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國大軍三路而進,左軍團一路,中軍團一路,右軍團的兩個騎兵營一路,聲勢浩大,氣吞萬里如虎。
石苞率領屯騎營和勁騎營攻克了藍田關,到達了長安外圍的時候,才知道長安城的戰役已經結束了,不過石苞并沒有返回武關或上庸,與杜預會合,而是奉命留在了長安,準備參與隴西之戰。
這一點杜預早就做出了安排,畢竟右軍團到達上庸作戰,那兒基本上都是山地,騎兵部隊根本就無法施展開,完全沒有用武之地,所以杜預在商洛的時候就已經分了兵,讓石苞率領兩個騎兵營前往長安,自己則率領其余的部隊前往了上庸。
石苞順利地拿下了幾乎不設防的藍田關,到了長安城才發現,長安城已經被鄧艾給拿下了。不過石苞也并沒有返回上庸和杜預會合,而是遵照曹亮的旨意留在了長安,
隴西的大戰在即,長安這邊正是用人之際,石苞率屯騎營和勁騎營趕來助陣,正是適當其時,屯騎營是魏軍的三大王牌主力之一,其無與倫比的野戰攻堅能力,是任何軍隊都難以望其項背的,而隴西地區大部分都是平原地帶,正是屯騎營施展的最好舞臺,所以曹亮下令讓石苞留在了長安,隨同左軍團和中軍團行動,暫時聽從鄧艾和羊祜的指揮,但卻依然保留著屯騎營和勁騎營的獨立建制。
拿下長安之后,鄧艾和羊祜就已經合兵了,由于后勤補給方向的問題,羊祜在追擊司馬倫追到臨渭之后,也就放棄了進一步追擊的行動。
畢竟從臨晉關到隴西,要橫穿整個的八百里秦川,魏軍在后勤補給上面還是有一定困難的,更何況孤軍深入隴西也不是什么明智之舉,隴西一直是司馬軍的地盤有雍涼都督郭淮親自坐鎮加入逃亡之中的司馬倫軍隊,尚有十萬之眾也并非是不堪一擊的所以在沒有了鄧艾的軍隊呼應之后,羊祜比較謹慎地停上了追擊和鄧艾會師于長安,然后探明隴西的情報之后再行發起進攻。
曹亮曾反復地告誡過魏軍諸將領面對司馬倫的時候千萬不可以掉以輕心,此人雖然年輕,但膽識過人,謀略出眾在豫州之時就曾給并州軍造成過重創,這場敗仗,幾乎是并州軍自建軍以來最大的敗仗沒有之一,整個的中堅營幾乎遭到團滅,如此慘痛的教訓足以發人警醒了。
羊祜自然不會輕易地重蹈覆轍,他從臨晉關一路追擊司馬倫到臨渭來并不怕司馬倫會設什么埋伏,畢竟在渭水南岸便有左軍團鄧艾的軍隊,如果司馬倫真想要玩什么花樣的話反倒他很容易陷入到魏軍的前后夾擊之中。
所以從臨晉關一路敗退下來的司馬倫有如是驚弓之鳥根本就不敢稍做停留,一路狂奔地向著隴西方向逃亡而去,甚至是付出了斷后的一萬多人的性命之后,才算是勉勉強強地與羊祜的軍隊拉開了一段的距離。
如果以中軍團驍騎營的速度,可以說追上司馬軍毫無壓力,絕對可以趕在司馬軍到達隴西之前將他們給追上。
但羊祜沒有讓驍騎營繼續地追擊下去,而是隨同中軍團的大部人馬南下,渡過了渭水,與鄧艾的左軍團完成了會合,天知道司馬倫會不會在前面給他挖一個大坑,等著他往里面跳,孤軍深入的風險,是謹慎的羊祜不愿承擔的。
而且這場追擊戰打得十分的匆忙,羊祜甚至都沒有來得及準備足夠的糧草,其實到達臨渭的時候,中軍團所攜帶的糧草就已消耗得差不多了,如果真一路追到隴西去,后勤補給很難跟得上中軍團的步伐,魏軍將士們只能是餓肚皮了。
所以綜合各方面的情況,羊祜還是決定暫停追擊,等到準備充分之后,再往追擊不遲。
反正司馬倫逃到了隴西也不會再跑了,他和郭淮會合之后,隴西必將成為司馬倫堅守的最后的地盤,魏軍在完成對長安的占領之后,也必將會大舉西進,直襲隴西,去消滅殘存的這最后一支司馬氏的軍隊。
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隴西傳來了消息的卻是郭淮并沒有與司馬倫合作,而是帶著司馬炎和司馬攸遠走涼州,而司馬倫,則是干脆利落地投降了蜀國,與姜維兵合一處,構筑了新的隴西防線。
司馬倫的這一番操作,看得許多人都是目瞪口呆,按理說司馬倫是司馬懿的兒子,和蜀國可是有著深仇結怨的,你這么利索地就拋棄了司馬晉的禮稷大業,投降了蜀國,就問你一句,你老爹司馬懿的棺材板,還蓋得住不?
對于鄧艾和羊祜來說,這無疑面臨著一個新的挑戰,蜀國姜維的軍隊突然入局,讓隴西的風云突變,原先制定的進攻計劃必須要推倒重來,而且在摸清了隴西的基本情況之后,鄧艾和羊祜火速急報于洛陽的曹亮,由曹亮來定奪新的進攻方案。
曹亮當然不會因為蜀國的加入而動搖平定隴西的決心,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越早拿下隴西,形勢便越有利,而越是拖延,變數便越大。
雖然姜維所率的蜀軍只有五萬余人,但蜀國的軍隊長年打仗,作戰經驗豐富,尤其是在山地作戰方法,蜀軍的優勢相當的明顯,姜維和司馬倫得組合,絕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簡單,兩支軍隊互為互補,戰斗力的提升相當的可怕,現在唯一所欠缺的,恐怕就是磨合了,如果讓兩支軍隊形成默契的話,恐怕還真是一件麻煩事。
所以曹亮要求鄧艾和羊祜,在完成戰斗準備的情況下,提早出發,盡可以地趕在寒冬之前,攻破敵軍的隴西防線。
接到了曹亮的出征命令之后,鄧艾和羊祜也自然是不敢怠慢,盡起三路大軍,浩浩蕩蕩,沿著渭河南北兩岸,一路向西,向著陳倉直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