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位動機不純的護草使者的陪同下,蕭然時隔三日,終于回到了執劍峰。
穿越真靈大陸三年,蕭然為了踏上修行路,在真靈大陸西域各國顛沛流離,居無定所。
如今進入名門宗秩山,執劍峰便是他唯一的家,山上的建筑和田地也都是他親手所造。
闊別三日,自然有些想家。
臨近執劍峰,遠遠看到片片原野與花海。
南邊起伏柔婉的坡地上,覆蓋著碧綠的靈谷,金色的麥田,明黃的油菜,嫣紅的花海…
一陣風來,蕩開花香谷香,掀起五彩繽紛的植浪,宛如油畫般絢麗,小提琴曲般悠揚。
西邊的菜園郁郁蔥蔥,碩實累累。
果園已完全長開,進入了花期,翩翩起舞的蜜蜂和蝴蝶穿梭其中。
一片片梨花潔白如雪,一樹樹桃瓣燦若朝霞,一支支海棠被梨壓,萬紫千紅宛如春日。
其中,草莓和葡萄已經提前成熟。
孩拳大的草莓,草莓大的葡萄,牢牢吸引著兩位護草使者的目光。
山上靈植遠比前世同類植物粗壯,給人浩浩蕩蕩的大氣感。
北邊的劍竹林,搖曳生瀾,竹葉翻飛,與松鼠、彩蝶共舞。
溫泉崖終日氤氳,籠罩在裊裊水霧中,桃花夭夭流水觴觴。
東邊,松楓櫻掩映,層層融合,環繞一池晶瑩剔透的湖水。
溪流在松石上匯聚成瀑,飛流直下三千尺,變成茫茫仙氣。
蕭然感慨萬千。
遙想五六天前,剛來執劍峰的時候,這里還是光禿禿的像個荒山野嶺。
現在不說仙境,起碼不輸其余名峰盛景,更別有一番韻味。
蕭然和倆女娃在空中視察一圈,降落在東邊休閑區的池邊。
水中的游魚也長大了不少,可以垂釣煮湯了。
蕭然之所以降落在池邊,是因為他意外發現——
竟有一只煉氣境的橘色肥貓,躲在池邊的巨石縫里!
橘貓體大如虎,卻能扭曲身子蜷縮在巨石縫里,長長的橘尾間雜著黑圈斑紋,安靜的伸在水中,引來一陣游魚嬉戲。
忽然!
尾尖一卷,一只鯽魚就被勾上了半空。
石縫后的草叢里,橘貓蹲在鯽魚墜落的正下方,懶懶張開了鈍牙大口。
結果。
一丈之外,坐在蕭然肩上的春蛙,突然伸出小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隔空將鯽魚吸入腹中,直接生吞了。
蕭然滿額黑線。
師尊竟想把這么個玩意長大后嫁給自己?
舌頭倒是靈巧!
春蛙的虎口奪食行徑,明顯惹惱了橘貓。
只見肥胖的貓軀一躍而起,一個貓撲朝蕭然撲來。
蕭然作勢要滑鏟。
忽然一陣妖風襲來,把橘貓隔空卷走了。
一抬眼,肥胖的橘貓出現在嬌小纖身的少女懷里,遮蔽了少女大半身子,只看到頭和腳。
白皙纖細的小手在貓頸上有節奏的擼來擼去,迅速平息了橘貓的怒火,喵嗚一聲睡著了。
“原來你就是這樣殺小紅的!”
這一次,初顏無比清晰的看到了蕭然的瀟灑滑姿。
遙想小紅的慘死與死后的…慘象,她盯著蕭然,眼眶泛紅,淚水差點奪眶。
這家伙是魔鬼嗎?
蕭然回身看了眼比橘貓還小只的綠衣少女,笑道:
“逗它玩呢,貓肉又不好吃。”
倆女娃扭頭看著他,齊聲道:
“你沒吃過怎么知道不好吃?”
橘貓在噩夢中驚醒,齜牙咧嘴發出呼嚕嚕的虎聲。
蕭然忙把倆女娃丟了出去,問初顏:
“你哪來的貓?”
初顏努了努嘴,一臉委屈的小模樣。
“三天了,這么大個地方,我一個人呆著多無聊,靜音給我送來一只橘貓陪我…要不是靠這只貓,你菜園里熟透的菜都爛地里了。”
蕭然點點頭。
想來也是,與他的系統空間不同,尋常空間戒里儲存物品是消耗靈力的。
尤其是給果蔬花草一類靈植保鮮,極耗靈力。
因此,在末法時代,一些低階物品通常并不存儲在空間戒里。
更何況,蕭然菜園里的菜,大部分尚未入階,存入空間戒過于浪費靈力。
蕭然指了指橘貓。
“它叫什么名字?”
