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運之爭?”無塵子也呆住了,他只是想讓六指黑俠幫他攔住宓妃,畢竟六指黑俠再怎么說也是七國第一劍宗,攔下宓妃片刻時間也不是問題,接過鬼知道這兩人怎么想的,居然直接調動了氣運之力,完全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我突然不想出手了!”無塵子突然開口道。
“???”墨家眾人都是看向無塵子,您這是要鬧哪樣,巨子老大都出手幫你攔住了宓妃了,你居然不想玩了?
“巨子老大和宓妃交手太兇了,讓師尊覺得他出手殺姬丹有失身份,又沒有成就感,所以不想玩了!”雪女輕輕扶額對弄玉說道,她太熟悉無塵子想干嘛了。
無塵子一開始是想著抓出姬丹這個幕后黑手,刷一波存在感,誰知道事情出了偏差,整出了六指黑俠以墨家氣運斬斷周室氣數,跟這事相比,殺姬丹就顯得有些小家子氣了。
“荊軻,你去殺了他!”無塵子看了荊軻一眼說道,本以為自己是主角出場的,誰想到六指黑俠不講規矩,上來就是氣運之爭,果然最后出場的才是大佬,自己是出場太早了。
“我…”荊軻習慣性的看向六指黑俠,有些猶豫,剛才他就有機會殺了姬丹。
“殺了就殺了,何必在乎那么多,我墨家什么時候怕過事?”六指黑俠平靜的說道,目光卻是緊緊盯著宓妃。
“是!”荊軻得到六指黑俠的命令,直接抓起長劍朝姬丹走去。
“姬丹不能死!”楚南公和河伯卻是站了起來擋在了荊軻面前。
“我說了,他必須死!”無塵子看向楚南公和河伯說道。
荊軻看著楚南公和河伯,又看向無塵子,你們居然都沒有中毒,但是你們大佬打架別把我拉進去啊。
“你去殺了姬丹,這兩個人交給我。”無塵子說道,殺姬丹會被認為是欺負人,還是跟楚南公和河伯這些高手交手比較有格調。
“你憑什么攔住我們?”河伯看著無塵子笑著問道。
“攔住?不不不,你們三番五次的搞事,真當我不敢殺人?”無塵子看著河伯和楚南公搖了搖頭,對于陰陽家他早就想殺人了,尤其是楚南公這個老家伙,秦末的天下亂局一直都有這個人的身影,雖然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但是殺了就完事了。
“他想殺我!”楚南公皺了皺眉對河伯說道,雖然他也不知道無塵子為什么對他有這么大的殺意。
“有什么好奇怪,你都想殺他,他想殺你不是正常?”河伯淡淡的說道,心底卻是疑惑,自己出去這些年中原發生了什么事,讓陰陽家覺得道家不敢殺人?
“你站哪邊的!”楚南公皺了皺眉,河伯回來以后就一直沒有聽他和東皇太一的命令行事,在陰陽家也是特立獨行,離群索居的不合群。
“你想跟他自己打,那我就退后!”河伯看著楚南公說道。
“你…”楚南公不再說話,他真怕他再說話,河伯真的就丟下他自己去跟無塵子打了。
“聽說你是年輕一代的第一人,但是該尊老還是要尊老的,雖然我不想管他的死活,但是畢竟我是陰陽家的護道人,所以就讓我來試試你的斤兩。”河伯看向無塵子說道。
無塵子沒有說話,一步步的走向楚南公,周身三尺外出現了一個黑色的光繭罡氣。
“道家周天罡氣?”河伯看著無塵子周身出現的罡氣皺了皺眉,但是又搖了搖頭,他跟道家高手交手也不是一兩次了,道家周天罡氣他也見過,不是這樣的。
六指黑俠和宓妃也停止了交手,看向無塵子和河伯。
“大帝華蓋!”宓妃目光凝重的看向無塵子,不知道這種五帝秘術怎么會出現在道家之人身上。
河伯想了想,還是率先出手,一股冰白的水流從手中飛射而出,再空中化作一把把冰藍的冰刃射向了無塵子周身的黑色罡氣。
冰刃如雨落到了黑色的罡氣之上卻普通雨落于水,濺起一道道漪漣以后就徹底消失不見。
