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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震山開口問道:“什么事兒?”
陳嘯庭搓了搓手,然后才道:“此番多虧大人提點扶持,屬下才能重回府城,今天屬下特意想來感謝大人!”
張震山點了點頭,出人意料道:“所以,你是要給本官送些好處?”
說到這里,他緊接著又道:“你小子不會是想…向本官行賄吧!”
說實話,陳嘯庭還真想過給張震山送錢,但最后他還是止住了這種想法。
張震山的為人陳嘯庭向父親陳大用了解過,知道這人雖要圓滑一些,但也是個有底線的人。
所以,送錢是不大合適的,更何況他與張震山間互有恩情,就更不適合送錢了。
說了這么多,陳嘯庭還是直言道:“大人這是說那里話,屬下今日是來請大人喝酒的!”
“就咱們兩人!”陳嘯庭補充道。
似乎完成任務后心情大好,沒經陳嘯庭多說,張震山便直接答應了。
然后…他們就選了府城內最好的酒樓,并在三樓開上了最好的一個包廂,點了滿座招牌菜和幾乎好久。
總共…花了陳嘯庭十兩銀子,賞賜的一百兩在他媽那里保管著,所以他現在身上只剩現銀四十兩。
這一桌十兩的酒菜,足夠普通五口之家兩三年的用度,就這么被花出去了。
但陳嘯庭覺得花的值,只見他舉起第一杯酒道:“大人,屬下敬您一杯,多謝大人照拂!”
張震山面露微笑,滿是淡然舉杯飲下。
他這輩子經歷過不少大場面,陳嘯庭現在擺出的架勢,對他而言也算不得什么。
喝完第一杯酒,張震山則道:“雖說衙門里給了你一百兩賞銀,但要照你這么個花法兒,用不了十天半個月就得精光啊!”
陳嘯庭又給兩人滿上酒,然后開口道:“大人…這錢掙來不就是花的,屬下還得多謝大人您肯賞臉呢!”
“再說了,要想掙錢就得學會花錢,會花錢才能掙錢!”
這話雖似玩笑話,卻讓張震山有些感觸,然后嘆息道:“你說得對,要想掙大錢…確實得舍得花大錢!”
說道這里,張震山一口飲下杯中之酒,無奈道:“這一點我就是明白得太晚了,否則現在怕也不止個總旗之位!”
陳嘯庭有些無語,自己不過隨口一說的話,卻讓這位張總旗如此感懷。
再將酒倒滿后,陳嘯庭再度舉杯道:“大人,這第二杯酒,則是感謝大人在百戶大人面前的美言,否則也不會有屬下今日!”
如果向周文柱匯報抓捕經過時,張震山不提陳嘯庭的功勞,那后面同樣也沒他什么事兒。
還算是有良心…張震山心中暗道,然后與陳嘯庭碰了杯。
經過這兩杯酒熱場,之后兩人就放開了些,陳嘯庭每一次敬酒都對張震山恭維有加,而張震山對陳嘯庭也不乏夸贊之語。
當杯盤狼藉,兩人都有醉意的時候,此時已近黃昏。
張震山靠著椅背喘著粗氣,同時手拍著桌子道:“陳小子,你的酒量…還不錯嘛,有前途!”
實際上,陳嘯庭雖有醉意,但腦子還算清醒,連忙答道:“屬下那及大人萬一,大人才是好酒量!”
張震山笑了,然后道:“你小子辦事有能力,還他娘的會說話…能揣摩人的心思,著實…不錯!”
這話陳嘯庭可不好接了,他只是挑了一口菜往嘴里送去。
然后,張震山用手指敲擊桌面道:“但你小子只猜本官的心思不夠啊…你還得明白,百戶大人…千戶大人…在想什么!”
還真是喝醉了啊…陳嘯庭心中暗道,此時他又起了些心思。
是啊!若是能知道百戶、千戶的心思,那他的路不就更好走了?
于是陳嘯庭再給張震山滿上了酒,然后笑道:“屬下愚昧,愿聽大人賜教!”
其實說張震山醉了,那也不絕對,但喝多了的人嘴里就藏不住話。
又喝下一杯酒后,張震山才道:“你小子該知道,咱們雍西千戶所…有幾位大人吧!”
陳嘯庭想了想后便道:“一位千戶,兩位副千戶!”
張震山點了點頭,則道:“是啊,管著咱們這個百戶所的,就是沈岳副千戶…這,你該知道吧!”
陳嘯庭再度給張震山滿上酒,笑著道:“屬下當然知道,那一百兩賞銀就是沈千戶賜下的!”
“劉千戶老了,兩位副千戶…都想著那個位置,所以最近才這么多事兒!”
“以往的時候…誰特么愿意去抓白蓮教反賊,費力不討好…”
陳嘯庭尖著耳朵聽著,雖然這些事現在和他無關,但這種高層之間的秘聞,能了解一些總是好的。
“沈大人是京城來的…對千戶之位勢在必得…”
說道這里,張震山見杯中無酒,立馬就催道:“趕緊滿上,滿上…”
待陳嘯庭將酒倒滿,張震山才繼續道:“所以,就要抓白蓮教逆賊,這樣才能立功…才能讓鎮撫司里的大人認可!”
聽了這么些后,陳嘯庭也明白了許多,他也跟著道:“所以…不管是兩月前在東城抓捕,還是這次動手抓高士杰,都只是為一人服務?”
沈岳想要登上雍西千戶所千戶一職,就必須拿出過硬的功勞擊敗對手,而白蓮教天王剛好夠格。
“沒錯…”
張震山還道:“今日將高士杰移至廣德府衙,那是因為沈大人要在廣德府衙對其公審…你說,這又是為何?”
陳嘯庭想了想后,便不確定道:“這么折騰,不會是想把事情鬧大吧!”
張震山盯著陳嘯庭看了一會兒,而后才道:“你小子還真是個天才,沒錯…沈大人就是要借文官的手,幫他宣揚功勞!”
隨即,陳嘯庭又道:“難怪當初要將方輝等人放入城內捉拿,想必也是為了弄得人盡皆知吧!”
又飲下一杯酒后,張震山便道:“沒錯…”
“咱們百戶大人,是沈大人之心腹,自然要把事情辦得漂亮!”張震山緩緩道。
見陳嘯庭面露深思之色,張震山長舒一口氣道:“小子,你是個不安分的人,有能力…通人情,未來必定成就不小!”
“告訴你幾位大人的秘辛,想來對你日后行事有些幫助…”
“想在錦衣衛里走上高位,沒有靠山是絕對不行的,沈大人出自京城豪門,是你最好的選擇!”張震山口齒清晰道。
現在的陳嘯庭也不清楚這位是否醉了,但他還是道:“您是要告訴我,得主動靠上沈大人這艘船去?”
“怎么?你還不愿意?你小子現在想靠上去還不夠格呢!”張震山嗤笑道。
“別看人人都說你入了千戶大人眼,那都是屁話…不過是捉拿了一個人而已,沈大人手下這樣的人才多的是!”
這話倒是點醒了陳嘯庭,這幾日他表面雖不動聲色,但內心確實有了幾分自傲,自以為和千戶大人搭上了線兒。
正當他想說些什么,張震山便卻又道:“百戶大人看重你倒是不假,你得先靠上百戶大人!”
這下,陳嘯庭是真的動容了,張震山如此推心置腹的一番話,對他而言絕對受益匪淺。
這些上層之間的隱秘事,若是無人提點于他,可能就會讓他錯過許多事。
站起身來,陳嘯庭對張震山深深一拜后,便道:“大人今日之恩,屬下沒齒難忘,日后定有厚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