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家不會是故意在我們面前顯示的吧?”百家之主都是沉思,道家這些年銷聲匿跡,一流高手都很少再七國之中行走,這次這個高調的支持秦國,現在又在他們面前集體頓悟。
“江湖就是這樣,誰拳頭大,誰做主,道家現在人手不夠,所以直接來這一手。未嘗不是在震懾我等!”鬼谷子嘆道。
就在這一瞬間,至少有四個道家三代弟子進入了天人,而他們三代弟子中半步天人的都少之又少。
大草原深處,龍城之中,巨大的蜚獸睜開了眼,望著蒼穹,隨后低下了頭看著自己的爪子和一身的皮囊,他終究是化成了蜚獸,不再是人。
“蜚的能力越來越強了,即便是老夫也不再是他的對手!”木鳶子看著龍城方向嘆道。
這些日子,他時常入龍城與蜚手,從一開始還能壓制住蜚獸,到現在,他卻在蜚獸手中走不出三招了。
“他們變得更強了!”蟒看著龍城方向說道。
“他們是第五天人道令的執行者,即使是化身為蜚,即便是不再承認自己是道家弟子,但是他們曾經所做的一切,也始終是得到了天地的認可,這次的劇變,他們同樣是受益者。”木鳶子看著龍城中灑落的大帝流漿,嘆道。
或許這一次之后,蜚就進入了陸地境界了吧,陸地境的蜚獸,就是仙獸了,蜚的能力也將完完全全的爆發了。
“掌門他們什么時候到?”木鳶子看著弟子問道。
“不知道,最快也要半月吧!”一弟子答道。
“半個月,不一定能壓住啊!”木鳶子看著龍城上空的黑蟒嘆道。
蜚獸已經開始吞噬上空的怨氣來強化自身了,一旦將怨氣吸收完,整個天下,還有什么人是它的對手?
“師尊為什么不告訴掌門這里的準確情況?”弟子看著木鳶子問道。
“怎么說?”木鳶子反問道。
蜚獸的出現一開始他們只是為了破城,給十萬將士一個守城待援的回環之地,誰知道蜚獸的強大超出了他們的預估,將龍城變成了一片鬼蜮,這事要是傳回中原,百家的口誅筆伐,足以讓他們這些人身敗名裂,甚至動搖到第五天人道令的根本。
因此,龍城發生的事,必須隱藏,或者說不能被天下人知道。
聚仙鎮中、鏡湖湖底、無塵子雙目緊閉,一副圖在他的背后出現,一抹黃土在不斷的向四周生長,兩瓣嫩綠的樹葉從黃土中破芽而出,緩緩地生長出一株碧綠的小樹。
“江山社稷圖的雛形?”顓頊帝看著無塵子身后的出現的虛影驚訝的說道。
“不像!”大羿搖了搖頭,卻又說不上來是什么東西。
于是在無塵子身后出現了一片黃土大地和一株碧綠的樹苗。
“建木?”顓頊帝君終于是認出了那株樹苗的來歷。
“笑話,經歷過建木的生涯,我才不會直接往上長!”神農鼎中,無塵子想到,被砍過一次的切身之痛他可不想經歷第二次,所以在建木抽芽之后,他就決定不往上長了。
“為什么不長了?”大羿疑惑的問道。
“......”顓頊帝也不知道怎么解釋,他出生的時候,建木就已經是撐起三十三天的存在,他怎么知道為什么。
“慢慢長吧!”無塵子不再關注,只是任由建木在黃土世界的地底生長。
“這就結束了?”顓頊帝和大羿看著醒來的無塵子愣住了,這么快?
你的道就這么小嗎?才不到一刻鐘就結束了?
鏡湖醫莊中,無塵子也從湖底浮起,僅有少司命還留在湖底感悟。
“這么快?”智城低聲說道。
“一刻鐘也不短了!”念端大師說道。
“那不需要前戲?”智城說道。
“......”念端大師無語,沉默了一會兒才道:“這么算,的確有點快!”
“說什么呢?”無塵子看著智城和念端大師等人問道。
“他們說你快!”端木蓉開口道。
“......”無塵子一頭黑線,說我快?男人怎么能說快呢?