“沒有用的,大帝華蓋之下萬法不侵。”宓妃說道,提醒著河伯。
“什么鬼東西?”河伯皺了皺眉,他知道冰刃傷不了無塵子,但是也沒想過居然是這樣一點阻攔都做不到,心底也對這個年輕人升起了警惕,將無塵子放到了跟他們同輩的地位。
“只能這樣么?”無塵子看著河伯淡淡的說著,話語中充滿了蔑視。
“想以此激怒我?”河伯淡淡的說道,然后退過了一邊,又不是來找自己的,還是讓楚南公去試試這個年輕人的深淺再說。
“大佬們都是這樣的么,說著最狠的話,做著最慫的事?”雪女看著河伯的動作開口說道。
無塵子和河伯都是同時看向雪女,雪女嚇得直接躲到弄玉身后。
“你是怕你師尊對手不夠多么?”河伯淡淡的說道。
雪女脖子一縮,小心翼翼的去看無塵子,她好像真的是在給師尊拉仇恨了。
“加上你也一樣!”無塵子收回目光看向河伯說道,繼續朝楚南公走去。
“真是老了,都以為我提不起劍了!”楚南公嘆了口氣,一步步走出,佝僂的身軀也慢慢的站直,一頭白發也漸漸的變黑,變成了一個青年模樣,同時手腕一陣,手杖破碎,露出了其中的一把烏金木劍。
“木劍?”雪女等人都是愣住了,楚南公是不是有些托大了,對戰無塵子還敢用一把木劍。
“烏金之木,堅硬無比,三百年才能成才。唯南荒出產,南伯侯鄂崇禹最為珍愛。你自稱南公,是覺得自己比帝辛時南伯侯鄂崇禹更有賢才,偏偏世人要在南公之前加以楚字,為楚南公。”無塵子淡淡的說道。
“你找死!”年輕的楚南公雙目一凝,怒斥道,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無塵子這是直接點到了他的痛處。
“商紂王帝辛時,有三公鬼侯姜桓楚、鄂侯鄂崇禹和西伯侯姬昌,其中鄂侯又稱為南伯侯,負責鎮守南方二百路諸侯,因秉公直言而被帝辛處死,而后南方叛亂,其后人亦不知所蹤。不知道你是鄂侯后人呢,還是奪了鄂侯傳承的屠夫呢?”無塵子繼續說道,然后又想了想說道:“我覺得是后者吧,畢竟再不肖的子孫也不敢與先祖齊名,將先祖之名踩于腳下,再從你的名號來看,楚南公楚南公,楚之南公,非天下之南公。”
“你在激怒我!”青年南公冰冷的說道,烏金木劍一指,劃出了一道巨大的劍氣劈斬向無塵子。
巨大的劍氣在地上劃出一道深達尺余的劍痕,要知道這可是墨家專門打造的論證臺,即使是天人也很難在地面上留下太深的劍痕,此時居然被切出了尺深的劍痕。
然而即使是這樣,依舊是沒能打碎無塵子身前的大帝華蓋,只不過是將黑色的罡氣壓迫得無限接近無塵子身軀,但最終還是消散不見。
“這么強!”宓妃驚訝的說道,雖然她知道大帝華蓋萬法不侵,但是那也只是承受一定范圍內的攻擊,并不是絕對的無敵。
“黑帝顓頊典!”楚南公看著無塵子手中出現的一卷黑色古籍陳勝說道。
只見無塵子手中多了一卷黑色的竹簡,一個個黑色的文字出現,環繞在無塵子身邊。
“只能這樣么?”無塵子繼續嘲諷道,身后的異象也發生了變化,息壤化作了一片土丘。
“你這是在借我之手,養你之道!”楚南公也注意到了無塵子身后異象的變化,瞬間明白了無塵子是故意激怒他出手,借他之力來催化大道發展。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得了!”田光看向河伯說道,敢借天人極境之手來催化大道發展的他們還是頭一次遇到,以前這樣的人也不是沒有,不過那些人都死了。
“大帝華蓋能抵擋一切秘法,卻擋不住實質攻擊,擁有黑帝顓頊典的無塵子,你破不了他的大帝華蓋,除非你能達到五帝那種境界級別。”宓妃看著楚南公提醒道。
“原來如此!”田光、河伯等人都是松了口氣,還以為大帝華蓋真的是無敵的存在了,那樣以后遇到無塵子也只能繞著走了,果然是沒有無敵的秘法。
