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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吳小旗的示好舉動,陳嘯庭笑著道:“大人言重了,想來大人也是因人誘導,一時氣急才會失了分寸!”
這可真是指桑罵槐了,因人誘導是誰誘導的,這不就是指著王有田罵嗎!
一旁的張成發不得不感嘆,陳嘯庭能得上官看重,做事做人方面確實出眾。
王有田此時臉色則很難看,陳嘯庭這是當眾打他的臉,而且是毫無遮掩那種。
張震山此時也從喜悅之中醒轉過來,手下人的心思他都了然于心。
陳嘯庭言語已構成以下犯上,但他的能力足夠讓張震山包容他的缺點。
但手下人持續內訌總是不好的,張震山便一揮手道:“行了,方才就是個誤會,你們都帶手下人再往莊內搜索,圍殺所有漏網之魚!”
讓手下人各自離開,是化解尷尬的最好方式。
王有田是第一個帶人走的,在這里多待一秒他都覺得難受。
王有田離開后,吳明和張成發也帶著手下人離開,現在一下就少了三分之二的人。
陳嘯庭在將高士杰交給張震山后,便悄悄讓張二鐵和曾春去了祠堂,看能不能找到高士杰所說五百兩現銀。
才等陳嘯庭吩咐完這些,張震山便將他叫了過去,然后詢問捉拿高士杰的具體情況。
陳嘯庭便將過程詳細說了一遍,但其中添加和刪減了一些情節,讓他的抓捕過程充滿了運籌帷幄和一馬當先。
聽完之后,張震山便笑著道:“當日我從百戶衙門出發前,百戶大人便提到了你,說你膽識不錯,有干勁兒!”
張震山的話陳嘯庭一字不敢落下,百戶大人對他的評價,絕對值得他去細細品味。
“臨行之際,百戶大人還讓我看看你的品性…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張震山看著陳嘯庭道。
陳嘯庭微微躬身,沉聲道:“屬下不知!”
張震山不由失笑,指著陳嘯庭道:“你小子,一點兒都不老實,在我面前還裝傻充愣!”
陳嘯庭卻一本正經道:“我爹曾告訴我,這輩子最難得的就是糊涂,說他就是不夠糊涂,才庸庸碌碌一生!”
這還真不是陳嘯庭隨口胡說,這些話確實是陳大用經常用來告誡陳嘯庭的話。
張震山不由愕然,良久之后才道:“你說的沒錯,這人該糊涂的時候就要糊涂!”
“百戶大人看得起你,此番你又立下大功,機會就在你面前…你自己可要好好把握!”張震山沉聲道。
陳嘯庭神色一凜,這是他努力這么久才得來的機會,他肯定是要好好把握的。
說實話,雖然張震山一直將百戶大人掛在口中,但陳嘯庭卻還沒見過自己上司的上司的上司。
此時,陳嘯庭分外感謝張震山對自己的提點,于是他便拜道:“多謝大人教誨!”
雖然在錦衣衛中有王有田這樣的小人,但他也遇到了張震山這樣的貴人。
當時間到了中午時,大碾莊內外被搜索了幾遍,沒有發現白蓮教余孽。
在這過程中,陳嘯庭還偷偷讓張二鐵去了趟祠堂,結果并沒有找到那五百兩銀子。
這讓陳嘯庭將高士杰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他對五百兩銀子的期待有多強,此時他心里就有多憤怒。
而后,張震山帶著手下人便離開了,那些被看押的百姓就地釋放。
但在離開大碾莊時,陳嘯庭回望了一眼大碾莊的百姓,那一道道滿懷恨意的目光讓他觸目驚心。
王朝都想長治久安,但若治下之民都對朝廷滿是敵意,這個政權就危險了。
和泰西縣衙的捕快衙役們會和后,一行人便直接往縣城趕去。
回到縣城已近黃昏,張震山特意安排了三班人馬看守高士杰,而他則往縣衙去向知縣周海平道謝,畢竟泰西縣衙也是出了人力的。
當天夜里,當眾人吃過飯后,陳嘯庭被張震山留了下來。
“大人留我下來何事?”陳嘯庭問道。
張震山喝了口茶后,才道:“這次你立了大功,本官都欠你個人情…你要本官如何謝你?”
放跑了高士杰的后果是張震山無法承受的,陳嘯庭抓住了高士杰,直接便解了他的危局,說欠陳嘯庭一個人情也并無不可。
但陳嘯庭卻不打算將人情變現,人情只要一直欠著,他和張震山的關系才會更緊密。
于是陳嘯庭便道:“大人這是說什么話,抓捕高士杰乃是屬下分內之事,豈能讓大人言謝!”
似乎料到陳嘯庭會這么說,張震山也不糾纏于此,只聽他道:“既然你立下大功,這次就一起回廣德吧!”
這就是張震山主動為陳嘯庭鋪路了,否則身為坐堂校尉,陳嘯庭就該留在泰西。
陳嘯庭不由問道:“大人,去了府城之后,屬下何時再回泰西?”
張震山白了他一眼,然后便道:“這次回去,你小子怕是不想再來泰西了吧!”
陳嘯庭嘿嘿一笑,搓了搓手道:“這都全靠大人安排,屬下可說不著!”
張震山隨即笑罵道:“這事兒你去給百戶大人說,看他留不留你!”
陳嘯庭身形一震,這話里的意思就是說,他可能會受百戶大人接見。
當然了,張震山也就是這么一提,百戶周文柱是否會接見陳嘯庭這個大功臣,他也說不準。
當陳嘯庭在滿心歡喜準備回廣德時,院子外的另一隱秘處,王有田和肖經業正在商量著事情。
如今陳嘯庭混得風生水起,連總旗張震山都站在他那邊,王有田的壓力很大。
再想起張震山透露出百戶大人看重陳嘯庭,王有田感到格外有壓力,此時也很后悔當初識人不明,為了些許利益得罪了陳嘯庭。
“大人,您可得想個法子,不能讓陳嘯庭再這樣囂張下去了!”肖經業有些急切道。
王有田面色陰沉,若是僅有陳嘯庭一人,他當然能隨意處置…但此時陳嘯庭身后站的是張震山。
“行了,你別嚎了…我好歹是他的上司,他還能拿我怎么樣?”王有田厲聲道。
肖經業連連點頭應是,但在心中則滿是對王有田的鄙夷。
姓王的被當眾打臉幾次了,還有臉在陳嘯庭面前擺上司的譜…
王有田也不是蠢蛋,他知道肖經業也是個小人,對他自然也不會客氣。
于是王有田便道:“這次陳嘯庭肯定要回廣德,坐堂這差事怕也不會再干,到時候若他還在我麾下…”
“就把他和你分到一起,你可得好好照顧他!”王有田語氣森冷,照顧兩字更是說得咬牙切齒。
肖經業心頭一寒,一直藏在王有田身后的他,這是要被推到矛盾中心去了。
見肖經業有猶豫之色,王有田則寒聲問道:“怎么,你不愿意?”
這時候肖經業哪敢說不愿意,王有田奈何不了陳嘯庭,卻能把他收拾得很慘。
“屬下單憑大人吩咐!”肖經業無奈道。
第二天一大早,張震山便帶著一行人馬,離開泰西向廣德府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