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文欽卻沒有這樣念頭,反正驍騎營對幽州軍足以形成碾壓之似了,那么他又何必在乎讓司馬軍去自相殘殺,畢竟戰場上的狀況是瞬息萬變的,別看現在他們拼得你死我活,說不定很快就會握手言和,戰場上的主動權,還是握在自己手里比較穩妥。
于是驍騎營對城門口發起了沖擊,這個時候驍騎營的進攻,反倒是像一個勸架的,一輪沖擊,生生地把攻守的雙方給隔離開了。
驍騎營的沖擊力十分的強悍,正在攻城之中的幽州軍根本就無法抵擋,他們從兩翼發起進攻,如劈波斬浪一般,在人潮之中,生生地殺出一條通道,最后會師與章武城門口,也徹底地終結了幽州軍的攻城行動。
幽州軍根本就擋不往驍騎營的攻勢,只能是紛紛地后撤,戰場之上,突然出現了詭異的寧靜一幕。
王頎本來是在城門口附近的,但被驍騎營這么一沖擊,也只能是隨著亂兵朝后退去,和衛瓘進行了匯合,商量一下接下來該怎么辦。
驍騎營突然出手,倒是給賈成緩解了壓力,不過賈成臉上卻沒有半點的喜色,反而是憂心沖沖,他也清楚,如果幽州軍進不了城的話,很快能會一敗涂地。
但是由于先前因為盤查的關系,他已然是得罪了王頎,就算他放王頎進城,那也絕對不會有好果子吃,甚至王頎可以依仗手中的權勢,直接就要他的性命,所以賈成不敢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只有去犧牲王頎等人了,關鍵時候,死道友也不能死貧道啊!
不過,如果幽州軍敗亡在章武城下,朝廷肯定會追查此事的,不管究竟是什么樣的原因,賈成他終歸是難辭其咎,反正現在的局面,賈成是騎虎難下,進退維谷。
但現在局面,賈成就算是再起打開城門也恐怕遲了,并州軍的騎兵已經殺了過來,并封鎖了城門,這個時候再開城的話,無疑于引狼入室,事到如今,賈成也只能是讓王頎等幽州軍自求多福了。
驍騎兵完成了對章武城門的封鎖之后,文欽隨即下令發起了全面的總攻,所有的驍騎兵都投入到了戰斗之中,對包圍圈之中的幽州軍展開了圍殺。
騎兵對仗步兵,原本就是那種砍瓜切菜似的碾壓,如果步兵尚有一戰之力,能夠結成有效的防御陣型,或許還有些抵抗之力,但目前的幽州軍,軍心早已渙散,精力和體力都是已到了極限,本來以來趕到了章武城下,可以入城獲得一線生機,但沒想到卻被拒之于城外。
最后的希望也被泯滅了,這時所有的幽州軍幾乎是萬念俱灰,相當的絕望,面對并州騎兵的進攻,他們已經處于一種完全的崩潰狀態,徹底地絕望了。
這樣的戰斗已經是毫無懸念,別看幽州軍人數上還占據著一定的優勢,但個個如行尸走肉一般,這樣的軍隊,距離敗亡還能有多遠?
王頎倒還是有些決一死戰的想法,但奈何手下的士兵太不爭氣了,現在他的命令下達出去,已經沒有多少人在聽了,幽州軍處于了一片混亂之中,許多人就如同是無頭的蒼蠅子一樣,四處亂竄,試圖想找出并州軍的一個缺口來,逃之夭夭。
但驍騎營的進攻相當的整齊有序,在文欽的布置之下,驍騎營就如同是構筑了一道天羅地網一般,他們并沒有急于一口氣就將這將近三萬的幽州軍給吞掉,而是在外圍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風的包圍圈,并且層層向里面推進,逐步將幽州軍分割包圍并逐步蠶食掉。
文欽的打法不急不徐,他深知,一口氣吃不成胖子,雖然幽州軍在驍騎營的面前沒有半點的抵抗之力,但是驍騎營如果橫沖直撞,到是打得痛快了,但顧此失彼,肯定會有許多的漏網之魚來不及殲滅的。
文欽的目標就是全殲這支幽州軍,一個都不許漏網,為了達成這一目標,他寧可舍棄那種淋漓酣暢的打法,也要采用這種密不透風,逐步蠶食的打法,只有這種打法,才是最為務實的,也是最為有效的。
王頎看到幽州軍已經是亂作了一團,知道大勢已去,幽州軍今日已經是在劫難逃了,最可恨的就是那個章武縣長賈成了,正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刁難,拒絕幽州軍入城,才最終導致了幽州軍被驍騎營所圍,幽州軍今日之敗,賈成絕對是難辭其咎的。
如果有機會,王頎真有可能一刀砍了狗官的人頭,數萬人的性命,全喪在他的手中,他百死也難贖其罪。
可現在王頎真得無法奈何得了賈成,他身為堂堂一州刺史,朝廷的三品大官,卻拿一個小小的縣長沒有辦法,真是天大的一個笑話。
王頎對衛瓘道:“今日之戰,敗局已定,唯今之計,也只有趁亂突圍出去,我們集中在一起,目標太大,只有分頭突圍,或許才有機會。”
衛瓘確實沒有什么臨陣作戰的經驗,雖然他在謀劃上面有些心得,但一到具體的作戰環境,便完全捉瞎了,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王頎說突圍,他也沒有別的辦法,只有聽從王頎的安排了。
王頎這個時候倒是比較仗義,把自己的親衛部隊撥了一大半給衛瓘,畢竟衛瓘雖然身為幽州都督,但手底下卻沒有幾個忠心耿耿,肯為他賣命的人,此刻身處險境,衛瓘的衛隊大多星流云散,各自逃命去了,衛瓘幾乎快成了光桿都督了。
王頎將自己身邊的親兵衛隊分給衛瓘,要他們保著衛瓘向東南方向突圍,自己則率著為數不多的朝著西南方向突圍,這樣一來,就可以分散并州軍的注意力,至于誰能逃得出去,王頎也沒有什么把握,畢竟并州騎兵太過于強大了,整個幽州軍已經被打垮了,有如一盤散沙,他們只有趁亂而逃,誰能逃得出去,也只有各安天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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