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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3章 “御前試合”開始

  “炎魔大人。”瞬太郎打了個哈欠,“特地叫我們過來,就只是為了跟我們說這些事嗎?”

  “既然這個捉拿叛忍的任務是交給真太郎的,那直接把真太郎給叫來不就行了嗎?何必把我和極太郎也叫來呢?”

  “如果只是為了順便提醒我們日后在江戶要注意那個叛忍,那也不需要特地把我們兩個也叫來吧?這點小事讓其他人來代為傳達不就可以了。”

  瞬太郎剛剛正在睡午覺。

  悠哉游哉地睡個舒服的午覺,一直都是瞬太郎平日里最大的愛好之一。

  也正因為喜歡睡午覺,所以瞬太郎最討厭在睡午覺的時候突然被叫醒。

  炎魔剛剛突然發布緊急召集,瞬太郎被迫被叫醒,這已經讓瞬太郎有些不悅了。

  如果炎魔特地把他們叫來,是為了講一些很要緊的事情也就罷了。

  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炎魔似乎真的就只是為了講一些讓別人來轉述也可以的小事。

  這讓瞬太郎剛剛在講出那番話時,語氣中已帶著頗為明顯的名為“不快”的情緒。

  瞬太郎的話音剛落,炎魔便沉聲道:

  “我特地將你和極太郎也叫來,當然不只是為了跟你們傳達這點事情而已。”

  炎魔將目光挪轉回極太郎身上。

  “極太郎,還有7日,‘御前試合’便要開始了。”

  “你準備得如何了?”

  “萬無一失。”極太郎不假思索地回應道。

  見極太郎的表情堅毅,語氣堅定,炎魔輕輕地點了點頭。

  “不可松懈了。這‘御前試合’對現在的我們來說有多重要,我也跟你說過很多遍了。”

  “若能得到‘御前試合’武試的頭名,定能讓將軍大人對我們的印象大大改觀。”

  “說不定還能連帶著讓老中大人對我們的印象轉好。”

  叮囑了一番極太郎后,炎魔又將目光挪轉到了瞬太郎身上。

  在看到瞬太郎身上的這件辣眼睛的女式和服后,炎魔的眉頭立即皺緊了起來。

  “瞬太郎,我把你也叫來,就是為了好好地問問你。”

  “你身上的這件衣服是怎么回事?”

  “這件啊?”瞬太郎扯了扯上身的衣襟,“前些天在江戶閑晃的時候,發現這件衣服很漂亮,所以就買來試穿了一下,結果發現穿起來還挺舒服的,所以就繼續穿著了。”

  聽到瞬太郎的這番說辭,炎魔的臉上立即冒出了數條黑線。

  “你可是我不知火里的‘四天王’之一。”炎魔沉聲道,“怎可有如此滑稽的打扮。”

  “炎魔大人,有什么關系呢?”瞬太郎聳了聳肩,露出一抹無所畏懼的微笑,“不知火里的諸位忍者又不會因為我穿了這身衣服而士氣大跌。”

  “…哼。”炎魔在沉默了一會后,用鼻子重重地“哼”了一聲,“算了,懶得管你了。”

  “我要說的都這么多,你們都可以回去了。”

  在炎魔下達了解散命令后,老早就盼著可以早點回去的瞬太郎最先站起身來。

  在瞬太郎起身離開后,極太郎和真太郎二人也緊隨其后。

  因為瞬太郎與極太郎、真太郎二人所住的屋子并不在同一個方向,所以在出了炎魔的家后,瞬太郎便連聲招呼也不打,直截了當地與極太郎、真太郎二人分道揚鑣,大步走在返回自己屋子的路上。

  極太郎和真太郎像是早就習慣了瞬太郎這種對他們很冷漠的行為似的,也不理會連聲招呼都不跟他們打的瞬太郎。

  瞬太郎和他們二人所住的家不在同一個方向,但真太郎和極太郎二人所住的家卻是在同一個方向。

  于是二人便自然而然地一起并肩同行。

  極太郎和真太郎二人的關系并不算特別要好。

  究其原因,還是二人的性格不怎么合。

  真太郎為人沉默寡言,做起事來一絲不茍。

  因為平常話不多、只會悶頭做事的緣故,所以讓人都猜不透他平常都在想些什么。

  做事一絲不茍的真太郎自然是同喜好酒與女人的極太郎尿不到一個壺里去的。

  雖說二人的關系不怎么樣,但為了打發這無聊的走路時間,極太郎還是率先向真太郎搭話道:

