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進村呢,就有一名武士高舉著打刀朝自己這邊沖來——這村子的歡迎儀式不可謂不“隆重”啊。
現在的視線很昏暗,剛剛這名“乞丐武士”離遠些還看不太清,在他湊近后,緒方發現——這名“乞丐武士”手中的打刀刀身上有些些許的銹跡。
刀劍這種武器,平常如果不上刀油做護理的話,鐵定會生銹。
這名“乞丐武士”手中的那柄打刀很明顯就是長時間沒有上刀油,導致刀身都生銹了。
“喂!那名武士!攔住他!”
緊跟在這名“乞丐武士”身后的那名“大嗓門武士”此時朝緒方吼道。
“這家伙是個人渣!剛剛還想著侵犯村里的女孩們呢!把他攔住!”
“大嗓門武士”的話音剛落,他身后的一些村民模樣的人也紛紛嚷嚷著:
“抓住他!抓住他!”
“別讓這家伙跑了!”
“青六的女兒差點就那家伙給毀了!”
雖然這些村民都義憤填膺地喊著,然而——只有寥寥幾名青壯有在跟著那名“大嗓門武士”一起追趕那名“乞丐武士”而已。
聽到“大嗓門武士”和村民們的這些大喊,緒方的雙眼微微一瞇,緊盯著身前的這名“乞丐武士”。
見被“大嗓門武士”揭了老底,“乞丐武士”面露氣急敗壞之色。
在面露氣急敗壞之色的同時,他的眼中也泛起了兇光。
“給我閃開!”
眼中滿是兇光的“乞丐武士”朝緒方這般吼道。
盡管他的這句怒吼頗具聲勢,但面對這“乞丐武士”的這聲大吼,緒方面不改色,只悠然地岔開雙腳。
站在緒方身旁的土屋默默地拔出了腰間的刀。
雖然土屋的打扮十分地寒磣,但他腰間的刀卻非常漂亮。
刀身雪亮,刀鋒閃著寒芒,刀身上均勻地涂著一層刀油——一看便知是平常有好好護理自己佩刀的人。
至于阿町——她也同樣二話不說,默默地拔出了插在后腰間的脅差。
緒方、阿町、土屋3人構成一道人墻,攔在了那名“乞丐武士”的身前。
望著組成人墻、攔在他身前的緒方3人,“乞丐武士”眼中的兇光變得更盛了些,他默默地攥緊了手中的打刀。
他打算強行突破這道人墻。
而他所選擇的突破方向是——阿町所在的方向。
其實他的這種選擇并不難理解。
阿町是緒方三人唯一的女性,只有她的武器表面看上去最簡單——只有一柄脅差。
換做是誰,都會下意識地把阿町當成緒方3人中最弱的那一個。
然而讓任何一名知道緒方和阿町是什么關系,并且知道緒方是什么實力的人都知道——這“乞丐武士”抽了個下下簽。
“乞丐武士”在沖到距離緒方等人僅剩5步遠距離的位置后,雙腳猛地一蹬,朝阿町撲去。
阿町的近戰能力較弱——這其實是和緒方、間宮這種變態相比才顯得較弱而已。
單論實戰經驗和近戰能力的話,阿町并不比任何一名普通的武士相比。
面對朝她這邊撲來的“乞丐武士”,阿町面不改色,只攥緊手中的脅差,做好了防御、反擊的準備。
“乞丐武士”把手中的打刀高舉,他的架勢的氣勢很足,腳步也很靈活,一看便知不是那種孱弱之輩。
就在他的刀瞄準著阿町的腦袋,準備徑直劈下時,“乞丐武士”瞅見一道黑影以快得驚人的速度自他的視野范圍的最右角落,橫向切到了他視野范圍的最中央。
這道黑影,正是緒方。
以緒方現在的速度,趕在“乞丐武士”將手中的刀揮下之前,切進他與阿町之間,簡直易如反掌。
在切進“乞丐武士”和阿町之間的下一瞬,緒方迅速抬起雙手。
左手制住“乞丐武士”握刀的雙手,右手按住“乞丐武士”的左肩,使用不知火流柔術將此人直接摔在地上。
“乞丐武士”連這名突然閃身進他視野范圍內的這名武士的容貌都沒有看清,眼睛的視野來了個大旋轉,群星璀璨的夜空出現在了他的眼前——因為被以臉朝上的姿勢摔在地上的緣故。
這“乞丐武士”的反應也很快。
剛被緒方摔在了地上,就立即用左手從懷中掏出一柄懷劍,朝緒方刺去。
他的出招相當地狠毒,其目標是緒方的心臟。
但他的這出刀速度…慢到讓緒方連繃緊神經的必要都沒有。
