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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戶,緒方等人所居住的旅館。
呼——!
回到旅店的牧村和淺井一把將他們這幫男人所居住的那大房間的紙拉門給拉開。
在將門拉開后,二人赫然瞧見淺井正在榻榻米上呆坐著,至于間宮則不知所蹤。
“淺井。”牧村問,“間宮呢?”
“間宮他剛剛去小解了。”淺井淡淡道。
“主公和緒方老兄他們呢?”
“他們還沒回來。”
“那也就是說現在只有咱們4個回旅店了嗎…”牧村一邊嘟囔著,一邊隨意地找了個地兒盤膝坐下。
“啊…好累…”島田發出低低的抱怨后,也直接大大咧咧地在榻榻米上坐下。
島田的屁股剛挨到腳下的榻榻米,坐在島田身前的淺井便突然挑了下眉:
“嗯?島田,你腰間怎么多了一柄脅差啊?你多出來的那柄脅差是怎么回事?”
此時此刻,島田左腰間竟插著3柄刀——1柄打刀與2柄脅差。
“啊?哦,這個啊。”
島田將腰間的其中一柄脅差解下。
“是我今天買來的。”
“今天買來的?”
島田一五一十地將這把刀的來歷告知給了淺井。
據島田所說——這柄脅差是他今日隨同牧村外出收集情報時,偶然路過了一間當鋪,然后在那間當鋪內買來的。
這柄脅差當時就擺在這當鋪的柜臺上,島田一眼就相中了這柄脅差,而且價格也并不是很貴,唯一的缺點就是刀鐔和刀刃明顯不配,刀鐔的洞口比刀莖要小上一些。
但島田在權衡再三后,覺得刀鐔和刀刃不配只是一個瑕不掩瑜的小問題,于是將這柄脅差買了回來。
淺井現在恰好正處于無事可干、閑得慌的狀態。
得知島田腰間的這柄脅差是他新買來的刀后,淺井的興致大起,讓島田把他買來的這柄新刀抽出來,大家一起品鑒一下。
同樣也是不知接下來該干什么的島田欣然同意了淺井的這個建議,把脅差遞給了淺井。
而淺井剛從島田的手中接過這柄脅差,房間的大門便再次被拉開。
此次拉開房門的,是小解歸來的間宮。
見間宮回來了,淺井立馬說道:
“間宮,你回來地正好。鑒刀這種事,還得由你來啊。”
“什么鑒刀?”間宮一頭霧水。
淺井等人用盡量簡略的語句向間宮解釋都發生何事了。
“哦哦!島田買的新刀嗎?”間宮揚了揚眉,臉上也浮現出了淡淡的感興趣之色,“那就一起來看看吧,恰好能打發些時間。”
說罷,間宮盤膝坐在了淺井的身前。
在間宮于榻榻米上坐定后,淺井將島田的這柄脅差遞給了間宮。
間宮剛將島田的這柄脅差接過手,一旁的島田便疑惑道:
“嗯?間宮前輩,你原來還會鑒刀嗎?”
