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閃身”與“龍尾”糅合出來的這記變招,威力遠在龍尾之上。
即使使用的是木刀,即使瀧川有身著護甲,緒方也有十足的把握依靠“龍尾·閃身”將瀧川打成重傷或是直接將其打死。
木刀也是能夠殺人的,畢竟是用很堅實的木頭制成。
一旦不慎以稍重的力道打中人的要害,還是極其容易造成他人的受傷甚至死亡。
為了避免將瀧川給一擊打死,緒方剛才的那記攻擊有放輕威力。
只不過——雖說有放輕威力,結結實實地硬吃了緒方一擊“龍尾·閃身”的瀧川也并不好受。
被緒方的木刀給斬到的那一部分護甲都已經龜裂。
瀧川滿頭冷汗,臉上的表情因痛苦而格外猙獰,其肋骨想必是已經被打斷了。
他嘗試過起身。
但剛才被緒方給擊中的部位所傳來的劇痛,讓瀧川連站起來的氣力都沒有。
而且他就算站起來也沒有用了。勝負已分。
在他被緒方一劍斬飛后,負責裁定勝負的裁判在呆愣了一會后,便立即高聲宣布了緒方的勝利。
瀧川被緒方給一劍放倒后,全場短暫地因震驚而沉默了一陣。
在集體噤聲了好一會后,才像是“時間暫停”的魔法被解除了一般,眾人以一種并不太過張揚的狀態緩緩騷動了起來。
剛才以一副自信滿滿的態度斷言“勝負已分,是瀧川贏了”的那些人,此時都閉緊著嘴巴,默不作聲。
一些比較有羞恥心的人,直接面露尷尬之色,并將腦袋稍稍埋下。
各種議論聲如雨后春筍般冒出。
“我想起來我在什么地方聽過‘真島吾郎’這個名字了!據說吉原的四郎兵衛會所那里出了個名叫‘真島吾郎’的新人,在御前試合的‘文試’開始之前,一個人砍倒了25名火付盜賊改的官差。”
“火付盜賊改?那支部隊不是遍地猛人嗎?”
“是啊,畢竟是專門負責抓捕兇惡縱火犯和盜竊犯的部隊。”
“為何這個真島吾郎會和火付盜賊改的官差對上?”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似乎是火付盜賊改的官差主動鬧事,然后這些鬧事的人被這個真島吾郎一個人擺平,之后那個‘鬼平’親自出面跟四郎兵衛會所道歉,才平息了這事端。”
“太強了吧…一個人能夠打趴25名火付盜賊改的官差…這已經能算是劍豪了吧?”
“這家伙不僅文試能拿頭名,連劍術都這么了得…他該不會是哪個名門望族的后代吧?”
而以上坂為首的瀧川的那些友人們,在其他人都在那議論緒方時,匆匆忙忙奔上場地,將瀧川身上的護甲解下,然后把瀧川抬下了場。
“等等!我還能打!這只是小傷而已!我還能打!”
瀧川像是不愿接受面前這殘酷的現實一般,面容猙獰地大喊大叫著“我還沒有輸”、“放我下來”的瘋語。
上坂等人沒有理會大喊大叫、不愿面對“自己已經輸了”的這個現實的瀧川,只用最快的速度把瀧川抬走,帶瀧川去療傷。
仍留在現場的緒方并沒有急著下場。
而是先對著身前的空氣來了兩記素振后,微笑著呢喃道:
“很好,手感找回來了。”
剛才和瀧川的那場戰斗,緒方之所以一副動作相當笨拙的模樣,純粹是因為——緒方有些不習慣使用木刀了。
上次使用木刀,還是在前往江戶之前,在尾張那里跟島田切磋、刷經驗值。
太長時間沒碰過木刀,讓緒方連重心都調不好了。
緒方所使用的大釋天,刃長比絕大部分的木刀都要長,光是刃長就有75cm。
而緒方剛才所用的木刀,刃長大概只有63cm左右,重量也遠比真刀要輕。
不同重量、不同長度的刀,所應維持的最佳重心各有細微的不同。
用慣了大釋天,再用回普通的木刀后,讓緒方都有些拿捏不準身體的重心以及最佳的攻擊范圍大概在何處了。
為了迅速找回使用木刀的手感,緒方剛才在和瀧川戰斗時,并沒有立即對瀧川展開進攻,而是先一個勁地進行防御,慢慢找回木刀的手感。