  “這‘御前試合’真是麻煩啊…真不想參加這種這么麻煩的玩意…”

  對于極太郎的搭話,真太郎也積極地做出了回應。

  “除了你之外,沒有其他的適合參加‘御前試合’的人了。”

  “你是‘四天王’中唯一一個接受過完整的漢學教育的人。”

  “四書五經學得比你好的,沒有你能打。”

  “比你能打的,四書五經沒有你學得好。”

  “就是因為連可以替我的人都沒有,我才覺得麻煩啊。”極太郎撇了撇嘴,“相比起這種麻煩的玩意,還是刺殺之類的任務比較適合我啊。”

  “極太郎,你可別糟蹋了這難得的好任務。”

  真太郎用平靜的口吻說道。

  “炎魔大人很重視此次的‘御前試合’——相信不需要我多說,你也都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吧?”

  “只要你能出色完成炎魔大人交予給你的這個任務的話,定能大大取悅炎魔大人。”

  “只要讓炎魔大人開心了,并讓炎魔大人看到你出色的能力,說不定能博得幾分炎魔大人對你的青睞。”

  “日后將第18代目炎魔之位讓給你的可能性,說不定還能大大增加呢。”

  “有瞬太郎那家伙在呢。哪輪得到我繼任為第18代目炎魔。”雖然極太郎嘴上這么說,但他的眼中還是奇特的光芒在閃爍。

  “極太郎,你難道沒有發現炎魔大人和瞬太郎的關系越來越差了嗎?”

  真太郎用仍舊平靜得像是沒有任何感情色彩摻雜在內的語氣說道。

  “自3年前的那事件以來,瞬太郎便越發地自由散漫,不將我不知火里的戒律放在眼里。”

  “你肯定也早就發現了吧?炎魔大人早就已在明里暗中,表達了不知幾次的對瞬太郎的不滿。”

  “在炎魔大人早就對瞬太郎極為不滿的當下,由其他能力可能沒這么強,但是卻討炎魔大人喜歡的人來接任第18代目炎魔之位,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說罷,真太郎將身子一拐,拐進旁邊的小道中。

  “總之——極太郎你自個好好努力吧。不要辜負了炎魔大人對你的期待。”

  “就先在此分手吧,我要著手組織人手去捉拿那個叛忍了。”

  “嗯。”極太郎沖真太郎擺了擺手,以示回應。

  雖說真太郎已經走遠了,但真太郎剛才和他所說的話,仍在極太郎的耳畔不斷回想。

  不自覺放慢腳步的極太郎,其眼中所閃爍的奇特光芒和剛才相比要更耀眼了些…

  江戶,吉原外,見返柳旁。

  “為什么我又要扮女人啊…”

  淺井現在的表情是這樣子的:w(Д)w。

  一副很想抓狂、很想大聲咆哮,但是又強忍住了模樣。

  緒方、牧村、淺井3人此時正站在吉原外的見返柳旁。

  吉原大門外所連接的那條大道盡頭處有著一顆柳樹,名為“見返柳”。

  不少客人在吉原游樂一番、離開吉原、走到這棵柳樹旁后,時往往回因食髓知味而回首望向吉原——這便是“見返柳”這一稱呼的由來。

  緒方3人此時的打扮和昨夜相比,沒有什么變化。

  緒方披著四郎兵衛會所的專用羽織。

  牧村穿著普通的衣服。

  而淺井…也像昨天那樣打扮成一名美貌至極的女孩子…

  雖然現在還只是天色剛微微擦黑而已,還沒到吉原真正熱鬧起來的時間段。

  但已經有不少結束了今天的工作的人急不可耐地揣著今天所賺來的錢,抑或是存了好多天的錢,興沖沖地直奔吉原。

  在從淺井這名美少女的身旁經過時,絕大部分的男人與女人都忍不住回首打量著這美少女。

  而這些人的目光也讓淺井更加地難堪。

  望著一副抓狂模樣的淺井,緒方很想說些安慰的話,但又想不出來要說些什么才合適…

  淺井之所以又是一副女人的打扮,也都是拜琳所賜。

  “淺井,你之后的一段時間內,就先繼續男扮女裝,和牧村一起潛伏在那四季屋中,設法從極太郎那聽到一些有用的情報吧。”

  “當然,也不會要求你們兩個每天都去,每天都去的話,說不定會引起極太郎那人的注意。”