間宮剛想啟唇說些什么時,牧村便搶先一步用戲謔的語氣說道:
“島田,你去年才剛加入我們,所以對葫蘆屋的方方面面還不像我們這樣熟悉。”
“等你在葫蘆屋待久后,你就能發現——很難碰到間宮他不會的事情。”
對于牧村的這句玩笑,間宮一笑置之。
從淺井的手中接過這柄脅差后,間宮并沒有急著將刀拔出,而是先把刀放置于膝前的榻榻米上,然后從懷里抽出一條手帕。
“有沒有人身上有帶著手帕或是紙張的?”間宮朝身前的牧村3人問道,“借我一下。”
“我有手帕。”間宮的話音剛落,淺井便點了點頭,然后從自個的懷里抽出一條手帕,遞給間宮。
“謝謝。待會你們記得不要說話,呼吸也要放輕一下,不要讓唾沫噴到刀刃上了。”
因為已經回到旅店內的緣故,所以已不需要再做偽裝,在回到房間之前,間宮的鼻梁上就已重新架好了他的眼鏡。
這般叮囑了牧村3人一句后,間宮先是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然后將他自個的那條手帕疊成四四方方的方形,將其置于唇下,用牙齒咬住。
用手帕堵住自己的嘴后,間宮才把脅差從鞘中拔出,接著用熟練的手法把用來固定刀柄與刀條的目釘取住。
隨后將刀柄、刀鐔、刀條這些部件全部分離出來。
因為刀鐔的尺寸不合的緣故,間宮費了好大一番力氣才把刀鐔取下。
將這柄脅差的各個部件分離后,間宮用淺井借給他的那條手帕抓住刀刃底部的刀莖,將這柄脅差的刀條提起,開始認真地上下查看刀條的各個部位。
武士刀的刀條可以粗略地分成2個部位:下方那套于刀鞘中的刀莖,以及上方的刀刃。
一些有名的刀匠,會在刀莖那刻下他們的名字。
只有那種有頂尖實力的刀匠,才有資格在自個所造的刀劍的刀莖處刻下自己的大名。
所以那種刀莖處刻有刀匠姓名的刀,基本都是絕佳的寶刀。
而那種刀莖處沒刻有刀匠名字的刀,則被統稱為“無銘刀”。
間宮先是看了一眼這脅差刀條的刀莖,確認了這刀莖處沒有刻下刀匠的性命后,才開始查看刀刃。
間宮時而將刀條豎起,時而將刀條打橫,將認真的目光掃過刀刃的每個角落。
間宮這副極其認真的模樣,讓周圍的空氣都隨之變得嚴肅了起來。
將刀條查看完畢后,間宮才將刀鐔、刀柄等部件逐一組裝回去,將原本零零散散的各種部件重新組裝回了一柄完整的脅差。
“是一柄好刀呢。”收刀歸鞘的下一瞬,間宮便將咬在嘴中的手帕取下,微笑著說道。
用一如往常的溫和語氣出聲的間宮,將周遭的那因他而起的嚴肅氣氛一舉打破。
“刀身弧度較淺,沸點紋緊密,刀身的紋理是細致的互目紋。”
“技術不夠的刀匠,常犯的錯誤,就是一昧追求堅硬度或是鋒利度,使得刀刃的芯鐵少而皮鐵厚。”
“導致刀刃空有堅硬度與鋒利度,卻欠缺了柔韌度。”
“少了柔韌度的刀是緊繃著的,這種刀跟廢刀沒什么兩樣,斬不了幾下就會斷。”
“而這柄脅差卻沒有這種毛病。”
“柔韌的芯鐵夠足,刀刃的淬火幅度小。刀刃的柔韌度、堅硬度、鋒利度達成了一種很好的平衡。”
“打造這柄刀的人雖不是什么聲名顯赫的名匠,但也一定是一名很有經驗的老手。”
“不僅如此,刀刃上還雕有著八重櫻的暗紋。”
“雖然這暗紋的雕刻技術不算高明,但也算是有模有樣了。”
“作為一柄無銘刀來說,這已算是不可多得的良品。”
“據我目測,這把刀應該能輕松做到一胴切。”
“讓劍術高明的人來斬的話,說不定能勉強做到二胴切。”
“只可惜這柄刀所用的鐵并不是什么上好的鐵。”
“若是使用上好的鐵來鑄這把刀的話,品質應該能上升不少。”
“島田,你買這把刀花了多少錢?”