初顏沒好氣道:
“之前沒名字,在等你起名字。”
你還挺懂事!
蕭然道:
“那就叫他橘——”
初顏打斷他:
“你已經給她起名了,叫防滑。”
防滑可還行!
蕭然又問道:
“公的母的?”
“當然母的。”
“為什么是當然?”
“母貓省的閹。”
“…”
蕭然下體一涼,啞口無言,半晌才道:
“你要向防滑同志學習,女人就得吃的厚實點,干活才有力氣。”
初顏:
“…”
不多時。
伶舟月提著竹筒酒壺回來了,豐神絕艷的臉上掛著微不可查的笑,爽朗如劍的身姿中透著窈窕。
綠衣少女移不開眼了,蒼白的小臉被一道女神之光照耀的光彩奪目。
無債一身輕,伶舟月懶懶的繃直了身子,露出巍峨窈窕的輪廓,迷迷糊糊打著哈欠道:
“執劍峰風景雖然美,但不可貪圖享受,讓別人誤以為我執劍峰都是酒囊飯袋,從今天開始——你們要學劍了。”
酒囊飯袋,很有自知之明…您老人家終于知道執劍峰是干嘛的了!
考慮到上次獲得的共鳴心法,蕭然對此頗有些期待。
初顏立即跑到劍坪上,乖巧坐著,蒲席都準備好了。
伶舟月一愣。
“你做什么?”
初顏:
“學劍啊。”
一想到要教兩個人,伶舟月頭都大了,忙解釋道:
“人與人的體質不可一概而論,你等你師尊教你,我先教你師尊。”
蕭然心想,自己哪里教的了初顏,三人行必有她師,便道:
“一起吧。”
伶舟月怏怏嘆了口酒氣。
“那說好了,我只教一遍啊,畢竟,我當年學劍,也就聽了一遍。”
“好。”
見春蛙秋蟬倆女娃自掛松枝上,好奇的望著幾人,蕭然問:
“你們倆還賴著不走,也想學劍嗎?”
春蛙秋蟬也來了興致。
“也沒有一劍除草的劍法?”
一鍵除草,開心農場里有。
蕭然心想。
伶舟月意外認真的對二人道:
“那要達到人劍合一的境界才行。”
人劍合一?
倆女娃一聽,扭頭便走,留了句。
“咱又不是人。”
踏劍雙飛后,回頭見三人沒看她們,一個回旋折返,一頭扎進西邊的果園。
秋光明媚,清風徐徐,劍坪上,伶舟月回憶當年學院老師的模樣,跟著來回踱步道:
“人劍合一,存乎一心,只有你的心性,體質、劍法和劍在一個節律上,你的劍就是最強的。”
說完,伶舟月就去松枝上盤膝了。
蕭然以為她在凹造型,醞釀著什么驚天的臺詞。
結果等了很久,她眼都閉上了,也沒聽說什么。
便提醒問她:
“還有呢?”
“還有什么?”
“教劍法啊!”
伶舟月一愣。
“當年在書院,老師就教我這么一句…學劍嘛,有手就行,還需要別的教法嗎?”
初顏:
“…”
蕭然:
“…”
就這種教法,多教了一個人你還怕麻煩?
什么學劍有手就行…莫不是飛行的行?
當然,蕭然有系統就行,也不稀罕她教。
倒是初顏,乖巧坐著,對此格外的期待。
“師祖能說說您的潮汐劍法嗎?我想學。”
伶舟月盤膝閉目,抿了口清酒,幽幽道:
“我不是說了嗎,每個人的體質不能一概而論,潮汐劍法需引動月之靈力,會嚴重破壞你血脈循環,一劍斬出時,若控制不住,甚至會脫水而死——這就是為什么我常帶幾千壺酒在身上的原因。”
身為一個什么都懂的女人,初顏明白伶舟月的意思,頓時嚇得不敢說話了,她身子小,經不起折騰。
蕭然心想,我是男人,又不來例假,怕什么?
“潮汐劍法,弟子覺得可以試試。”
伶舟月驀的睜眼,幽幽盯著他說:
“為了追求對血脈體液的絕對掌控,潮汐劍法須習劍者永遠守身如玉,你做的到嗎?”
“我覺得,共鳴劍法挺適合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