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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三章 李恪來了

  才要動怒,沒想到對面更橫,臟話差點脫口而出:

  “我特....皇兄,原來是您啊。”

  抬頭看去,只見是一個皮膚白皙,樣貌俊美,身材卻有點虛胖的少年人。看到這陌生的長相。李承乾毫不猶豫的給了這家伙一拳。登州跟他叫皇兄的只有李泰一個,那里來的第二個李泰?

  電光火石間的一拳,卻被對方險而險之的擋住。只是這一下子,就讓讓竄天猴等人毫不猶豫的沖了過來。太子的拳腳功夫,他們是很清楚的,雖然沒有打生打死的魄力,但是對付尋常的士卒,一個打三個還是綽綽有余的。然而今天,太子竟然失手了!

  眼見被一大群人圍了起來,大有隨時動手之勢。白胖的少年人趕緊舉起手表示沒有惡意,并焦急道:“是我啊皇兄,一別不到兩年,您怎么就不認識我了?”

  聲音聽著有點熟悉,所以李承乾讓竄天猴等人暫時停手,免得誤傷無辜。

  聲音聽著熟悉,面相越看也越熟悉,明明一個人名就要呼之欲出了,卻怎么都說不出來。

  見李承乾狐疑不定,卻又想要詢問的樣子,白胖的少年人趕忙說:“我是李恪啊,皇兄,不是您寫信讓我在吳中,把您要用的錢和物資全都運到登州來的嗎?可憐我為了那些物資東奔西跑,為了那么多的錢日夜難眠,這一路來千辛萬苦,結果您就是這么待我的?”

  “李恪?”

  伸手抓起李恪的手,將袖子擼起來,看到小時候他胳膊上的燙傷還在,李承乾只覺得現實跟自己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

  “你是李恪?你以前沒這么高啊,也沒這么胖啊,倒是你這頭牌臉,還是跟以前一樣,日。”

  李恪最讓李承乾腹誹的就是一張俊秀的面龐,雖然不知道潘安到底長什么樣,估計弄到唐朝來,李恪也能跟他五五開。

  “一別兩年,怎么也要長個子吧,再說了,雖說您給我安排了好多事,可是身在吳中,吳王府想要招募才俊,簡直是一抓一大把,根本用不著我多費心。再加上不能四處亂跑,整天窩在家里,不長肉才是怪事呢。”

  “信你個鬼,不過你來的正好,各方的物資還沒有整備齊全,青雀我倆正愁這兩天要干什么呢。哦,對了,我倆要一人建造一艘巨艦,包裹著鐵板的那種,你要不要玩?”

  李恪頓時跳了起來:“自然得算我一個啊!”

  “算你沒問題,可是這一次可得你自己掏錢!別指望我再給你墊付了。”

  “這個沒問題,我在吳中的時候,沒少置辦產業,雖然比不上青雀你倆有錢,但是奢侈一把,還是沒問題的。”

  揮揮手讓張赟帶著李恪的人去交接東西、把他老婆齊氏帶去行宮,讓侍衛把一盆子海參都拿回行宮后,李承乾和李恪笑著進了路邊的一個茶館。

  在親率將茶館清場后,整個茶館的麻布頂下,就剩下了兄弟倆人。

  碰一杯茶喝光,就算是接風洗塵了。

  看了看周圍,李承乾才問:“說說吧,現在這里就咱們兄弟倆,用不著說場面話,到底是什么原因,讓你胖成了這樣?雖說你這身材比不上青雀的,可是短時間里變化這么大,其間沒事兒才怪了。你的武藝也不差,不可能把自己變得這么胖吧!”

  鬼鬼祟祟的看了看周圍后,李恪才松了一口氣,說:“還能是因為什么?當初咱們說好了,等到了吳中,我就幫你盯著會稽吳中幾家氏族,幫你開通河運的事情。可是,等我就藩以后,才發現除了內宅的人,都是母妃給我準備的,剩下的是一個都不認識啊!

  吳王府的長史,每個月都會給我送來一大筆錢,說是王爺的俸祿,哪個月我要是沒花多少,就會哭爹喊娘的說我過度節儉,他沒辦法跟朝廷交差。他雖然是這么說,可是在他身上,我還是感覺到了母后的氣息啊!