“5兩。”島田伸出5根手指。
“5兩嗎?”間宮發出低低的驚呼,“那你賺大了呢,島田。能用5兩就買來品質這么不錯的刀。”
“這柄刀美中不足的是——刀鐔的尺寸不對。”
“刀鐔小了一些,所以要花很大勁才能把刀鐔裝上去或取下來。”
“你之后還是去找間當鋪買個和你這刀刃相搭的刀鐔吧。”
“只要換上一個相配的刀鐔,就是一柄不錯的好刀。”
說罷,間宮用雙手捧著這柄脅差,將其歸還給了島田。
以一副呆愣的模樣收下間宮遞還回來的這柄脅差后,島田已錯愕中帶著幾分驚喜的語氣朝間宮說道:
“間宮前輩,你好厲害!”
“你剛才鑒刀的動作,以及那些評論都好專業啊,就跟真正的鑒刀師一樣!”
放任何一個對鑒刀稍微有些了解的人來觀看間宮剛才的鑒刀動作的話,都能看出間宮剛才鑒刀時所用的那些動作有多么專業。
在拔刀出來前,先用牙齒咬著些東西,避免自己的唾沫噴到刀刃上。
在將刀條拿出來鑒賞時,也用手帕抓著刀條,避免自己的手指直接觸碰到金屬制的刀條。
間宮把刀條豎起來以及打橫來觀看時所用的那些動作也都標準至極,都能當作鑒刀時的動作范本來參考。
對于島田的這番夸贊,間宮只微微一笑:
“這沒什么大不了的。和那些真正的鑒刀師相比,我還差得很遠呢。”
“間宮前輩,你這鑒刀的技術,一定又是從哪個地方學來的吧?”島田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
盡管說出的是疑問句,但語氣倒是肯定句的語氣。
“…嗯。”間宮在沉默了一會后,點了點頭,“我這鑒刀的技藝…就是在江戶學來的。”
“是跟江戶的某名相當厲害的鑒刀師傅學習的嗎?”島田追問著。
“…算是吧。那人的主業雖然不是鑒刀,但也的確是一名相當專業的鑒刀師傅。”
說到這,間宮突然一頓。
側耳聆聽了一番房外的動靜后,間宮笑道:
“主公回來了。”
間宮的話音剛落,一旁的牧村也微笑著附和道:
“嗯,我也聽到了。”
幾乎就是在牧村的話音落下的下一瞬,房間的紙拉門便被一把拉開。
拉開房間門、站在房外的人,正是琳。
而源一則站在琳的身后。
琳和源一步入房間后,先是掃視了一遍房內的景象,隨后問道:
“緒方一刀齋和阿町小姐呢?”
“他們兩人還沒回來。”間宮回答道。
“這樣啊…”琳一邊這般嘟囔著,一邊把房門拉上,“嗯?島田,你手中的那柄脅差是怎么回事?”
“是我今天從一家當鋪內買來的。”島田答道,“我們剛剛才讓間宮前輩鑒賞完這柄刀。”
島田將他今日白天時購刀,以及剛才間宮鑒刀這2件事向琳概述了一遍。
“勝六郎,你運氣不錯呢。”琳淡淡道,“僅用5兩就能買來品質這么不錯的刀。”
盡管琳的臉上已掛有著一絲疲倦,但她還是規規矩矩地跪坐在地上,而不是像牧村他們那樣大大咧咧地盤腿坐著。
“這是我剛才買來的饅頭。”
琳一邊說著,一邊解下背在背上的那個小包裹,將其放置于榻榻米上后一把解開,露出里面的二十余個仍在向外冒著熱氣的饅頭。
“我看這饅頭聞起來挺香的,所以就買回來了一些。”
“想吃的人就吃吧。”
“哦哦!多謝主公!那我就不客氣了!”
