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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五章 你好,處朋友嗎

  修行者站定腳步,對馬鼻說:“意思不是說的很清楚了嗎?不是錢的事,是你們目中無人的事。”

  馬鼻壓著火氣說:“從你進來開始,我就滿臉賠笑,一直彬彬有禮,你說我目中無人?”

  修行者幽幽的說:“可是你對我的同事,好像不太禮貌啊。”

  馬鼻看了黃牛一眼,呸了一聲:“他算個什么東西,我憑什么對他禮貌?”

  修行者聽了這話,心中暗樂。

  他看了黃牛一眼,又有點奇怪。

  按照預定的計劃,這時候黃牛該發信號了啊。

  只要他發出信號,修行者就會立刻恭恭敬敬的叫黃牛一聲老板。

  然后在馬鼻震驚的眼神中,來一個絕地大反轉。

  黃牛變成了座上賓,一臉懵逼的馬鼻則變成了舔狗。

  然而…這一切都沒有發生。

  黃牛始終沒有發信號。

  修行者無奈,只能繼續強撐。

  翻來覆去,他總是哪一套詞,說馬鼻太目中無人。

  最后居然先把馬鼻給說惱火了。

  馬鼻拍了桌子,指著修行者說:“你是多少級?”

  修行者懵逼了:“啥?”

  馬鼻說:“我問你修煉到多少級了。”

  修行者說:“我修煉到多少級,和你有關系嗎?”

  馬鼻說:“我看你也不過一二級的樣子,你也就是個剛剛入門的初級修行人,你在我這里牛氣什么?這里有你囂張的份嗎?”

  “我跟你做生意,是看得起你。你還蹬鼻子上臉了?你級別這么低,誰給你勇氣在我這里囂張的?”

  修行者:“…這兩件事挨得上嗎?”

  馬鼻把修行者臭罵了一頓,然后把他趕走了。

  修行者和黃牛灰溜溜的離開了。

  馬鼻冷哼了一聲,整了整衣服,坐在椅子上。

  很快,馬黃推門進來了。

  馬鼻對馬黃說:“這次幸虧有你,不然的話,差點著了他們的道。”

  馬黃笑瞇瞇的說:“情報工作永遠是第一位的嘛。”

  馬鼻說:“你可調查清楚了?千萬別出錯。”

  馬黃說:“查清楚了,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我十分確定,黃牛才是幕后老板。他們這一趟,絕對是出氣來了。”

  馬鼻呵呵冷笑了一聲:“想要扮豬吃虎?看我大吃一驚,然后卑顏屈膝變成舔狗?老子偏偏不讓他們如愿。”

  馬黃點頭說:“就是,就是。”

  馬鼻說:“不過,我今天能這么硬氣,你的功勞很大啊。幸虧你打聽出來,咱們的東西銷量不錯,頗受歡迎。”

  馬黃笑瞇瞇的說:“現在咱們已經掌握了他們的客戶,接下來就可以隨便賣了。再也用不著他們了。”

  馬鼻點了點頭:“去吧,接下來就把那些大能爭取過來,我要看他們哭。”

  馬黃應了一聲,笑瞇瞇的走了。

  幸福村外面,修行者納悶的問黃牛:“你剛才怎么不給我發信號?如果你發了信號,咱們不就能亮明身份了嗎?”

  黃牛看了看遠方的天空,然后嘆了口氣,有些百無聊賴的說:“我只是忽然覺得累了,沒什么意思。”

  修行者問:“那咱們接下來怎么辦?”

  黃牛說:“繼續為大家服務吧。”

  修行者心領神會。

  所謂繼續為大家服務,就是互通有無,賤買貴賣,逐漸壟斷整個能量市場。

  接下來,就用這些能量收買一些修行人,讓他們保護自己的勞動成果,立于不敗之地。

  當然了,在這過程中,也會順便取得一點點的小小利潤。

  黃牛年紀不大,但是倒背著手,走得像是一個孤獨的老頭。

  如今這種局面,是他夢寐以求的啊。可是忽然有一天,終于達到這種成就的時候,又覺得索然無味了。

  歸根結底,是人間快完蛋了。

  就算做了首富又怎么樣?人間完了,一切都完了,灰飛煙滅。

  馬黃興沖沖的到了永康精神病院。

  在門口的時候,他被人攔住了。

  攔住他的人,是黃牛的兄弟。

  現在錢院長的追隨者,彼此之間都以兄弟姐妹相稱。他們把對方當成自己沒有血緣關系的親人。

  其中的親密關系,不可言說。

  黃牛的兄弟掌握了一點情況,知道馬黃和馬鼻這兩個家伙有點不地道,所以打算在這里為難他一下。

  馬黃本著和氣生財的原則,和顏悅色的問:“你想怎么樣?”