  這一次過來,也就是您寫的信,否則我的小心肝可經不得這么嚇。母后也在登州,您把我弄過來,一旦母后對我心生不滿....”

  說不下去了,因為李承乾在他腮幫子上來了一拳。

  明明可以躲過去,但李恪還是硬生生受了這一拳,嘴角都沁出了血絲。

  拿起茶壺給他倒了一杯茶,兄弟倆再次碰杯以后,好像剛剛的一番話和一拳,都不存在似的。

  李承乾很清楚,李恪說的話,完全是真實的。別看長孫如今被皇帝氣的出了長安,四處流浪,好像怨婦一般。但事實上,哪怕縱觀歷史全局,她也是排的上號的皇后代表。如今,對他這個太子而言,能產生威脅的,只有李泰和李恪。李泰一心當小老弟,對皇位沒有半分的興趣,就算爭一下,有“一母同胞”的關系在,也不會落得誰完蛋的下場。至少,長孫是這么盤算的。

  而李恪,因為身負兩朝皇族血脈,打從出生起,就被長孫忌憚著。說實話,沒有老早的咔嚓了他,長孫實在是算得上母儀天下。至于賜給李恪幾個美女,派兩個官員引誘李恪墮落一下,已經是最仁慈的方法了。

  李恪也清楚,就算他說的是真的,也不應該在皇兄面前說。子不言父過,不聞父母過都是祖訓,只是一拳而已,挨了以后就什么事兒都沒有了。

  放下茶杯,李承乾無奈道:“這次過來,你要演一個混蛋王爺就演吧,可是身子用不著弄得癡肥。多找幾個美女也行,可別真的夜夜笙歌,小心四五十歲就完蛋了。我一天當不上皇帝,恐怕你就一天沒有出頭之日,且受著吧!”

  李恪點點頭,或許皇兄才是最了解他的一個。別的人,哪怕母妃,都有點太那啥了....

  一壺茶下肚,李承乾留下兩個銅錢作為茶資,領著李恪一起回行宮。

  登州行宮在建造之時起,就是按照正式行宮的規模建造的。就算是皇帝親自出行居住在這里,地方也能勉強夠用,所以給李恪安排一個獨立的大殿居住,算不得事。

  本來還挺可憐李恪遭遇的李承乾,在看到吳王妃齊氏的時候,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

  這娘們懷里抱著的,一定是孩子沒錯了吧!

  見李承乾目瞪口呆的樣子,抱著孩子的長孫皺眉道:“大驚小怪的,你父皇的那些小兄弟,這個年紀一般都有孩子了,如今李恪也有了,就你還傻乎乎的信孫思邈的話,搞得守身如玉一般。現在好了,楊妃竟然都先本宮一步當上奶奶了,哼!”

  嘴上雖然說的嚴厲,但把孩子遞還給齊氏的時候,長孫還是從頭上取下一個簪子賞賜給了齊氏。另外....李恪的孩子是個丫頭,這一點,讓長孫很是滿意!

  回頭看了一眼神情很不自在的李恪,再看看羞紅臉的蘇媛,李承乾只覺得生活對自己充滿了惡意。如今長孫各種手段,他已經都想到了應對的方法,可是,這不一樣了啊,有李恪孩子的這個借口在,長孫能用兩三年!

  李泰才到正殿來,看到白胖的李恪,頓時囂張的笑了起來。因為他這段時間一直被李承乾魔鬼訓練的原因,此時看上去,李恪竟然跟他差不多了。

  “行了,見面了就各做各的事去,齊氏留下來,算上你和蘇氏閻氏。咱們四個正好開一局。”

  沒想到身在吳中的齊氏,竟然也會打麻將,用不著講解,坐下去就開始利落的洗牌碼牌。看樣子,麻將的毒性和擴散性不是一般的大。

  三個男子漢被一堆女人趕出來了,所以只好結伴到張亮的府邸拜訪。特別是李恪,準備了不少的吳中特產,兄弟三人里面,就他對戰艦的構造是一竅不通,只好趕緊跟張亮請教。

  這一次,李承乾也帶上了自己的圖紙,雖說不愿意被別人指手畫腳,但是他對自己也不是那么的自信,DIY的戰艦,最起碼得能浮起來,不會動輒傾覆才行。所以,讓張亮審查一遍還是有必要的。

  就在張府的正堂,張亮認真的看完了三份圖紙,久久不語。

  “鄖國公,到底如何,您倒是給個話啊!”李泰最是焦急,所以直接出言催促。

  拿出一份圖紙,張亮開口道:“除了吳王殿下的圖紙以外,太子殿下和魏王殿下的圖紙都沒有什么大問題。只是,兩位殿下,您二位真的要在戰艦上搭載這么多的八牛弩?”