  “總之今天晚上你們兩個就先再次四季屋一趟。”

  “至于之后什么時候可以暫且休息、不用再去,就再由我來定奪。”

  以上,便是琳今日和淺井所說的話。

  當時琳在和淺井說這些話時,緒方剛好也在場。

  緒方覺得自己永遠也不會忘了淺井當時的表情…

  “好了,我們快進去吧。”用無奈的口吻率先這般說道后,緒方率先扶著自己腰間的佩刀,大步朝前方不遠處的吉原大門口走去。

  在穿過吉原的大門后,緒方便與牧村、淺井二人暫且分手了。

  牧村、淺井二人將“埋伏”在四季屋的周邊地帶,等待極太郎的到來——畢竟不可能一直在四季屋空坐著等極太郎來到。

  而緒方則在穿過吉原的大門后,就直接向右拐,進入四郎兵衛會所。

  緒方的上班時間是天黑下來的時候。

  今日緒方的確是來早了一些,現在的天色也只是才剛剛有些擦黑而已。

  緒方今天算是稍微來早了些,所以打算在會所里找一間空著的房間暫且坐著休息一會呢。

  正在會所大門外站崗的2名會所役人似乎認識緒方,在見著緒方后,便用熱情的口吻向緒方大聲問好著。

  向這2人舉手以示回應后,緒方大步地進入了會所內。

  之前瓜生帶緒方熟悉吉原的布局時,有帶緒方來過會所內的那些專門供會所的官差們休息的房間。

  緒方憑著自己的記憶,在并不算大的會所宅邸內穿梭著。

  時不時地能在半路上見到與他擦肩而過的人。

  這些與緒方擦肩而過的人中,不認識緒方的都無視緒方,或只是禮貌地點頭示意。

  而認識緒方的,都無一例外地用熱情地有些嚇人的態度來跟緒方打招呼。

  因為熱情過頭了,都讓緒方感到有些不適應…

  終于抵達那一間間專門供會所役人們休息的房間前后,因為每座房間的房門都緊閉著,也不知道哪座房間是有人或沒人的,所以緒方隨意地走到了一座房間的房門前,輕聲問道:

  “請問里面有人嗎?”

  緒方的話音剛落,這座房間的房門后便響起了一道對緒方來說相當耳熟的聲音:

  “真島君?”

  聽著這聲音,緒方忍不住挑了下眉毛。

  這聲音對緒方來說,簡直不要太熟悉。

  這幾天幾乎天天都聽到。

  緒方剛想出聲說些什么,身前的房門便“呼”地一聲被直接拉開。

  拉開房門的人,同時也是剛才那道聲音的主人,正是瓜生。

  緒方低頭看著身高只勉強到他胸膛這個高度的瓜生。

  瓜生的額間有薄薄的細汗附著其上。

  瞅了一眼瓜生額頭上的細汗后,緒方問道:

  “瓜生小姐,你剛在吉原中巡邏完回來嗎?”

  “嗯。”瓜生點了點頭,“我剛繞著吉原巡邏了幾圈,現在正在這里暫時休息一下。”

  說罷,瓜生上下打量了緒方幾眼。

  “真島君,你來這里做什么?是有事要找我嗎?”

  “并不是。我只是見現在時間還早,所以打算先在會所內找間休息間暫且休息一下。”

  “這樣啊…”瓜生換上無奈的微笑,“真島君,你如果想找房間休息的話,其實不需要這樣詢問里面是否有人的哦,直接拉門進來就可以了。”

  “我們這里不需要太冗雜的禮節。”

  向緒方科普完他們這兒的小知識后,瓜生側過身子。

  “總之,你先進來吧。”

  “現在這房間里只有我一人,比較清凈。”

  相比起熱鬧過頭以及有陌生人在場的房間,緒方肯定是更想在那種清凈、而且房內的人都是他認識的人的房間內休息。

  緒方循著瓜生側過身子所讓出的空位進到房內。

  就如瓜生所說的那樣,截止到緒方進來之前,這座房間內只有她一人。

  房間的中間位置擺著一張坐墊,坐墊上有著桃子形的凹陷——這想必便是瓜生剛才坐在這坐墊上時,所坐出來的形狀了。

  在發現到緒方正看著這張坐墊后,瓜生立即微紅著臉快步走到這張坐墊旁,然后揮手將這張坐墊的凹陷給拍平。

  緒方故意裝出一副沒有過多注意到這張坐墊的模樣,隨意地盤膝坐在了房間一角。

  “是我的錯覺嗎…”緒方剛在榻榻米上坐定,便用無奈的口吻說道,“我總感覺會所的大家似乎都對我熱情了好多啊…”