“咳咳,結束了?”智城咳嗽一聲掩蓋尷尬問道。
“第一次,想多久?”無塵子反問道。
“第一次啊,那沒啥了!”智城想了想說道。
“總覺得你們誤會了什么!”無塵子仰頭望天。
“你怎么出來這么快?”畫影劍靈看著無塵子問道。
“......”無塵子更加郁悶了,你是劍靈啊,湊什么熱鬧。
“你是不是也早就知道她的道?”無塵子看著畫影劍靈問道。
“知道又如何,我就算說了,你們就能掌握?”畫影劍靈反問道。
無塵子沉默了,道只有自己悟才是自己的,別人說的,就算能掌握也無法成為道之執掌者。
“而且你們的道太大了,雖然不是沒有人修行過,但是除了燧人氏,沒人真正執掌過。就算是燧人氏,掌握的也不是你們的道,只是相似罷了!”畫影劍靈說道。
無塵子點了點頭,燧人氏走的是薪火相傳的大道,雖然跟希望很相近,但是更多的是傳承之道,生生不息。
“一群老不死的,明明知道卻是不說,讓我走了這么多彎路!”無塵子腹誹道。
他不相信道家那些家里蹲的看不出他的道,但是卻沒人提醒他,讓他走了橫渠四句的道,然后關中事變的時候,那些家里蹲才會選擇繼續宅,坐等他自己找回自己的道。
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什么關中事變的時候,太乙山離關中那么近,卻沒有一個家里蹲出現,甚至還不許任何人趕來。
“國師大人!”曹參卻是坐著渡船趕來,見到無塵子在,也是松了口氣,急忙行禮道。
“發生什么事了?”無塵子看向曹參,看著曹參匆忙的樣子顯然是發生了什么事。
“雁門關發來的黑龍卷宗!”曹參急忙將黑龍卷軸拿出交到無塵子手上。
無塵子打開了黑龍卷軸,仔細的看了一遍,是木鳶子親手所寫,只是讓他盡快趕往匈奴龍城,至于什么事情,卻是沒說。
“龍城!”無塵子看向西北方,眉頭緊鎖,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有執行第五天人道令的長老給他發來急救訊號。
最關鍵的事,木鳶子等人不應該是在魏國嗎?怎么會跑到匈奴腹地還是龍城去的?
只是無論是上邊的道紋,還是黑龍卷軸都是做不了假的。
“魏王呢?”無塵子看著曹參問道。
“魏王冕下已經在大軍護送下繼續前往陽翟。”曹參回答道。
“先去陽翟吧!”無塵子想了想說道。
去龍城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趕到的,最關鍵的事龍馬就在陽翟,有龍馬在,他們趕往龍城也能更快。
月上中天之時,少司命終于是從湖底浮起,一身修為也是直接跨過了天人,直接進入了天人極境。
“打擾了!”無塵子看著念端大師和端木蓉行禮道。
“不客氣!”念端大師不在意的說道。
“蓉兒,去送送無塵子掌門!”念端大師看向端木蓉說道。
端木蓉點了點頭,然后駕著小船,送無塵子、少司命、智城和曹參等人離開。
“蓉姑娘似乎有事問我?”無塵子看了端木蓉一眼問道。
“無塵子掌門可知道蓋聶先生如今何在?”端木蓉猶豫了許久才開口問道。
無塵子愣了愣,這就是姻緣嗎?端木蓉和蓋聶見面貌似也沒幾次,怎么就會關心上了!
“應該是在雁門關吧,你可以到新鄭道家火鍋城找掌柜,他會給你準確答復的!”無塵子想了想說道。
他確實不知道蓋聶在哪,正常來說應該是跟在秦王身邊吧,但是誰知道會不會有其他意外呢?
“這是我的令牌,持此令牌,他們會告訴你的!”無塵子將一面木質人宗掌門令交給端木蓉。
畢竟他們麻煩鏡湖醫莊也不是一兩次了,總得給點補償。
“多謝掌門!”端木蓉接過令牌,她知道這種掌門令的珍貴,但是卻沒有拒絕。
“有緣再見!”無塵子笑了笑,帶著少司命等人直接朝新鄭趕去。
潁川,陽翟,郡守府,扶蘇小大人似的坐在中央主位上,墨雪則是坐在一旁陪著,而下邊呂不韋則是帶著百官在忙著各種公務。
“真不懂,你什么也不知道,為什么也要坐在這里!”墨雪看著忙碌的呂不韋等人,低聲對扶蘇說道。
“因為我是太子,我在這里,他們才能安心。”扶蘇仰著頭糯糯地答道。
“你不想出去玩?”墨雪看著扶蘇問道。
“想,但是身為大秦太子,我不能!”扶蘇說道。
“可憐的孩子!”墨雪一陣心疼。
“相國大人,為什么不許長公子離開?”墨雪將苗頭看向呂不韋問道。
“因為魏王要來了!”呂不韋淡淡地說道。
“魏王?”墨雪愣住了,這她真不知道,也沒人跟她說,而且魏王為什么會來這里?