“想不到你居然還知道大帝華蓋!”無塵子看著宓妃說道,有些遺憾,也只能收回了大帝華蓋,純鈞劍自動出鞘落到了他的手上,左手書,右手劍,盡顯儒雅之氣,尤其是周身環繞著的一個個文字襯托下,如果不是知道他是道家人宗掌門,都以為他是儒家的伏念了。
“小子,一次次激怒我,你確定你能承擔的起后果!”楚南公看著無塵子一身儒雅之氣,更加狂怒了,沒有人知道他將荀子視為一生之地,在年輕時就沒少跟荀子交手,互有勝負,但是荀子背靠儒家,在名聲上遠在他之上,因此他也是最恨荀子,而他在無塵子身上看到了荀子的影子。
“看來我猜對了,你被荀子師兄打過!”無塵子笑著說道,高手過招就要看誰心態更穩,顯然楚南公這種老不死的也會心亂。
“那又如何,你以為我心亂了就是我的對手了?”楚南公冷聲說道,身影瞬間消失,再出現時已經是出現在了無塵子身前。
“叮叮叮~”一連串的金屬交擊聲,場上再無無塵子和楚南公的身影,只有這一陣陣的劍氣交擊之聲。
“好快!”荊軻驚嘆道,他發現這種級別高手的交戰,他居然連觀戰的資格都沒有,完全看不清兩人的動作。
在場之人也只有六指黑俠、宓妃、河伯、田光這些天人極境的高手能跟得上兩人的交手。
“不是說無塵子修為盡失了么?”田光皺眉說道,這種交手程度,跟他說無塵子修為盡失,這是修為大進好吧。
“天真!道家的話你都信,你也不怎么樣啊!”河伯看向田光說道,他現在是真的不明白中原百家是這些年是經歷了什么,居然連道家的話都敢信,這幫人是連鬼神都敢騙的,居然有人會去信他們話。
“如果你覺得手癢,我可以奉陪!”田光看向河伯說道,他發現這河伯就是欠的,誰說話都要上去懟一下才,也不管別人能接受不能接受,怪不得會被陰陽家騙出去,要放在農家,早就打死了。
“小心!”六指黑俠突然提醒道,一掌撐出一片罡氣,擋住了從場中四散出來的劍氣,一道道劍氣在論政臺上留下了道道深淺不一的劍痕。
“打,拼命打,努力點打,把壓箱底都拿出來的打!”六指黑俠一邊撐起罡氣防止劍氣四散,一邊在口中碎碎念道。
“你們巨子老大是傻了?”雪女看向在她身后不遠的盜跖問道。
“可…可能吧!”盜跖也有些不確定的說道,反正這些高人的交手,他全程都在看在聽,看的都清楚,聽的也都清晰,但是就是完全聽不懂。
“不是,墨家論政臺跟道家觀妙臺一樣,觀妙臺能夠更好的觀察天地四時之變化,論政臺則是用影壁鑄成,能夠留下交手之人的劍氣劍意供墨家弟子參悟學習。”高漸離開口解釋道。
“哦!”雪女淡淡的回了一個哦字,然后就回頭看向空中,直接給高漸離高漲的熱情給澆滅了。
六指黑俠心在滴血,墨家百年才積累起來的氣運在剛才跟宓妃的交手中直接用掉了大半,這可是墨家百年氣運啊。現在他只想從這幫人身上薅羊毛,一點都不留的薅下來,能補一點是一點,心底也打定了注意,這幫人不留下點東西,一個個都別想離開墨家。
“荊軻,你去殺了姬丹!”六指黑俠突然對荊軻說道。
荊軻愣住了,然后看向六指黑俠,眼神中充滿了疑惑,你又不是沒看到,姬丹現在都躲到河伯身后,我怎么殺。
“叫你去你就去,其他的你不用管!”六指黑俠說道。
“哦?你是想一對二,跟我和宓妃交手?”河伯看著六指黑俠說道,再次對這個世界產生了懷疑,又是一個后輩想將他們這些前輩拍死在沙灘上。
“哪又如何?”六指黑俠淡淡的說著,將黑袍一甩,一副墨眉在手,天下我有的任俠之氣盡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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