所以才出現了“緒方以笨拙的動作被動地防御瀧川的攻擊”的一幕,讓大家產生了緒方的劍術很一般的錯覺。
將木刀遞還給負責管理武器和護具的官差,并在官差的幫助下脫掉上身的護具、摘掉額頭的護額后,在周圍人的矚目下,緒方回到了牧村和島田的身旁。
“只可惜沒得賭錢啊。”牧村朝回來的緒方咧嘴一笑,“如果能夠賭錢的話,我就一個勁地押你,肯定能大賺一筆。”
“請你把你的這些小心思都放在正經事上。”緒方無奈地吐槽了牧村一句后,站在牧村和島田二人的中間,繼續關注著正不斷在“甲場”、“乙場”這2個場地上進行著的一場接一場的試合。
緒方他們在等。
等待極太郎的登場。
他們從未親眼見識過極太郎的實力幾何。
因此他們打算親眼瞧瞧“四天王”之一的極太郎的身手到底如何。
緒方他們也有問過阿町“四天王”的實力排序如何。
可惜的是——阿町也并不知道“四天王”的實力排序到底是怎么樣的。
像“誰和誰的實力更強”的這種問題,一向是極其容易招來各種各樣的爭論。
不知火里現任的“四天王”從沒有一起打過一架,因此“四天王”的實力排序一直沒有個定論,不知火里的其他忍者們只能通過邏輯推理和腦洞來進行推測。
因為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想法,所以自然而然地誕生出不同的版本。
阿町在叛離不知火里之前,光聽說過的版本就有:
瞬太郎最強,其次真太郎,然后幸太郎和極太郎大概在伯仲之間。
也有些人覺得極太郎應該是第二強的那個,因為極太郎的戰績最多,是“四天王”中出任務出得最勤勞的那個,所以實戰經驗最豐富。
也有人覺得那個已經被緒方斬殺的幸太郎是第二強的,因為他所使用的武器是十分冷門的鎖鐮,不熟悉鎖鐮這種武器的話,即使是高手也極其在陰溝里翻船。
盡管各種各樣的版本有很多。
但不論是何種版本,都有一個共同點。
那就是——所有人都認定瞬太郎是最強的那個。
在各種版本的實力排序中,不論后三名的排位是什么樣的,排在首位的一定是瞬太郎。
緒方有問過阿町為什么你們不知火里所有人都認定瞬太郎是最強的那個,他是有做過什么很驚天動地的事情嗎?
而阿町當時的回答是:她并不清楚瞬太郎到底有沒有做過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
她只知道在大概3年前,瞬太郎似乎做了什么很不得了的事情,那件事鬧得特別大。
而瞬太郎于3年前所做的這件事是他們不知火里的忌諱之一。
炎魔似乎是有意讓人們淡忘瞬太郎所做的這件事一般,極力控制瞬太郎這件事的傳播范圍。
包括阿町在內的許多不知火里的忍者都并不清楚瞬太郎在3年前到底都做了什么。
不論去問誰3年前瞬太郎到底做了什么時,受問者不是說“不清楚”,便是諱莫如深。
據阿町所說,大家之所以都認定瞬太郎是“四天王”之首,原因其實很簡單——炎魔不止一次地跟不知火里的眾人親口說過:不包含他炎魔在內的話,瞬太郎是他們不知火里的最強戰力。
對于炎魔的這親口認證,不知火里的另外3人從未說過半句質疑,都默認了炎魔的這認證。
而瞬太郎一直以來的表現,也都有和炎魔對他的這一贊譽相襯。
“四天王”的另外3人都曾遭遇過強敵,都曾試過被人打成重傷。
唯有瞬太郎從未在出任務時受過重傷。
別說是重傷了,連受傷的次數都少到可以用十根手指數完。
不論跟誰打,瞬太郎都能像打兒子一樣輕松獲勝。
有炎魔的親口認證與自身的輝煌戰績做支撐,眾人便在不知不覺間有了這個共識——“瞬太郎是‘四天王’之首”
緒方3人留心聆聽著“甲場”和“乙場”的官差們所喊出的名字。
終于——在緒方結束了和龍川的戰斗后沒多久,“甲場”那邊響起了一聲緒方等人等待已久的大喊:
“極一郎!極一郎!請上前!”