眾人中最不拘小節的牧村最先抓起饅頭啃起來。
現在時間已不早。
換算成現代地球的時間單位的話,現在已是深夜22點左右。
這個時間點,間宮他們也感到稍微有些餓了。
見牧村已經動手,間宮等人也不再猶豫,向琳道過一聲謝后,紛紛拿起饅頭開始啃起來。
望著身前正大快朵頤的間宮等人,琳的嘴角向上勾出一個微不可察的細小弧度。
“你們今天都有去好好地收集情報嗎?”琳隨意問道。
“當然。”嘴里塞滿饅頭的牧村用含糊不清的聲音說道。
“總之現在就先等緒方一刀齋和阿町小姐回來吧。”琳輕聲道,“等他們兩個回來了,我們就能把各自收集到的情報共享、整合起來…啊,他們回來了呢。”
說罷,琳挪轉視線,看向身后那緊閉的房門。
房門外,正響起兩道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一道腳步聲重些,一道腳步聲輕些。
呼——!
沒有被關上太久的紙拉門被重新拉開。
“抱歉。”在拉開房門后,緒方便先向房間內的眾人道歉著,“我和阿町是不是回來得太晚了?”
在與瓜生告別、離開吉原后,緒方和阿町便先是回到那間名為“世屋”的茶屋。
將那條用來包裹裝饅頭的盒子的風呂敷以及那張字據交還給這間茶屋后,便馬不停蹄地趕回了他們所居住的這間旅店。
那間茶屋的父女本想泡上幾杯好茶來答謝好心幫他們送饅頭的緒方二人,但被緒方他們給婉拒了。
“沒有的事。”應話的是源一,“我和小琳也只是剛回來不久而已。你們兩個快進來吧。”
在緒方和阿町回來后,他們這小小的聯盟總算是全員到齊了。
全員到齊后,眾人便立即開始分享、整合他們各自于今天收集到的情報。
間宮、牧村他們所收集到的關于“御前試合”的情報,和緒方所收集到的完全一致。
分文試與武試、先進行文試再進行武試、只有文試通過的人才能參加武試、兩場比試的頭名都能獲得100兩金的獎賞…這些內容完全一致。
分享完各自所收集到的關于“御前試合”的情報后,間宮來了個總結性的發言:
“據目前收集到的這些情報來看,這‘御前試合’就只是幕府所舉辦的一普通的活動而已。”
“是一個和我們討伐不知火里完全無關的活動,我認為我們之后可以將其無視了。”
間宮的話剛說完,淺井便點了點頭,附和道:
“我同意。”
琳沒有回應間宮的這句總結,而是緊接著問道:
“那么——除了‘御前試合’之外,你們有沒有探聽到江戶最近是否發生了什么值得一提的大事?”
琳的話音剛落,間宮等人紛紛搖了搖頭。
“我們問了很多人。”島田苦笑道,“大家都說最近沒什么大事發生。”
“江戶最近非常地和平呢。”牧村接話應和。
“唯一算得上是大事的事情…”間宮喃喃道,“大概就只有因為幕府要舉辦‘御前試合’,所以吸引了不少外地的浪人進江戶,導致江戶的治安變差了許多。”
“…我和阿町這邊也是一樣,沒有從路人口中探聽到最近有發生什么大事。”緒方突然用嚴肅的語氣插話進來,“但是我們兩個卻在吉原收集到了一個重要的情報。”
“吉原?”從緒方的口中聽到吉原這個名詞后,源一的眉頭挑了挑,“那可真是巧了呢,我和小琳今晚也去吉原了呢,只不過我們兩個沒有深入吉原,只在吉原的大門口轉了轉就離開了。”
“緒方老兄。”坐在緒方身旁的牧村露出古怪的笑意,“你是為了去探聽情報才去的吉原。”
“還是因為什么別的目的去了吉原,然后在吉原中偶然聽到了什么重要情報?”