  說罷,緒方便將他剛才在進了吉原后,遭到許多會所役人的熱情對待的事,告知給了瓜生。

  聽完緒方的講述后,已于剛才重新在那張坐墊上盤膝坐定的瓜生莞爾一笑:

  “真島君你昨天僅靠自己一人便成功將前來搶功的火付盜賊改官差給搶走的事跡,早就已經在會所這兒傳開了哦。”

  “大家對你這個大功臣、大英雄熱情不是很正常的事嘛?”

  “別這樣。”緒方忍不住露出苦笑,“大功臣、大英雄什么的,我可當不起。”

  “如果可以的話,真希望大家可以像以往那樣對待我,不需這么熱情…嗯?瓜生小姐,干嘛這樣看著我?”

  盤膝坐在坐墊上的瓜生,正朝緒方所在的方向前傾著,將耐人尋味的目光投射在緒方身上。

  “…真島君,我總感覺你很神秘呢。”

  “神秘?”緒方挑了挑眉,“為何這么說?”

  “身上穿的衣服并不算差,腰間的佩刀感覺也是那種高級貨,感覺你應該不是很差錢的人,但卻會跑來我們四郎兵衛會所這里工作。”

  “還有著那么厲害的身手,跟精銳的火付盜賊改為敵,還能一口氣打敗對方25號人,而自己幾乎連點傷都沒有。”

  “還認識能夠直接聯絡上那個‘鬼平’的朋友。”

  “以前一直聽人說出云那里是百萬神明居住的神域,自古以來盛產人杰。”

  “本來我還有些不信,但現在我已經有些相信。”

  “前有緒方一刀齋,后有你。都是不得了的劍豪。”

  “搞得我都想去親眼看看出云那片土地是不是真的那么神奇了。”

  瓜生話音剛落,緒方便立即聳了聳肩,笑道:

  “瓜生小姐,你把我和緒方一刀齋并列作一塊,實在是太抬舉我啦。”

  “論劍術,論事跡,我可是沒有一項能比得上緒方一刀齋的啊。”

  聽到緒方的這番話后,瓜生沉默了一會。

  隨后直起腰。

  “說得也是呢。”

  “你起碼也反駁一下啊…”

  聽著緒方這句無奈的發言,瓜生輕笑了幾聲后,站起身。

  “真島君,我打算去拿點茶水喝,你要嗎?”

  “嗯,好啊。拜托了。”

  瓜生快步地離開了房間。

  房間內僅剩緒方以及那張重新出現“桃子”狀壓痕的坐墊。

  并不打算浪費這段等瓜生回來的空閑時間的緒方,從懷中掏出了一本書。

  這本書的封皮上寫著大大的兩個漢字:《禮記》。

  這是緒方在今天下午剛買來的。

  緒方是有著“前緒方”的記憶的。

  “前緒方”雖然只是廣瀨藩的一名下級武士,但他也有好好地在寺子屋中接受過完整的教育。

  而且“前緒方”在寺子屋中學得還算刻苦。

  四書五經都有規規矩矩地學過并通篇背誦過。

  而緒方本人穿越到江戶時代之前,在對所謂的國學有異樣的偏執的父母的嚴厲要求下,緒方也同樣刻苦學習過四書五經。

  “前緒方”的記憶,再加上緒方本人的記憶。兩個記憶相加,雖然不至于讓緒方成為什么“漢學大師”,但還是能完整地將四書五經背誦下來。

  但為了保險起見,緒方決定還是在“御前試合”還沒開始的這段時間內,抽空復習一些四書五經中的一些比較難背或是容易背錯的部分。

  畢竟他可是答應了長谷川,要和長谷川互利互惠、幫長谷川的忙的。

  如果到頭來連“御前試合”的文試都沒通過,那可就笑掉大牙了…

  就在緒方認真地觀看著手中這本四書五經中最多的“禮記”時,端著一個大茶盤的瓜生回來了。

  發現緒方正在看《禮記》后,瓜生好奇地問道:

  “真島君,你原來那么好學的嗎?”

