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聞聽到王苛被人帶走做檢查了,頓時心里一驚,連忙問王萌:“人呢?帶到哪去了?”
王萌本來心里就犯嘀咕,看見李聞這副模樣,頓時就更擔心了。
她緊張的說:“是不是出事了?這里的人沒有安好心是不是?”
李聞說:“有沒有安好心我哪知道?你先告訴我人去哪了,我先把人找到再說。”
王萌哦了一聲,對李聞說:“我記得那個院子,我知道在哪。”
他在前面帶路,李聞帶著一幫人浩浩蕩蕩的跟在后面。
有個幸福村的年輕人走過來,很不客氣的說:“喂,你們幾個。不許隨便走動,都老老實實的呆在自己的院子里。”
李聞干脆沒理他。
這人火了:“你們既然呆在幸福村,就要遵守我們的規矩,否則的話…”
雀仙幽幽的問:“否則怎么樣?”
這人呵呵冷笑了一聲:“不然的話,你們就要被采取強制措施了。會對你們小懲大誡一番。”
雀仙說:“你還是大懲吧。”
她一抬手,把這人摔了一個跟頭。然后看也沒看,跟上了前面的李聞。
狗仙有點不好意思,伸手去扶這人。
這人沒好氣的要把狗仙推開,但是在快要接觸到狗仙的時候,他感應到了狗仙身上的氣勢。
浩瀚無邊,無窮無盡。
這人嚇了一跳。
他沒想到,狗仙這樣一個慈眉善目,看起來老實巴交的鬼魂,竟然能有如此修為。
在他目瞪口呆的時候,狗仙已經跟上前面的李聞走了。
王萌在前面帶路,李聞很快看到了一座院子。
這院子防守的極為嚴密,門口站崗的都是七級。
這幾個七級修行者看見李聞幾個人過來,十分不客氣,喝了一聲:“走遠點,這里不許靠近。”
李聞沒理會,要往院子里面走。
其中一個人直接揮拳打過來:“找死啊你,耳朵聾了?”
李聞向后退了一步,看雀仙和狗仙:“你們不幫幫忙?”
狗仙撓了撓頭:“和為貴,和為貴啊。而且我和他們動手的話,那不是以大欺小嗎?會不會太過分了?”
其實狗仙不想動手,主要是因為他一直記掛著那個傳言,據說幸福村有無數的大能,他擔心一旦動手,就會驚動那些大能。
到那時候,可就完蛋了。
李聞又看了看雀仙。
雀仙一臉笑瞇瞇的,顯然沒有要幫忙的意思,甚至很想看熱鬧。
李聞嘆了口氣:“我交的這都是什么朋友啊。”
錢院長說:“還是我們這幾個老家伙對你真誠吧?”
李聞看了錢院長一眼:“您老這迷之自信從哪來的?”
李聞漫不經心的和錢院長說這話,然后閑庭信步一半的向那幾個七級走過去。
那幾個人已經火了,拿出來了棍子要打李聞。
李聞送出去了幾縷怨氣,準確的塞到了他們身上。
這些人頓時呆住了,然后瑟縮在墻角哆嗦,好像剛剛被電過一樣。
錢院長說:“你這些東西,越看越像是妖術啊。”
李聞說:“我這明明是仙術。”
他走到院子里面,院子里沒有人。
推門進去,屋子里還是沒有人。
王萌有點驚奇:“嗯?人呢?我記著這里有一個穿白大褂的醫生啊。”
錢院長說:“你是不是記錯了?”
