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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6章 喬裝改扮

  既然司馬軍全部投降了,王濬自然沒有殺掉他們的理由,不過接下來并州軍舉動,卻讓司馬軍驚慌失措,惶恐不已。

  并州軍收繳了他們的武器之后,將司馬兵全部集中到了一起,然后喝令他們脫掉鎧甲和外衣,就連靯子都不例外。

  這一舉動讓司馬軍很是迷惑,不知道并州軍此舉何為,不過在并州軍嚴令相逼之下,他們只得一個個寬衣解帶,把衣服全部給脫下來。

  為了防止這些司馬軍逃跑,并州軍用了一些長長的繩索,把他們的右臂都拴在一起,并將他們驅離官道,在一處偏僻的地方扎了十來座帳蓬,將他們關在了帳蓬之中。

  看守的并州兵對他們進行了訓誡,告訴他們只需要在這兒老老實實地呆在三天,便會放他們離去,如果膽敢有人鬧事或者是試圖逃跑的,一律格殺勿論。

  司馬兵搞不清楚并州軍竟然想要干什么,但面對殺氣森森的刀槍,沒有人心存半點反抗的念頭,盡管誰也不知道三天之后并州軍是否真得會放了他們,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種可信度還是蠻高的,最起碼并州軍還給他們送來了水和干糧,如果真要把他們殺掉的話,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只有一人留在了并州軍中,那就是那名領軍校尉,王濬直接把他交給了杜義,由杜義來對他進行審問。

  那校尉估計也從來沒有打過仗,一看到并州軍的陣勢,早就慫了,對杜義的問話,只能是老老實實地回答,生怕說錯半個字,被杜義給砍了腦袋。

  杜義是間軍司的人,審訊犯人是他們的拿手好戲,杜義盤查的很細,甚至連那校尉祖孫三代,近親遠親都逐一問遍了,就連一些最簡單的生活細節都不曾放過。

  據那校尉交待,他是司馬軍的押糧校尉,姓何名炎,是司徒何曾的一個遠房侄子,正是因為何曾的照顧,才得以當這個押糧校尉。只不過何炎是何家的一個旁支庶脈,家道中落,和何曾也只能勉強地攀上一些親戚關系,否則的話,以何曾三公的身份地位,自然能給何炎安排一個更好的官職。

  此次押運的輜重物資基本上都是軍械,主要是攻城器械,包括三弓床弩、云梯和攻城車,以及大量的弓箭,司馬軍在進攻井陘關時受挫,所以急需這些攻城武器,要求他們盡快地運送到井陘關去。

  由于從洛陽到鄴城這段路比較安全,所以司馬昭只派了一千司馬兵來護送,等到了鄴城之后,將會由司馬伷增派人馬進行護送,只不沒想到的是,這條路上也不安全,還沒到鄴城呢,就被并州軍給劫了。

  盡管杜義一身樵夫的裝扮,但何炎也看得出杜義在并州軍中的身份不低,他誠惶誠恐地表示,他所說的句句是實話,如有虛假,就被千刀萬剮,不得好死。

  如今何炎的小命就捏著并州軍的手中,他可不敢信口胡說,生怕杜義一個不高興,自己的人頭就會落地,聽先前并州軍所言,只會扣留他們三天,三天之后,就會放了他們,何炎好不容易才蒙何曾的照顧,撈了這么一個差事,不過和這個差事比起來,身家性命才更重要,沒了命,什么可都沒有了。

  杜義審過不少的犯人,在審訊方面有著很深厚的經驗,何炎說得是不是實話,他只需要反復問詢,交叉考證就能確定,除非是受過專業的訓練,否則謊言很容易被識破。

  從何炎交待的情況來看,杜義很容易判斷出真假,像何炎這樣貪生怕死的人,惜命如金,只要稍微的恐嚇他一下,把他祖宗爹娘給賣了都沒有什么問題,其本上確定他所說是真話。

  只過杜義還有一特別關注的事,淡淡地詢問道:“司馬昭和司馬伷認識你嗎?”

  何炎苦笑一聲,道:“小的身份低微,又如何能認識這些顯貴之人,如果真得能和他們攀上交情,小的又何至于只能做個押糧校尉。”

  問到這里,杜義也就沒有什么問題了,他站起來,輕輕地拍了一下何炎的肩頭,道:“好了,謝謝你的配合,三天之后,你將會和你的部下一道獲釋,不過這三天之內,但凡讓某發現你有半句謊言的話,那么你們就得留下這一千顆人頭,一顆都不能少。”

  何炎連連地點頭,像小雞啄米似的,道:“大人放心,小的句句實言,絕無半分虛假,如若有假,甘愿受死。”

  杜義道:“好吧,某暫且相信于你,現在把你的衣服全部脫掉,一件不能少!”

  何炎愣了一下,先前并州軍喝令他的降兵全部脫掉衣服時他還感到萬分的詫異,當時沒有要求他脫衣服,所以何炎以為自己或許還能幸免,但沒想到還是一樣的命運,只不過是他比其他的降兵要脫得遲一些。

  盡管何炎很難理解并州軍為何不要他們的命,只要他們的衣甲,但借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去問吶,只能是老老實實地把衣甲全脫下來。

  杜義吩咐將何炎押往那臨時的俘虜營地,好生看管,而他則是將何炎的衣服鎧甲全部換上,兩人的身高體型相差不多,所以杜義穿上何炎的衣甲特別的合身,一點也看不出什么異常來。

  而后杜義吩咐士兵將何炎所乘的戰馬給牽過來,他穿戴一新前去見王濬。

  王濬看到杜義換了一身裝束還為之一愣,畢竟先前杜義可是一身樵夫的打扮,完全像一個地地道道的老百姓,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平民,此刻一身戎裝上身,就如同是換了一個人似的,容光渙發,神采奕奕,這人靠衣裳馬靠鞍,還真是一點也不假。

  王濬打趣地道:“杜司馬換了這身裝束,還真是不一樣了,有點將軍的氣派了。”

  杜義呵呵一笑,道:“裝誰得像誰才是,這次可是到鄴城去見司馬伷,不能有半點破綻才是,稍微露點馬腳,召來得可是殺身之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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