極太郎化名為“極一郎”參加“御前試合”的這一事,緒方他們已經于之前從長谷川那里知曉了。
就像是條件反射一般,緒方3人二話不說,直奔“甲場”。
緒方等人剛抵達“甲場”,便瞧見極太郎拎著兩柄短短的懷劍,在官差的幫助下,穿戴著護甲。
極太郎所握持的武器,是2柄木制的懷劍。
右手的懷劍正握,左手的懷劍反握。
以懷劍做武器,而且還是使用2柄——這可是難得一見的“冷門兵器使用者”。
所以在極太郎登場后,便將不少看客引來了“甲場”。
穿戴好護具后,極太郎面帶著自信的微笑,站到了他的對手的對面。
極太郎的對手,使用的武器是長槍。
望著手握2柄短短的懷劍的極太郎,這名長槍手露出得意、喜悅的笑。
一寸長一寸強——在這種廣闊、沒有任何障礙物的地形中,是絕對的真理。
僅從視覺上看,武器的攻擊距離比極太郎廣了不知多少倍的這長槍手占盡了優勢。
雙方都站定后,“甲場”上的裁判大手一揮,高聲宣布試合開始。
裁判宣布開始的大喝的話音剛一落下,極其響亮的腳掌踏地聲便響了起來。
裁判剛宣布試合開始,極太郎便將后足一踏,整個人化為一道殘影,朝對面的長槍手襲去。
速度快到他對面的長槍手的瞳孔直接猛地一縮。
不過這名長槍手還是有兩下子的,在短暫地震驚過后,迅速揮動手中的長槍,如出洞的毒蛇一般,朝迅速靠近的極太郎刺去。
可惜的是——長槍手的長槍像蛇,極太郎的動作也同樣像蛇。
在長槍的槍頭即將此中極太郎時,極太郎將身子一扭,貼著長槍的槍桿,滑向了長槍手。
極太郎就這么滑到了長槍手的跟前,將左手反握著的懷劍抵在了長槍手的喉嚨前。
不甘與錯愕之色在長槍手的臉上閃動數次。
最終在發出一聲輕輕的嘆息后,長槍手說道:“我輸了…”
整場戰斗從開始到結束,僅過去了10秒不到。
長槍手只來得及出一次招,脖頸上就架上了極太郎的刀。
見長槍手痛快認輸后,極太郎臉上的自信和得意之色變得更濃郁了幾分,收回手中的懷劍后,大步退到了場地邊上,在官差的幫助下脫著身上的護具。
緒方3人此時統統微皺著眉頭。
他們的本想親眼看看極太郎的具體實力如何。
這種100級選手吊打10級選手、完全一邊倒的戰局,根本就看不出極太郎的實力具體如何。
“完全看不出他到底有多強啊…”牧村壓低著聲線,用無奈的口吻朝身旁的緒方這般低聲道。
“還好,不算完全沒有收獲。”露出無奈的微笑的緒方應和道,“最起碼知道了速度是他的長項,擅長快攻。”
在極太郎和那名長槍手從“甲場”上離開后,新的2名比賽者又登上了“甲場”。
因為采取的是一擊決勝負的形式,所以武試的節奏相當地快。
快的只需數秒,慢的大概只要2、3分鐘,就能打完一場。
當然也有極個別奇葩,磨磨蹭蹭了好幾分鐘,也沒決出勝負。
兩個人在那瘋狂“二人轉”。
轉來轉去,就是不見他們沖上去決勝負。
官府的人自然是不會允許這種磨磨蹭蹭的打法。
如果人人都在那“二人轉”,足有四百多號人參加的武試就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時候了。
在哪塊場地出現“二人轉”的情況后,哪塊場地的裁判便會厲聲制止,要求二人不要磨蹭。
因為節奏飛快,再加上開了2個場地同時展開比試,所以有望在今日傍晚之前,篩掉這四百來號人中的一半人。
就在緒方正遠遠地望著已經脫掉身上的護具、重新融入到人群中的極太郎時,一道耳熟的年輕男聲在緒方的身后響起:
“嗯?這不是真島嗎?”
聽到這聲耳熟的年輕男聲,緒方眉毛一挑,循聲望去。
“五六?”
一名年紀大概比緒方要大上一些的青年,微笑著緩步朝緒方走來。
對緒方來說非常熟悉的臉——正是在前些天中,緒方于羅生門河岸那里結識到的名為“五六”的青年。
牧村和島田不認識五六,所以紛紛朝緒方投來詢問的目光。
“這是我在吉原認識的朋友,名叫‘五六’。”緒方簡單地跟牧村和島田介紹了下五六后,將疑惑、好奇的視線投到五六身上。
“五六,你是來觀戰的嗎?”
“對啊。”五六聳了聳肩,“自官府宣布要舉行‘御前試合’時,我就對這‘御前試合’非常地感興趣。”
五六一邊說著,一邊走到緒方的身旁,與緒方并肩站立。
“既然感興趣,為何不親自參加。”緒方用半開玩笑的語氣問。
“如果可以的話,我其實也想親自參加‘御前試合’。”五六露出苦笑,并聳了聳肩,“可惜我從來沒有學過四書五經,連漢字都不是很會寫,參加‘文試’肯定是全卷空白收場。”
緒方問:“你剛剛才過來嗎?”