王萌說:“我沒記錯,老劉和我一塊來的。是這里嗎?老劉。”
老劉看了看,點頭說:“就是這。你看這張桌子還在呢。”
李聞閉上眼睛,用精神力感知了一下,發現這房子是一個幌子。下面還有一層空間,是很大的地下室。
這里一定有機關和暗門。但是以李聞現在的實力,也用不著尋找機關了。
他把板磚掏出來,狠狠的砸在地面上。
砰的一聲巨響,整間屋子都晃動起來了。
錢院長、老劉、王萌幾個人,都紛紛退到墻角,抓住了一些結實的東西。
李聞沒停手,繼續砸下去。
地面開始出現缺口。
當他砸到第五下的時候,一個大洞出現了。
李聞向里面望了望,對錢院長說:“還行,不是太高,我先下去,幫你們探探路。”
隨后李聞直接跳下去了。
確實不高,李聞落在地上,然后開始打量這里。
他砸開的地方時一個走廊。
現在走廊兩邊已經站滿了人。
都是高手,六級到七級不等。虎視眈眈的看著李聞。
李聞沖他們笑了笑:“我聽人說,幸福村的高手都去九級區了。”
一個修行人說:“九級區的叛亂已經平定了,所以我們又回來了。”
李聞愣了一下,然后很誠實的說:“你是不是誤會了?我剛才說的高手,不是你們。我指的是那些八級和九級…”
周圍的村民個個露出來了憤怒的神色。
他們感覺李聞在故意戲耍他們。
頭頂上傳來了雀仙的聲音:“李聞,你還好嗎?”
李聞說:“還行,你讓狗仙下來幫幫我。”
雀仙呵呵冷笑了一聲,并不回答。
李聞把手機拿出來晃了晃。
雀仙罵了一句。
很快,上面傳來了撒嬌的聲音:“狗叔,你幫幫我行不行啊。你又不幫我拿回視頻,又不答應我的要求,那我活不下去了啊。”
隨后,狗仙嘆了口氣,也跳下來了。
他看著滿走廊得人,有點擔心的說:“李聞,咱們怎么辦啊?雙拳難敵四手,我看要不然…”
李聞說:“不用你打架,你把你的王霸之氣弄出點來看看。”
狗仙小聲嘀咕:“我這實力,也不是用來顯擺的啊。”
他嘀咕了兩句,然后釋放了一些氣息。
九級大能的氣勢,如同汪洋大海一樣,迅速的席卷了周圍的一切。
在這擁擠的空間中,幸福村的村民感覺自己要擠扁了,連呼吸都困難了。
這還是狗仙有意克制的結果,否則的話,單單是剛才的釋放氣息,就足以壓死不少人了。
李聞笑瞇瞇的問幸福村的人:“王苛在什么地方?”
那些人都露出來了一副視死如歸,守口如瓶的表情。
李聞也沒有廢話,直接拎過來一個人。
這人想要反抗,但是在狗仙氣勢的壓迫下,根本動彈不得。
李聞伸手把他打暈了,然后鉆進他的內心世界看了看。
很快,李聞確定了王苛被關押的地點。
他讓雀仙留在上面陪著王萌,自己和狗仙則去尋找王苛。
五分鐘后,李聞進了一個房間,王苛正微笑著坐在里面。
她看見李聞進來了,笑得更加燦爛了,露出來一嘴白牙:“李聞,你來晚了。”
李聞聽得心驚肉跳:“什么來晚了?”
王苛嘆了口氣:“他們已經發現我的秘密了,你猜,我接下來是生還是死?”
李聞說:“你死不了,跟我走吧。”
王苛搖了搖頭:“我跟你走,又能走多久呢?我的生日馬上就要到了。到那時候,陰間的入口就會打開,我的使命也就完成了。”
“就好像用光了的墨水瓶,就好像穿舊的衣服。我這一輩子,眼看就要走到頭了。”
“在這里死了,至少不用害了其他人。”
李聞納悶的說:“你什么時候這么善良了?別裝蒜。”
李聞走過來,拉著王苛就要走。
王苛依然搖了搖頭:“我走不了,他們在我身上裝了東西。”
李聞納悶的問:“什么東西?”
王苛抬起手來,手腕上面有一個精致的手環。
銀色的,散發著金屬的光澤,像是銀鐲子。
李聞問:“這是什么東西?”
王苛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另一部分,在這里。如果我強行走出去,這手環就會檢測到信號,然后我腦子里的東西就爆炸了。”
李聞深吸了一口氣:“幸福村,可以啊。聰明人真不少。”
李聞詳細的問了手環的情況,然后進入內心世界,用精神力把手環從里到外給吳能模擬了一遍。
吳能感受了一下,然后很平淡的說道:“哦,沒什么稀奇的。只是一個陰氣炸彈而已,比咱們做的炸彈差遠了。”
“咱們那是陰氣與陽氣湮滅。爆炸烈度比這個高上百倍。如果咱們的是烈性炸藥,他這個充其量就是黑火藥。不是一個數量級的。”
李聞很無奈的的說:“誰讓你點評這玩意了?我是問你沒有辦法拆下來。”
吳能說:“拆手環的話,倒是不難。無非是拆掉感應器罷了。但是人家既然做了這個手環,肯定有防止暴力拆解的措施,貿然拆除的話,一不留神,就會爆炸,危險太大。”
“更穩妥的辦法,是進入她的內世界,用陽氣一點點的中和她的陰氣。這需要水磨工夫,慢工出細活,如果太急躁了,引起爆炸,那你也跑不了。”
吳能說完之后,又問李聞:“你能進她的內心世界吧?”