  “不。”緒方搖了搖頭,“若不是因為我參加了‘御前試合’,否則我肯定不會去看這些書的…”

  “真島君,你參加了‘御前試合’嗎?”瓜生的臉上布滿驚訝。

  這并不是什么值得隱瞞的事情,所以緒方一五一十地將他已參加“御前試合”的事告知給了瓜生。

  當然——緒方當然不會傻乎乎地將他參加“御前試合”的真實原因給說出來。

  只說他覺得“御前試合”挺有意思的,所以打算去湊湊熱鬧。

  在得知緒方已報名參加“御前試合”后,瓜生長出了一口氣,然后輕聲感慨道:

  “真好啊…我也想參加‘御前試合’…”

  說罷,瓜生抬起手撫了撫自己那并沒有比男人鼓起太多的胸脯。

  “御前試合”不允許女性參加——光是這點規定就注定了瓜生跟“御前試合”無緣了。

  “瓜生小姐,你也對‘御前試合’感興趣嗎?”緒方問。

  “并不是…”瓜生苦笑著搖了搖頭,“我之所以想要參加‘御前試合’,是因為一些…別的原因。”

  說罷,瓜生拿起自己剛端來的茶杯,將杯中的茶水一口氣飲盡。

  “算了,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不能參加‘御前試合’就不參加吧!”

  “來,真島君,這是你的茶,有點燙,慢點喝喔。”

  與此同時——

  江戶,吉原,見梅屋,風鈴太夫的房間——

  “我說…”風鈴太夫用一副像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朝身前側躺在她房間榻榻米上的瞬太郎說道,“你最近是不是閑過頭了啊?怎么天天都往我這里跑啊?”

  仍舊穿著那件女式和服的瞬太郎,大大咧咧地側躺在房間地榻榻米上,左手支起,撐著腦袋。

  “我之前有跟你說過吧?我最近這段時間的確挺閑的。”

  說罷,瞬太郎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你是我整個江戶中唯一一個交心的朋友,我除了來找你之外,也沒有其他能去的地方了。”

  “別說這種感覺怪悲傷的話…”

  沒好氣地跪坐在瞬太郎身前后,風鈴太夫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露出一抹古怪的微笑,然后朝瞬太郎說道:

  “你昨天晚上不是跟我說你在羅生門河岸那里新認識了那個真島吾郎君嗎?你可以去找他啊。那人現在就在四郎兵衛會所那里工作,想找他應該也挺容易的吧。”

  昨天晚上夜已經很深的時候,瞬太郎一如往常地突然闖進她的房間。

  在闖進她房間后,瞬太郎便興沖沖地跟她說:他今夜閑得無聊,到許久沒去過的羅生門河岸逛了逛,隨后竟偶遇并順利認識了之前以漂亮的身手將使用寶藏院流槍術的那名為“真島吾郎”的年輕武士。

  聽到風鈴太夫的這番話后,瞬太郎露出一抹淺淺的微笑。

  “你說真島吾郎君嗎…我和他也只是認識,還不算是什么朋友啊。不過你這提議倒挺不錯,以后有那個心情的話,我再去找他多聊聊好了。”

  說罷,瞬太郎從榻榻米上坐起身,然后用力伸了下懶腰。

  “唉…”

  然后發出一聲輕輕的長嘆。

  “不知火里越來越不行了啊。”

  瞬太郎這句莫名其妙的爆論,讓風鈴太夫的臉上浮現出了幾分驚訝。

  “發生什么事了嗎?”

  “今天下午,炎魔突然把我們‘四天王’召集了起來…”

  瞬太郎今天下午所發生的事,言簡意賅地跟風鈴太夫說清。

  解釋完來龍去脈后,瞬太郎用半開玩笑的口吻說道:

  “這段時間的叛忍真的是越來越多了啊。”

  “雖然以前也有很多叛忍,但這些年的叛忍格外地多。”

  “最近幾年,幾乎每年都有那么幾個忍者叛逃不知火里。”

  “前幾個月就有一個名叫阿町的女忍叛離不知火里,現在又多了一個新叛忍。”

  “叛忍數量的持續增加,只說明了一件事——大家都不想再做不知火里的忍者了呢。”

  靜靜地聽完瞬太郎的這番話后,風鈴太夫長出了一口氣,然后微笑道:

  “這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你們不知火里的各種破規矩那么多。”

  “一旦犯了什么大錯,就有可能要被貶成和奴隸沒什么兩樣的‘垢’。”

  “如此殘酷的環境,把人逼走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而且…姑且不論你們不知火里的殘酷。”