不知火流柔術中剛好有奪刀并用奪來的刀進行反擊的技術。
緒方直接使出不知火流柔術中的奪刀技巧將“乞丐武士”手中的懷劍奪了過來,然后將劍身一轉,刺穿了這名“乞丐武士”的心臟。
叮!不知火流忍術·不知火流柔術,擊殺敵人獲得個人經驗值90點,忍術“不知火流忍術”經驗值90點 目前個人等級:lv34(5170/5200)
不知火流忍術等級:7段(805/6000)
自答應指點寶生劍館的學徒們劍術與柔術后,緒方的各條經驗條在這些天都有條不紊地增加著經驗值。
大概就是在大前天的時候,緒方的不知火流忍術終于因經驗值滿而升級,升到了第7段,為緒方貢獻了2點技能點。
在緒方一招擊斃了這“乞丐武士”后,剛才緊追著他的“大嗓門武士”和村民們終于姍姍來遲。
“哦哦!你的身手很不錯啊!”“大嗓門武士”用著他的那大嗓門對緒方夸贊著。
剛才緒方是如何用利落的身手制服了這人渣、如何奪刀反殺這人渣,“大嗓門武士”剛才都看得一清二楚。
夸贊了緒方一句后,“大嗓門武士”將視線一轉,將鄙夷的視線投向那名已經被緒方給反殺的“乞丐武士”。
“切…這種人渣,死了真是便宜他了。”說罷,“大嗓門武士”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從各個方向圍過來的村民們此時也都跟著一起唾罵已經死掉了的“乞丐武士”。
只不過——敢于唾罵“乞丐武士”的村民都只有少數。
絕大部分的村民只敢朝“乞丐武士”投去怨恨的目光。
“你們幾個都是被其他村民請回來的武士嗎?”“大嗓門武士”把目光重新挪到了緒方身上。
“嗯。”緒方緩緩站起身,“你們也是被請回來的武士嗎?”
“沒錯!”“大嗓門武士”咧開嘴笑著,“我叫火坂正臣!”
“真島吾郎。”緒方報上家門,然后也幫身后的阿町也做完了介紹,“這是內子——阿町。”
“我是土屋真三郎。”一旁的土屋也緊跟著報上了家門。
“哦哦!”“大嗓門武士”——也就是火坂揚了揚眉,看了一眼緒方身后的阿町后,笑道,“你竟然有著這么漂亮的老婆啊!真是羨慕呀!”
說罷,火坂掃了一眼緒方和土屋。
“算上你們兩個,這村子已經請來6名…啊,不,5名武士了呢。比我預想中的數字還要多上一些呢。”
“5個?”剛剛躲閃到一邊的助三此時已經重新回到了緒方等人的身旁。
剛回到緒方等人的身旁后,助三便朝附近的村民問道:
“你們成功招來了3名武士嗎?”
緒方記得助三有跟他說過——他們村子是派出了好幾撥人,到附近不同的城町里面去聘請武士。
像火坂這樣的人,應該就是另外幾撥去請武士的村民們從其他城町那成功請過來的武士。
“準確來說——是4名武士。”火坂聳聳肩,然后朝腳邊的“乞丐武士”努了努嘴,“這家伙也是被請回來的武士之一。”
“不過這家伙心術不正,是個人渣。”
“這家伙是在今天早上的時候被帶回了這村子。”
“他剛來到這村子,就鬼鬼祟祟地四處走來走去。”
“我覺得這家伙不對勁,所以一直留意著他,他不論去哪我都偷偷跟在后面。”
“然后到了剛才,這家伙終于露出馬腳了。”
“他剛剛偷偷地溜進了某戶人家的家中,打算侵犯那戶人家的女兒。”
“因為我一直有留意著他,所以及時沖了進去,打算一刀斬了這人渣。”
“但這家伙跑路的速度實在是快,不知是不是練過,讓他從我的刀下逃出來了。”
“接下來所發生的事情,應該就不用我再多說了。”
“這家伙也是倒霉,剛逃出來,就碰上你們了。”
火坂揚起視線,看向緒方等人。
“那名女孩沒事吧?”阿町問。
“沒事沒事。”火坂擺了擺手,“這人渣前腳剛沖進屋子,我后腳就緊跟著沖進去了。這人渣連將人家的衣服都來不及扯開。只不過那女孩似乎受了點驚嚇。”
“這人渣應該不是真心實意地想來幫這村子的忙的。”
“他大概是覺得這是一個能夠光明正大進他人村子的機會,所以就假意答應愿意幫忙。”
