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大人到底有什么打算?”蒙武有些慌了,王翦都出兵了,一路直撲新鄭,結果他們還在這里曬太陽,啥事都沒做。
“你著什么急,你可是騎兵統帥,你還怕跑不過王翦?”無塵子看著蒙武笑道。
蒙武一臉無奈,我是騎兵不假,但是這是打仗,不是比跑步,真要比跑步,我讓王翦先跑900米,最后一百米我都能追上他。
“南陽戰事如何了?”王翦看著自己的親衛問道,自己都快打到新鄭了,居然連個像樣的地方都沒有,顯然南陽那邊戰事焦灼,不然韓國怎么可能不分兵來馳援。
“不知道,大帥和蒙武一直按兵不動,南陽的韓軍也是一直沒有動靜,恐怕是在醞釀著大動作。”親衛回答道。
王翦皺了皺眉,無塵子到底是藏了什么大殺器,震懾住了白亦非讓整個韓國大軍都不敢動彈。所以他也一直不敢急行軍,生怕南陽戰事起,然后他們來不及馳援,要知道七國軍法,主帥有失,全軍連坐,即使他打下了韓國,也逃脫不了軍法的制裁。
“血衣侯到底在做什么?”韓王安和韓國朝堂都是大亂,王翦已經率軍長驅直入了,結果白亦非卻是毫無動靜。
“姬無夜,你告訴我,白亦非到底在做什么?”韓王安看著姬無夜怒喝道。
新鄭不不過五千禁衛軍,加上臨時征兆的一萬新軍,也不過是一萬五千,王翦可是十萬大軍,加上齊國即墨率領的十萬大軍,一旦打到了新鄭,他們拿什么來抵擋。
“還有衛莊呢,不是讓他去統領三萬大軍嗎,人呢!”韓王安看著張開地和張良咆哮道。
張良和張開地都是皺眉,他們也不知道衛莊去了哪里,所以都是看向姬無夜。
“衛莊先生沒有從大將軍府出來!”張良說道。
韓王安看向姬無夜,你是不是覺得你真的可以只手遮天了,我讓你放人,你居然給我玩陰的。表面上放了,暗地里居然又把人給抓了。
“大將軍,你給寡人一個解釋!”韓王安看向姬無夜說道。
姬無夜皺了皺眉,衛莊他已經放了,你們來找我要人,我去哪再變個人給你們。
“臣,早已將衛莊放了,大王若不信,臣也沒辦法。”姬無夜說道。
韓王安看著姬無夜,不像是說假的,難道衛莊知道韓國如今的狀況跑了?
“白亦非又在做什么,任由王翦大軍長驅直入!”韓王安緩了緩語氣問道。
姬無夜眉頭更皺,他也不知道白亦非到底在干嘛,整個南陽好像隔絕了一般,沒有一點消息,派出去的探子也都石沉大海一般,如今南陽是什么情況他也是一點都不知道。
韓王安也是皺眉,血衣侯白亦非是他安插在夜幕中的,結果現在他也聯系不上了白亦非,所以他不得不懷疑白亦非是真的跟姬無夜勾搭到了一起。
“當務之急還是請大將軍收攏各地軍隊到新鄭,防守。”張開地皺了皺眉說道。
當初申不害變法,重新修筑了新鄭城墻,使得當時名聞天下的魏武卒也血灑城下。只要他們能夠將新鄭周邊的軍隊收攏,等到白亦非率軍回援,固守新鄭并不是問題,到時就可以等著趙魏楚的聯軍前來幫他們擊退秦齊大軍。
“大將軍,這件事就交給你去做了。”韓王安說道,只要白亦非的大軍回援,這么多年儲藏準備的武備庫完全足夠他們堅持一兩年。
“這。。。”姬無夜有些踟躕,即使收攏新鄭外圍軍隊也不過是一兩萬,反而會讓新鄭變成孤城。
韓王安等人卻是皺了皺眉,都這時候了你姬無夜居然還想著要好處!
“下令紅蓮即日起,與大將軍完婚!”韓王安看著姬無夜說道。
姬無夜愣了愣,我只是在想怎么抽調軍隊布防,并沒有想過其他呀。我雖然貪戀權勢,但是又不是白癡,這種時候是想著完婚的時間?好吧,你都開口了,我不要白不要。
“諾!”姬無夜點了點頭,急忙跑了出去,開始抽調大軍回援固守新鄭。
“衛莊已經被姬無夜放了。”張開地看著張良說道。
張良皺了皺眉,衛莊既然已經被放出來了,為什么不和他們聯絡,又去了哪里?