“嗯。今日睡了會懶覺,所以剛剛才過來。”
“剛過來我就看到你了。真島你的個子很高,所以很容易就能看到你。”
擁有1米7的身高的緒方,站在一堆身高只有1米5、1米6,極個別人甚至才只有1米4的人群中,的確是頗為顯眼。
緒方就這樣和五六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
而五六在與緒方閑聊的同時,也觀看著“甲場”和“乙場”上的那一場接一場的試合。
看沒一會,五六便微微皺起了眉頭:
“水平怎么都那么差啊…一個高手都看不到…真沒意思啊…”
聽著五六的這句話,緒方不禁莞爾。
“御前試合”不限身份,不限年齡,所以自然而然是有著相當多的牛鬼蛇神加入到這“御前試合”中。
雖然偶爾也會出現那么一兩個水平尚可的人,但絕大部分人都是在那菜雞互啄。
“偶爾也是有高手出現的。”緒方輕聲道,“剛才2名使用長槍的武士的切磋就蠻精彩的。”
“坂本裕司!坂本裕司!請上前!”
“乙場”那再一次響起了官差們的大喝聲。
上一場的試合已經分出了勝負,“乙場”的官差們開始喊著下一輪參賽者的名字。
“哦哦!”五六發出淡淡的驚呼,“好像終于有高手出場了呢。”
五六一邊說著,一邊將視線定格在“乙場”上。
緒方剛剛一直在同牧村和島田一起觀看“甲場”上的試合。
聽到五六這么說,被勾起了幾分好奇心的緒方,偏轉過頭,看向另一邊的“乙場。”
然而——剛把視線轉到“乙場”上,緒方的表情、神色瞬間像是被施了“時間定格”魔法一般僵住了。
緒方看見一名面容有些憨厚的青年在官差的幫助下穿戴著護具。
待將護具穿戴完畢后,這名青年快步登上了“乙場”,與他的對手相對而立。
望著這名面容憨厚的青年,某副畫面像是有了自主意識一般,在緒方的腦海中緩緩浮現——這副畫面,是3個多月前,與緒方在京都相識、并和緒方結下特殊緣分的某個人的臉。
雖說和那家伙認識的時間較為短暫,但緒方與他也算是有過命的交情。
緒方自個也盡己所能地指點了一直執拗地稱呼他為“師傅”的這家伙幾招,算是這家伙半個師傅。
而此時此刻,記憶中的這張臉,和現在正站在“乙場”上的這名青年的臉,完美重合。
近藤?!
緒方差點脫口而出,把這青年的名字喊出來。
這名面容有些憨厚的青年,正是在3個多月前,與緒方在京都結緣的近藤內藏助。
望著正在“乙場”上持刀而立,與他的對手對峙著的近藤,緒方感覺腦袋像是剛剛被一輛超快列車給撞到了一般,腦子被直接撞成一團漿糊。
一個接一個的問題自緒方的腦海中冒出。
近藤他怎么在這?
他竟然參加了“御前試合”?
他竟然也在江戶?
在緒方仍舊沉浸在震驚之中時,“乙場”的裁判大手一揮,宣布試合正式開始。
在裁判宣布開始后,緒方才緩緩從震驚中恢復了過來。
恢復鎮定、定睛一看后,緒方發現——近藤的對手,他還是認識的。
正是那個之前在吉原目睹緒方漂亮地將使用寶藏院流槍術的家伙給打倒、然后突然蹦出來,邀請緒方到他的劍館當食客的永野。
緒方記得永野似乎和源一也有些淵源,因此對永野的印象頗深。
近藤和永野都擺著中段架勢,相對而立。
“小野一刀流,永野駿。”永野率先報上名號。
“天然理心流!坂本裕司!”近藤用比永野要響亮得多的嗓門回應著。
聽到近藤報上的家門,緒方臉上的黑線變得更多了起來。
緒方前世對日本歷史沒什么了解。
但即使是對日本歷史沒什么了解的緒方,也曾耳聞過天然理心流的大名。
緒方隱約記得近藤之前跟他說過:他以香取神道流為基礎,自創了一個新的流派,只不過一直沒想好該取什么名字。
——這天然理心流就是近藤所自創出來的新流派?!