  對視一眼,李承乾毫不猶豫的拿起了李泰的圖紙,李泰則拿起了李承乾的圖紙。

  令人意外的是,兩人的圖紙竟然有很多共通的地方,比如,都選擇了八牛弩作為戰艦的主武器,投石機作為副武器。而且,倆人也都標注出了投石機投的東西,竟然都是大號的手雷。

  李恪也接過自己的圖紙,看了一遍再看看李泰和李承乾的,頓時無語了。在他考慮如何方便跳幫的時候,這倆人已經將跳幫的方案徹底廢掉了,都是重火力壓制的路子。

  李泰點頭,嘿嘿笑道:“那是自然,也就是皇命雷威力太大,有自砸手腳的危險,否則本王也絕不放過它,能把敵船消滅在靠近之前,就是勝利,反正都是用武器,能用火藥武器解決的事情,為什么非要動刀子?”

  說著很有道理的話,李泰的笑容卻極度的猥瑣,就連李承乾都開始懷疑自己當初說這話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樣的表情。

  忒猥瑣了!

  沉吟半晌,張亮忽然認真道:“其實微臣的建議是您二位再考慮考慮,兩艘海上的戰艦,是被辦法運回長安的,您二位也不可能一直在登州,或者在船上不是?這樣的戰艦,就算制作出來,您二位打算托付給誰?就是微臣,也不敢將這樣的兩艘戰艦納入麾下啊!毫不夸張的說,有這兩艘戰艦,都能在海外建國了!”

  聽到張亮的話,莫說李恪,李泰也嚇了一跳,他們頭腦發熱的就想著玩了,但是一直沒有想過善后的問題。的確,就算張亮是國公一級的勛貴,也決不可能接受這樣的戰艦。這樣的戰艦,實在是太厲害了,也太危險了!手握這兩艘戰艦,什么時候被安上造反的帽子都不會令人意外。

  不過令三人都意外的是,聽到這番話,李承乾卻無動于衷。

  喝一口茶,李承乾笑道:“言重了吧!這樣的兩艘戰艦,也就欺負欺負大唐以外的土鱉們,對大唐還是沒有威脅的。首先,它想要進入內陸,就很艱難,除了長江黃河兩道河道,哪怕是運河,對它來說都有點狹窄了。虎落平陽被犬欺,戰艦進入江河,陸地上有一萬種方法能夠讓它變成廢物。

  再說了,現在是水力巨錘和新式鍛鐵法的出現,才能支持咱們做這樣的事情,擱在之前,誰敢這么浪費鐵?時代是進步的,或許咱們什么時候有了新的想法,就能打造出純鐵的戰艦也說不定。或者,什么時候出現了比八牛弩結合火藥弩箭更厲害的武器,這戰艦不還是要淘汰?

  所以啊,用不著杞人憂天。鄖國公,事到如今孤也不瞞著你了,這三艘戰艦,就是歸你掌控的。且不說登州這里跟高麗等國的海域靠近,不管是用來防御還是日后的主動出擊,都格外的重要,就是日后嶺南那邊造船廠動工,咱們北方也需要有足夠的海上力量。

  嶺南,到底還不算徹底納入內地范圍了。一旦那里的土鱉家族起了點別的心思,咱們沒有制服他們的手段,可不行啊!”

  “您的意思是,嶺南的造船廠不會打造這樣的戰艦?”

  看張亮恍然大悟的樣子,李承乾無奈道:“不然你以為呢?嶺南到底是天高皇帝遠,在沒有徹底的掌控以前,孤吃飽了撐的在那里發展武裝力量?”

  張亮尷尬的笑笑,接過妾侍遞來的茶壺,親自給太子斟茶表示敬佩。

  胳膊被什么軟東西碰了一下,視線從張亮和茶壺上移開,李承乾就看到了一個妖嬈的婦人。

  裁判,這娘們,竟然帶球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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