但顧及鐘神秀之前真的庇護過她一段時間,太歲社愣是不敢動手,好吃好喝招待一陣之后,就將人放了。
不過沒有了姑姑當靠山,手上的《蘭若蟬變》也被鐘神秀拿走,那女人的下場八成不會太好,說不得就得真的流落風塵了。
“黃元霸…先讓他進來,最后再讓那個天羅郡主進來。”
鐘神秀做了決定。
秦為音躬身出去,沒有多久,黃元霸便走了進來,跪下磕頭:“黃元霸多謝先生救命、傳功之恩!”
“哦?你猜到了?”
鐘神秀拿起茶杯,吹了一口霧氣。
“實在是元霸除了先生,根本不認識什么修道高人…”黃元霸苦笑回答。
“那一門金蟬炁,你回去之后好生修煉,發揚光大,說不得日后,有一分以武入道的機緣!我言盡于此,你去吧!”
他擺擺手。
黃元霸沒有辦法,只能再磕了三個響頭,走出別墅,便看到綠羅失魂落魄地離開。
而另外一位風姿綽約,雍容華貴的女子,沖他輕輕點頭,走入了正門。
“天羅,拜見方圣!”
皇室郡主巧笑嫣然,盈盈拜倒,將火辣的身材一覽無余,宛若一顆熟透的水蜜桃,令人忍不住就想采摘。
但鐘神秀揉了揉眼睛。
在他視線之中,這位郡主的嬌媚容顏,漸漸變得詭異起來——一道道蠕動的血痕自她身上浮現,爬上臉龐…小腹位置更是不斷隆起,有著一頭又一頭詭異的虛幻嬰兒,從裙下鉆進鉆出…
這位女修,赫然已經到了修道第八境——通幽之境界!
這也正常,大周皇室本身必然有著一定數目的修道高手,更不會讓一個普通人來面見大圣。
望著這郡主詭異的造型,鐘神秀懶洋洋開口了:“據說西方曾經有著一位大僧正,其實力通天,閱讀了半部天母經抄本后,意欲用自身所學,補全這無上典籍,結果數年之后,他閉關所在化為死地,連累所有弟子一概死絕…唯有閉關所在,用血字書寫了一部經文,名為——羅剎鬼母本命經!”
這是他在聽潮閣看到的一段趣聞,那位記錄的修士并未見過真經,但卻記錄了修煉這道詭異典籍之修士的異樣,倒是跟這位郡主的本相絲絲入扣。
“方圣法眼如炬!”
天羅郡主起身,眼眸中閃過一絲詫異:“小女子正是修煉此經…”
“不僅如此,你似乎只得了部分殘篇,無法壓制九子天鬼嬰…”
鐘神秀掃了眼天羅郡主鬼母本相身下的諸多鬼嬰,搖頭道:“若不能補全,恐怕終生無望大圣之境!”
“我這一生,若能修煉到第九境神變,便已心滿意足了。”
天羅郡主表面上不動聲色,實際心里大寒,感覺似乎自己在這位大圣面前,沒有一絲一毫的秘密。
‘都說旁門等閑不出大圣,一出便是驚天動地之人物,比如搬山…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