“然后在進了村子后,就兇相畢現了。”
“他今天早上在來到這座村子后,之所以鬼鬼祟祟地四處亂走,應該就是在找哪戶人家的女人比較漂亮吧。”
“這種人渣真是討厭啊…”
火坂抬起手抓了抓腮。
“就是因為有這樣的人渣,我們武士的名聲才敗壞了。”
“總而言之就是這樣——本來村民們是有請來4名武士的。”
“然后其中一個是圖謀不軌的人渣,已經倒在這了。所以還剩3個。”
“算上你們2個新來的,現在這村子共有武士5名。”
火坂朝緒方等人豎起5根手指。
就在這時,一名滿臉風霜的男子搓著雙手,緩步朝火坂走來。
“武士大人…”
這男子的外表看上去好像有40來歲,但聲音卻非常地年輕,僅聽他的聲音,會覺得他的年紀應該只有30歲出頭。
“嗯?怎么了?”火坂看向這名男子。
“我是阿角…啊,就是那個差點就被那武士給玷污了的女孩的父親。具體的事情經過,我已經從阿角那聽說了。”
男子朝火坂深深地鞠了一躬。
“非常、非常感謝您救了我女兒。”
“哈哈哈哈!”火坂發出爽朗的大笑,“只是一點無足掛齒的小忙而已!你那女兒現在怎么樣了?還在哭嗎?”
“還在哭…”男子露出苦笑,“她娘親現在正陪著她。唉…我和她娘親只不過是因事離家了一會而已,竟然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還在哭嗎…”火坂抬起手,抓了抓腮,“那可真是難辦了啊…我不知道該怎么讓女人止泣啊…嘛,總之你們兩口子今夜多陪陪你女兒啊,安慰安慰她什么的。”
就在這時,火坂的肚子突然發出不大不小的聲響。
“哎呀…”臉上毫無害臊之色的火坂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我這肚子也真是有靈性了呢,一到飯點就會叫。”
說罷,火坂扭頭看向圍在不遠處的村民們。
“喂!現在到飯點了!可以煮飯了嗎?”
“是、是!”這幫村民中的一名較年長的老人家忙不迭地點頭,“我們現在就去給你們準備晚飯!”
“為了趕來這條村子,你們一定也很勞累吧!”
火坂扭頭將視線掃向緒方等人。
“一起來吃飯吧!你們剛好也可以趁著吃飯的功夫和另外2名武士認識認識。”
“這條村子的米還是挺香的,而且負責給我們煮飯的大爺還蠻會燒飯的。”
村落中的某間由木頭與茅草搭建而成的還算寬敞的木屋內——
呼呼…
股股熱氣順著鍋蓋的縫隙向外冒出,化為一道接一道細細的風聲。
這座屋子是在這個時代的農村很常見的房型——只有一個房間。
整座屋子就一間房間,這間房間既用來當大廳來使,也當寢室來用。
屋子的主人就這唯一的一座房間內吃、喝、睡、待客…
此時此刻,這座屋子內共有7人。
緒方、阿町、土屋、火坂、2名緒方還不知道名字的武士以及一名正坐在鍋子的旁邊,正觀察著火候的老大爺。
據火坂剛才介紹,這老大爺是村子的村民之一。是專門負責幫他們這幫武士做飯的,名叫與造。
村民所請來的武士們,此時都齊聚在這了。
緒方、阿町、土屋他們是剛剛才被領進來、并在地板上坐定的。
剛在地板上坐定,緒方便打量著身前的2名還不知道名字的武士。
這2名武士各有各的特點。
其中一人年紀很輕,年紀應該只有17歲上下。
他有些拘謹,在緒方這幫陌生人進來后,連手該怎么放都不知道。
另外一人的年紀稍大些,其年齡大概在25歲到30歲這個區間。
他從頭至尾都正坐著,腰板、脖頸都挺得筆直,目不斜視。舉手投足之間,都帶著幾分優雅。
一看便知是那種受過良好教育的人。
如果不是因為身上的衣服又破又舊,否則旁人一定會認為他是哪戶武士大家的子弟。
火坂此時將右臂一伸,攬住那名十分拘謹的年輕武士。
“這是我徒弟——水野耀五郎。”
火坂的話音剛落,被他攬住肩膀的年輕武士便連忙向緒方等人低頭行禮。
“在下水野耀五郎,請多指教!”