“儒家小圣賢莊伏念掌門也到新鄭了,他要見見你。”張開地繼續說道。
張良皺了皺眉,伏念怎么會突然來新鄭,儒家一向講究君子不立危墻之下,伏念作為儒家掌門,不可能不知道新鄭如今的局面,怎么還會跑來新鄭,而且還是要見自己。
“你跟他回小圣賢莊吧。”張開地開口說道。
“可是韓國…”張良還想說什么,但是卻被張開地制止了。
“秦國這次打定了注意要滅韓,王翦大軍過處,所有韓國貴族都被剪除了,一個逃出來的都沒有。”張開地繼續說道。
張良呆住了,殺貴族,秦國這是瘋了嗎,殺了貴族,誰來幫他們掌控韓國,而且貴族與諸子百家關系錯綜復雜,秦國這是想要做什么。
“秦國這次以無塵子為帥,就根本不怕諸子百家反撲。所以你必須帶著張家族中青壯離開,否則張家也必然因此而滅亡。”張開地說道,他知道張良不會走,所以他必須有一個理由逼走張良,保全張家血脈。
張良沉默了,他留在新鄭的意義已經不大了,再大的智謀,也需要人來執行,也要看對手是什么人。而面對無塵子,王翦,蒙武,楊端和這些人,他想不出任何辦法,而且身后還有著齊國大夫即墨率領的十萬齊軍,這已經是必死的局面了。
“子房見過伏念掌門!”張良終于是在張府里見到了伏念。
只見伏念一張臉板著,腰間別著太阿劍,給人一種嚴肅古板的感覺,讓人知道這是個不茍言笑的人。
伏念認真的看著張良,皺了皺眉,果然是跟顏路說的一樣,這個人遲早會給小圣賢莊帶來危險,意氣太盛。只是張開地已經開口求他帶走張家的青壯,他身為儒家掌門也不能見死不救。
張良一直躬身低頭不敢去看伏念的目光。
“陌上人如玉,君子世無雙,子房不愧是張家這一代最杰出的俊才。”伏念點了點頭說道。
張良也是松了口氣,如果儒家也不愿意收留他們張家,他們也只能逃往趙國了。
“子房怎么看這次秦齊聯手攻韓?”伏念問道。
張良抬起頭,沉默了一陣,最終沒有開口,因為開口也無意義了,韓國必然是要滅亡了。
“來的時候,我見過無塵子,與這樣的人生于一個時代,是我們的榮幸,也是我們的悲哀。”伏念嘆了口氣說道。
張良看了伏念一眼,想不到連儒家掌門伏念也覺得不如無塵子。
“永遠不要小看無塵子,你看到的無塵子,你以為是他的全部,實際上可能只是一小部分,他想讓你看到的而已。”伏念看著張良說道。
“子房從未敢小看過任何人,無塵子名滿七國,子房更加不敢輕視。”張良說道。
伏念搖了搖頭道:“我跟你說這些,并不是讓去跟他相比較,只是想提醒你,永遠不要去與他為敵。就像這一次無塵子掛帥,如果不是他主動掛帥,七國之中,又有誰知道他會統兵?”
張良沉默了,他們也從沒在無塵子身上看到過任何半點兵家的影子,結果無塵子就是這么成了秦國大軍的統帥。
南陽城外,無塵子看著軍營里的大軍在玩著對抗決斗,忍不住想上去試著指揮。然后結局讓人驚掉了大牙,無塵子居然連千人都無法如臂指使,整個千人隊在他手上變得稀碎。
“國師大人不會統兵?”蒙武猶猶豫豫的問道,之前無塵子在點將臺上的揮斥方遒,讓他們都以為無塵子也是兵家大佬,結果現在,他們真的怕了,要是真讓無塵子來指揮大軍出征,恐怕不出十里,大軍都亂了套了。
“我要什么都會了,還要你們來干嘛?”無塵子看著蒙武說道。
蒙武呆了呆,你說的好有道理,但是大軍出征,日行多少,糧草多少,方陣如何前行,騎兵,步兵,重甲兵怎么列陣前行,這些都是統帥要做的啊,結果你是完全不會。真要出征,恐怕還不等見到敵軍,自家騎兵就會把步兵都給踩死了。然后重甲兵又會被丟在屁股后邊吃灰塵了。
“要不,到時還是我來指揮大軍,國師大人坐鎮軍中,居中調度吧。”蒙武想了想說道。
無塵子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要你來本來就是干這個,不然要你有什么用?”
蒙武松了口氣,還好你有自知之明,不然都不用打了,我們回來刻墓碑吧,你無塵子的名字肯定高高的掛在紀念碑頂上。我蒙武親自幫你刻大一點。
“其實我覺得再給我試幾次,我也是能夠統帥的。”無塵子想了想說道。
“別,別,別,身為主帥,這種小事怎么能讓主帥大人來做呢。”蒙武和一干將領瞬間慌了,你來指揮,我們都得涼了,你其實應該做軍師的,做統帥是我們強人所難了。
無塵子嘆了口氣,高手寂寞,好不容易找到點樂子,又沒了。
“行吧,這個你們拿去!”無塵子拿出了一個軍陣訓練圖交給了蒙武。
蒙武接過陣圖,看了一眼,愣了愣,然后看向無塵子不確定的問:“這是國師大人寫的?”
無塵子想了想,這是唐朝李靖寫的《六軍鏡》,而李靖也是跟白起一樣同樣位列武廟十哲,不過李靖的先祖現在出生沒有都還是個問題,所以就是自己的。
“不然你以為呢?”無塵子淡淡的說道。
蒙武卻是呆住了,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吧,這里邊記錄者怎么行軍布陣,結果你自己指揮的時候是什么狗樣子,你不知道。
“難道真的有人能無師自通,也不對,天賦異稟?也不對!”蒙武低聲喃喃,完全找不到什么詞來形容了。
“不會是假裝不會指揮,然后好將兵書傳授給我吧?”蒙武皺了皺眉想到,然后看向一臉笑意淡然自若的無塵子,瞬間明悟了,無塵子這是故意自己不會指揮,然后將兵法傳給他。
“走走走,不要打擾大帥!”蒙武抱著《六軍鏡》,拉上一干將校就走,既然你要裝,我們就配合,誰說我們武將都是憨憨不會揣摩上意的。
其他將校都是皺眉,不知道無塵子給了蒙武什么,但是也怕無塵子突然后悔要自己統兵,所以都跟著跑了。
“你們記住,國師大人就是不會統兵。”蒙武將《六軍鏡》展示給眾人看了一眼,然后又自己私藏了,沒看到是國師大人親手遞給我的,你們只能眼饞一眼。
“這。。。”所有將校都愣住了,羨慕的看著蒙武,這可是兵書的,還是行軍布陣的兵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