李聞說:“應該能吧,我試試。”
吳能嗯了一聲:“她和普通人不一樣,內世界一直在生長,應該比較容易進去,不過進去之后小心點,別迷失在里面。”
李聞笑了笑,說了聲:“放心吧。”
李聞確實不用擔心,畢竟已經進去多少次了。
他對王苛說:“你想不想睡一會?”
王苛竟然點了點頭,沒有反對。
她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李聞問:“你睡著了嗎?”
王苛幽幽的說:“沒有。”
李聞耐心等著,五分鐘后,又問:“你睡著了嗎?”
王苛說:“哪有那么快?”
又過了十分鐘,李聞剛剛張了張嘴。王苛忽然抓起桌邊的不銹鋼杯子,使勁在自己腦袋上砸了一下。
隨后,她的身體搖搖晃晃,然后暈過去了。
狗仙看的敬佩不已:“這姑娘,一看就能做成大事。對自己都這么狠。”
李聞對狗仙說:“你看著點周圍,千萬別出亂子,我的魂魄有事離開幾分鐘。”
狗仙很不情愿的哦了一聲。
他現在有點懷疑李聞是不是要逃跑了。把他自己扔下來。
不過,狗仙還是答應了。畢竟他現在是九級大能,如果真的闖禍了,應該可以逃走吧?
李聞進入了王苛的內心世界。
他睜開眼睛,然后愣住了。
眼前的一切,沒有任何變化。
王苛依然在床上躺著,狗仙依然站身邊。
李聞很納悶:“難道失敗了?不應該啊。這是運用天賦第一次失敗吧?”
他走到王苛身邊,再嘗試了一次。
結果還是失敗了。依然在這間屋子里面。
李聞撓了撓頭:“不應該啊,求不得失靈了?”
他再次嘗試,還是沒有用。
李聞把手機拿出來,想看看求不得是不是出故障了。
結果這么一看,李聞驚呆了。
手機里面的陽壽正在迅速減少。基本上是每秒鐘減少一兩天。
我去,這什么情況?陽壽不是按照分鐘算的嗎?怎么現在按照秒算了?
等等,我沒有進入別人的內心世界啊,怎么開始消耗陽壽了?而且消耗的這么快。
不對勁,這很不對勁。
忽然,李聞反應過來了。
他可能已經進入王苛的內心世界了,而且第一次就進入了。
只不過,王苛的內心世界很特別,她一直在模擬自己看到的一切。
所以,李聞第一次進入之后,看到的是她模擬出來的房間。
她模擬的太真實了,李聞以為求不得失靈了。于是進入了第二層內心世界。
然后是第三層。
疊加之下,每一秒鐘消耗一兩天陽壽,也就不足為奇了。
眼看一百多天陽壽快沒了,李聞心疼的滿頭大汗,他閉上眼睛,默念著退出這里。
很快,周圍一花,李聞好想回到了上一層。
他看了看手機,陽壽流逝的變慢了,不過依然比正常速度要快。
李聞又退出去了一層。
總算正常了。
他長舒了一口氣,然后看見王苛坐在床上,正對著他咧嘴笑。
王苛笑的很開心:“我早就告訴你了,不要隨便進我的內心世界,哈哈哈,現在有教訓了吧?”
李聞有點惱火,剛才的事,分明是王苛故意搞出來的。
這家伙,損人不利己啊,她這么干對她有什么好處?
忽然,李聞回過味來:這人有病啊,她這么干再正常不過了。
李聞嘆了口氣:“算了,我是醫生,你是病人,我就包容你一下,不和你一般見識了。炸彈的另一部分在哪?你給我指出來。”
王苛笑瞇瞇的看著李聞:“在第三層。”
李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