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濕骨林’…”
莫吉托宅邸內。
鐘神秀回應了克里的祈禱,同時也在瀏覽他得到的情報:“這件舊神都要爭奪之物,擁有‘知道即污染’的特性么?”
“這種位格,感覺都有些類似真神了…唯一神性的衍化物?否則的話無法解釋為何兩位舊神爭奪…”
“不過,若真是如此的話,為什么如今的門之主等神靈沒有取走它,任憑它留在克萊門特王國,作為一種底蘊?”
“還是說,‘唯一神性’也有區別?真神之中,也有不同的位階…潮濕骨林對舊神有用,對于如今的新神就沒有多大用處了?”
“或者…體系道路不同,無法容納這份‘唯一神性’?”
他腦海之中,浮現出一個又一個猜測,想到了時之銜尾蛇也沒有針對其它神靈,只是瞄準了墮落與黑血的權柄,不由若有所悟。
與此同時,則是想到了更多。
“太皇天的古仙之道水土不服先不論,改進后的新法在七曜天,尸解仙們想要更進一步,必須獲得一份‘唯一神性’…”
“從炎漢第二帝國如今最高也就尸解仙來看,那些尸解仙并沒有找到‘唯一神性’,而現在,黑霧消散,東西交匯,祂們的機會來了…”
“對于高高在上的尸解仙而言,王朝變遷更替都不一定如何重要,但能否晉升,絕對是巨大的誘惑…如果知道卡萊斯頓存在‘唯一神性’相關物品,祂們一定會出手!”
“對于這種超凡世界而言,凡間的戰爭勝敗不算什么…真正的非凡大戰即將開始,戰場…很有可能就是卡萊斯頓?!”
“如果不是化身前往大摩復活的世界渡劫,找到神性中的真神之秘,我或許根本推演不到這一層…”
此時想明白一切之后,鐘神秀就感受到一些危險的感覺。
這是一種預感,而在之前,居然沒有絲毫察覺。
如此情況,代表著即將發生的危險位格,遠超元神層次!這才能令普通元神修士都沒有多少注意。
“混亂是一把階梯,也是我的機會啊。”
正在盤膝而坐的鐘神秀身上驀然浮現出兩道玄之又玄的氣機。
這代表他在元神渡劫之上的道行已經更進一步,成為了二劫元神!
‘化身在那一方世界,也算幾經生死了,才堪堪渡過二次劫數…恐怕接下來的游歷,所遇到的危險會越來越少,最多再經過一次生死劫數,那一方世界,只能讓我完成三劫…’
‘還差一場劫數,莫非要分出化身,去另外的世界尋求渡過么?’
就在此時,鐘神秀忽然感受到一陣心血來潮:“化身在那方世界已經開始渡第三次劫數…而我的元神第四劫,竟然也有被引發的征兆,會直接在本尊上爆發?”
“嗯,這種道行之劫,原來還得本體親自承接一次,方算圓滿。”
對于劫數臨頭,鐘神秀還算鎮定。
畢竟他有《太上龍虎鎮劫妙經》,這部道門第一渡劫秘法,除此之外,還有九死返命神通作為底牌,反而對將要到來的劫數充滿期待。
‘希望是殺劫,提劍殺之,最為爽利…若遇到情劫、心劫,就太婆婆媽媽,拖泥帶水,麻煩非常了…’
他在心里嘆息一聲,忽然表情一動,站起身,來到窗戶邊上,伸了個懶腰。
咚咚的敲門聲響起。
“進來!”
鐘神秀吩咐一句,旋即就看到約爾翰走了進來:“安娜女士前來拜訪。”
“準備一壺紅茶,請她進來,然后你就不要在旁邊了。”
鐘神秀淡然擺擺手。
如今他的宅邸之內已經遣散了大部分仆役,很多工作都需要約爾翰親自完成。
這位貼身男仆躬身退下,沒有多久,頂著西方人面孔的祝青柳就飄然而入。
房門緊閉,但祝青柳還是不放心地打了數道符箓上去,旋即面色變得沉重:“我已經接到調令,要離開這里了…”
說這話的同時,想到這么長時間的生死一線、還有無數同僚的喋血,縱然是祝青柳的一顆澄澈道心,也不由泛起微瀾。
“恭喜你,這次立下的功勛,回去之后一定可以晉升更高的職位…”
鐘神秀還是偽裝成李維·莫吉托,一位隱秘存在的眷顧者,微笑道。
“我來此地,并非為了這個…”
祝青柳苦笑一聲,旋即仿佛下了什么決心:“你我相處共事也算愉快,我臨走之前有一語相贈,此地已經極為危險,速速遠離為妙!”
“謝謝提醒,不過你跟我終究不同,哦,對了,還有一件事…”
鐘神秀的嘴角微微勾起:“你明面上的身份還是我的情婦,因此需要一場戲劇,讓這個身份合情合理地退場…”
祝青柳臉頰之上頓時浮現出一絲暈紅。
十幾分鐘后。
約爾翰聽到了劇烈的爭吵,以及古董花瓶砸在地上的聲音。
這讓他不由有些擔心地來到書房邊緣。
‘嗯,李維先生最近的經濟狀況十分不好,這是準備與情人分手了?’
‘安娜女士真可憐…’
‘不對,即將破產的李維先生更加可憐啊,這都是該死的戰爭害的。’
‘最近街區的治安也越來越差了,作為之前恩情的回報,嗯,作為一位非凡者,我會保護李維先生的…’
就在約爾翰聽到一些細微的聲音,開始胡思亂想之時。
哐當!
書房的門猛地被打開,安娜女士捂著臉,低低啜泣著離開了。
約爾翰心里嘆息一聲,進入書房,開始收拾地上砸碎的花瓶。
“告訴我的管家,那套公寓以后不必續租了,每個月的金鎊也不用再送過去,這會為我們節省很大一筆開銷…”
鐘神秀平靜的聲音傳來。
“我這就去…”
約爾翰躬了躬身,退出房間,心里則是更加嘆息:‘難道是安娜女士主動甩了李維先生?這…李維先生更加可憐了啊!’
因為按照卡萊斯頓的風俗,這種情況如果是男方主動,要給出大筆分手費當賠償的。
現在情況相反,約爾翰望向李維先生的目光就不由帶上一絲憐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