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邦白塔。
白塔之主瑟普拉諾怔怔望著面前的水晶球。
每日針對未來進行預言,是她的例行功課,而就在剛才,她的預言水晶直接碎裂,炸成無數粉塵。
“不祥…巨大的不祥…正伴隨著鮮血而來…”
瑟普拉諾神情癲狂,解讀著預言:“鮮血…黑血之主…血杯戰爭已經結束,這一位偉大存在,還想做什么?”
“塔主,不好了!”
這時候,一個侍從慌慌張張地撞門而入:“白塔發生了特殊的情況…”
“能讓你不經通報,直接撞門進來,我也知道情況的嚴重程度了…”
瑟普拉諾陰沉著臉龐,來到白塔之外,仰望代表十二位偉大存在的鐘樓。
一道又一道奇異的符號,接連亮起,散發出莫名的氣息。
這其中既有代表時間的圓環、也有代表秘史的書卷、以及七難的圣徽…
除此之外,黑血之主、蛾主、銜尾蛇、大摩的印記也接連亮起…
十二位偉大至尊,除了那五個之外,幾乎已經盡數被驚動!
縱然那些之前處變不驚的白塔成員,此時也不由張大嘴巴,呆呆望著這一幕。
“七難之神啊…莫非世界要毀滅了么?”
一名白胡子老頭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接連七位偉大存在,開始了行動…簡直如同宣戰一般…”
瑟普拉諾喃喃自語。
這種情況,歷史上也出現過幾次,不過僅僅只是三四位存在點燃標記而已。
然后,祂們就在莫名之處開始了戰爭。
據說,羽蛇帝國等數個強大史前文明便是因此覆滅的。
“不要慌!偉大存在被驚動,并不代表世界就要毀滅,我們還有各位議員,還有議會,還有三位守護我們的神祇。”
瑟普拉諾加重語氣。
恐怕,這個時候,也只有秩序三神,能給他們一點安慰了。
“議員閣下,不好了。”
而壞消息一個接著一個,另外一名成員慌亂跑來:“末日鐘表刻度前撥…前撥…”
“往回了多少,一千年,還是一萬年?”
瑟普拉諾嘆息一聲。
哪怕那些偉大存在避開現實,只是在靈界深處交戰,余波也會給現實世界帶來恐怖的災難。
末日因此提前,一點都不值得驚訝。
甚至,若某一位存在死亡,它所代表的那個象征領域,就會發生混亂。
比如司歲若是隕落,那這個世界的時間就會徹底陷入混亂,到時候世界會不會毀滅不知道,人類是一定承受不住此種代價的。
“末日刻度,往前…往前推了八萬九千八百年…”
那個研究員用顫抖的聲音艱難回答。
瑟普拉諾頓時宛若一尊雕像,再也沒有了其它動作…
靈界深處。
恍惚間,鐘神秀宛若立在黃金通天塔之頂。
他一伸手,招來了純白荒野的光芒,白熾的烈焰融入搖酒壺中。
赤紅之河的河水,宛若點綴的果汁一般,同樣進入搖曳的酒壺之內。
還有漆黑之門的粉末、黃金一般的點綴…
‘原來…長生之血最后一步的釀造,還需要向靈界奇觀借力?’
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鐘神秀已經打開調酒壺,將猩紅色的酒液,倒入一只冰做的高腳酒杯當中。
猩紅的酒液再也沒有了之前的腐臭,反而帶著一種馥郁馨香的氣息,令人忍不住想要品嘗。
“長生之血?不…應該說,獨屬于我的長生之酒,完成了。”
傳聞之中,哪怕普通人飲用了長生之血,都可以一步登天,成為‘長生者’!
鐘神秀自己調配的‘長生之酒’就沒有如此便利,但輔助‘完美者’晉升‘長生者’,還是很有把握。
“但是…輔助儀式與長生之酒已經準備,那蒼天試煉,又在哪里呢?”
鐘神秀驀然又想到了大賢者伊斯里爾的留言。
——‘心靈是長生的窗戶,當你找不到前路之時,不妨問一問自己的內心。’
他望了望周圍,發現剛才的異象已經消失。
不論黃金之塔、還是赤紅之河、純白荒野、漆黑之門…似乎都只是幻象。
他自己,還是在靈界深處,也無法找到回去的路。
探索靈界,本來便是如此。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就在這時,他手上信標之中,驀然浮現出一道信息。
是萊昂發來的聯絡:“李維…羅德里斯格召開緊急會議,所有議員,馬上到真知之館集合!”
鐘神秀沉默了一下,一撫臂環。
銜尾蛇張開大口,將那一杯長生之酒吞了下去,與之一起的,還有一段被封印的靈感。
旋即,他向前走了幾步。
根據信標的聯絡,頓時來到了真知之館。
此時的聯邦圖書館外,早已匯聚了大量議員。
足足二十多位‘完美者’,在世俗難以看到。
或許這還不是聯邦的全部,但已經是絕大部分實力了。
羅德里斯格位于人群之中,神情疲倦。
他向著鐘神秀點頭,沉聲道:“諸位…白塔之主瑟普拉諾剛剛向我報告了一個不幸的消息,末日刻度,向前提前了八萬九千八百年!”
議員們轟然炸開,每一個臉上都浮現出惶恐的表情。
“怎么可能?”
原本九萬年之后的末日,對他們而言一點都不關心,但之前末日刻度已經前調了一百年,再加上這一次,豈不是說…距離末日只剩下一百年左右的時間了?
以‘完美者’的壽命,他們每一個,都有可能遇到啊!
“瑟普拉諾,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諸多議員紛紛看向瑟普拉諾。
“我以白塔之主的名義發誓,我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而這些已經得到了羅德里斯格議長閣下的確認。”
瑟普拉諾出列,目光掃試過諸位議員,最后將視線落在了鐘神秀身上:“而就在剛剛,所有黑血之主的從者,都感應到了長生之血的誕生,我有理由懷疑,末日提前與這件事有著聯系!”
霎時間,鐘神秀就成為了目光的焦點。
他摸了摸鼻子,雖然感覺這口鍋有點無奈,但似乎大概應該真的跟他有關系。
他站在中間,環視著各位議員,聲音平靜:“沒有錯…我調配出了長生之血,有問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