緒方忍不住在心中這般錯愕大叫著。
不過現在相比起天然理心流,還是近藤的名字更讓緒方在意。
——這坂本裕司是什么鬼…近藤他改名了嗎…
想揪住近藤的衣領,好好地質問近藤的問題越來越多了…
在緒方被這一個接一個冒出的問題給“折磨”著時,近藤和永野的試合開始了。
發動先攻的是永野。
永野的劍,透著一個“穩”字。
不論是進攻,還是回防,都十分地穩重,不急不緩,不驕不躁。
而反觀近藤,他的劍上所帶著的氣息,和永野近乎完全相反。
雖然發動先攻的人是永野,但近藤隨后展開的反擊卻一波猛過一波。
以十分高昂的氣勢,對永野展開著猛攻。
然而——他以高昂氣勢揮出去的這些劍,都被永野給一一擋下了。
“…雖然沒聽過天然理心流這個名字,但這天然理心流似乎是那種注重一擊必殺、用最短的時間結束戰斗的流派呢。”一旁的五六突然冷不丁地說道,“這種類型的流派,都有一個毛病,那就是每一劍都用盡全力,所以不擅長持久作戰。”
“和他做對手的那個大叔似乎也看出這弱點了呢…”
就如五六所說的那樣,永野像是看出了近藤的天然理心流的弱點了一樣,更換了戰法。
不再對近藤發動主動進攻,而是開始以防守為主,消耗著近藤的體力。
近藤看出永野的企圖,咬緊牙關,手中木刀所刮起的風壓變得更強勁了些——但一點用也沒有,仍舊破不了永野的防御。
二人的這激烈攻防持續了一會后,劇烈的喘息開始自近藤的口中吐出。
“…年輕人。”呼吸僅僅只是稍稍急促了些的永野,沖開始喘息的近藤輕聲道,“你的劍術雖然不錯,但你的實戰經驗還很不足呢,連怎么調配體力都不知道。”
“少啰嗦…”近藤用不悅的口吻應了永野后,抬起左手手背,擦了擦快順著下巴滴下的汗珠。
“沒辦法了…”
這般嘟囔了一聲后,近藤深吸了一口氣。
然后將微微弓著的腰直起,一臉嚴肅地直視著身前的永野。
“讓你見識下‘緒方流’吧!”
“‘緒方流’?”永野緩緩皺起眉頭,“這是什么?你們流派的秘技嗎?”
近藤剛才的那聲大喊沒有放低音量。
就連離“乙場”稍微有些遠的緒方都能清楚地聽到近藤剛才的這聲大喊。
從近藤的口中聽到了“緒方流”這個詞匯后,緒方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怪異了起來。
“的確算秘技,但不是我天然理心流的秘技。睜大眼睛瞧好了!”
說罷,近藤將中的劍倒豎,然后直接插入了腳下的布滿細細砂石的地面。
近藤這將木刀倒豎著插在地上的行為,勾起了周圍所有人的疑惑。
學過劍術的人也好,對劍術一竅不通的人也罷,都從未聽聞過、見過這樣的持劍姿勢。
在其他人都面露疑惑時,唯有緒方的表情變得越發古怪。
緒方現在只感覺這畫面非常地眼熟,既視感極其地強烈!
“…年輕人。”永野的眉頭緊皺,“這莫名其妙的姿勢,就是你剛才所說的‘緒方流’嗎?”
“不是。”近藤搖了搖頭,“我很難跟你解釋我這姿勢是怎么回事,總之——這是我這段時間所摸索出來的得意技。”
雖然看不懂近藤的這通操作,但近藤臉上的自信和得意,還是讓永野不自覺地提起了戒心。
起了戒心的同時,戰意也隨之升起。
將手中的木刀攥得更緊后,永野緩步靠向近藤。
他打算來親自領會一下能讓這年輕人露出如此自信表情的“緒方流”為何物。
不論永野怎么拉近二人之間的距離,近藤都一動不動,任由永野靠近。
近藤這種“不動如山”的模樣,讓永野的眉頭皺得更緊。
不知不覺間,在永野的靠近下,永野和近藤之間的間距,僅剩3步不到的距離。
這是一個還算安全的距離——近藤沒法直接揮刀砍中他。
就在站于安全氛圍之中的永野張開嘴,準備說些什么時——
“接招!”
近藤突然雙目圓睜將倒插在地上的劍猛地向上一揚。
上揚的劍刃激起一片由碎土和碎砂組成的“細雨”,朝永野鋪面而來。
望著這鋪面而來的“砂石雨”,永野的瞳孔猛地一縮,下意識地抬起左手擋住自己的臉。
永野的反應很快,及時地擋住了撲面而來地“砂石雨”。
雖然沒能成功致盲永野,但也成功讓永野露出了破綻。
滿臉興奮近藤立即朝破綻外露的永野撲去。
在撲向永野的同時,激動地大喊著:
“如何?領教到‘緒方流’的威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