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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6章 斗姆

  在鐘神秀看來,這世界受到諸多無上級存在的覬覦,防御又有縫隙。

  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受到無上級存在的污染,從縫隙中大量涌入妖魔,這才是天魔大劫的真相!

  甚至,修士的阻擊也不是完全成功。

  至少,這個世界上已經有不少大兇級妖魔。

  每當它們發難的時候,雖然算不上天魔大劫,但也算是個天魔小劫了。

  并且,這個世界的危險還遠遠不止如此。

  那些晦澀難懂的大道之文、各種功法、典籍等等…絕大部分都有坑!

  特別是旁門左道的典籍,很多都指向深淵譜系中的各種大兇級妖魔,甚至是無上級存在本身。

  修士修煉到最后,怕不是直接化身妖魔,變成了人奸!

  ‘只要有力量的誘惑,墮落對于修士而言,并不算什么…這不是一個現成的例子么?’

  鐘神秀瞥了眼岑紅月。

  這位小女修正詫異于天魔大劫的消息,神色又有些黯然:“難怪我爹從不教我修行,更是想讓我以普通人的身份過一輩子。”

  鐘神秀不說話,也沒有打聽這個小女生背后的故事。

  他只是一臺木得感情的翻譯機器,懶得聽那些錯綜復雜的內容。

  不過,收了錢之后,對于不是黑三黑四那種心懷不軌之輩,鐘神秀的工作還是保質保量的。

  在海國游記的最后兩頁上,赫然記載了一門道術,名為驚濤秘蟄劍,居然是一道旁門中的上乘劍術,出自四海奇經!

  其修煉過程,需要修士煉化海中一種獨特的海藻,在身體之內培育,輔佐以各種丹藥,最終煉成一口飛劍,可如臂使指,飛出殺人!

  只不過,作為四海奇經中三百法門的一道,它的代價也是與大海相關。

  修士煉成玄海飛劍之后,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受到大海的感召。

  這種感召一開始很輕微,可以輕易抵御,但會越來越重,最后會不可遏制地奔向大海,只有在海洋中才能獲得安寧。

  據說,伴隨著修煉日久,修士的體型與外貌都會漸漸發生變化,生長出魚鰓與鱗片,變成一種受大袞眷顧的海洋種族——鮫人!

  鐘神秀沒有藏私,將修煉口訣,乃至禁忌都一一說明。

  “竟然真的有修煉法訣?”

  岑紅月一開始聽到法訣,臉上表情充滿驚喜,但后來聽到代價,小臉就皺成一團:“為何修行飛劍,還需如此恐怖的代價?”

  “但凡修行之事,都要付出代價,只是大小不同而已…”

  鐘神秀忽然來了點興趣,淡然問道:“你見此法門,便喜形于色,有強仇?”

  岑紅月小臉一緊,水汪汪的大眼睛中滿是警惕之意。

  “縱然這驚濤秘蟄劍的法門極為速成,但即使你修成此術,也未必能報仇…”

  鐘神秀略微探知到了這個小女修的心思,知道她必然有一個極其強大的敵人,不由笑道。

  “我又能如何?”

  岑紅月慘然道。

  “這海國游記是你家傳之物,我們錢貨兩訖!”

  鐘神秀將寫好的譯文交給岑紅月:“不過如果你想報仇,不妨再聽我多說幾句…修術不修法,終究一場空啊。”

  “我何嘗不想獲得一道根本功法,但不說玄門正宗的真傳,縱然旁門的根基大法,也是絕密,縱然五通教那種,也未必有…”

  岑紅月咬著銀牙道。

  “我這里,倒是有一篇法門,可以傳你。”

  鐘神秀露出在看小白鼠一般的微笑,揮毫潑墨,頃刻間寫就一篇不到千字的文章。

  岑紅月只是看了幾行,便感覺字字珠璣,更似乎蘊藏無窮道意,再看開頭,不由念誦出聲:“斗姆元經?”

  “此經乃是我偶然所得…修行此功法,需要夜晚借助太陰月華之力,方可增進道行…”

  鐘神秀侃侃而談:“至于代價么…應該不算太大,只是太陰之力灌體,讓你變得更加女性化一點而已。當然,若是男人去練,就有可能會變成女人…”

  “這功法,當真邪門!”

  岑紅月大驚失色。

  “你是女子,有何好怕?”鐘神秀道:“但凡修行道術,必追溯其根源,方能事半功倍!這驚濤秘蟄劍,出自四海奇經,而四海奇經源自天母經…因此,想要煉成四海奇經上的高深法術,就需要靠近這些經文中的意象與象征之物…”

  這也是鐘神秀的一次試驗。

  “所以呢?”岑紅月呆呆問道。

  “所以,你若體質轉化,更加靠近‘天母’之形象,修行四海奇經之類的道術,必然一日千里,甚至代價都可能因此削減一二…”

  “這斗姆元經,就是我尋找出來,可與四海奇經相輔相成的配套功法…你若想復仇,便不妨拿著。”

  鐘神秀笑著將法訣交給岑紅月。

  他可不會說,這法訣大部分是他推演出來的,作為一次對天姥的試探。

  修行界中,貿然修行未知功法,是極為危險的事情。

  也只有走投無路之人,才會去做。

  而岑紅月,正是這種人!

  這位女修咬著嘴唇,心中千回百轉,卻終究沒有抵擋住誘惑,接過了功法。

  “若紅月能報大仇,必回來鞍前馬后,為奴為婢地侍奉先生。”

  她又深深行了一禮,這才離去。

  鐘神秀望著此女的背影消失,笑了一笑,將記載了譜系之秘的紙張收進袖口。

  今日此舉,也只是興之所至,隨意落下一子而已。

  又過了幾個時辰,看天色已晚,他開始收攤。

  走到坊市門口之時,一名枯瘦老者已經在那邊等候著了,還是鐘神秀的熟人,那個聽潮閣的老李頭!

  ‘數次試探之后,終于忍不住了么?’

  鐘神秀心里開始期待二號試驗品的到來,迎接上去:“這不是李老先生么?”

  “方大師解文之名,老朽已經如雷貫耳,當初見到大師,老朽便知道大師絕非池中之物啊…”

  老李頭笑得滿臉皺紋都散開了:“我家閣主聽聞先生大才,想請先生一聚,還望先生莫要推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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