  黃牛的兄弟說:“進門需要交門票錢。”

  這是他胡說八道的,本意是為了激怒黃牛的兄弟。

  只要他生氣了,那就好辦了,就可以大打出手,然后給黃牛出出氣。

  然而,馬黃根本沒有生氣,乖乖交了錢進去了。

  黃牛的兄弟有點無語:這么軟的嗎?

  馬黃現在滿腦子都是幾個億的大生意,誰還會在乎這點小錢?

  他找到一位大能,笑瞇瞇的說:“這位前輩,我這里有一些好東西,你要不要?”

  那大能正在舉著一塊大石頭,拋起來,又伸手接住。伸手接住,又拋起來。

  這塊石頭的重量和他買來的能量炸彈相似。

  大能正在用它模擬炸彈的重量,然后練習怎么丟到敵人面前。

  他最近正在研究已經中斗彈術的本領。

  其中有一招就是,把炸彈越過障礙物丟過去。

  其實大能用精神力裹著炸彈送過去,也是可以讓炸彈拐彎的。

  但是一來炸彈爆炸的時候,精神力無法及時收回來,很有可能受傷。

  二來…附著了精神力之后,很容易被敵人感應到。

  最好的辦法就是,什么也不要附著,就當一塊石頭丟過去。對方怎么也想不到,這塊石頭竟然會拐彎,還會在面前炸了。

  這不是出其不意嗎?

  大能正練得不亦樂乎的時候,被馬黃打斷了。

  他有點不快的問道:“怎么了?”

  馬黃說道:“我這里有一種炸彈,你需不需要?很便宜的,廠家直銷。”

  隨后,馬黃拿出來了一個樣品。

  大能看了看,和修行者賣的一模一樣。

  他很疑惑的問:“你這東西,多少錢?”

  馬黃說了一個數字。

  大能聽了之后,頓時大皺眉頭。

  這價錢比修行者的要高。更何況,大家都開了會員卡,誰會去買別家的呢?

  于是大能豪情萬丈的說道:“老夫縱橫天下,罕逢敵手,不需要這些外物。”

  馬黃:“…”

  他只好干笑了兩聲,恭維了兩聲,然后去找別的大能了。

  然而,這些大能起初的時候,好像還挺感興趣,但是等馬黃介紹完了,全都開始拒絕,并且表示自己天下無敵。

  一路走過來,馬黃見識到了十幾個天下無敵的高手。

  “這…這有點太奇怪了吧?這不應該啊。”

  馬黃一臉懵逼。

  這時候,王萌在旁邊笑瞇瞇的說:“想知道為什么嗎?我可以告訴你。”

  馬黃頓時興沖沖的過去了。

  王萌干咳了一聲:“那什么,這是個知識付費的年代,你懂的…”

  馬黃:“…”

  為什么整個永康精神病院,都透露著一股子騙人錢財的味道?

  “梅山君,我最近總覺得心神不明,我估計下一個就是我了。”黃山君坐在精神病院的長椅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有些感慨。

  黃山君身上穿著病號服。不知道為什么,這病號服很合身,還很舒服,所以他穿上之后就舍不得脫下來了。

  其實這樣的大能不僅黃山君一個,大多數大能都穿上了病號服,并且樂在其中。

  現在錢院長終于如愿以償了,他的永康精神病院,到處都是穿著病號服的病人,而且有點人滿為患的感覺。

  只不過,這一切錢院長都注意不到了。他正在忙著和李三打架。

  這兩個人已經吵了很多天了,誰也沒有說服誰。

  倒是精神病院的人,從他們口中學到了不少罵人的花腔。

  梅山君對黃山君說:“大黃,你別擔心。”

  黃山君干咳了一聲:“那什么,能不能換個稱呼?”

  梅山君哦了一聲:“老黃,我覺得你是有點用腦過度了,事情可能沒有你想象的那么糟糕。”

  黃山君嘆了口氣:“怎么沒有那么糟糕?我能活到現在。在一場場劫難中幸存下來,靠的就是這種敏銳的感知力。”

  “我能感覺到,下一個就到我了。但是我被那王八蛋李聞給困住了,沒有辦法離開這里。我知道這次我完蛋了。”

  梅山君干咳了一聲,對黃山君說:“你也未必就完蛋了。現在大家有了炸彈,有了監控,有了提醒器,活下來的機會還是很大的。”

  黃山君緩緩的點了點頭。

  然后他對梅山君說:“咱們是不是好朋友?”

