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營完畢之后,杜義便率著五百部下在營地周圍進行巡邏,這個宿營的法子確實是妙,如果杜義在營地外進行放火的話,不但可以輕易地燒毀之些輜重車,而且由于燃燒后形成了一道火墻,被困在營地里面的司馬軍也不可能出來追擊,為杜義率軍撤退贏得了時間。
既能破壞掉司馬軍的輜重車,又能全身而退,這確實是高招之中的高眨 而且杜義提出來的這個法子還讓郝進是贊不絕口,如果按正常的宿營來,利用輜重車結陣,確實可以有效地防范敵人騎兵的攻擊,而且簡單省事,的確是宿營的首選之法。
不過杜義并沒有急于動手,而是一本正經地在營外巡視起來,此時剛剛過一更,營地內的司馬軍還有大量沒有歇息的人,這個時候放火的話,很容易引起司馬軍的警覺。
其實杜義今就是要來麻痹郝進的,第一宿營,那怕這法子的確很妙,但郝進肯定也是無法安然入眠的,杜義提出自己來守前半夜,讓郝進來守后半夜,這一整夜郝進估計都無法安睡,明日還得繼續行軍,自然會加重郝進的疲憊。
而且杜義也不方便動手,他們才離開鄴城一的路程,總共才走了五十里,如果這個時候杜義放火燒了輜重車,郝進必然會帶兵返回鄴城,而按照杜義和王濬約定的動手時間是在明晚上,郝進的人馬趕回去,正好和并州軍相遇,反倒讓調虎離山的計劃落空了。
所以杜義壓根兒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動手,而是裝作一副認真的樣子,在營外往來巡視。
其實這里距離前線還有很遠的距離,并州軍的騎兵也不會在此刻出現,杜義的巡邏也不過是做做樣子,讓郝進不起任何的疑心。
到了三更之時,杜義按照事先和郝進約定的進行了交接,率領五百部下回到了營地,杜義吩咐他們好好睡上半宿,等明早出發。
不出杜義的所料,郝進在前半夜果然沒睡,這是司馬軍離開鄴城之的第一宿營,郝進當然不可能掉以輕心,他不僅在營地內四處巡視,還特意地觀察營地外面的情況。
這到不是郝進不相信杜義,而是出于軍饒習慣,謹慎無大錯,只有將局勢掌握在自己的控制之中,他才能真正的安心。
一夜無事,到鄰二清晨杜義再見到郝進的時候,郝進已經是頂著兩個深深的黑眼圈了,出發的前一郝進就幾乎是一夜未眠,現在看起來特殊的疲憊,整個人都憔悴了幾分。
杜義暗暗地冷笑,心道,看你還能熬多久?杜義對郝進的狀態直接無視,對他道:“昨只趕了五十里的路,有些遲緩,想要提前趕到前線,我們就得加快行程才行,今至少也得走六七十里。”
郝進倒是拍著胸脯道:“沒問題,如今解決了宿營的問題,每多走一個時辰,多走個一二十里沒問題的。”
用輜重車結陣,撤除的時候也是相當的方便的,司馬軍一齊動手,只用了不到一兩柱香的工夫,就已經將所有的輜重車歸隊,并很快地踏上了征途,離開了宿營地。
在行軍的途中,郝進命令司馬軍分為左右兩隊,將輜重車隊夾在了中間,所有士兵,刀槍在手,弓箭在弦,時刻地保持著戒備的狀態,謹防并州軍的偷襲。
雖然剛剛離開鄴城,距離冀北前線還比較遠,但這也并不意味著一路之上就十分的太平,要知道并州騎兵的機動作戰能力極強,一一夜便可奔襲數百里,郝進絲毫不敢掉以輕心,萬一半路之上并州騎兵突然殺出來而他們卻全無準備,那簡直就是糟糕透頂的事。
連續兩兩夜不眠不休,郝進確實已經是很疲憊了,但他還得強打起十分的精神來,絲毫也不敢松懈,就怕遭遇到并州騎兵的突然襲擊。
杜義則是相當的輕松,他所率的五百人,在兩萬司馬軍的隊伍之中,顯得完全是微不足道的,所以一路之上的防務,也無需杜義來操心,落在輕松自得。
到了傍晚宿營之時,司馬軍比昨多走了一個時辰左右,至少多走了二十里路,有馬騎的士兵或許還好一點,但那些步兵卻累得氣喘吁吁,疲憊之極,這多走二十里和少走二十里,到底是不一樣,不太習慣于長途跋涉的冀州兵,一行軍七十里,已經基本上是他們的極限了。
一到宿營地,許多的司馬兵立刻是跌坐在霖上,大口的喘著粗氣,動也不想動,如果不是郝進手拿皮鞭催促著,這些司馬兵還真是不想起來,那怕露宿營,也懶得再動上一動了。
指揮完司馬軍安營扎寨埋鍋造飯之后,郝進也累得快散了架了,他也好想躺下來休息休息,不料杜義卻幽幽地來了一句:“昨晚上是郝將軍守得下半夜,那么今我們便換個班吧,某來守下半夜,郝將軍守前半夜如何?”
杜義的這個要求也并不過分,可以就是再正常不過了,郝進雖然真想此刻躺下睡上一覺,但卻也不好意思拒絕杜義的提議,只好劬強地答應了下來,心想反正最多也就是再熬上兩三個時辰罷了,咬一咬牙就過去了。
杜義知道郝進因為面子的關系不會拒絕,這樣一來,郝進的體力和精力必然達到了極限,昨晚上他還能觀察營地的狀況,到了今晚上,估計他睡得就會跟死人差不多了。
不光是郝進,就算是其他的司馬兵,也因為急行軍趕路,搞得疲憊不堪,估計今晚上,將不會再有幾個人站著了。
這正是杜義想要的結果,提議加速行軍多走里程,正是出于這樣的目的,把這些司馬軍搞累搞垮,等他們放火之時,才不會有人出來攔阻。
盡管并州軍也比較疲憊,但他們還有幾個時辰的休息時間,吃過晚飯之后,杜義吩咐手下立刻休息,等到了半夜三更,再出來接班換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