“沒有大王之令,私下與他國君王會晤,相國大人覺得合適?”墨雪想到了更深一層問道。
“不合適!”呂不韋答道。
“那你還同意?”墨雪蹙眉看著呂不韋,以呂不韋的精明不可能不知道身為公子私下與他國君王會晤是多大的事情,長安君成蟜就是先例。
“這是國師大人的安排,而且,也是扶蘇能坐穩太子之位的關鍵!”呂不韋答道。
不論是無塵子還是他,會同意太子扶蘇與魏王見面,就是將太子監國之事坐實,同時,太子監國將南陽、潁川作為太子將來的政治資本還不夠,收復魏國,這樣的大功,才是真正穩固太子之位的關鍵。
有了這份大功,只要太子扶蘇將來不是德行有失,將無人能取代他成為秦王。
“無塵子?”墨雪蹙了蹙眉,既然是無塵子的安排,那就沒什么了,無塵子與秦王的關系世人皆知,如果是無塵子的安排,那和秦王的安排也沒什么區別了。
“不知道國師大人是怎么勸服魏國的!”呂不韋也覺得是天方夜譚,情報上是說,魏王此行是來與太子會晤,魏王愿交出魏國地圖,向秦國稱臣。
但是怎么想都覺得不可思議,諾大的魏國有廉頗為將,還有精兵十萬,也不是不能與秦一戰,魏國居然降了,自己是在做夢嗎?
“魏王要的恐怕也不小!”呂不韋沉思著,魏國滅亡是必然的,若是魏王前來,恐怕也是為魏氏謀求一地繁衍生息,但是一般的地,魏王顯然也是看不上的。
所以他也在考慮著將那一片土地城池劃給魏王合適,富裕入洛陽這種地方是不可能的,而那種重要的雄關大城更是不可能,所以秦國能給什么城,也是讓他頭疼的地方。
“算了,國師大人也許已經有了計劃吧!”呂不韋也不去想了,魏王增既然同意前來,顯然是跟國師大人談好了價碼,就等太子扶蘇以監國之權來蓋棺定論了。
“還是想不懂,魏國怎么同意降了呢?”呂不韋搖了搖頭,就算他想破腦袋,讓門客們算盡腦汁也想不出無塵子給了魏王什么許諾,能讓魏王設下魏國降秦。
這可不是讓白亦非、李牧這種大將降,而是讓一國君王降。
總覺得國師大人的勸降能力是越來越恐怖,從一軍將領到一國主將,現在連一國君王都降了,下一次呢?
“韓人都叫你國賊,將軍如何自處?”魏王增看著白亦非問道。
“他們過的好就行了,是非功過后人來評就好,重要的是,現在他們過的比以前好,我也過的更好不是嗎?”白亦非看著魏王增笑道。
“韓過對你不好嗎,世襲侯爵,手掌大軍?”魏王增繼續說道。
白亦非沉默了一陣,才開口道:“但是隨時有喪命的危險,爾虞我詐,稍有不慎,萬劫不復,不想現在,我只需要管好自己,征戰之事有無塵子、李牧、王翦、蒙武等,輪不到我,我只需要配合蕭何曹參等人管好南陽潁川就足夠了。”
“寡人還以為你想成為韓國之主呢!”魏王增看著白亦非說道。
白亦非和韓國大將軍姬無夜做的不就是想控制韓國,所以才被韓王安猜忌,但是現在看來,白亦非并不想。
“形勢所迫罷了,我想要的只是守護南陽,魏國做不到,但是秦國可以給我這個機會,所以我降了!”白亦非想了想說道。
魏王增點了點頭,以白亦非當時在韓國的地位,必然是被韓王安猜忌的,但是到了秦國以后,就沒有這樣的顧忌了,即便白亦非現在手握十萬大軍,但是相比于秦國動輒數十萬的大軍來說,并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