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旁邊遠遠地傳來一聲的斷喝:“休傷我主!”
司馬師循聲抬頭望去,不禁是面帶喜色,原來喊話之人不是旁人,正是其族弟司馬班。
司馬班是司馬家族的遠支庶脈,司馬師上位之后,重用和提撥了不少司馬家族的人,司馬班也就順勢被提撥到了平虜將軍的位置上,先前引軍開路的,正是司馬班。
中軍遇到敵襲,司馬班聞訊之后,第一時間就率著八千騎兵回援中軍了,他趕到之時,正好遇到文鴦緊追著司馬師不放,不禁是勃然大怒,怒喝了一聲,拍馬揮刀,就直取文鴦。
司馬班身高九尺,長得膀大腰圓,矗在那兒,就如同是一座鐵塔一般,膂力過人,光是一把大刀,就重達八十余斤,這一刀砍下來,勢大力沉,有如泰山壓頂。
他也是欺負文鴦身體瘦弱,一上來,就完全是力量碾壓的方式,根本就不給文鴦喘息的機會。
文鴦從不懼怕這種蠻力型的大將,別看他們的招式勢大力沉,但缺乏變化,只是一昧的狂砍猛砸,如果反應慢的人,很可能會中招,但是文鴦的身手極其敏捷靈活,想要砍中他,基本上沒有什么機會的。
司馬班這一刀砍下,文鴦也只是側了側身,就輕松地閃了過去,司馬班看到文鴦這么輕松地就閃過自己勢大力猛的一招,不禁是微感詫異,心想這黃口小兒身手真是不錯。
不過司馬班的招數可不止這一招,別的猛將一切砍出,招式用老,須得收回刀來再砍出去,司馬班卻是不用,他沒等刀落下去呢,就突然地手一擰,將刀刃給橫了過來,直接向文鴦的腰腹之間斬了過去。
這一變招,完全是出乎意料的,若非司馬班膂力驚人,也斷然使不出這一招,司馬班正是憑借著這一令人防不勝防的招數,才在戰場之上斬敵無數。
所以司馬班對這一刀是充滿著自信的,只要他將這一刀給砍出來,定可將文鴦給斬于馬下。
但文鴦的反應極為敏捷,司馬班這一刀雖然快得有些匪夷所思,但文鴦一個后仰,幾乎平躺到了馬背上,刀刃堪堪地從他的鼻尖之上飛掠而過,文鴦居然是毫發無傷。
司馬班一愣,沒想到這一刀也被他躲了過去,這可是他的殺手锏啊,這么一個看起來瘦瘦弱弱的少年居然就這么輕易地閃過去了,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啊!
不過司馬班還有一個殺手锏,這一刀砍空之后,他立馬手腕一擰,大刀回旋回來,只不過這一次不是砍人,而是直奔文鴦座騎的馬腿而去。
在戰場上,戰馬不僅僅是將領的座騎,而且是將領的朋友和伙伴,戰馬的作用非常的大,它不僅可以保持強大的機動能力,而且在速度上有著無與倫比的優勢,如果文鴦沒有座騎的話,恐怕連司馬師的身邊都接近不了,更別說追著司馬師滿地跑了。
司馬班這一刀非常的歹毒,他傷人不成,就想辦法去傷馬了,畢竟文鴦顧得過自己,絕對是顧不過戰馬的,只要砍斷一條馬腿,這戰馬也就徹底地廢了,沒了座騎的文鴦,還不是落到任人宰割的地步。
司馬班的嘴角,掠過一絲殘酷的笑意,他的這“三把刀”,可是他的成名絕技了,光是那泰山壓頂的那一招,都很少有人能招架得住,就算是躲過了第一招,接下來的橫掃千軍,躲過去的人就廖廖無幾了,而第三招,至今仍是無人可以幸免,雖然看起來有些下作,難登大雅之堂,但戰場之上,論得是成王敗寇,只有贏了才是王者,管他用什么手段,管他卑鄙不卑鄙!
司馬班的這三刀,有如行云流水,一氣呵成,速度之快,讓人真得很難反應過來,不過文鴦卻是從容不迫,操縱雪影一個彈跳,向著一下子就竄出了三四尺,司馬班雖然是斜劈了一刀,但是還是沒有能夠傷著文鴦。
這三刀下去,饒是司馬班天生大力,但也累得他氣喘吁吁,雙臂有如灌了鉛一般,這三刀,實在是太猛了,完全耗光了他的全部氣力。
文鴦冷笑一聲,看來司馬班也就這三板斧了,三招不中,后續似乎就沒什么手段了。文鴦撥回馬頭,挺槍直取司馬班。
這個時候文鴦沒有再繼續地去追擊司馬師,而是想要快速地解決掉司馬班這個狗皮膏藥,否則在追擊司馬師的過程之中,司馬班始終是一個威脅。
司馬班三刀落空讓他心里很不是什么滋味,但文鴦這時突然的反擊,讓他更是措手不及,按理說,文鴦已經從他的身邊逃走了,理應繼續地逃亡,躲開他再說,但文鴦卻是不逃反而么起了反擊,殺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司馬班不敢硬接文鴦的這一槍,他所會的三招,已經是他的極限了,不過三招之下,也鮮有生還者,養成了司馬班盲目自大的習慣,文鴦突然地反擊,讓他是措手不及,沒法子招架,只能是側身閃避。
但文鴦的槍是何速度,又如何能讓他躲得過去,眼看著槍尖快如追風,司馬班想躲,卻沒法子再躲開了,一槍被文鴦刺中了咽喉,當即就氣絕身亡了。
司馬師本以為司馬班來援,可以輕松地搞定文鴦,所以他并沒有繼續逃跑,而是在一旁駐足觀看。
可結果卻是司馬師萬萬沒有想到的,司馬班非但沒有擊殺對手,反倒是被人家給反殺了,而且文鴦就出了一招,干脆利落地就結束了戰斗,這也太快了吧?
看到文鴦如此生猛,司馬師不禁是膽戰心寒,還好兩人廝殺的工夫,八千騎兵已經將他們團團圍住了,省得司馬師繼續地奪路狂逃。
雖然說司馬班已死,八千騎兵是群龍無首,但司馬班底下,還是有著一大群的校尉司馬呢,只是要來對付文鴦一個人,那怕他們在沒有統一指揮權的情況,也足以輕易地將文鴦給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