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騎營的原有的戰馬也不完全都有老馬殘馬,曹亮派人刻意地檢查了一遍,大約有三分之一左右的戰馬可供騎乘。
不過飼養戰馬可是一個比較精細的活計,越騎營多年來粗放式的喂養,好馬也能給養殘了,現在越騎營別說是好馬,就連好的馬夫都找不到。
曹亮特意地從驍騎營借調了幾十名馬夫,對越騎營的戰馬進行調養,這些馬夫有著極其豐富的經驗,管理馬匹沒有絲毫的問題,曹亮將這些戰馬交給他們打理,自然也是很放心的。
至于剩下的那兩百多匹已經無法再服役的戰馬,曹亮干脆聯系到了幾個賣馬的商人,將這些馬匹全部處理掉。
戰馬的要求是比較高的,但淘汰下來的馬匹還可以做其他的用途,比如拉車、耕地,但價值上來講,就相去甚遠了,曹亮用這二百多匹淘汰的馬和馬商進行了交換,結果只換到了四十匹符合要求的戰馬。
現在越騎營只有三百五十匹左右的戰馬,距離滿額只有一半,曹亮如果想要解決戰馬的問題,就必須從市場上再購買一些戰馬。
但馬商的手里好馬真心不多,這回換給曹亮的四十多匹戰馬,已經把洛陽馬商手里的一些存貨給消化掉了,短時間內再想購進一些好馬,有價無市。
而且好馬的價格并不便宜,往往一匹上等的涼州馬,在洛陽市上就能賣到四五十萬錢,就算是勉強能充當戰馬的中等馬,市價也在二三十萬錢,如此算來,三百五十多匹戰馬最少也得一兩億錢。
越騎營當然沒這個錢,本身越騎營所有錢糧用度都是由度支尚書那邊開支的,每月都是按需發放,甚至有的時候還要拖欠,現在越騎營別說是賣三百五十匹馬了,就算是想買一匹馬,恐怕都拿不出錢來。
曹亮手頭現在倒是略有積蓄,五石散的爆銷給他帶來不菲的利潤,但那是私款,是曹亮個人的財產,沒必要去填越騎營這個無底洞。
更何況,曹亮現在有也不過才有幾個億而已,這次了解了馬匹的行情才發現,傾盡他全部的資產,也不過只夠買幾百匹馬而已,如果想要組建一支真正的軍隊,那才是要燒錢的。
也難怪司馬家家大業大,財雄勢厚,也只養得起三千死士,看來這家里要是沒個礦,還真是玩不轉。
而且這礦還不是普通的礦,至少也是金礦銀礦才行。
看來在賺錢的道路上,曹亮不是任重而道遠。
不過戰馬的事可以慢慢來,只要上面肯給撥款,曹亮還是有信心湊齊這七百匹戰馬的。
如果單純地從操練的角度上來講,有三百多匹戰馬已經可以保證越騎營正常的操練了,兩人一輪換,完全沒有什么問題。
除非到了戰場上,越騎營才需要滿編的戰馬來供士兵來騎乘。
曹亮現在需要狠抓的,是兵員的素質問題。
越騎營久未操練,部隊軍心渙散,慵懶不堪,就連最基本的素質都不具備,說是騎兵,許多的人就連馬背都沒上過,壓根兒就不會騎馬,如果讓外人得知,還不得笑掉大牙才怪。
所以曹亮想要提升越騎營的戰斗力,就必須要狠抓訓練,只有百煉才出精兵,這過程,沒有半點投機取巧的地方。
現在越騎營中層的軍官嚴重缺失,林主薄最多也只能負責一下后勤保障,管理一下錢糧帳薄,至于帶兵操練,還真不是他的強項。
軍侯郭揚也處算一位不低的軍官了,但曹亮剛一到軍營,就把他殺雞給猴看了。
效果當然是很不錯的,整個軍營現在噤然寒蟬,都十分畏懼曹亮,曹亮想要立威,目的顯然是達到的。
但治軍光憑畏懼是辦不了任何事的,你想這些士兵倒是有心想好好的訓練,有人好好的騎馬,但素質不行,辦不到啊。
現在越騎營參差不齊的素質,才是曹亮最為頭疼的事,是啊,軍隊想要保持戰斗力水準不下降,平常的訓練必須要持之以恒,從不間斷,一支數年來都不曾操練的過的軍隊,能有什么戰斗力才是見了鬼的。
將鄧艾和石苞調到越騎營,并不是曹亮一時心血來潮的想法,事實上,曹亮對這兩員大將一直都極為重視,將他們放在驍騎營,也不過是臨時委培,只有有條件的話,曹亮還是想把他們留在自己的身邊,加以重用。
這次曹亮就任越騎校尉,雖然越騎營的這個爛攤子不咋地,但卻是曹亮平時第一次真正地執掌一支軍隊,而且他急需象鄧艾和石苞這樣的治軍能手來管理越騎營,所以鄧艾和石苞順理成章地到了越騎營。
曹亮給他們的任務也是簡單明確的,那就是負責越騎營的管理日常,主持每日的訓練,沙汰不合適的士兵,培養出一支戰斗力強悍的騎兵隊伍來。
鄧艾和石苞在驍騎營呆了也有比較長的時間了,而且經歷過淮南之戰,他的治軍能力都有了大幅度的提高,別說是管理這一支數百人的隊伍,就算是統率千軍萬馬,自然也不在話下。
曹亮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操練的事務交給了鄧艾和石苞,那他就不再插手,全部事務都由二人來決斷。
鄧艾和石苞起初看到越騎營這么一個爛攤子,都萌生了退堂鼓,只不過鄧艾礙于面子,沒有出聲,心直口快的石苞當即就想撂挑子,還是因為曹亮巧舌如簧,才算是把他們給留下了。
不過上手之后,鄧艾和石苞對管理越騎營倒是有一種得心應手的感覺,畢竟在驍騎營,他們的地位不上不下,許多的事情,還輪不到他們來處理。
這回到了越騎營,他們便可以隨心所欲地處理一切軍務,曹亮根本就不去管,全部由二人來決斷,鄧艾和石苞難得能有如此的機會,這左右軍司馬,干得確實是舒心愉快。
曹亮這回還真是可以做一個甩手掌柜了。