在火坂和水野都做完自我介紹后,坐在他們倆不遠處的那名舉手投足之間帶著優雅氣息的武士也啟唇輕聲道:
“金城勝。請多指教。”
在水野和金城做完自我介紹后,緒方等人也開始介紹著自己。
火坂、水野、金城、土屋再加上緒方——不算那個已經被緒方給干掉的人渣武士的話,這便是這條村子目前所請來的5名武士。
“火坂、水野、金城、土屋…”火坂咧嘴笑著,“我們還真是有緣呢,如果再來個姓氏中帶‘木’字的,就剛好湊出五行了呢。”
火坂的這句吐槽讓在場眾人的臉上都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幾分笑意。
“飯煮好了。”那名負責幫緒方等人準備飯食的名為與造的老頭一邊說著,一邊將鍋蓋揭起。
團團乳白色的蒸汽隨著鍋蓋的揭起向外冒出。
鍋內,是盛得滿滿的白米飯。
村民們給緒方他們準備的配菜,就只有咸菜和蘿卜而已。
沒有魚、沒有豆腐也沒有湯。
但從這村子的現狀來看,咸菜和蘿卜應該是村民們所能拿出的最好的食物。
在與造說飯燜好、可以開吃后,緒方等人便大快朵頤起來。
自脫藩后,緒方一直過著既不算闊綽又不算拘謹的生活,所以對于今夜的晚飯沒有什么感覺。
但火坂他們不同。
光看他們的穿著,就能看出他們平常所過的一定都是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
所以在與造揭鍋后,火坂等人立即雙目放光。
在從與造手中接過自己的那碗飯后,立即都像是豬拱食一般,拱著手中的飯。
今天啟程前往這條村子時,土屋就有跟緒方說過,他之所以會答應來這條村子幫忙,只是為了能吃白米飯而已。
所以所有人中,就數土屋吃得最急、拱得最賣力。
火坂的吃相和他那粗獷的外表非常相襯——吃得相當豪邁。
該說是不愧是師徒嗎?水野的豪邁吃相和火坂相比,有過之而不及。
吃起飯來的水野,就像在戰場上叱咤風云的將軍,和剛才的那副拘謹模樣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至于金城——他及時是在吃飯的時候,也保持著優雅的姿態。
腰板和脖頸挺得筆直、兩肩放松,將飯碗捧在胸前,用筷子將飯食送到嘴中時,也只把筷子的筷尖沾濕一點點而已。
火坂是那種蠻自來熟、蠻活潑的人,在吃飯時也不斷地東拉西扯。
也多虧了火坂的活潑,讓這頓飯不至于太沉悶,同時也讓緒方借火坂之口得知——火坂和水野是最早來到這條村子的。
他們倆于前天的傍晚時分到村子里。
緊接著到了今天早上,是那名“乞丐武士”抵村。
金城是在今天下午的抵達村子。
而緒方他們就是最后一批了,在剛剛才抵達。
金城的飯量似乎很小。
僅吃了一碗后,便將手中吃得連一粒米都沒剩的碗放下,然后雙手合十,輕聲道:“我吃飽了”。
連雙手合十,向身前的碗低頭行禮,也是那么地優雅。
火坂就坐在金城的身旁。
他斜眼瞥了下身旁的金城后,一邊咧開嘴笑著,一邊出聲問道:
“金城,從今天下午第一次見到你時,我就注意到你這人很有氣質了,站有站相,坐有坐相。”
“沒想到連吃飯都這么有吃相。”
“你應該是某戶大戶人家的子弟吧?”
對于火坂的這個問題,金城沉默不語。
面對沉默不語的金城,火坂緊接著說道:
“嘛,如果你不愿多說自己的往事的話,我也不會強求你說。”
“不。”火坂的話音剛落,金城便立即說道,“我的往事又沒有什么見不得人的內容,如果你們好奇的話,我倒也很樂意說,剛好能夠打發飯后的閑暇時間。”
金城拿過一旁的水杯,抿了一口杯中的水后,緩緩說出了自己的往事。
原來——金城還真是大戶人家出身。
他出身自江戶的某戶有著3500石俸祿的旗本家庭。
3500石——在江戶的旗本武士中不算什么,但對各地的中下級武士們來說,是可望不可及的一個數字。
在過著吃穿不愁的生活的同時,也經受著嚴厲的教育。
咋一看,金城似乎過著常人十分艷羨的生活。
但實質上金城的生活卻相當辛苦。
因為——他是家中的三子。
“哦?”火坂挑了挑眉,“你原來是厄介啊?”
