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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3章 再反轉

  在陽阿通往高都的道路上,繼續地出現著你追我趕我畫面。

  只不過追逐和被追逐的角色之間,卻易了位,先前是司馬軍追著并州軍一路往東,現在卻變成了并州軍追著司馬軍一路往西,畫風之怪異,讓人瞠目驚舌。

  司馬軍確實是有些跑不動了,先前在一路追擊之中,他們幾乎已經快耗光了所有的體力,其至為了提高速度不少人扔掉了頭盔或者是鎧甲,許多人的體力已經到了極限,這個時候都沒有來得及做任何的喘息,他們又開始掉回往回跑,從內心來講,這些司馬兵的心情幾乎快要崩潰了。

  不是他們不想跑,真心是跑不動了,但現在的局面又讓他們不得不跑,先前追擊敵人,追上了有戰功可拿,追不上最起碼也沒有生命危險,可現在不同了,他們反倒成了被追逐的獵物,如果不跑快點,只怕連命都沒有了。

  而并州軍的速度,卻是快得多了,盡管王經在撤退的時候相當的果斷,連半點的遲疑都沒有就下令前隊變做后隊后隊變做前隊,扭頭就跑,但盡管這樣,他們還是沒有并州軍的速度快,還沒有跑出二里地,并州軍距離他們的后隊,只有一箭地的距離了。

  而一旦進入到了弓箭的射程之內,并州軍就毫不客氣地用弓弩進行攻擊。

  落在后面的司馬兵這回便遭了殃,有盾牌的士兵還好點,可以扛著盾牌跑,多少有些招架,而其他兵種則沒有那么幸運,跑著跑著,后背上就中了一箭,然后一頭栽在了那兒,再也爬不起來了。

  最悲催的莫過于那些先前拋盔棄甲的,當時扔掉那些累贅,倒覺得是一身輕松,可現在背后的冷箭嗖嗖,沒有了鎧甲的防護,任何一只流矢都可以輕易地結果他們的性命。

  那些扔掉盔甲的司馬兵,現在只怕連腸子都快悔青了。

  最痛苦的則莫過于那些司馬軍的弓箭兵,先前他們追擊時,和并州軍始終只差那么個一箭地,他們把弓箭端起來又放下,放下又端起來,卻始終沒有等到射箭的機會。

  可現在并州軍卻輕易地追了上來,不斷地射殺著他們,司馬軍的弓箭兵倒是想反擊,可反擊就得轉身,就得停留在原地,恐怕那停留的工夫,他們就會被并州的亂箭射成刺猬。

  畢竟并州軍可是裝備著一發十矢的連弩,那玩意兒的殺傷力實在是太大了,幾十具連弩同時發射,那已經一個死亡扇面,所覆蓋之處,斷無可以生還者,司馬軍不想死的話,還得跑快點才行。

  但是現在司馬軍的的大部分士兵已經是精疲力竭,根本就跑不動了,后隊的士兵被一波接一波地收割著性命,照這么個蠶食的速度,恐怕一兩個時辰之內,這支司馬軍將無人可以生還。

  羊祜很滿意目前的這個打法,此番擴編之后,步兵營不再使用單一兵種長槍兵了,而是按比例配備了刀盾兵和弓箭兵,讓步兵營的近程遠程攻擊和防御都趨于平衡,反正步兵營配備著充足的箭矢,這一路射殺下去,到也是斬獲無數。

  現在雙方的這個距離就再合適不過了,步兵營也不用擔心陷入近戰之后司馬軍會做困獸之斗,由于配備著不少的連弩兵,在殺傷力方面羊祜也不用擔心,看著司馬軍徒勞的奔跑著,羊祜不禁是暗暗冷笑,這王經看似精明,實則愚蠢,如果背水一戰,他們或許還有一絲機會,可照這樣的逃跑,最終只能是被一口一口地蠶食掉。

  王經現在的表情也是苦不堪言,出現這樣的情況,他也是絕望啊,不是他沒有勇氣與并州軍決一死戰,而是以現在司馬軍的狀態,這一仗打起來十有九輸,所以他最為明智地選擇了跑路。

  但此刻他才發現,原來跑路也不靠譜,如此被并州軍一路射殺,等他們逃回去的時候,還真剩不下幾個人了。

  打又打不過,跑又跑不掉,王經郁悶地快要發瘋了。

  就在這時,王經看到前面一支人馬浩蕩殺來,他以為是并州軍包抄的軍隊,頓時心就涼了半截,本來后面的追兵就甩不掉,這回前面再來一支阻截的軍隊,那還真是十死無生了。

  不過眼尖的士兵提醒王經,那并不是并州軍的軍隊,而是咱們自己的人,那高高飄揚的帥旗,不正是一個“胡”字嗎?

  王經定睛一看,可不是么,那旗幟正是胡遵的帥旗,他頓時是熱淚盈眶,沒想到一向行動遲緩,以穩妥見長的胡遵肯加快進兵的速度了,這回胡遵可真成了他的救星了。

  胡遵也確實是為了救援王經而來,王經冒險追擊,在胡遵看來,十有七八是要中了并州軍的埋伏的,雖然胡遵也惱王經不遵號令擅自行動,但好歹他們也是一起出兵的,如果坐視王經敗亡而無動于衷,胡遵擔心司馬懿的那一關就過不了,見死不救絕對是大忌。

  所以胡遵也顧不得許多了,傳令軍隊加快行軍的速度,爭取快一些與王經會合。

  不過胡遵的軍隊不可能為了趕路就丟盔棄甲,也不可能不恤體力的一路狂奔,能一改他龜速的行軍速度,已經是很不錯了,所以直到王經掉轉回頭,一連奔出了十余里,才與胡遵的大軍相遇。

  和胡遵的主力會師之后,王經頓時地硬氣起來,下令全體調轉了槍頭,準備與追來的并州軍決一死戰。

  而羊祜看到司馬軍會合一處之后,當機立斷下令步兵營停止追擊,前隊后隊交換首尾,飛速地撤退了。

  王經看到這一幕,頓時肺都快氣炸了,原來這個羊祜也是欺軟怕硬的主,看到司馬軍匯合之后,居然果斷跑路了,連半點機會都沒給王經留下。

  剛才并州軍一路追擊,射殺了不少的司馬兵,這口氣王經無論如何也是咽不下去的,眼看羊祜再次逃走,王經請求胡遵派兵前去追擊,以報此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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