  梅山君說:“你這叫什么話?咱們當然是好朋友了。你忘了?咱們可是在一塊舉辦過朋友宴的。當著所有人的面,宣布要做一生一世的好朋友,誰也不許反悔。”

  黃山君說:“是啊。那么我能不能請好朋友你幫我辦一件事?”

  梅山君頓時猶豫了。

  他幽幽的說:“你打算讓我幫你辦什么事?”

  黃山君說:“我想讓你今天晚上陪我,我一個人有點害怕。”

  梅山君:“…”

  他脾氣比較好,否則的話已經罵出聲來了。

  你黃山君知道自己要死了,還讓我晚上陪著你?

  這是要我陪著你嗎?這分明是要我陪你死啊。

  有病吧這人。

  梅山君干咳了一聲,對黃山君說:“咱們是好朋友嗎?”

  黃山君說:“是啊。”

  梅山君說:“那你應該不忍心把好朋友拉入到險境中去吧?”

  黃山君說:“我一個人是險境,咱們兩個一塊,就未必是了啊。之前李聞說的對,咱們就是不夠團結。咱們這些人如果團結起來,那豈不是無敵于天下?怎么可能被困在這個鬼地方?”

  梅山君干咳了一聲,說道:“那什么…我還是覺得…”

  黃山君說:“這件事,你也不是一點好處都沒有。你想想,今天如果你幫我度過難關了,改天輪到你的時候,我能不幫忙嗎?這樣一來,你活下來的幾率也就比較大了。”

  梅山君:“…”

  他覺得黃山君不可能活下來。

  既然黃山君不可能活下來,那改天怎么樣的說法…就沒必要了吧?

  梅山君找了個借口,急匆匆走了。

  黃山君看著他的背影,有些悲涼的說道:“這就是真朋友嗎?山盟海誓,言猶在耳,就這樣背叛了嗎?”

  梅山君有點臉紅,不過還是加快腳步走了。

  什么臉面,臉面很重要嗎?

  命都沒了,要臉干什么。

  至于所謂的朋友…老子獨來獨往幾萬年了,隨便吧。

  梅山君走了,黃山君忽然發現自己犯了一個錯誤。

  不應該告訴梅山君自己有危險,就這幫人的脾氣,一聽說有危險肯定全都溜了。

  想到這里,黃山君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溜溜達達的走到嵩山君面前,笑嘻嘻的說:“今天晚上,要不要去我那里喝一杯?有好酒。”

  嵩山君說:“什么好酒?”

  黃山君說:“怨氣酒,據說一杯能頂幾百年。咱們活了幾萬年,可是這人生重重復復,好像跟沒有活一樣。”

  “有了這樣的酒,就能把迷失的歲月補回來了。”

  嵩山君哦了一聲,對黃山君說:“可是好端端的,你請我喝酒干什么?我總覺得怪怪的。”

  黃山君說:“咱們這些大能都是好朋友,而咱們五岳又是好朋友中的好朋友。四舍五入,算是親人了。”

  “如今大敵當前,親人之間,應該互相聯絡一下啊。”

  嵩山君說:“五岳有你嗎?”

  黃山君說:“五岳歸來不看山,黃山歸來不看岳。咱們的關系挺近的嘛,我算是五岳的編外人士了。如今泰山君被吸干了生機,活不了多久了,我不介意頂替他的位子。”

  嵩山君冷笑了一聲:“你別跟我扯淡了。我早就聽梅山君說了,你感應到你今天晚上有危險,所以想要拉個墊背的是不是?”

  黃山君頓時臉都白了,咬著牙說道:“這是給我造謠,這是污蔑。”

  嵩山君說:“我都收到他的精神力了,不信的話,你仔細看看。”

  嵩山君弄出來了一段精神力。

  黃山君感應了一下,發現這是梅山君的聲音。

  他像是個大喇叭一樣,在大聲說:大消息,大消息,我們中間出現了一個叛徒,想知道是誰嗎?想知道他打算怎么做嗎?

  一枚炸彈,救你一命。你若覺得這小子不值,可以把炸彈退還給你,然后抹去記憶。

  黃山君徹底懵了:特么的,這還賣起消息來了?

  嵩山君幽幽的說:“我覺得這消息挺值的,一枚炸彈,救了我一命啊。否則的話,我今天晚上一貪杯,那小命就徹底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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