“嗯。”金城點點頭,“沒錯。”
厄介——不繼承家祿的那些人。
江戶時代的日本也是奉行著嫡長子繼承制。
家業由嫡長子繼承。
那些不繼承家業的人,便被稱為“厄介”。
金城是家中的三子,前面有著2個哥哥,若論繼承家業,不論怎么輪,都輪不到他來繼承。
“厄介”從某些角度上來說,也是蠻慘的一幫人。
因為不能繼承家業,所以他們只能自謀出路。
有些家庭比較厚道,會養著家中的厄介們。
但有些家庭對厄介們就沒有那么友好了,對厄介們采取放養政策,讓他們自謀出路,或是直接丟給他們一些不怎么起眼的工作,讓他們不至于餓死。
武士們的出路哪有那么好找?
因階級屬性等各個方面的原因,有許多工作其實是不愿招武士,或是武士們直接就不能干的。
金城的家庭就屬于那種對厄介們不怎么友好的那一類型。
金城的父親替金城隨便找了個給另一戶旗本擔任看家護衛的工作。
不愿給人看家護院、僅對劍術感興趣的金城,索性直接帶著自己的刀背井離鄉,進行武者修行。
不知不覺間,就流浪到了此地。
火坂靜靜地聽完金城講完他的過往后,咧嘴一笑:
“既然如此,你是在做武者修行啊。你之后要不要跟著我們一起流浪啊?一起組個專門靠抓通緝犯過活的隊伍。”
“抓通緝犯?”金城面露疑惑。
坐在火坂對面的緒方此時忍不住抬眸看向火坂。
“我和我徒弟現在四處流浪,就靠抓通緝犯來過活。”
火坂一邊說著,一邊從懷中掏出一大沓皺巴巴的紙張,展示給緒方等人看。
“這是我目前收集到的通緝令。等在這條村子幫完忙后,我就要和我徒弟繼續四處去找這些通緝犯了。”
望著火坂展示給他們看的這沓通緝令,緒方和阿町眼中的目光便變得古怪了起來。
因為…這沓通緝令的第一張,就繪著一張緒方非常熟悉的臉。
緒方:“可以給我看看你的這些通緝令嗎?”
“拿去!隨便看吧!”
火坂直接將手中的這沓通緝令全部塞給緒方。
接過這沓通緝令后,緒方直接拿起放置在最上面的那一張通緝令。
——怎么看都好丑啊…完全沒畫出我的帥氣啊…
火坂這沓通緝令的放置在最上面的第一張,正是緒方的通緝令…
緒方一直都覺得他的通緝令把他給畫丑了。
但奇怪的是——那些賞金獵人總能精準地通過通緝令認出他來…
而且最令緒方覺得受傷的是——阿町曾有一次跟緒方說過:這通緝令不是畫得挺像你的嘛!
這句話給緒方留下的“心傷”,直到現在仍殘留著。
“你竟然還想去抓緒方一刀齋啊?”緒方揚了揚自個的通緝令。
“那怎么可能!”火坂大笑道,“我有幾斤幾兩還不清楚嗎?我去抓緒方一刀齋?我有多少顆腦袋都不夠砍啊!”
“我只是順手將緒方一刀齋的通緝令也帶上而已,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偶遇到了緒方一刀齋,我肯定二話不說,直接逃跑!”
緒方將目光重新挪轉到手中的通緝令上。
“緒方一刀齋現在都懸賞500兩了啊…我記得他以前似乎是懸賞300兩來著…”
在剛拿到這張通緝令時,緒方就注意到——他的懸賞金漲了。
漲到500兩了。
自離開京都后,緒方就再沒有去關注自己的通緝令。
這是緒方自離開京都后,第一次拿到自己的通緝令,直到現在緒方才得知自個的賞金原來漲了這么多。
“這是最新的通緝令!”火坂道,“我也是1個月前剛拿到的!在緒方一刀齋攻破了京都的二條城后,幕府便拔高了緒方的懸賞金,從300兩升到500兩。”
“緒方一刀齋應該是現在最值錢的通緝犯了。”火坂的臉上浮現出幾分憧憬,“500兩啊…有了500兩,我后半生就不需要再工作了。”
(愛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