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由于條件所限,魏軍步兵所使用的投石車是無法運抵西陵前線的。
首先最主要的原因就是普通的投石車體積較大,魏軍的戰船根本就無法運輸這樣的龐然大物,這也是姜維在猇亭阻擊魏軍的根本原因了,一旦失去了猇亭之險,讓魏軍攻到了西陵城下,那么多的投石車只要往城下一擺,蜀軍也只有舉手投降的份了。
所以姜維才會竭盡全力地構筑外圍防線,這樣就能確保魏軍的投石車不會來到西陵的城下。
其次就是陸戰隊的進攻,必須要在水軍船隊的掩護之下進行,所以陸戰隊不可能登陸之后繞到西陵的其他方向上進攻。
而正面進攻西陵的南城門,就面臨著一個距離短的問題,就算魏軍將投石車能運送到西陵前線來,最后可能會尷尬地發現,他們根本就沒有地方可以擺得開這些投石車。
普通的投石車用不上,但水軍的投石戰列艦卻是有著用武之地的,由于西陵的城墻十分地靠近岸邊,處于戰列艦的攻擊范圍,所以曹亮就確定了以戰列艦為掩護,平江營為突擊隊進攻方案。
在這場水陸聯合登陸戰之中,戰列艦可是要發揮巨大的作用的,所以才會出現魏軍貯存四千枚猛油火彈和數萬枚石彈的儲備,很顯然,曹亮在這次登陸作戰之中,將攻擊的重點,放在了凌云號等五艘戰列艦上面,他們才是當仁不讓的真正攻堅主力軍。
此刻平江營的進攻受阻之后,王濬立刻下令平江營暫緩進攻,先后撤一定的距離,然后讓投石戰列艦展開攻擊。
在平江營發起進攻之前,戰列艦上的投石車已經早已經是停止了猛油火彈的攻擊,而且全部已經換上了石彈,發射的一切準備也已經是就緒了,就等著命令的下達了。
雷定接到了王濬傳達過來的命令,雖然他很是心有不甘,但還是下令平江營全部后撤,給投石車留足攻擊的空間。
反正投石車打上一陣之后,平江營也會再次發起進攻的,所以雷定雖然有些不甘心,但還是接受了王濬的命令,立刻全線撤退。
當然,曹定也知道在戰場上令行禁止的規矩,在戰場上最不能違抗的,就是軍令了,違抗軍令的后果,那是誰也承擔不起的。
平江營這邊剛剛撤退,投石車的攻擊旋即開始了,碗口大小的石彈呼嘯著向西陵的城頭飛了過來了,冰雹一般地落在了蜀軍的頭頂之上。
當然這個形容一點也不貼切,冰雹能有石頭雨的威力嗎?當然沒有,冰雹雖然有時候也會出現拳頭大的時候,威力也是足夠嚇人了,但它們和碗口大的石彈比起來,破壞力也是有著天差地別的。
這些石彈一旦落到了人身上,那可是擦著即傷,碰著即死,根本就沒有幸免的可能性。
把石彈形容成雹子,只是考慮到它的密集程度而已,至于破壞性,還真沒辦法相類比。
連環投石車雖然在威力上沒法子和普通的配重式投石車相比,但它的飛輪掛石,卻大大地提高了投石車的拋射速度,比起普通的投石車來,連環投石車的射速至少達了兩倍有余。
如此高的射速,再加上五艘戰列艦上的五十輛投石車同時發射,半空之中出現亂石穿空的流星如雨的場面也就不奇怪了。
只是蜀軍此刻就顯得有些悲催了,剛剛經過了一輪火雨的洗禮,整個西陵的城頭上是慘不忍睹,而魏軍趁著這個機會對西陵城發動攻擊之后,蜀軍也是倉促應戰,好不容易才將魏軍的進攻給打退了,半空中又降下了一輪的石雨,讓他們是猝不及防。
魏軍投石車的打擊來得確實也是太突然了,無論是猛油火彈的攻擊還是現在的石彈的攻擊,幾乎都不給蜀軍任何的反應時間。
誰會想到每天在長江水面上充當背景板角色的魏軍戰船會突然發難呢,那幾枚火彈落下來,差點就把蜀軍大將軍姜維和大司馬陸抗送到鬼門關去。
許多的蜀軍是倉皇的抱頭鼠竄,才算是幸運的免于戰火,而那些身處火彈爆燃中心的蜀兵,可算是遭受了滅頂之災,一旦被火油濺到了身上,幾乎是沒有任何逃生的機會,最終全部都葬身火海。
也幸虧當時在城頭上值守的蜀軍并不多,如果人員扎堆的話,那損失真得是要無比巨大了。
盡管如此,也是有不少的蜀兵葬身于火海,城頭上到現在還殘留著那些幾乎被燒成焦炭一般模樣的尸體,還發出刺鼻的焦臭味。
面對這種突如其來的攻擊,蜀軍根本就沒有招架之力,只能是下城躲避,只有等到魏軍的攻擊停止之后,他們才有機會重返城頭。
還好這些蜀軍是訓練有素久經善戰的,雖然場面上是一度混亂,但他們遵從于姜維的命令,還是能快速地回位的,蜀軍搶在魏軍的攻城之前,回到了自己的防守位置上,并且利用弓箭和連弩以及其他的武器,破壞了魏軍的蟻附攻城,打退了魏軍的第一輪進攻。
本來他們還在繼續地嚴陣以待,準備迎擊魏軍的再次進攻,尋常的情況下,攻城的一方是占據著主動權的,守城的一方的必須要全力以赴地來應戰,他們是沒有選擇的權力的,只有一次次的打退敵人的進攻,才能算是羸得最終的勝利。
而攻城的一方,鐵定是不會輕易放棄的,即使他們最終能拿下城池,也是在一次次的失敗之中尋找機會的結果,其中他們所付出的代價,也是不可估量的。
攻城作戰,本身就被稱為是最艱苦的戰斗,不管對于進攻的一方還是防守的一方而言,都是一樣的。
所以這樣的戰斗誰也不可能指望著通過一兩次的交鋒就可以決出一結果來,想要羸得最后的勝利,必須要進行堅持不懈的努力和戰斗才行,沒有半點偷機取巧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