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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6章 看見

  從沈府內院出來,呼吸到了外面的空氣后,陳嘯庭心里才松了口氣。

  此時沈府外面,他的一眾手下都還等著他,這讓陳嘯庭立馬恢復了平日里的鎮定。

  “都還愣著做什么?上馬,回千戶所把東西還了!”陳嘯庭冷著了臉道。

  然后他一個躍身上了馬背,然后當先離開了原地,其手下人也都打馬跟在他身后。

  馬和身上掛著的弩機,以及手里拿著的盾牌,都是要全部還到千戶所庫房去的。

  很快他們一行便來到了千戶所,按照程序將東西還歸庫房和馬廄。

  看著眾校尉等著,陳嘯庭便道:“都早些回家去吧!”

  有了他的吩咐,下面校尉才安然離開,就剩下劉建平三名小旗官留在原地。

  陳嘯庭招了招手,然后便往前走去,這三人會意后緊跟了上去。

  只聽陳嘯庭道:“建平,你手下殉職兩位弟兄的后事,你也要看顧一些,他們的家人也要多招撫幾分!”

  那天晚上被刺客所殺的王大奎和劉石,正是劉建平的手下。

  只聽劉建平道:“大人放心,卑職一定辦妥!”

  陳嘯庭點了點頭,繼續道:“這兩人的撫恤,本官會替他們討要,到時候別忘了領給他們家人!”

  劉建平仍然應是,他們四人就這么往千戶所外面走去。

  死人的事聊完時候,接下來就該說活人的事,至少劉建平三人還記著陳嘯庭這頓酒。

  起哄的是劉建平,所以陳嘯庭對他說道:“你還好意思讓本官請你喝酒,我看這頓酒得你們請…那天晚上本官替你們背黑鍋,你們是不是該報答?”

  這話說得可無法反駁,那明天晚上陳嘯庭一個人承受了沈岳的怒火,他們兩人絕不會忘記這份恩情。

  所以,劉建平當即道:“大人,你就說去哪兒喝?卑職請了!”

  牧長歌馬上也是這番表態,倒是讓一旁的杜云有些尷尬,他發現自己很孤單。

  陳嘯庭微微一笑,然后道:“可不是請我一個,底下的弟兄們也得請!”

  “北城的順和樓吧,聽說是巡撫大人家奴開的,味道不錯!”

  好家伙,去順和樓請吃飯,那是真要真金白銀的。

  見這二人面露苦澀,陳嘯庭不由問道:“怎么,有問題?”

  這兩人只能一陣干笑,紛紛打著臉充胖子道:“沒問題!”

  一行四人繼續前行,當要各自分別回家之際,劉建平卻主動問道:“大人,千戶大人賞了你些什么?”

  這話聽得陳嘯庭一愣,然后他便想起懷里的香包,于是他答道:“想知道,你自己問千戶大人去!”

  問沈岳去…劉建平就是吃了豹子膽,也沒這個膽子去。

  最后四人又說了一會兒話后,便各自分開往家里走去。

  直到現在陳嘯庭都是租的房子,而且還在原先的地方再租了一間,由張二鐵四人輪流駐守于此,保護鄭萱兒的安全。

  所以陳嘯庭才走進巷子,便就到了守在門口的張二鐵和魏勇,他們守滿半個月后就換曾春和魯三寶。

  “大人,您回來了!”張二鐵當即行禮道。

  陳嘯庭點了點頭,然后對他們道:“不用多禮,該干嘛干嘛!”

  說完這話,陳嘯庭便越過了這兩人,然后來到了自己的居所。

  砰砰砰…敲門之后,大概過了半分鐘鄭萱兒才開門,她已經在門縫里看到是陳嘯庭回來了。

  “嘯庭哥,你終于回來了!”鄭萱兒欣喜道。

  陳嘯庭踏進門去,一把將鄭萱兒抱在懷里,然后道:“萱兒有沒有想我?”

  這話讓人如何能接,鄭萱兒便只能扭捏道:“嘯庭哥,這還在外面,別人會看到!”

  陳嘯庭這才將鄭萱兒放下,他可不是個心急的人,更何況現在肚子有些餓,得把飯吃飽了才行。

  把門關上之后,他們兩人便進了屋去,陳嘯庭先得把衣服換下來。

  這一通忙活,都不需要陳嘯庭有什么動作,他只是閉著眼睛,讓讓鄭萱兒幫他穿戴。

  這種服務最開始陳嘯庭也不愿領受,但鄭萱兒那委屈的樣子,也逼得他只能接受。

  可以說,這就是這個時代女子的職責,陳嘯庭無法阻止。

  當當鄭萱兒幫陳嘯庭取下官帽,并解開官服腰帶后,發現了揣在里襟的香包。

  女子的東西,而且繡功和用料極其講究…鄭萱兒一下就可以斷定,這是某位富家小姐的東西。

  但她只是漂了一眼,然后就不動聲色繼續忙活。

  褪下官服,給陳嘯庭換上平日居家衣服后,鄭萱兒便道:“嘯庭哥,已經好了!”

  陳嘯庭這才睜開眼睛,然后扭了扭脖子,心中暗嘆還是回了家好。

  這時鄭萱兒說道:“嘯庭哥,外面已經打好了水,你先去洗把臉吧!”

然后鄭萱兒指著換下的道:“我在在這里把衣服理一下,等會  兒就就給你做飯!”

  陳嘯庭不由笑道:“就等著萱兒你做飯呢,可把我餓死了!”

  然后陳嘯庭便離開了房間,等他走后,鄭萱兒便在原地收拾衣服。

  于是乎,方才他所見的那個香包,再一次出現在鄭萱兒眼前。

  只見她把香包拿了起來,放在眼前細細凝視之后,才喃喃道:“這一天還是來了!”

  其實從嫁給陳嘯庭做平妻,她就知道這一天會到來,但沒想到來得這么快。

  雖然早就有心里準備,知道陳嘯庭會有富家千金傾心,但鄭萱兒還是難掩心中失落。

  但她至少在臉上,鄭萱兒盡快恢復了平靜,還把香包放回原處。

  不得不說,鄭萱兒的感覺很準,僅憑香包就能推斷出大致怎么回事。

  而這時,外面的陳嘯庭已經洗過臉。

  方才鄭萱兒的異樣他都看在眼里,這個香包是陳嘯庭故意讓她看見的,這種事情還是直截了當更好。

  見鄭萱兒還沒從房間里出來,陳嘯庭嘆息一聲后,便喊道:“萱兒,該做飯了!”

  語氣帶有一縷詼諧,讓房間里的鄭萱兒稍稍好受了些。

  不管嘯庭哥身邊的人怎么變,但嘯庭哥還是那個嘯庭哥…鄭萱兒如是想到。

  然后便見她臉上再度浮現笑容,用手揉了揉濕潤的眼眶,然后邁步走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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