  “我覺得即使你們不知火里的規矩寬松,肯定也仍舊有很多人想叛逃。”

  “畢竟…”

  說到這,風鈴太夫頓了下。

  隨后一字一頓地說道:

  “現在這個時代,早就不需要什么忍者了。”

  風鈴太夫的這句話不僅沒讓瞬太郎不快,反倒還逗得瞬太郎笑了起來。

  “…你說得沒錯。”瞬太郎在大笑了幾聲后,臉上的表情轉變為令人捉摸不透的古怪神色,“現在已經不是二百年前的戰國亂世了。”

  “四海升平,除了偶爾有扛鋤頭的起來鬧事之外,再也沒有什么戰亂。”

  “連武士都是刀槍入庫、馬放南山,哪還有我們忍者什么事呢?”

  瞬太郎將身子向后一仰,仰躺在榻榻米上。

  “…我已經很明顯地感受到不知火里的人心有些不穩了。”

  躺在榻榻米上的瞬太郎輕聲道。

  “即使風魔之里早就沒了,全天下已無任何的競爭對手,我們所能接到的可以讓我們大顯身手的任務,還是一年少過一年。”

  “這種‘天下似乎已經不需要忍者’的憂慮,已經讓我們不知火里的不少忍者都人心惶惶。”

  “炎魔他肯定也早就察覺到這一點了。”

  “也不知道炎魔他要怎么出招來挽救這浮動的人心呢?”

  “有些想拭目以待了。”

  說罷,一抹壞笑在瞬太郎的臉上浮現。

  在與長谷川平藏達成合作后的第二天,牧村便依規定前往了火付盜賊改的總部,從長谷川平藏的手中領到了標繪著不知火里根據地的大概位置的江戶城地圖。

  江戶城北邊和東邊的群山中畫著2個大圈——據長谷川所說,不知火里的根據地就在江戶城北邊或東邊的群山某地。

  至于具體是哪個地方,就只能再慢慢去查了。

  雖然沒能一口氣查出不知火里的根據地在何處,但能知道大概的位置,也讓緒方等人省了不少的功夫。

  在從長谷川那獲知了不知火里根據地的大概位置后,琳便立即將這情報傳達給幫他們尋找不知火里根據地所在地的“東城屋”。

  讓東城大吾這個“東日本雅庫扎世界最高權力者”不用再浪費時間和人力進行地毯搜查,將人手集中派遣到長谷川所說的那2地。

  自緒方報名參加,再到“御前試合”開始,共還有7天的時間。

  牧村和淺井二人并不是每夜都有去四季屋那蹲點。

  為了避免太過頻繁地前往四季屋、招致極太郎的注意,在琳的安排下,牧村和淺井這7天下來,只去過四季屋3次。

  這3次中還有1次撲空——撲空的那一次,極太郎并沒有去四季屋喝酒,而是直接進了游女屋開始循環。

  多次的女裝,似乎也讓淺井習慣了下來。

  現在的淺井,以可以以一副很平靜的態度來自個穿上女裝,并自個化妝。

  多次的化妝,讓淺井也在不知不覺中學會了化女性妝容的方法。

  長谷川答應給予緒方等人的好處,除了告知不知火里根據地的大概位置之外,還有幫緒方等人留意不知火里的動向。

  而緒方便成了線人。

  緒方他們并不打算讓長谷川知道他們所隱匿的旅館在什么地方。

  畢竟知道他們的隱匿地點的人還是越少越好。

  再加上琳和間宮二人也是長谷川一直在追捕的通緝犯。

  若是讓長谷川發現琳和間宮也和緒方、牧村他們待在一起,誰也料不定將會發生什么。

  既然不能讓長谷川派人直接將不知火里的情報送到他們隱匿的旅館內的話,緒方他們便想出了另一個辦法:由剛好正在吉原那里做“間諜”的緒方來充當線人。

  長谷川若是探聽到了不知火里的動向,便派可信的人來和正在吉原“上班”的緒方接觸。

  這樣一來,不僅可以確保長谷川不知道緒方等人的隱匿地點,也方便長谷川及時將情報傳達給緒方。

  于是——緒方每夜晚上都來吉原“上班”的理由又多了一個。

  這7天的時間,緒方過著還算規律的生活。

  白天抽空復習下四書五經,晚上到吉原那“上班”。

  時間就這么一點點地流逝。

  終于,7天過去了。

  “御前試合”——開始了!

大熊貓文學    我在古代日本當劍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