在說出“別的目的”這個詞匯時,牧村特地加重了語氣。
“少來這套。”緒方輕輕拍了身旁的牧村肩膀一下,“我是因為很正經的理由才去的吉原。”
與牧村小小的打鬧了一番后,緒方換回了嚴肅的語氣。
“我的這情報和不知火里有關。”
“不知火里的四天王之一——極太郎每天晚上都會去吉原玩樂。”
聽到緒方的這句話,在場眾人的表情立即變得嚴肅了起來。
就連剛才開緒方玩笑的牧村此時也不再嬉皮笑臉。
“緒方一刀齋。”琳正色道,“把這事跟我們詳細說說吧。”
從幫人到吉原送饅頭,到最后在觀看“花魁道中”時偶遇到了極太郎——緒方用盡量簡略的語句說清了他和阿町今夜所遭遇的事情。
在靜靜聽完緒方的闡述后,琳反問道:
“那個極太郎真的是每天晚上都會在吉原現身嗎?”
“據我剛剛所提及的那位名為瓜生秀的‘吉原里同心’所言——那極太郎的確是每天晚上都會來吉原玩樂。”緒方道。
“…緒方一刀齋。”自開始分享各自的情報后到現在,一直板著張臉的琳,此時終于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你真的是收集到了不得了的情報啊。”
“這情報對我們真的是太有用了。”
“既然知道不知火里四天王中的其中一人每天晚上都會現身于何處,那就好辦了!”一旁的島田陡然說道,“我們去將他暗殺了吧!這樣一來,就能大大削弱不知火里的戰力…”
島田的話剛說完,緒方和琳便異口同聲地說道:
“不行!”2
同時被2人否決了自己的提議,島田露出一副茫然的模樣:
“為什么不行?把那個極太郎殺了不是很好嗎?能讓不知火里少掉一得力干將。”
“島田。”緒方出聲道,“你知道我們現在面對葫蘆屋,最大的優勢是什么嗎?”
“呃…”島田沉思了一會,“我們比他們要有錢得多?”
“這只是優勢之一。”緒方道,“我們面對不知火里,最大的優勢就是‘不知火里在明,我們在暗’。”
“不知火里的人不知道葫蘆屋以及與劊子手一刀齋和他們的一名叛忍結成專門對付他們的同盟。”
“同時也不知道我們已經來到了江戶,已開始著手準備給予他們致命一擊。”
“這就是我們目前面對不知火里所擁有的最大優勢。”
“擁有著這優勢的我們,可以慢慢積蓄力量,然后趁不知火里不備,對他們發動雷霆一擊。”
“你若是把身為四天王之一的極太郎給暗殺了,你想想看不知火里的高層會做何反應吧。”
“他們肯定會提高戒備,嚴查到底是誰殺了極太郎。”
“說不定會讓不知火里查到我們來江戶了。”
“也就是說我們若是于現在殺了極太郎,那將會打草驚蛇。使得我們失去目前所擁有的這最大優勢。”
“我們到江戶這兒來的目的,是讓不知火里從此以后再無能力對你們葫蘆屋、對我和阿町產生任何威脅。”
“而不是專程來殺什么四天王的。”
“不要為了顆芝麻而丟了西瓜。”
緒方的話剛說完,琳便點了點頭:
“緒方一刀齋剛才說得一點也沒錯,現在去殺那個極太郎,壞處遠遠大于好處。”
聽完緒方和琳的話,得知自己剛才似乎提了個很沒有遠見的愚蠢計劃后,島田滿臉愧色地道歉著:
“抱歉,我剛才說了愚蠢的話。”
“不用道歉。”琳輕聲說,“你剛才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這樣很好。”
簡單地安慰了島田幾句后,琳將身子坐直,正色道:
“我們對不知火里還有許多不了解的地方。”
“他們現在到底還剩下多少忍者、有多少忍者被外派到外地、在和幕府合作后有沒有發生什么新的改變…這些事情,我們統統不了解。”
“因此,我認為——與其現在去殺了那個極太郎,倒不如去利用那個極太郎。設法從那個極太郎的身上套到一些有用的情報。”
琳的話剛說完,緒方便咧嘴笑了一下:
“木下小姐,真是巧了。”緒方道,“你和我想到一塊去了,我也是這么想的。”
“與其現在去殺了極太郎,倒不如先去設法從極太郎身上套取到一些有用的情報。”
“那問題就來了。”牧村露出無奈的苦笑,“該怎么從那個極太郎身上套取到情報呢?”
“這倒簡單。”緒方淡淡道,“忘記我剛才所說的那極其重要的情報了嗎?那個極太郎可是每天晚上都會去吉原。”
“所以——只要混進吉原內就好。”
聽到緒方的這句話,坐在緒方對面的間宮露出古怪的笑容,然后用半開玩笑的語氣反問道:
“緒方君,你是打算混進吉原里面去做游女嗎?”
“什么?緒方老兄要去做游女嗎?”間宮的話音剛落,牧村便立即一臉嚴肅地接話道,“其實緒方老兄的長相挺眉清目秀的,若是男扮女裝去做游女的話,說不定能成為頭牌呢。”
“你們兩個是白癡嗎?”緒方沒好氣地說道,“為什么我說‘混進吉原’的時候,你們兩個第一個想到的是扮成游女啊?”
狠狠地吐槽了擺明了就是開他玩笑的間宮和牧村一句后,緒方清了清嗓子,接著正色道:
“因為涌入江戶的人變多,使得吉原的客人也變多了不少,負責管理吉原的四郎兵衛會所人手嚴重不足,于是決定聘人來填補人手的空缺。”
意識到緒方此言是何意的琳,挑了挑眉:
“緒方一刀齋,你的意思是…混進四郎兵衛會所嗎?”
“沒錯。”
緒方鄭重地點了點頭。
“那個極太郎每天晚上都會到吉原尋歡。”
“而混進四郎兵衛會所后,將能以更加自如的身份在吉原中的街道、游女屋中穿梭。”
“只要披著四郎兵衛會所專用的羽織,哪怕是站在同一個地方長達半個時辰,別人也不會覺得你奇怪,只以為你是在站崗而已。”
“混進四郎兵衛會所,以吉原管理者的身份在吉原穿梭,以此從極太郎的身上探聽情報嗎…不錯的主意。”琳的兩只嘴角向上翹起。
“我也覺得這主意不錯。”間宮應和道,“但該派誰去混進四郎兵衛會所呢?”
“讓我去吧。”緒方不假思索地說道。
“嗯?”間宮微微皺起眉頭,“緒方你打算自個擔起這任務嗎?”
“混進四郎兵衛會所——這本就是我提議的。”緒方淡淡道,“而且我和那名‘吉原里同心’——瓜生秀相識。”
“瓜生小姐在四郎兵衛會所的地位不低。”
“所以讓與瓜生小姐相識、說不定能請來瓜生小姐從旁協助的我混進四郎兵衛會所中最為合適。”
緒方沒有把他打算親自混進吉原中的理由全部說完。
之所以毛遂自薦,還有一個相當重要的原因——緒方有把握在與極太郎一不小心起沖突時全身而退,或是直接將極太郎反殺。
當然,緒方沒有把這個原因也說出來。
琳緊盯著緒方好一會后,緩緩道:
“緒方一刀齋,你若是打算親自混進四郎兵衛會所的話,我不會攔你。”
“但在你混進四郎兵衛會所之前,我有必要告訴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待在江戶的這段時間里,你最好盡量減少對‘無我二刀流’的使用。”
“若是被某些人看到你使用‘無我二刀流’的話,可能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給大家分享一張劇照。
我將這張劇照發在這段話的“段評”里面。大家直接點開右邊即可→
這張劇照出自大河劇《新選組!》,是該劇里面的深雪太夫的兩名禿。
我看了這么多有花魁登場的古裝日劇,就數這劇里面的禿最可愛,最有“花魁候補”的感覺。
在平常時候,禿們都會留著圖片中那樣的可愛的黑長直發型,只有在“花魁道中”等重要場合才和挽成發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